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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 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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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为远儿声冤?”
“是,六殿下是无辜的,他不会做谋害的手足事情,我这儿有证据,请皇上明鉴,还六殿下一个公道。”说着徐锦云急匆匆从怀里掏出张太医留给他的密函,跪着走到皇帝跟前,双手呈献给皇帝。生怕皇帝下一秒反悔。
徐锦云太过紧张只顾着皇帝有没有接过她手里的证据,完全没有注意道皇帝肃穆张脸若有所思逡巡着她,应该说是她的脸。
皇帝打开密函草草看过去,如自己所想那样,张太医确实受人威胁,不得不怎么做。张太医将事情一五一十全密函里说,并把谋害了六皇子以后计划也说了。皇帝看后深深看了徐锦云一眼,将密函收好随意放在桌子上。看着一脸期待的徐锦云道,“你们平身吧。”
徐锦云本来膝盖受了伤起身时候踉跄差点没摔倒,幸而一旁的露萍扶住她,她才没在皇帝面前摔倒。
“皇上,现在证据确凿,可以去抓真凶,放了六殿下吗?”徐锦云是真是焦急,尽管她面对任何人总是从容淡定,好像她都能搞定似的,心里压力只有她自己知道。
淮贵妃看看皇帝在看看凉亭下这个曾经的儿媳,知而不语,保持柔顺微笑的站在皇帝身旁,锦云她早知道她长得美貌如花,要不然也不会选她做儿媳,她比较注意是徐锦云身边的那个眉目顺眼的丫头,看着怪亲切的。
“上来吧。”皇帝没有在徐锦云脸上注意多久,他需要平复下自己激荡的心情。
徐锦云和露萍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到了凉亭上,站在皇帝和淮贵妃身前。徐锦云不敢胡乱看。
皇帝走回去坐在石凳上,“你和远儿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大概是一年多前,那时候他受伤晕迷在路上我赶着回家顺路救了他,不知道他是皇子来着。”徐锦云如实说,反正没什么好隐瞒的。
“嗯,然后呢?”
“然后发现他是护隐府的统领,就这些。”徐锦云不明白皇帝问她这些干什么,她拉过一旁的露萍对皇帝和淮贵妃道:“这是赵瑢赵大人的妻子露萍。她的郎君如今受牵连也在牢中。”
露萍听徐锦云介绍起她,识相向面前皇帝和贵妃娘娘福了福身子。
皇帝扫了面前的许露萍一眼,“长得顺眼。”
这时候淮贵妃揣摩着皇帝心思,上前温柔搭话,看着露萍对皇帝道:“本宫看这两位是愈看愈喜欢,皇上,您看,现在天色已经完,事情完结了,是要送她们出宫还是怎么安排?”说话时候总是肉眼望着皇帝。
皇帝再次看了徐锦云一眼,心情不甚愉悦,甚至有些沉闷,他面上不显,对淮贵妃道:“事情没查清楚前,这两人就在贵妃这儿住着,你看如何。”
“妾身正有此意,皇上可是和臣妾想到一块去了。”淮贵妃顺话搭子往下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她知道皇帝喜欢她的柔顺恭谨。她容貌气质在后宫三千粉黛中不算出色,不算受宠却能坐到今天贵妃的位置上,自然有她一定的聪明为人处世之道。
许是她安分守己得了皇帝心意,就这样默默一品接着一品升迁到了贵妃的位置。也算知足了吧。目前靖远这次涉嫌谋害手足,她亦是不敢多说一句,看着皇帝心思办事才能活得长久。
至于靖远,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好,就按爱妃意思办,你们两个暂时留在槐花宫里。”皇帝说完抬腿要走,徐锦云叫住他道:“皇上,什么时候洗刷靖远的冤情。他是无辜的。”
“徐锦云是吧,远儿怎么说都是朕的皇子,他自个摊上事情要是处理不好,就不配当朕的儿子,这冤屈他得自个给自个洗刷。”话音落下,人已经下了凉亭,走着来时的鹅卵石回去,有七八个宫人提着琉璃灯鞍前跟后的簇拥着。
徐锦云依栏望去见皇帝的身影愈来愈远,在黑夜中成了一个不明显的点,在到消失不见,她琢磨了方才皇帝那番话意思,合着她和露萍是白管闲事?这三天她白跪了。
淮贵妃见徐锦云望着皇帝身影思索自然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走上前去,柔声对徐锦云道:“锦云,显安侯的事情也别怨恨本宫,皇帝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且先安心住下。”
徐锦云回过头看见柔眉顺目的淮贵妃,心中无波无澜,怪罪什么更别说,她道:“那麻烦娘娘,只是我和露萍在宫里头住下,外头的妹妹他们要着急了。”
淮贵妃见她明艳大方而且好说话心里顺服许多道:“这些小事你且放心,你说个地址,我派人去知会一声。”
贵妃娘娘都这么说了,徐锦云和露萍只好在槐花宫里头居住下来。
接下来她们的一天流程不是闲的赏花遛狗,就是在屋子里头泼墨,徐锦云心里头着急啊,皇帝自从那一天后就没有在出现后,并且带走她身上仅有的证据,说什么要靖远他自证清白,可是他人在天牢,怎么能够查证,徐锦云自认为她是个心里素质极好,哪怕资金链临近断裂,她前一天晚上也能好吃好睡的,第二天照常起来做事,然而在槐花宫的这几天她总是辗转难眠,有时候睡着时候会做恶梦惊醒了。
露萍赶紧端着灯过来看她,递给她帕子问道:“又做恶梦?”
徐锦云用帕子擦拭下额头上的吓出来的冷汗,她目视前方,眼睛不知看着哪儿,“我梦见靖远被乱箭射死。”说完她看看露萍,她一脸难言愁苦神色,知道她这几天的煎熬并不比自己少多少。
露萍尽量安慰道:“梦都是反的。奶奶说。”说这话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她自己也时常梦到再也见不到心爱的赵郎了。心里跟火烤似的,偏偏偌大的槐花宫里没个人告诉她们外头发生什么事情,娘娘也不是说见能见的。
徐锦云见露萍居然会安慰自己,笑笑道:“没事,睡觉,说不定明天能见到他们呢。”说完自个躺下拉起薄被闭眼尽量睡觉。
那次萧靖远用整个身体把她扑倒保护起来,他独自一人扛下了所有的利箭,那一次他们差点儿送命,徐锦云至今难忘,想起来仍旧是心有余悸,害怕世界上再无任她发脾气的那个人。
徐锦云在宫里头第五天见到了司徒隐司徒大人,徐锦云奇怪问道:“你怎么会到后宫来。姨娘他们怎么样?靖远呢?”他们是在淮贵妃的宫里头。
司徒隐天生长着一张笑脸,加之长得英俊,做什么神情都是喜相,“给徐大姑娘报平安,徐大姑娘本事真大,偷溜进宫里头见皇帝这胆识下官佩服。”
“别说这些客套话,说实在的。”徐锦云念着家里头。
司徒隐从大红宽袖里掏出一份信,道:“这是你朋友单公子的来信。”说着递给徐锦云,徐锦云接过并没有马上拆开看。
“你近来和绣雨走得很近。”
司徒隐似笑非笑道:“这事下官的私事。”
徐锦云道:“她是我妹妹。司徒大人要是没什么事情不要来找我妹妹。”司徒隐这个人给人整体感觉很好,很好相处那种,是那种谁都跳不出毛病的那种,然这种人要是发起恨,认起真来往往比谁都绝情,以徐锦云多年的阅人经验她不是和赞同绣雨和他交往,绣雨太单纯了。
闻言司徒隐站直身子似笑非笑认真对徐锦云道:“这事我与绣雨姑娘的事情,我对绣雨姑娘的心无需向任何人解释。告辞。”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徐锦云有点后悔,他还没问完呢,靖远的事情怎么样,她在宫里头和外界消息隔绝,本来可以问下司徒隐,毕竟他是朝廷上的官员嘛,现在人跑了。徐锦云没有叹气拆开信简要看看,单于夜写的基本是大白话信,只要识字的人一眼能看懂,信里头说了徐家桐油坊事情,发展还算顺利,寒秋现在谈生意是愈来愈有她的风采,伶牙俐齿的,软硬兼施。是个合格得不能再合格的生意人。她徐家后继有人。
这话说得有点放屁,她徐锦云还活着呢。她接着往下看。
家里头和桐油坊基本没有什么大事情,除了寒秋中暑小病了一场以外,其余基本正常运作。末了劝徐锦云要是真的救不了人也算是尽力不要太过勉强之类的话。
徐锦云收拾好信塞进信封里,正愁没处打听萧靖远的事情,恰这时一个弓着腰手持浮尘的小太监来了,“锦云姑娘,皇上命你去龙恩殿。跟咱家走吧。”
徐锦云将信封撕碎后丢下跟着那个太监出去,小太监走得慢,至少在徐锦云眼里看着他走得像只蜗牛,徐锦云心里恨不能立刻飞到龙恩殿,可惜她不识路,还得这位小公公带路。
一路上徐锦云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待会儿听到不好的消息,他们走得很顺利,很快就到了,不到一炷香功夫,小公公比了个请的姿势,徐锦云跨过门槛进去了。
徐锦云一进去,见到里面站着四个人,分别是心心念念的萧靖远,还有一脸威严的皇帝,争执得面红耳赤的三皇子萧靖恒和那个四皇子萧靖诚。
徐锦云一进去所有人目光全都聚焦在她身上,她只喝萧靖远互相对视上目光,其中的情意只有他们两人明白。
皇帝见徐锦云来了,坐在黄橙橙的龙里上道:“你们不是要证人嘛,徐锦云她就是证人。靖恒,靖诚,不要以为父皇和远儿是瞎子,你们做得那些事情父皇平日里不计较,这次你们过分,是要翻天要踹窝,锦云你把你知道原原本本说出来。”
被点到名字的徐锦云上前一步,看看萧靖远看看曾有一面之缘的三皇子萧靖恒,还有陌生的四皇子萧靖诚。不惧不怯站到众人中间。
陌生男子见到突然出现的姑娘说自己是证人觉得荒唐,“父皇,岂可听信旁人胡言,儿臣跟三哥可是您的儿臣啊。”
皇帝没看他这个儿子对徐锦云道:“不要怕,说。”
徐锦云不惧不怯原原本本的将张太医信中说得真相大声说出来,四皇子以张太医家人性命要挟张太医给二皇子萧靖辽暗中下毒,事后诬陷是六皇子萧靖远做的,等到皇上杀了六皇子,他再出来给他这个六弟洗白冤屈,造些证据说是三皇子干得,到时候皇上自然是愤怒不已,一定会处死三皇子。
听到这儿,四皇子萧靖诚脸色都白了,他指着徐锦云鼻子道:“你个妖人,不要胡言乱语,父皇,你要明鉴,不要听信这个妖女的话。父皇,儿臣对您绝对是一片赤胆忠心。您要儿臣去死儿臣立马去死。”
皇帝冷声道:“那你现在就去死吧,锦云,继续。”
徐锦云继续说下去,这回儿是三皇子萧靖恒,他欲要除掉挡在自己储君之位的四皇子萧靖诚,故意命人刺杀六皇子萧靖远以此来嫁祸四皇子,而且他决定在事后伙同守城将军安德轩起兵逼宫禅位。
这会轮到三皇子萧靖恒脸色青白交接。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
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看看低下这三个儿子,冷笑道:“怎么朕还没驾崩,你们一个两个巴不得朕死好给你们腾位置。”
四皇子萧靖诚立马跪下磕头哭泣道:“儿臣知道错了,父皇,请求您老人家的饶恕。”
萧靖远走到徐锦云身边,两人用眼神交流,他们都想这会皇帝心里是拔凉拔凉的,这两位皇子怕是要步太子后尘。
皇帝平静扫视着低下四个人,个个都是好模样,好才华,合起来就不怎么样,他见萧靖恒闷声不吭站在哪儿闷气淡淡问道:“人证物证都有了,靖恒,你是自己随先太子还是等父皇送你一程。”人证是徐锦云,物证是萧靖远这些天收集的。
“哈哈哈~”萧靖恒这时候仰天狂笑起来。笑得毫无预兆,好像要发疯似的。
萧靖远和徐锦云看着这样的萧靖恒觉得他有些凄凉。但不可怜他。
徐锦云心想,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萧靖远心想,他上次差点儿害死锦云,这都是轻的。活该。杀他可以害锦云不行。
皇帝见三皇子萧靖恒笑得差不多道:“你笑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