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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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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达轻声笑了出来:“当然可以。”他侧身让姜诚进门。
多么熟悉的雨夜,多么熟悉的剧情,连敲门的时间都差不多。裴达本来看这个新任的生活助理这一周都本分老实毫无异动,还以为是自己冤枉了他。
没想到姜诚还不如小冯有耐性,这就找上门来了。对于送上门的食物,他向来欢迎。
“太感谢你了,裴总。”姜诚语气中充满了感动,他满是水渍的手想要去揪裴达的衣服,却被裴达灵巧地躲开。
“跟我来吧。”裴达关上门,将姜诚带到他隔壁的客房。
这间房的上一个住户是小冯,可惜小冯只在这里洗过一个澡,还没住上一晚就遗憾离场。
裴达帮姜诚把房门打开,就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虽然他没有回头看,但是能清楚地感知到,姜诚一直在他身后注视着他直到关门,似乎是在确认他住在哪个房间。
裴达回房后也没着急入睡,按照他所熟知的套路,不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敲他的房门。
果然,不到二十分钟,就听见“噔噔噔”叩响房门的声音。
“进。”裴达和之前一样,声音低沉地喊门外的人进来。
他抬头朝门口看去,毫不意外,来人正是借口雨天房屋漏水,今夜借住在他家的姜诚。
“裴总。”姜诚眉眼弯弯,嘴角含笑,直接就跨步走了进来。
裴达随手把手机扔在一边,也没有动,微扬着下巴,坐在那静静地看着姜诚朝他走来。
姜诚看起来刚洗过澡,发梢未干,似乎只是潦草擦过,还有部分在滴水。水顺着脖颈蜿蜒而下,隐没入衣服里。
他不像小冯那样还穿着被雨水打湿成半透明的衬衫,他上身穿了件干爽但松松垮垮的卡通短袖,上边印着奥特曼打怪兽的图案,下边穿了条肥大快到膝盖的短裤,像是暑假到亲戚家串门似的。
倒是脚上拖着双不知道哪找出来的不太合脚的深色拖鞋,衬得他脚白如玉,十个脚趾粉嫩可爱。
裴达心里冷笑,更加随意地靠在沙发背上,一动不动,目光放在姜诚身上,也不说话,等着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他以为姜诚会和小冯一样,走过来依靠在他身旁,却没想到姜诚在他面前一步远的位置就停了下来。这般举动,反而让裴达疑惑地看了过去。
“裴总。”姜诚也声音轻柔地再次喊裴达。
裴达挑挑眉,倒要看看姜诚要做什么。
只见姜诚将进房门后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举到裴达眼前,笑着问道:“裴总,你这有洗衣服的肥皂吗?”
裴达定睛一看,错愕地瞪大了双眼,姜诚的手中提着一条穿过的白色男士内裤。
“什么?”裴达太过震惊,不由自主坐直了腰背,无意识地脱口而出。
姜诚在裴达眼前晃了晃手中拎着的内裤,重复问了一遍:“就是洗内裤的肥皂啊?你这有吗?我在客房的卫生间到处找了一遍都没找到。”
裴达回神,轻咳了一声,背又靠回沙发上,他看着还提着内裤站在那的姜诚,皱眉问他:“你就不能之后再洗吗?”
姜诚惊讶:“当然不能,内裤放过夜不知道要滋生多少细菌。”
说着他怀疑的目光从裴达脸上向下扫视:“裴总,你难道洗完澡不立马洗内裤吗?”
裴达被姜诚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他憋了口气,没好声地说:“去我卫生间拿吧,就放在台子上。”
姜诚这才笑着收回目光和内裤,朝卫生间走去。
裴达长舒一口气,刚要放松,突然想起自己刚洗完内裤,连忙喊卫生间内的姜诚:“等等。”
他从沙发上起身,快步走进卫生间,就看见姜诚拿着肥皂正要往内裤的裆部涂抹。
裴达赶紧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肥皂。
“呀!怎么了裴总。”姜诚侧身给裴达让了一步,不知道他火急火燎地冲进来要干什么。
裴达也没回答,默默地打开水龙头把肥皂表面冲洗了一遍,才又递给姜诚。
姜诚看着递过来的肥皂没有接过,反而是抬手扯了扯旁边晾挂着的衣物,轻声笑道:“裴总,你是怕肥皂上沾了什么脏东西吗?谢谢你。”
裴达看过去,姜诚捏在手中的布料,正是他今晚洗完随手挂在那晾干的内裤一角,甚至布料还没干,仍旧湿漉漉的,手指摸上去还会带下水珠到手上。
裴达简直是要疯,他感觉姜诚捏着的不止是他的内裤。一股热气瞬间就冲上他的头顶,血管中的血液几近沸腾。
姜诚的轻笑声像挠在他心里。
他咬牙,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肥皂还在他的手中没有递出,他也等不及姜诚接过去,直接丢进旁边的水池子中,身形狼狈,落荒而逃。
他出来后似乎还听见卫生间里姜诚的笑声,让他恨得牙痒痒,又羞又恼,坐立难安。
里面不多时就传来水声,裴达猜姜诚开始洗衣物了。
然后停了,安静了一会,裴达又猜姜诚开始抹肥皂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水声不断,裴达便猜姜诚快要洗完出来了。
他连忙在沙发上坐好,拿出手机,翘起二郎腿,装作若无其事翻阅信息的样子。
没过一两分钟,姜诚就出来了,他走到裴达面前,弯下腰盯着裴达。
目光太过炙热,让裴达根本无法忽视,他只好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地问他:“你还有什么事?”
姜诚笑了,笑得眉眼弯弯:“没有什么,只是想来和您道个谢。”
裴达冷淡地说:“行,我知道了,你没事就回去吧,别老过来打扰我。”
“好的,裴总。”姜诚乖顺地应了下来。
裴达刚拿起手机要继续看时,就见姜诚伸出食指在他的膝盖处的浴袍边缘划过,带起他大腿皮肤上一阵颤栗。
还没等他训斥的话出口,姜诚就迅速把散开的浴袍衣角搭回他的腿上,笑着说:“裴总,小心着凉。”
他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晚安,裴总,谢谢您让我今晚上借住。”
他打开门,回身朝裴达笑了笑,还贴心地为他轻磕上了门。
裴达将手中的手机扔到沙发上,朝后靠去,仰着头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抬起放在脸上,遮住天花板上照射下的灯光。
今晚猎物没有露出他的真面目,反而将他这个捕食者戏耍了一通。
真丢脸。裴达在内心对自己说。
而另一边的姜诚也没好到哪去。
他看似镇定地出了裴达的房门,就快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他背靠着门板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他的浑身都像是在燃烧,刚刚他做的事简直是羞耻度爆表。
缓了缓,他才拿出手机,又打开了藏在备忘录最隐秘角落里的文件“如何和目标发展暧昧关系”,一一在上面打勾。
边勾选上完成项,他边想,能想出这本小册子的真是个人才。
裴达不知道姜诚这有军师,他好不容易平静了情绪打算睡觉,就在卫生间再次被姜诚震惊。
只见挂着他内裤的晾衣夹上又多了一条白色的内裤,和他的内裤重叠夹在上边,一黑一白,一前一后。
让他的脸颊和脖颈再次爆红,甚至蔓延到胸膛。
他的大脑今晚受到的刺激太多,简直要爆炸了,连他体内潜伏的节肢也开始躁动不安,隐隐在衣服下冒头。
他不得不说,这个新任的生活助理,确实有点东西,不好对付。可能还不等姜诚体内的寄生物露出马脚,他就要被姜诚反复惊吓而死了。
不过他今晚的睡眠倒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格外放松。第二天一早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走进卫生间里,姜诚的内裤还和他的内裤挂在一个夹子上,只不过各挂一边,像楚河汉界,互不干扰。他对此视若无睹,心中毫无波澜。
等他洗漱完下楼,姜诚正坐在餐桌旁玩手机,桌面上摆着豆浆咖啡还有油条蛋糕的中西混合早餐。
姜诚听到动静,看到他来了,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他笑意盈盈,丝毫看不出昨晚发生过什么不自在的事。
“裴总,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一点,你快来吃早饭吧。”
裴达侧目审视了他一番,才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取了一杯豆浆,就着油条吃起来。
味道还不错。裴达心想。
他也不怕姜诚在食物里搞什么鬼,即使是放了寄生卵,也只能给他加餐。
“你怎么不吃?”裴达问他。
姜诚回答:“我吃过来了。”
“裴总,”他顿了顿又说,“你……”
他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伸出一只手靠近裴达的嘴唇。
裴达皱眉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头朝后躲,却还是被他的手碰触到脸颊。
姜诚轻声笑了笑,手指在裴达的嘴角捻过,也没再做什么,又站正了身体。
他举起那根手指,将指腹对着给裴达看,一脸无辜地说道:“裴总,我只是想帮你擦掉嘴角残留的豆浆渍。”
说着,他将指尖含进嘴里,“唔”了一声,拿出来后又说道:“今天的豆浆好像有点甜。”
裴达的目光盯着他的那根手指进出,原本上面沾染上的一点奶白微黄的豆浆,已被他舔舐干净。
裴达被他的行为震惊到说不出话,只默默地看着他上楼回了房间。
而姜诚的备忘录上又多了一条已勾选。
这顿早饭,裴达吃得可以说得上是惊心动魄,五味杂陈。
等他上楼进了卫生间一看,才发现他还是小看了姜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