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出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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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念生一路上哼着小曲，手中的咖啡壶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她来到威廉教授的办公室门前，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进。”年轻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沉稳而有力。
罗念生轻轻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愣住。一名年轻的亚裔长相的男子端坐在办公桌前，罗念生惊讶地发现，这位传说中的威廉教授不仅年轻，而且相貌英俊，宛如一幅精致的油画。
他身着深色西装外套，敞开衣襟，露出洁白的衬衫，袖口随意挽至手肘，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线条。与严堂那温润秀气的气质不同，男人的面容刚毅又俊朗，既有东方的典雅，又有西方的硬朗，身上还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骄矜。
果然，混血都是高颜值！罗念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欣喜，她觉得自己这次送咖啡真是赚大发了。
他抬起头，眼眸深邃，在看到罗念生的那一刻还有瞬间的错愕。
怎么不是严堂？
看到男人的神色有些变化，罗念生立马解释道，“教授您好，我是替苏珊小姐过来送咖啡的。本来应该是严组长过来的，但是他临时有事，就换成我了。”
“哦？”男人没有直接回复罗念生，而是从嗓子了轻轻发出了质疑，“那你把咖啡放在左边的茶几上吧。”随后就埋下头继续手头的工作。
罗念生看男人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只好轻手轻脚的走到茶几边把咖啡放到桌上，准备离开。
只是好不容易有一次跟半导体领域大神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就只当个跑腿小妹，罗念生心里始终还是有一些不甘。这种不甘心像是猫爪在挠她的心，让她想要再呆多一会，哪怕不能在学术上讨教一点经验，其他方面要是能套点消息也是好。
罗念声眼珠转了一转，随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带着一丝忐忑和期待，轻声问道“那个，教授啊，我能跟你打听一些关于苏珊小姐的事情吗？”
男人听过眉头微皱，像是被戳到了某个敏感的神经，但又瞬间松开，脸上恢复了笑意。他笑意盈盈地看着罗念生，那眼神仿佛把人看穿，让罗念生不禁打了个寒颤。
“苏珊？是严堂叫你来打听的？”男人笑意吟吟的问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不是不是”罗念生立马摆手否认，“我……我就是纯粹好奇，是我自己好奇八卦而已。”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讪讪的地下了头。
“是吗？”男人的音色冷了几分，他的呼吸似乎有些加重，像一个即将失去耐心的猎人。
“苏珊小姐的私事我并不了解，实在抱歉。”说着男人从座位上站起身，缓步道到茶几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迷迭香混合咖啡的香气瞬间溢满了整个办公室，男人举起杯子浅浅的品尝了一口。
“咖啡不错，替我跟严组长说一声，他的咖啡，我很喜欢。”男人的脸上又堆上了和熙的笑容。
“好的，我一定把您的话椅子不漏的转达给严组长”罗念生坚定的点点头，在对方下逐客令前退出了办公司。
罗念生刚出去不久，休息间里就传来了动静，休息室的门便悄然打开，一个混血模样的男人，他戴着黑框眼镜，脸上带着一丝刚醒的倦意，步出休息室。他扫视了一眼茶几边正在沉思的佟远东，疑惑的问道：
“Dong，刚才有谁来过吗？”
“是的，威廉教授，一个送咖啡的服务生。”佟远东坐在茶几边，右腿随意地搭在左腿上，眉头微皱，面上似乎有几分不快。
他看了眼哈欠的威廉教授，随后关切地说道，“威廉教授，我们的项目前期理论阶段即将告一段落，接下来将进入关键的验证阶段。这需要我们团队中有实际经验的人员参与。你的助理小姐陪着你在纽特尔昼夜颠倒的过了快一个月了，看在上帝的面子上，圣诞节快到了，你是不是该给人家放个长假好好休息一下。与家人团聚？”
“你说的对，我的伙计，但是我的工作不能缺少助手。”威廉教授沉吟片刻，微微点头：“这样吧，刚好今天苏珊回学校了，让她跟马克博士交接一下，圣诞节后，就由马克博士代替苏珊过来继续跟进咱们的项目。”
佟远东笑了笑，顺手为威廉教授又倒了一杯咖啡，香气四溢的咖啡瞬间驱散了房间内的疲倦。
他将咖啡递到威廉教授面前，称赞道：“教授的决定总是如此的明智和周到。”
威廉教授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口感醇厚，只是可惜......
“以后还是和Qua保持距离吧。”
“怎么？威廉教授是找到更合胃口的咖啡了？”佟远东不以为然。
威廉教授解释：“那倒没有，只是最近Qua在闹官司，我们还是不要牵扯进去的好？”
佟远东似有所感：“威廉教授是听到了什么小道消息？”
威廉教授笑道，“已经不是小道消息了，最近有一起行商业间谍案在行业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好像跟商振兴教授的公司有关。”
佟远东好像并不意外，他提醒道：“威廉教授，您的消息很灵通。这件事确实引起了不小的争议。不过，我认为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任何指控都只是一面之词。”
威廉教授继续说，“起诉书上讲，被告是一个叫赵候的人，说他盗取Qua的技术专利拿回自己的国家，还说他通过创建壳公司、申请政府资金、与中国大学和企业合作等手段，来掩盖他们盗窃商业秘密的行为。并且开始使用盗窃的技术在中国进行教学和研究。”
佟远东放下咖啡，眼神变得锐利：“威廉教授，您想聊什么？”
“有个话题我曾经跟一位你们国家的年轻人聊过，现在我也想跟你聊一下。”威廉教授走了过来，坐在佟远东对面。“据我所知，许多西方国家，包括部分亚洲国家都在说，中国是一个很喜欢‘抄’的国家。”
听到这儿，佟远东抬起眼，直直地注视着威廉教授，面上看不出喜怒。
威廉教授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审视，“我想知道，你们中国的年轻人是怎么看待这句话的。难道不会因此而感到羞耻吗？”
佟远东失笑:“教授，您的话听起来有些偏颇。‘抄’这个词，如果用在学习和成长的过程中，我认为并不是贬义。每个国家在发展初期，都会经历模仿和学习的阶段。重要的是，我们从中吸取精华，然后加以创新。”
威廉教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有预料到佟远东会这样回答。他微微倾身，似乎想要更深入地了解佟远东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你认为这是合理的？”
佟远东懒洋洋的往背椅一躺，十指交叠置于膝盖，倒像一只倨傲的狮子，蛰伏在草原上，等着时机亮出自己的利爪。
“没错，学习是创新的基础。没有对现有知识的学习和理解，创新就无从谈起。况且，我认为‘抄’并不可怕，落后才是真正的问题。”
威廉教授双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道：“那么，对于中国射频前端芯片的发展困局，你又有什么见解？”
佟远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有条不紊地说道：“中国的射频前端芯片发展确实面临一些挑战，但这正是我们展现创新能力的时候。我们需要加强基础研究，培养更多的专业人才，并与国际接轨，吸收先进的技术和理念。”
威廉教授听着佟远东的话，眼神逐渐变得温和，他似乎被佟远东的见解所打动。
“听起来你对中国的创新能力很有信心。那么，你认为中国该如何突破这些困局？”威廉教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佟远东微微一笑，他的回答充满了信心，“我认为，突破困局的关键在于持续的技术创新和多学科的扩展。比如材料科学、物理学、工程技术，看似独立，实则相辅相成。这样的交融，必定能拓宽更广的视野，还能在碰撞中激发出更多创新的火花。”
威廉教授微笑着站起身，“Dong，你的观点跟之前的那位年轻人一样。但是射频芯片的发展是一个系统，还离不开基础设备的技术发展。目前中国在这一块的生产线还在建设中，半导体的工艺能力和欧美还有很大的鸿沟。”
“这个问题不是很简单吗？”佟远东神情认真，“我们可以买设备，有钱就能解决。”
威廉教授愕然，但一想起佟远东的家世，随后开怀一笑，“在这个问题上，那位年轻人和你的观点就不一样了。”
“是吗？他又什么见解，说来听听。”佟远东有些好奇。
想起那位坚毅的青年，威廉教授回答：“他说，凝聚那些拥有国际视野、敢于创新、勇于实践的年轻人，然后一代又一代的人前仆后继的薪火相传，才是推动科技发展的不竭动力。”
佟远东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而后缓缓说道：“凝聚和传承，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你说的这位年轻人是个很有想法的人，我都想认识他了。”
威廉教授靠在椅背上，打趣的说道：“我们不是每天都喝着那个年轻人做的咖啡吗？”
佟远东楞住了，没想到又是严堂。
这时，威廉教授微笑着站起身，伸出手，“你们的观点很有说服力，我之前的看法可能有些片面。中国在射频前端芯片领域的发展，确实需要更多的理解和支持。”
佟远东也站起身，握住了威廉教授的手“威廉教授，我很高兴您能理解。创新是一场长跑，我们不能因为短暂的落后就放弃。我觉得严堂说的不错，只要中国的年轻人做好凝聚和传承，我们在射频前端芯片领域就一定能够取得突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出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