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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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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达靠在男人的怀里,点头,男人自然没有看到金达变换的表情,两个人就这样相拥而眠,一直到黄昏才悠悠转醒。
阿朵醒的时候,金达已经起身了,身上穿着繁琐的祭祀服饰,比今天初见时的那身,刺绣更华丽,头上戴着复杂的银冠,夕阳的光照耀着,就好像刚刚成王的精灵王子。
金达见阿朵醒来,拿起桌子上的另一套衣服,来到阿朵身边。
“阿卜,你穿这件,婚礼就要开始了,等婚礼的仪式结束,就是我的继任仪式。”
阿朵向金达会以一个微笑,然后起身,换上金达拿过来的衣服。上身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竟然也很精美,就连头饰都是配套的,再仔细看金达的服饰才发现,金达穿的是姐姐的衣物,就连头饰也是姐姐的。
金达挽着阿朵的手,羞色的走出屋门,大门外,不少的人站在两旁,金达的姐姐也穿着繁琐的苗族服饰,手里拿着两根短棍,两端镶着两米多的彩绳。
随着金安的动作,彩绳舞动,两根棍子随着律动敲击,几个动作之后,族长端着烟枪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手上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两个牛角。
族长将牛角递给阿朵的时候,阿朵才知道这个牛角是酒杯,里面盛着满满的自酿果酒,随着族长向众人宣布,又念了一长串自己听不懂的话之后,阿朵和金达二人面对着,将果酒一饮而下。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二人跪拜结束。
金安打头,敲了两下木棍,族长和那位妇人跟着,金达拉着阿朵跟在后面,众人自觉地让出一条路,等金达和阿朵并肩走过后,才跟在后面一起走。
等众人到了,阿朵才发现所谓的祭祀继任就像是一场篝火聚会一样,众人围着篝火,女子男子各自起舞,金安最后出现,打着棒子起舞,开始吟唱,声音幽远,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两声棒子声,众人看向阿朵身边的金达,等待金达的加入,金达往前走两步,身上的铃铛随着步伐晃动,突然转身抱住阿朵。
“阿朵,我的阿卜,这场典礼我需要跟着姐姐到山上山洞待上三天,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也知道你只是失忆了,但不管如何,你等我回来后在做决定,要不要离开好不好。”
金达的声音带着哭腔,阿朵想到那双湿漉漉的眼神,不免得心头一紧,回应金达的拥抱,在金达的耳边轻声回应:“好,我等你。”
说罢在少年的额头落下轻轻地一吻。
金达被柔软的触感惊得眼睛一亮,看着阿朵的脸慢慢向后退,直到二人的手已经无法握紧,金达转身融入众人,空灵的吟唱声出现,两种声音合在一起,一个幽远,一个空灵,一个让人感到寒冷,一个就好像暖阳打在身上一样。
金达和姐姐配合着,一个拿着棒子,一个拿着铃鼓。鼓声,歌声,棒子声,铃铛声,配着金达和金安的舞步,打着篝火,就像是一场千年的盛宴。
这场仪式随着金达和金安进入密林深处而结束,阿朵随着族长一起回到族长的树屋,谢过了族长以后,阿朵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闭上眼全是金达那张充满阳光的脸,那温柔单纯的微笑,还有最后的祭祀舞蹈,衣服下,若隐若现的纤细的腰身,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在阳光下,少年刚刚醒过来,迷离的眼神。
第二天早上,阿朵早早起床,下来帮着昨天的妇人一起做饭,才知道原来她是族长夫人,族长在一旁坐着,还是一如既往地抽着烟。
“族长,我今天能去我出事的地方转转吗?金达他们上山也没带吃的,要不我去送吧。”
“不用,他们在山上,自己能解决吃的问题。”
族长扯着烟嗓开口,毫不犹豫的回绝了阿朵,但是并没有正面回答阿朵的前一个问题,屋里的氛围一下子僵住,族长夫人端着饭菜出来解围。
“先吃饭吧,过一会儿我带你去,山上山洞是除了祭祀,其他人都不能上去的,你就静静的等金达两天后下来吧。”
说着,将一份稀饭盛给阿朵,族长也只是抽着烟,并没有反对。
饭后,两个人穿过昨天的路,来到坠毁的大巴前,阿朵脑中闪过记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依稀感觉到自己是从这辆大巴上甩出来的,其他的就一概想不起来,现在的残骸已经被清理过了,在里面也没有很多信息,阿朵只能失落的跟族长夫人,说回去吧。
“娃子,我看的出来你是喜欢金达的,可是你却在纠结你的记忆,但是孩子,会被忘掉,怎么都想不起来的,都是你自己想要遗忘的,如果一直寻找,痛苦的,也只会是你自己。”
阿朵听着夫人的话,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段话也是一番道理,只是自己想要寻找到只是自己是谁,不然这样,就会像一个没有根的人,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像梦境一样。
阿朵跟着夫人回去,连着两天都没有出门,他在想那个少年,也在想自己是谁,但是大部分还是那个少年占据着自己的脑海。
有时不得不承认,自己想他了!
第三天的夜晚,顺着族长指的那条路,一路向山上走。
“你要顺着这条路走,就能看到金达,金安的使命已经结束了,金达的责任才刚刚担起,我们不能靠近山洞,但是祭祀可以,至于你能不能靠近山洞,就看金达是否会带领你靠近。”
族长沙哑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自己根本来不及问出问题,就被推出来了,看着手里的老式手电筒,也只能轻笑摇头,还是顺着路上山去了。
至于为什么叫金安的使命已经结束了,而金达有担起了什么,过一会儿,总能得到答案。
今晚的月光很亮,应该是因为十五的缘故,顺着道路,来到一处小溪边,借着月光看见水里的少年,还是那一头黑发,只是发间似乎出现了一对耳朵,似乎是狗的,又像是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