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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恶有恶报 ...

  •   “叮”的一声清脆的铃响,二虫馆老板在大厅里催促道:“各位虫友请赶紧下注,决斗马上开始。”

      古默和他小姨在包间里品茗,门一关,两人没有主仆的样子并排而坐。古默的下巴上贴了一颗黑色长毛的大痦子,脸上稍稍化了妆,皮肤变黑了些,眉毛变浓了些,他捻着痦子上的黑毛说:“小姨,你下注了没?”

      “一百两黄金就要到手了,咱不差那点小钱。”宇文香香嘴上这么说,行动却出卖了她,她放下茶杯起身就往门口走,眼神狡黠地说,“那个,斗虫快开始了,我先去下边等你。”

      “我就不下去了,在这等结果。”古默撇撇嘴,小姨的德行他清楚,现在绝对是跑下楼去下注。

      思妤来到包子铺后门,见左右无人便从空间里挪出小山般一堆青菜,只留下一菜篮子的量给自己家食用。她敲响屋门,不一会儿包子铺老板开门出来。

      老王面上微微吃惊,才过去一刻钟时间,青菜就堆到了门口。见只有小女孩一人,便问:“你家大人呢?”

      思妤沉稳地回答:“跟我交易就好。街上的青菜两文钱一斤,你确定三文钱一斤买下这些青菜?”

      包子铺老板有些眼晕,没想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就会倒卖了。见这些青菜跟昨天的品质一样,卖相很好,也不废话,进屋拿秤来过称。

      一番忙碌,得出的总重量是三百三十斤又二两七钱,需付991文钱。王老板很爽快,直接给思妤一两银子,多的九文钱就当是给小女孩买糖豆吃,约好下个月有菜的话依旧往他这里送。王老板的心思比较活络,自己用不了这么多青菜,不过他弟弟是菜贩子,认识几个豪门大府和酒楼的管事。街面上的青菜没有不长虫的,这么好品质的无虫洞精品青菜不愁没销路,富贵人家吃的是档次不差钱。

      思妤拿了一两银子美滋滋的蹦蹦跳跳去二虫馆门口找几个表兄妹。

      “你们几个小鬼别在门口晃悠,这里不是你们玩的地方,去去,走远点。”二虫馆的打手在迎接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客人之余,不忘轰赶启宇他们。

      宫诀没那么好脾气,回嘴道:“神气什么?不就是个看门的!”

      那打手扯动面皮假笑道:“呵,年纪看着小,嘴挺犟,你若能付得起一两银子的赌资,我一定笑脸迎你进门。”斗虫馆入门的最低消费是一两银子。

      宫诀脸上一冷,小手摸上挂在腰间的银质小算盘,她有钱也不会来这赌,钱财是用来积攒不是挥霍的。

      思妤刚过来就遇上这茬,捂着小荷包里的一两银子,犹豫一下还是站出来说:“行啊,来,给我笑一个先。”

      打手嗔怒地抬起拳头说:“死丫头,你皮痒是吧?”

      思妤亮出一两银子说:“我要进去下注,你怎么还不笑着领路?”

      启宇竖起大拇指,恭讼拍起小巴掌,宫诀喃喃道:“她哪来这么多钱?”

      思妤可不懂看虫下注,再说她这么个小孩也挤不进看虫的群众当中,直接就押了孙胖子的对家。

      宇文香香正好站在思妤后面,她还认得这个昨天帮了他侄子的小女孩,亲切地摸摸思妤的脑袋说:“嗯,有眼力!我也押‘淡紫’。”她甩出两百两银子。

      坐庄的管事像看白痴似的看向眼前的一大一小两人,收了钱将两张签了字的白条递给她们。思妤被陌生“男子”摸头,拿了白条就羞怯地跑开,去找沧宇哥和宫语姐。香香看着她跑开,淡淡一笑。

      在香香下注后,木牌上的赔率最终固定为“淡紫”一赔五、“飞龙将军”五赔二。

      巳时一到,圆形斗虫场进行清场,虫友们退出,两只蟋蟀回到主人手上。二虫馆老板开始介绍比赛双方,朗声说道:“这是今秋咱们清城首度大金额斗虫赛,希望这次比赛能带动清城一带的民间传统风潮,为咱们斗虫业更添一抹亮色。这一局是孙三少的‘飞龙将军’迎战古公子的‘淡紫’。”

      老板清清嗓子继续说,“在这要说明,‘飞龙将军’身长6厘2毫,重4斟(4斟为670公丝,1克为1000公丝),品种是异虫类的紫头披袍轩甲,是只新虫,还没有开斗过。‘淡紫’身长5厘9毫,重3斟半(3斟半为635公丝),品种是紫虫类的淡紫,有过比斗经验。现在“飞龙将军”的赔率是五赔二,“淡紫”是一赔五。我宣布比斗开始,请决斗双方派出斗虫手入场。”

      香香捧着瓦盆出现在斗虫场上,“他”这俏小厮打扮十分养眼。郑帮闲也捧着瓷罐出来,留着两撇胡子,形象有些猥琐的中年汉子不咋招人待见。周围是高出两米的环形栅栏,黑压压的脑袋从栅栏上探出来,几十双目光凝聚在两人的手上,屏息以待。

      在斗虫馆派出的中间人的协调下,放虫。“飞龙将军”和“淡紫”进入斗圈,郑帮闲和香香不停地用茜草浑身上下扫动蟋蟀,“吱、吱……”来回几下蟋蟀开始叫了起来。这样做的目的是激发蟋蟀的斗志!

      中间人环视双方后宣布:“开闸。”中间人不但是仲裁也是解说员,现场解说两虫的战况。

      刚一打开中间的闸板,两只首度相遇的蟋蟀的嘶声就大了起来,须子左右晃动着。“飞龙将军”不用茜草再撩拨就已经雄赳赳气昂昂,战意盎然地挥舞着一对紫花大钳向“淡紫”冲过去。“淡紫”原地不动,看“飞龙将军”到了跟前,双须一振,摆出黑牙相迎。两虫相遇便是一口重夹,劈头就咬,扭打在一起互不相让。“飞龙将军”占着体重和身形优势,“淡紫”凭着一口好牙和力大出奇,两虫没能一举攻下对方,张开双翅腾空互换位置。

      “飞龙将军”见对手似乎不是那么好对付,稳住虫身,二虫对峙,四须相碰,“飞龙将军”调整着进攻方位,那样子明显是想一口将对手解决,不想拖泥带水。“淡紫”步伐稳健,六足撑开,黑色大牙一张一合,静待时机。

      虫友们看得心脏“怦怦”跳得厉害,再加上中间人抑扬顿挫的解说,让气氛更显紧张。原以为“淡紫”不堪一击,没想到竟然还有一战之力,看起来似乎胜负难分。虫友们的热血都被调动起来,虽然大部分人押的是“飞龙将军”胜,但是都很期待一场激烈的厮杀。

      “噗~——”二楼某包间里传出一个气势如虹的长屁,在寂静的斗虫场显得十分刺耳。然后孙三少在房里听见楼下传来声音:“孙逸飞,正比赛呢!不带用屁音干扰的!”

      孙三少有晕的冲动,热血直接上脑满脸涨红,那人竟然通过屁音判断出是谁了。声音很熟悉,正是早上跟他打过招呼的梁沧宇。他现在肚子疼的厉害,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脸上也臊得厉害,大庭广众之下的,他响屁如滚雷,长久建立的“斯文”形象扫地啊!

      不过,孙三少腹痛难忍,走路都吃力,两只脚如果不是夹得紧屎尿都要倾泻下来,立即让两个壮实的家丁扶他去茅房。他开门出来,一路下楼前往后院的茅房,使劲憋着腹中滚滚气流,不让它外泄,火辣着脸不敢回视大厅里众人的注目礼。嘴里小声嚷着“快快快”,火急火燎冲到茅房,结果发现两间茅房都有人,一间还挂着维修的牌子。他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开门进入维修中的茅房。“噼里啪啦”屁滚尿流、山洪倾泻、一泻千里。

      在孙三少隔壁占着茅房的梁喜、梁欢面如苦瓜,终于大喊着:“好臭啊!”冲出茅房。按照约定,也不和沧宇等人汇合,直接跑回府上去了,他们需要用柚子叶洗澡,去去臭气!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预祝孙胖子掉进粪坑,才不浪费两人辛苦地撬动那间“维修中”的茅房的地板。

      原本紧张的斗虫场因为沧宇的一嗓子,闷笑声不断,接着看到孙三少冲进茅房发出的一系列响动,和有人从后院大喊着“臭死了”一路跑出二虫馆,有几位虫友捂住口鼻防止臭气飘来,却笑得浑身抽搐。

      思妤和表哥表姐也是相视大笑。她原本还想逮了空间里的蜜蜂去蛰孙胖子,现在省事了。

      “飞龙将军”在斗格里发出“渠渠渠”的叫声,声音雄浑刺耳,又略有躁动不安。郑帮闲知道新虫可能是被人声惊扰,忙用茜草撩拨。

      中间人忍住笑说道:“好了,比赛还要继续呢!”

      “飞龙将军”被撩拨起怒火,低鸣两声冲向“淡紫”一路猛攻。“淡紫”连退两步,一个狮子探头,叼住“飞龙将军”的须根一甩,直将“飞龙将军”摔到斗圈一边,断了一根胡须。

      “中场休息六弹指时间(一分钟等于六弹指)。”中间人一边分开蟋蟀一边说,“这是给蛐蛐一个休息的时间,也让它考虑是否再战。”

      现场:几十名虫友有叫好的、有惋惜的,一个个都在分析战况。

      郑帮闲趁休息时间叫孙府家丁去请示孙三少,是否继续比斗。孙三少在茅房里听了家丁的话,气得脸色更难看了,他现在正一脚踩进粪池里,肥胖的身体卡在板缝里,裤子都没穿体面,就上衣遮住若隐若现的胯裆,两个家丁正在给他往外拔。他腹痛难忍,就以这么个古怪姿势站着拉屎。两名家丁的脸色很不好,青着个脸有种想吐又想晕的状态,只不过为了饭碗在硬挺着。

      孙三少带着屙屎的鼻音说:“斗~,给我继续斗~!只许赢不许输!让姓郑的自己看着办!”

      中场休息过后,郑帮闲取出鼠须(高级斗虫道具)在“飞龙将军”大牙上点了两下,发现它并没有受伤,便使出浑身解数挑起“飞龙将军”的战意。

      比斗再次开始,“飞龙将军”毫不犹豫,再次冲上前去,两虫再次碰头,撕咬到一处,这次谁也不松口,狠狠地攻击,直到“飞龙将军”一动不动,头部流出黏液。

      按虫赛规矩,只有一方被咬得完全丧失斗志,用茜草也鼓舞不起再战的信心才算是落败。

      “可惜呀……”虫友们惋惜着。

      郑帮闲面如死灰,强撑着才没有瘫倒在地。输了比赛,他很清楚迎接他的是什么下场,孙胖子向来不是大度的人。

      香香笑容满面地收起“淡紫”,在瓦罐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语带埋怨地赞道:“霸道!”

      古默在包间里笑得春风得意,除去交给斗虫馆的两层利钱,六十两黄金到手。虽然斗虫馆收了四十两黄金的利钱很黑心,但是平白无故得了六十两黄金还是很开心的事。

      沧宇和思妤因为押了“淡紫”,也小发一笔横财,兄妹三人在偷偷地观看了孙三少与茅房不得不说的奋斗史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斗虫馆,和门外等着的几个小鬼头分享快乐。

      “少爷,我刚才看到梁家兄妹偷偷跑过来看您笑话。找人验了他们给您的早点,里面果然放了巴豆。”孙八扶着孙三少恶狠狠地小声说道。

      孙三少输了钱又掉进粪坑,阴沉着脸说:“姓梁的,我跟你们没完!”

      “哎哟!老七,叫两个人去把郑老头这个没用的废物给我收拾了。哎呦呦!”他再次冲进茅房,这次进的是旁边两间安全的茅房。他现在没有裤子、鞋子穿,还在等着家丁给他送衣物鞋子来。斗虫馆老板因为客人掉进茅坑,善心地叫人烧了水,准备给孙三少沐浴。

      思妤等人又在大舅家住了一晚,才和几个表兄妹乘坐马车回同心镇,大外公家的姐弟三人也在,加上大舅家四兄妹、二舅家两兄妹和她自己,正好十人。送行的一共是两辆马车,不过十个小孩都挤在前头的马车里,后面的马车除了车夫和货物外还跟着两个老妈子。

      启宇拿着个竹片快板在略显拥挤的车厢里边打板子边说唱:“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慧诗急道:“启宇哥哥,别卖关子了,快说你们是怎么整治孙胖子的?”

      宫诀很配合地回答:“我们给那胖子下泻药,还找了些蛔虫卵喂他,让他的肚子一直痛下去。”

      大外公家的大孙女梁慈谋皱眉道:“既然下了泻药,不就把喂下去的蛔虫卵都拉光了。”

      恭讼惊呼道:“哥,这个问题我们怎么没有想到?”那蛔虫卵可是他亲哥启宇特地去脏地方挖来的。

      思妤插嘴道:“反正都把死胖子整进粪坑里了,起码臭他好久,什么仇都报了!”

      “稍安勿躁,欲知详情,听我细禀。”启宇打着板着说唱:“孙三少打小出身自名门,家里除了两个兄长还有十几个仆人,脸如大饼形似大粪,我说都是他爹娘的错,再加上月亮惹的祸,造就这么个死胖墩。他啊他为人蛮横,尤其心术不正,是拳打南街老人翁,脚踩北巷小稚童,九十以上九岁以下一见他就头疼,真想上去抽他几百个大嘴巴。他觉得自己是被窝里放屁能武能文,凭什么人家是王子他却是孙子,还跟我们结梁子。”

      几个兄妹听得来了兴致,纷纷鼓掌打拍子。慧诗乐道:“你别尽损死胖子,快点讲斗虫馆的事。”

      启宇板子打得更加欢实:“正所谓云像衣衫花想容,猪想发福人想红,放屁起来气势如虹是孙胖子和正常人唯一的不同。他说自古论语有记载,书海险噩,不行就撤,驴和熊掌不可兼得,缺心缺肺就是不缺德!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我就上赌桌台。于是乎孙胖子去参加二虫馆斗虫比赛来证明自己财力多突出,他的对手相当潇洒稳重,裁判员有言在先:‘要等我说完开始以后再进行斗虫赛,一定要等到我的始(屎)~出来再战,明白吗?’哦,不~!吓得孙胖子这头也晕了、气也窜了、腿也抖了、腰也弯了、屁也放了、肚也疼了、冲进茅房站都站不住了、一脚踩进茅坑里眼看就要瘫了、独一份儿站在粪堆里屁滚尿流了、臭气熏得自个儿的眼睛往上翻了,眼看就要晕了。不过通过这场浩劫让我们认识到了孙胖子的恋屎情节!哈哈!嗳哟喂~!”

      “啊!”马车急刹车,集体惊呼!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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