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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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车辆平稳的停在一栋荒废的建筑面前。
特色的尖顶建筑以及最高处矗立的十字架都已经破败不堪，身穿精致和服的樱发女人站在生满青苔的小路上，抬手制止了禅院成跟随进入的动作。
他动作一顿，面无表情的看向禅院花。
只见这个浑身上下都和此处破败的教堂不搭的女人微微一笑，漂亮的棕眸虚虚的落在建筑的某扇窗口上。
“成先生还是不要跟过来了，接下来的战斗可能会波及到您，请在这里稍等。”
禅院成停下脚步，布下帐的同时，耳边再次浮现了真由美的话。
禅院家很少有人知道他和真由美的关系很好，从年幼时就暗地里相互扶持的两人，在他出任务之前再一次碰头。
出乎意料的真由美不是来拜托他照顾做评级任务的花小姐。
“成哥，我请求你在进行评级任务的时候，尽量听从小姐的命令，不然……”
禅院成站在黑色车辆旁边，视线落在被升腾的黑色雾气笼罩进去的教堂，属于特级咒灵的气息肆无忌惮的撩拨着他的神经。
几息之间他的后背就已经被冷汗打湿。
“……会死的。”
最后几个字连同着真由美担忧的表情一同出现，他看着在黑屋中左冲右撞却怎么也逃不出来的黑影，张口吸了一口凉气。
“真的假的。”
禅院花进入推开吱呀作响的沉重大门走进教堂，久违的日光透过她的身后照射进去。
在漫天飞舞的灰尘中，她的视线第一时间被最前方惨白的雕像上，从穹顶五彩的玻璃上落下的光晕萦绕在惨白石像身后。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了空灵的歌声。
左手手臂冰凉的触感以及从身后传来的声音一同将她唤醒。
“花，看身后。”
夏油杰轻声提醒。
她身后有阵阵带着香气的风迎面拂来，只是转身的瞬间身后陈旧生锈的大门已经被生机盎然的花园所取代。
正中央的喷泉里游曳着几尾金鱼。
头顶的日光也正好，落在身上的感觉也不冷不热，她踩着脚下软软的草皮恍惚的转身，教堂中那座惨白的雕像也变成了笑容温润的圣母像。
这是简易领域，评级任务的咒灵毫不意外的是特级呢。
被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注视着，禅院花产生了一瞬就在这里睡一觉也不错的想法。
她恍恍惚惚的迈着步子向前，再次来到那座雕像跟前，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平和。
圣母像弯起的唇角越来越高，直到彻底将脸分成两半，她黑洞洞的口腔再次发出充满诱惑的声线。
“孩……孩孩孩孩孩子……睡……睡睡睡吧……”
禅院花仰头和它对视，唇角微弯，安详的伸出手轻轻搭在雕像边缘。
“感谢您的邀请，这里可不是我想长眠的世界啊。”
在雕像骤然扭曲的表情中，被笼罩于某种未完成领域当中的教堂，被聚云用雾气笼罩。
春和景明的花园瞬间变得妖异。
禅院花头也不回的朝外跑去，身后重新变得惨白的雕像身体如蛇一样扭曲的开始拉长，脖颈带着狰狞的头颅朝她的后背啃噬而来。
与此同时柔软的草坪也开始碎裂坍塌，圣母像连带着整座教堂拔地而起，贪婪而愤怒的朝禅院花袭来。
它惨白的身体如今柔软的可怕，彻底吞噬掉教堂后，它的肚子诡异的鼓了起来。
禅院花一脚踩在花坛边缘朝右后方跃去，躲开了它的攻击，被柔软如年糕的手臂击中的地方直接空出了一块。
她尽量避开那只吸尘器似的咒灵，短时间内的锻炼并不能让她变成体术大师，光是闪避就快要耗尽她的体力。
尽量以最小的弧度侧身躲开身后黏着袭来的攻击，脑海中飞速的思考对策。
交换术式的发动条件是接触。
经过她这段时间的实验，不论是有形的刀剑，还是无形的咒力，或是拥有智慧的人类，在接触到的同时都可以发动术式。
其中以聚云本体和她由聚云重新构建的左手使用术式消耗最少。
恐怕这只能无差别吞噬一切的特级咒灵，就是某些人专门为她准备的，禅院花急促的喘息着。
急促呼吸带来的压力导致毛细血管破裂带来的血腥味溢满口腔。
她在跑到帐范围的尽头时忽然转身，朝在场唯一还剩下的建筑奔去，那是教堂的副楼，高度虽然没有主楼那么高，但也应该够了。
她的目标是建筑的最高点，奔跑中身下忽然出现一个黑洞洞的通道，粉色的鬼蝠鲼从其中飞出托着她向上拔高。
禅院花落在房顶上，看着又一次一击不中，身体黏在小楼上开始迫不得已吸收小楼的咒灵，眼神微微发亮。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它吞噬的术式并不是万能的，被吞噬的东西之间存在不能变动的先后顺序。
“不能被接触的术式吗？”
被明令禁止出手帮忙的夏油杰笼着衣袖站在下方：“你会怎么做呢？”
禅院花微微掀唇，巨大的黑蛇在身后出现，两只咒灵超过十米的体型，将站在其中的她衬得格外娇小。
“聚云，感受到了吗？”
她在头顶贪婪的视线中附身，双手贴在房顶，双眸竟然微微合上，隔绝了太多繁杂的信息。
全力集中于感知手下的建筑。
石像咒灵是从房子下方开始吞噬的，而显眼的黑色巨蛇则是将身体盘踞在房子的上半部分。
挤满了整个空间的黑色雾气加快了涌动的速度，一时之间整个帐内的所有信息都涌向了禅院花，包括正在吞噬房屋的咒灵。
它吞噬的速度在禅院花眼里逐渐清晰，成为它身体一部分的房子都如同牛皮糖一样化开，聚云与它同步放开对房子的控制。
直到某一刻，只剩下最后禅院花所在的立锥之地，聚云再次成小蛇的时候。
它吐了吐粉色分叉的舌头。
禅院花抓住它跳了起来，在离开房顶的刹那，房子彻底成为石像咒灵的一部分，交换术式同时发动。
石像咒灵发出不甘的怒吼，身形却还是不容抗拒的逐渐缩小，交换对象是一只特级咒灵，禅院花体内的咒力几乎被抽空。
在石像咒灵缩小变形到极致的时候，禅院花抬手接住了那东西，她看清手中咒灵形态的时候面色微妙的看了眼眼巴巴的聚云。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搓咒灵玉的？”
聚云缠在她的手上，脑袋凑过来舔了舔她手里的球体，一双金色的竖瞳写满了垂涎。
“与你共生的聚云学会这点倒也不稀奇。”
夏油杰走到她身边，伸手在聚云警惕的眼神中戳了戳那颗球体：“唔，虽然很像，但其实只是将咒灵的身体强行压缩而成呢，让它吞了吧。”
他反手将禅院花从地上拉起来，手背擦过她脸上的灰尘：“反正我们也用不了了。”
禅院花其实也没想要调服这只咒灵，只要想到昨天吞下咒灵玉的感觉，她的身体就生理性的想要干呕。
她耸了耸肩，将咒灵球球扔给聚云，片刻后带着肚子鼓起一个球形的小蛇走了出去。
禅院花刚靠近路边的黑色轿车，等候在外的禅院成立即上前为她拉开了车门，神色恭敬：“小姐，请上车。”
她古怪的瞥了眼禅院成。
禅院成：“直哉少爷吩咐我们完成任务后立即回禅院家，您的意思是？”
夏油杰坐在她身侧，若有所思的轻笑一声。
“是怕特级咒灵被你独自祓除的消息传出去了吗？”
禅院花碍于还有外人在场，没有问他原因，打开手机回了一个消息，转头对禅院成说：“先不回禅院家，送我去这里。”
对于能够独自杀死特级咒灵的准特级禅院花，从陪同参加等级评定的术师沦落为司机的禅院成适应良好。
他应了一声，车辆平稳起步离开了彻底成为废墟的教堂。
至于回去之后极有可能会被直哉少爷迁怒？
他只是一个无辜的一级咒术师而已，又怎么能随意左右准特级的思想呢？
禅院花活动着略有些酸软的四肢，杵着下巴看着疯狂震动的手机。
金发白痴大少爷：任务完成后记得回来，本少爷有事找你。
金发白痴大少爷：我就知道你能完成……喂！你要去哪里？！
金发白痴大少爷：你竟然敢无视我！你！很！好！
禅院花眉头一皱，发了两个字过去。
“闭嘴。”
“你在我身上安定位了？”
大概是气狠了，过了好一会儿禅院直哉打来了电话：“当然是因为禅院家的车上都有定位，还有最好想清楚再拒绝我，你不会是不想自由外出了吧？”
禅院花放在挂断上的手指顿住。
“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别忘了我们之间是有……约定的。”
她看了禅院成一眼，将到嘴边的束缚改成了约定，顺便将手机拿远了点，避免被禅院直哉愤怒的声音震到耳膜。
没想到对面沉默了一下，只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明明是我先……总之你今天晚上之前必须回来”就把电话挂了。
听筒模式虽然有点隐私，却不多，坐在她身边的夏油杰将禅院直哉的话听了个大半。
他掏了掏耳朵的：“这是什么败犬发言。”
那家伙的性格很有问题啊。
禅院花无言的将手机塞进袖子下了车，一把伞下一刻就遮在她头顶。
身穿浅色西装的金发男人虚虚扶着禅院花的肩膀向对面的咖啡厅走去，深邃的眉眼很是平静，夏油杰却能看出这位学弟的眼神大部分时候都落在禅院花身上。
他落在两人身后，神情微妙的看着两人契合的背影。
心脏的位置有些憋闷。
“啊，往日熟悉的人和现在熟悉的人竟然认识，还真是让我有种时空交错的荒谬感。”
咖啡厅内，七海建人为她拉开座位。
两人坐下的第一时间，他就将一份资料放在禅院花面前。
“知道你最近很忙，那么就长话短说，我找你的原因是为了这个。”
禅院花垂眸翻看资料，没发现对面男人深邃的蓝眸一直专注的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看什么珍贵的宝物。
她翻看的动作越来越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娜娜米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超级靠谱的成年男人。
“东京都咒术高专的任职邀请？算是兼职？”
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她在七海建人解释之前，笑眯眯的签上了名字。
“我答应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