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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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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君,算是诱惑吗?”夏夜终究是夏夜,毕竟是迹部看上的女人,聪明异常,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不是说朋友妻,不可欺吗?忍足君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好像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吧?”忍足仍旧噙这那抹微笑,如沐春风,“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寒假结束之后还要回东京上学,之后令堂会由我姐姐,我们忍足家最出色的医生,忍足侑子,全权负责。”末了,再补充一句:“我姐姐很珍惜人力物力资源的哦,如果真的没有救,就算小景把我们医院拆了,她也一定送17楼去。”
17楼,是忍足医院众所周之的习惯,送去了那里,就等于宣判了死亡通知书,不会有化疗、手术之类让人痛苦却毫无作用的治疗,只有甜美的小护士,细心地照顾,温柔地,陪伴你最后的生命。
“真的,没救吗?”虽然早就听无数的医生说过,但是,听到这个号称天才的男人这么轻松地说出口,还是觉得心寒。忍足侑士,明明有着那么灿烂的笑容,为什么却让人觉得,那么彻骨的寒冷呢?
“所以,在这之前,好好讨好我姐吧,我姐最讨厌 Calvin Klein的香水了,换成BVLGARI吧!虽然已经停产,不过如果你说要的话,小景一定会给你弄来的。”忍足闭上眼睛。之前迹部曾经说过,夏夜无论哪方面都很符合他的审美,除了那股Calvin Klein的香水味,换成他最喜欢的BVLGARI,你们的感情会更好吧,呐,小景,我只能为你做到这里,以后,你自己慢慢地,把这个女人打造成可以和你并肩俯瞰天下的人吧。我累了呢。
迹部到的时候刚好是下午5点,毕竟是冬天,太阳已经下山了。忍足正在跟送晚餐的护士讨价还价,向她要一杯热牛奶。
“你又私藏了速溶咖啡准备泡?”打发走护士,迹部把手上的保温瓶放到床头,“已经是温的了,喝吧,稍微华丽点。”
“嗯?”忍足不敢置信,打开保温瓶,熟悉的,米粥。
迹部似乎有些尴尬,语气却依然华丽丽地高调:“本大爷只会煮这个,但你要知好歹,不许嫌弃——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来之前尝过了,本大爷都喝的下去你就······喂,不想喝算了,我找凤给你重弄。”
“呐,小景,”忍足笑弯了眼角,“你刚刚,连续两次,说了‘我’哦!”
“白痴。”被他的笑容弄迷了眼睛,迹部不满地嘟哝。
忍足侑士喜欢吃什么?
答案:章鱼烧,鳗鱼粥,还有牛奶泡速溶咖啡。
值得讽刺的是,这个答案,还是夏夜告诉他的。
那个美好的已经没有了太阳的黄昏,迹部踏着灯光去医院停车场找车时,夏夜拦住了他,先是感谢他对她母亲的帮助,然后是把自己家的房产证交给他算是抵押,表示一定会还钱,再然后,就是请他不必继续帮忙,因为,她发现比起他,忍足才是真正走进她心底的人。
迹部冷笑:“哦?那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他喜欢吃章鱼烧,鳗鱼粥,牛奶泡速溶咖啡,还有·····”夏夜没有说下去,她发现,自己对天才,也知之甚少。
但迹部却觉得讽刺,最爱的女人和最好的朋友——实在可笑。
还没可笑完,手机便响了,谦也通知,青学和立海大的人已经到了,年祭的事情可以正式商议了。
然后就是某个正在躺在病床上的狼的短信:“呐,小景,想你了。”
忍足出院的排场很大,大得谦也不得不开了一辆豪华大巴去接,然而人数还是超过了预算,因为他到了医院才发现,青学已经聚集在忍足的病房里,以不二周助为首,进行问候。
“啊,侑士啊,你真的很逊呃,又要被送来这里,虽然你姐不在是真的啦,但是你们华丽的部长不会骂你太不华丽了吗?”不用怀疑,不二的问候向来不同凡响。
忍足叹气:“周助啊~你可不可以不要打击我啊,我已经这么惨了呃,而且我是为了拯救迹部的丈母娘啊,应该不会挨骂吧~”
不二却依然不肯放过他:“呀呀,太阳打西边出来呢,难得你没有小景小景的乱喊,你们部长知道了一定激动得热泪盈眶。”
“据我所知,他不会做这种不太华丽的表情,最多也就是说一句你终于华丽一点了吧这种不算赞扬的夸奖。”忍足很了解迹部,“啊,对了,我又不是你们,他已经不是我部长了耶!”
不二仍然不放过他:“哪里,这个我们当然知道,但是你那鞍前马后伺候的,让我们不得不怀疑迹部是不是真的没退役,只是临时转后面啊。”
“我说不二周助你是不是不打击死我你不甘心啊。”忍足投降。
不二也坦白:“当然,以前在你姐那儿受的委屈,我今儿一并还了!”
“周助你要知道,我姐不是不回来,”忍足用姐姐做完威胁就自力更生,“怎么,今年手冢没来你欲求不满拿我泄愤?”
不二当真陷入了沉默,很久之后才说:“侑士呐,手冢,可能以后都不会来了。”
迹部他们进门的时候,忍足正把不二揉在怀里,想给他一点自己的体温,然后岳人小朋友的下巴就掉到了地上:“侑士侑士,你怎么可以抢手冢他老婆?会被冻死的耶!”
不二从忍足怀里出来,笑容依旧:“呐,你们来啦?呀,迹部君,你还真的来了?乾告诉我你会来我还不相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语气平静,像极了女主人。
泷感觉到不对劲,拉着日吉向日在后面窃窃私语:“喂喂喂,双天才不会是真的吧?”
向日不相信:“不是吧?侑士不是一直都喜欢迹部的吗。”
日吉很赞同向日的想法:“对啊,而且不二和手冢不是高中时就确立了关系,还跟家里大闹了一场吗?”
乾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眼镜反光:“据我所知,手冢在德国受训期间的女助理温柔和蔼理性出色——正是他的理想型。”
向日和日吉都陷入了沉默。
不二倒是看不出来多少伤心,客气地招待大家坐下喝茶,弄得谦也无比尴尬:“喂,不二君你这样我的立场很难呃,你是准备嫁给侑士还是怎么样?”
不二冰瞳乍开:“啊,没事,就不兴你们侑士嫁给我?”
谦也吐槽:“什么啊,就算你斗得过侑士,等我姐回来你还不是得缴械投降?而且,虽然我们侑士温柔善良了一点,厨艺好了一点,适合做家务了一点,但身高身材摆这儿,你看着他也不像会嫁给你的人啊。”
迹部干咳了一声:“喂,你们,开玩笑也有点过头了。”
忍足笑得很从容:“小景你,离我们确实很远了呢。”
迹部不解,然而看着陆续走进病房的青学众人和立海大的正选们,他忽然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大石仍然在唠叨着菊丸,哪怕菊丸已经成了一个大学生,越前已经是出色的职业选手,可是依然倚在桃城身边,哪怕他们的身高差距已经不像当年那样明显,真田和幸村之间,好像也不太相同。
他离他们很远?到底是什么意思?瞅到宍户和凤的对戒,他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原来,他们当年的网球部,真的是所谓的鸳鸯双飞部啊。那么忍足呢?忍足怎么看?想到这里,他看向病床上的那个人,蓝色的中长发,笑得温柔的体,看着不二的眼神,温柔地能漾出水来,甜的就像他最喜欢喝的牛奶泡速溶咖啡。
不二也没辜负忍足的温柔,坐他床头给他弄咖啡——用一杯温牛奶,倒上忍足最近最喜欢的麦斯威尔巧克力味速溶咖啡,细心地搅拌着。
画面和谐无比。
原来他也不在意。
忍足带领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出院的时候,路上不少人行注目礼,回家的时候,连久经沙场的老管家都有些意外:“少爷······”
不二显然已经很轻车熟路,找到自己去年睡的客房收拾行李,而其他人也各就各位。毕竟人太多,俩人一间房——不得不说这种安排还是很讨某些人欢心的,只是不二去年的室友手冢今年不来,他一个人睡,显得有点形单影只。
“侑士你跟我一个房间吧,我好照顾你。”不二笑得很漂亮。
忍足一口回绝;“算了,我对芥末不感兴趣。”
“可是侑士啊,你跟迹部睡不怕大少爷半夜起来捶你?”
忍足犹豫了一下:“不会的吧,把床铺隔开一点就好了,你找不到室友寂寞的话就让慈郎陪你,正好他喜欢,你看着他睡觉,自己的失眠也能治疗一下。”
不二笑容有些僵硬:“那万一我睡不着,爬起来看见他睡得那么香,一时不开心砸死他怎么办?”
“那万一你睡不着,爬起来看见我睡得那么香,一时不开心砸死我怎么办?”忍足的天才水平不输不二。
不二开始耍赖:“你找借口,你就是舍不得立刻迹部,你就是要和他睡!”
忍足直接无视掉他,拎着简易的行李回房间——他和迹部的房间。
“你什么时候和不二关系这么好了,本大爷怎么不知道,嗯?”迹部跟着进来。
忍足埋头把一大堆的碟片放进柜子:“周助在早稻田大学念书——医学系,他刚上高中就立志学医,彻底治好手冢的肩膀,所以找到我,姐姐挺喜欢他的,然后他就每年都来,正好在我们家医院实习。处久了发现他跟我挺像的,就成朋友了。小景你当然不知道啊,你每年都不来。”
迹部没有问下去,因为幸村已经来敲门,要开始商量年祭的事情。
“今年姐姐不在,巫女小景扮演——啊,小景,你踢我干什么?”忍足躲过迹部的脚,继续说,“其他还是老规矩嘛,幸村你演神女,不二是圣女,菊丸和岳人一起点焰火,今年也要放得好高啊!”
却见幸村笑得温柔至极:“忍足,今年你姐姐不在,你是不是也要牺牲一下?”
往年你们家大姐大在,不敢拿你怎么样,今年怎么着也不能放过你!
最后商议结果,一向负责后台制作的忍足同学,挑大梁扮演巫女的武士。
幸好没有穿女装。忍足放下了心,却见幸村拿出一本本子:“虽然迹部君的剧本很华丽没错啊,但我们这次年祭毕竟是大众化的,这种歌剧式样的大概不会讨那些小孩子喜欢,你们觉得我这个怎么样?”
幸村~你狠!忍足看完了所谓的剧本,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可惜他的反对无效,其他人一致赞同。
寒假结束后,大家各奔东西,忍足和迹部也回到东京,迹部终于决定从忍足的公寓里搬走,他是为了夏夜离家的,现在事情已经成了这样,没必要再跟家里闹下去了,而且现在,他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忍足。
开学后的忍足转变很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得让医学院的主任痛哭流涕只叹虽死无憾,而且出勤率几乎是100%——这还不算,过了年以后,他居然再没交过女朋友再没去PUB找女人。
而且似乎,也没再去商学院找迹部。
商学院和医学院很近,近得跟邻居似的,忍足以前经常上课上到一半,因为老师又说了个错误的结论或者解剖动作不熟练就跑去找迹部,现在非但不去找了,当迹部大少忽然想起一张碟片搁他公寓里勉为其难地亲自去医学院找他时,他还因为正在做实验没有出去见他。
实在有够诡异。
对于天才大人的变化,新闻系乾的解释是大概是过年在家喝了太多粥的缘故,和他并称新闻系俩大才子的柳则认为是情场失意。
不管别人怎么猜测,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忍足稳坐着医学院头牌的位置,在各个系讲授医学原理,甚至学校的X启蒙教育都让他负责,即使他只是一个大一学生。
“其实大学才进行这样的教育太晚了啊,我们同学们初中应该就精通了啊。”忍足抱着教材去商学院上课的时候,忍不住抱怨。不过还好,迹部从来不上这样无聊而且不华丽的课,应该碰不上。
忍足同学来上这样的课,商学院的学姐学妹统一感到兴奋和害羞,学长学弟则除了讽刺外没别的想法。
可惜事与愿违,忍足刚踏进商学院大礼堂,就看到了迹部。
迹部大少威望颇高,没人敢跟他坐一块儿,他一个人占着一大排的位子,显眼无比,忍足想自欺欺人都不行,吓得他差点话都说不出口。好不容易缓回神,他推推眼镜:“其实我已经金盆洗手很多年了,但是还是被学校安排来给大家上这种课,对此,我只能表示遗憾。”
学校本来打算让忍足跟一个专家一起负责的,可惜忍足看来看去,那个专家也不知道在哪儿,只能硬着头皮上,一不留神,连碟片都放错了。
“呐,侑士宝贝很逊呢。”门外的女声差点让忍足哭出来:“姐,你怎么来了?”
忍足侑子甩甩长发:“我是专家。侑士既然已经金盆洗手了,就也下去听吧,姐姐我应付的来。”
下去?坐哪儿?只有迹部那儿有空位。
忍足笑得很牵强:“姐,咱打个商量行不?反正我的启蒙教育也是你做的,再听一遍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回去给你弄份碳烤牛排,四成熟的那种好不?”
忍足侑子笑得很漂亮:“不好。”
“啊,姐你换口味啦?那行,七成熟。”忍足说完就要往外走。
“坐下吧,不给你们上启蒙课总行了吧。”侑子不愧是御姐一枚,说话做事干脆利落,玉手一挥,忍足便不得不到迹部身边坐下。
然后侑子让大家先自由讨论,她自个儿先检查一下忍足的教案。
忍足实在找不到人讨论,只好问迹部:“小景你不是从来不听这样的课吗?”
“卫生课算学分。”迹部没有要跟他讨论的意思,翻开手里的书,凑近去,歌德文学,还是纯德文版。
忍足于是只好无奈地抬头看台上他已经看了18年的姐姐。
侑子姐姐其实很符合忍足的审美观,身材高挑,曲线优美,还有一双修长玉腿,银灰色的及腰长发柔顺无比,还聪明有才,据说刚过6岁就被冠以鬼才之名。
其实鬼才也有很多恶趣味。
那厢,侑子姐姐终于整理好了教材,安安静静地准备上课。
忍足坐直了身子,顺便对后面的学姐抛了个媚眼,正准备继承一下慈郎流传下来的优良传统,就听到教室外一声清脆女音:“抱歉,我迟到了。”
井川夏夜。
侑子看了看手腕,发现没带手表,只好掏出手机:“嗯,15分钟而已,不算长不算长,也就一个小小的胃溃疡手术的时间,想当初我们那个争分夺秒的时候,15分钟也就俩三条人命而已,不过你们是商学院的高材生······”
迹部皱眉:“老师,你已经浪费了1分钟了。”
侑子也皱眉:“哦,是吗?那这位美女你入座吧,我们开始上课,今天讲X病的预防和传染以及传播途径。”
夏夜笑着坐到了忍足旁边。
侑子华丽丽地打开投影仪,开始讲解各种需要静音的疾病的预防工作,无非就是那么几点,这些孩子都知道,也没几个人认真听,都开始讲话。
忍足打了个哈欠,正准备睡觉,夏夜开口:“忍足君,今天一起吃午饭好吗?”
忍足看了她一眼:“对不起,我回家吃。”
“我自己带的便当,有带忍足君的份。”
忍足还没来得及回答,讲台上侑子姐姐已经在敲桌子了:“侑士宝贝,我知道你基础好,但是看着姐姐的面子上,认真听一会儿好吗?一会儿再跟旁边美女谈天说地聊人生聊理想其实也不晚。”
忍足对夏夜苦笑:“啊,我还得煮我姐的份,难不成你也带了她的份?”
他们的旁若无人无疑是在众人面前给了夏夜一个难堪。然而夏夜毕竟是夏夜,很快恢复了镇定。侑子姐姐已经讲到了日常卫生的范围,虽然没什么用但毕竟已经不是这些人的知道范围,所以居然一派认真学习的模样。
“就这样,家族遗传病的范围非常广泛,从高血压到体内抗病毒能力缺失或者是不完整,人体的抗病毒能力是非常重要的,大家最害怕的HIV如果不是会导致免疫力消减的话,其实也就是一肺结核而已。”侑子合上教案,“下节课,我会参照具体事例跟大家讲解,现在,下课吧。侑士宝贝,还有那个美女,过来一下。还有某人,愿意来的话我也欢迎。”
某人合上他的歌德文学,华丽丽地哼了一声,第一个走出了教室。
忍足目送他离开,然后走到姐姐那里去。
“井川小姐?”侑子笑得好看极了,“我们讨论一下你母亲的病例。”
“什么?”做好了被这个姐姐挖苦的准备,夏夜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母亲的病,我相信所有医生都告诉过你——只是现在,我发现了不太好的事情。”
夏夜脸色惨白:“怎么了?”
“她的脑神经并不是无缘由地停止血液的流动——有一种很奇怪的病毒,而且我几乎可以确定,是属于我刚刚讲的病毒,你刚刚有认真听吗?”
夏夜坦白:“没有。”
“好吧,我再讲一遍,它和艾滋的传染渠道一样,母婴、SEX还有血液,而且比艾滋更恐怖的,遗传。我不知道你母亲怎么染上的,反正,做为一个姐姐,随便她怎么又这样的病毒,我都不会允许你接近我的弟弟。做为补偿,我会尽我全力,救治你的母亲,哪怕只有一天。”
夏夜忽然笑了:“我以为医生会理解一点。”
“你做过吧女吧?”侑子冷笑,“我怎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