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泡出来的速溶咖啡》听凉公子

12、第 12 章

　　然后老板就一脸受不了的样子挥挥手走开，留忍足和迹部坐在吧台前面喝酒。因为还是早上，根本没什么客人，迹部也乐得这样的清闲：“那个，关于你的头发。”

　　“怎么了？”忍足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狼毛，哦不，是蓝色长发。

　　“本大爷也摸过的。”

　　“小景你那那是摸啊，分明是缠着的，我梳了好久呢，差点就没耐心地打算剪掉。”

　　“你有意见？”

　　“哪敢呢我？”忍足嬉皮笑脸。

　　迹部皱眉：“你前几天说，只有两个人摸过。”

　　“对啊，我姐特别霸道，她说除了她，没人可以摸我的头发——当然了，小景是例外啊。”

　　“为什么本大爷是例外？”

　　“因为小景是很优秀的人，比姐姐还要优秀，是那种可以毁坏一个孩子之前所有信仰的优秀。我先前奉姐姐为我的神，听从她的每一句指令。后来见到你，便打算奉你为神。可惜小景嫌弃我这个信徒呢。”

　　“本大爷什么时候······”迹部刚想反驳，却又忽然止住，忍足的话本来就已经过分的暧昧，他再一反驳，就变成标准的表白了。

　　喝完酒，两人在看电影和听歌剧当中选了半天，最后，身为寿星的迹部，莫名其妙地被忍足带到了电影院。

　　日本经典文艺片，恋空。

　　迹部从来对这种类型的片子不感兴趣，看到一半就呵欠连天，忍足知道他的个性，随手解下外套披他身上：“睡一会儿吧，结束了我叫你。”

　　这部片子明明之前有看过，为什么还要来看？而且还浪费他大爷宝贵的时间。迹部嘟哝着，靠忍足肩膀上睡着了。

　　忍足微笑地看着他的睡颜，屏幕上的男女主角已经相识相爱，他之前看过这个片子，他知道男主角会死，可是，迹部不懂他的暗示。

　　“呐，小景，真庆幸你没有爱上我，否则，让你伤心的话，我还真是罪大恶极。很讨厌我一直在身边烦你吧？这是最后一次了，之后，你的信徒，会如你所愿地离开，永远都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迹部睡得正香。
　　看完电影，随便找了一家西餐厅，吃了迹部喜欢的牛排，忍足什么也不吃，只是坐对面看着迹部笑。

　　迹部被他看得发毛：“喂，你吃点什么，别让人看起来好像本大爷虐待你似的。”

　　忍足低头，要了一份蔬菜沙拉，挑当中的菠菜吃。

　　“你什么时候这么挑食了？”

　　忍足笑：“呵，实在不是我挑食，只是家姐有令，不敢不从啊。而且你也知道，我胃不太好，前几天姐姐来电话，说我再吃辣就没命了。”

　　迹部瞪他一眼：“你早有这觉悟，用得着现在吃苦吗？”

　　“小景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好幸福！”忍足岔开话题，嬉皮笑脸。

　　迹部继续瞪他：“少给我岔！你现在到底怎么了？”

　　“不怎么了。”忍足挑完最后一片菠菜，冲迹部乐。

　　“你待会儿跟我走。”迹部没有用“本大爷”，这个称呼让忍足兴奋了老一会儿，然后又暗暗笑自己无聊。

　　迹部带他去的，是一家宾馆，开了一个房间。

　　忍足瞠目结舌。
　　“看我干吗？进去！”迹部瞪眼。

　　忍足冒汗：“小景你知不知道我正值青春年少偶尔会热血沸腾啊。”

　　迹部上下打量他：“算了，看你还凑合的份上。本大爷就勉强收了你吧。”

　　忍足只感觉身后的汗开始黄果树瀑布一般留下：“小景这种玩笑可不是随便开的我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君子，我姐从小就教育我有便宜就得占。”

　　服务生已经领着他们往楼上走，迹部停在电梯口：“喂，你······没病吧？”

　　忍足叹气。

　　本来以为迹部只是说着玩玩的，没想到，他们真的要了一个只有一张双人床的总统套间。迹部先进去洗澡，留他一人蹲床上胡思乱想。

　　迹部从浴室里出来，睡衣只穿了一半，一半雪躯就露在外面，肤色细致如瓷，强有力地考验着忍足身为热血男儿的控制力。

　　忍足深呼吸，一头钻进了浴室。

　　不顾姐姐的警告，冲了半个小时的凉水澡，然后穿戴整齐走出去。

　　他不是柳下惠，他只是，不想伤害这个，爱了6年的男人。

　　迹部躺在床上，看到他这样出来，什么也不说，只是冷眼看着。

　　“小景，”忍足叹口气，坐到床边，“小景你要问我什么我回答就是了，没必要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迹部继续冷眼看他：“你什么时候这么君子了？”

　　“因为是小景啊，因为小景，我什么原则都可以放弃的。”忍足低下头，正视迹部的眼睛，睫毛眨个不停，泛着金色的光。

　　迹部也不坚持：“你打算去法国？”

　　“对。”忍足并不打算骗他。

　　“和谁一起？”

　　“周助。”

　　“去多久？”

　　“不知道。”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忍足清清喉咙，刚准备说点什么，就见迹部坐起来，解下浴衣扣子，随手抓起床边的校服披上：“你滚吧，滚到法国去，本大爷懒得稀罕！永远都别回来最好！”

　　忍足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浅笑出声：“小景，一直以来，我让你很难受吧？以后不会了。说起来，我好像没有答应过你的什么要求过呢，那么这一次，这个要求，一定能做到的，我以后，都不会来烦小景了。”

　　迹部的动作就停在了那里。

　　忍足伸手去帮他系扣子：“小景以后可不能这样，容易感冒啊。自己照顾好自己吧，晚上的酒宴我会去的。”

　　迹部真的就愤怒了，一把扯下自己穿了一半的校服，顺便去拉忍足的扣子，一时解不下来，他顺手一扯，掉了一半，也懒得去管那掉了一地的扣子，他扯下忍足的衣服。

　　看着突然压上自己的迹部，忍足有点哭笑不得：“呐呐，小景，不带你这样的~”

　　“你管我！”从语气来看，女王出离愤怒了。

　　这时我们就不得不佩服骑士的自制力，他以超乎常人的控制力······反压了女王。

　　玫瑰色的床单，总统套房里的双人床一如既往的宽大舒服，气氛暧昧至极。

　　那么，诸位OA饭一定会非常讨厌手机这种东西，因为在这无比暧昧的时刻，忍足的手机，华丽丽地响了，气氛顿时消散。

　　“喂，是我，父亲。”忍足向来尊重自己家老头子，“对，是和他在一起。周助？哦，他已经先去了。我参加完小景的生日会就走。好的，我知道了，哦，会的。是，请多保重身体，代我向母亲问候。”

　　迹部起来穿衣服：“你爸？”

　　“嗯，让我看好姐姐和周助，别让他们联手欺负人。”忍足脸上现出一种名叫宠溺的色彩，“小景你这样穿的衣冠整齐的，我怎么办呢？”

　　“懒得理你。”迹部看看表，是时候回家了，于是起身离开。

　　留下忍足，看着自己被迹部扯得不太能穿的校服，哭笑不得。

　　迹部回去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自家老头子不但没去上班，反而蹲家里招待客人。看到他回来，老头子有点意外：“不是和侑士出去玩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家伙有性功能障碍。”迹部甩出一个重炮，等老爹的反应。

　　老爹却不恼不火：“怎么可能？”

　　“是真的。”

　　“哎，本来要求一个病人跟你做这样的事情就不太人道，你也就别生气了。他今天晚上来不来？”

　　“说是会来。”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迹部有点无奈，本来还想看到老头子暴跳如雷的场景呢，失误，他们家老头子压根就不是正常人吗。

　　2009-8-
　　打电话给不二由美子，让她把自己先前定的礼服直接送宾馆来，看到她的表情，忍足很清楚自己这辈子的脸今天全丢光了，也就很自暴自弃地嘟着嘴不说话，可是，当由美子终于嘲笑完他离开了，他打开来礼服，才发现，貌似晚上还要接着丢脸。

　　亲爱的由美子姐姐，在你眼里我真的这么像牛郎吗？

　　迹部有些无聊地打量着大厅，和往年一样无聊的商业聚会，那个人还没到。

　　老头子已经进了一圈的酒回来，站在他身边说风凉话：“侑士怎么还不来？你不是对他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了吧？这样可不好，虽然我一贯支持你反攻，但是毕竟·····”

　　迹部黑线，正准备离开，管家已经走过来：“老爷，少爷，侑士少爷来了。”

　　“哦，快让他过来。”老头子的表现让迹部开始怀疑忍足是不是他们家的私生子。

　　忍足是从后门进来的，迹部大约也猜的到为什么——那身牛仔长风衣实在和这个酒会的气氛不太搭。屋里暖气很足，当忍足脱下风衣时，迹部终于很不华丽地喷水了。

　　暗红色的衬衫，很好地勾勒出优美的曲线，领口处黑色的玫瑰花纹华丽优雅，水洗牛仔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一双鹿皮靴更是衬出他桀骜的气质。

　　但是，这种场合，他穿成这样算什么？

　　迹部家老头子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恢复正常了：“侑士啊，你这身打扮，还真是引人注目啊！”

　　“伯父别挖苦我了。”忍足苦笑，“早该想到的，培养出周助那样的弟弟，由美子姐姐本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没有我姐那段数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失算失算。”

　　迹部皱眉：“喂，我说，你怎么来这么迟？”

　　“我去我父亲那儿告别，毕竟，也不知道回不回的来，做为儿子······”

　　迹部老爹非常豪迈地打断他：“说什么丧气话呢？侑士，你这么年轻，何况这次你姐姐亲自主刀，你要相信她啊。什么回不回得来？”

　　迹部感觉出了不对劲：“你去法国做什么？什么什么回得来回不来？”

　　迹部他爹的表情那叫精彩：“景吾你不知道？”

　　忍足被凤拉过去和宍户抬杠了，迹部一声不吭地跟在他爸后面，直到他爸忍不住了主动投降：“侑士不让告诉你，自然有他的理由。”

　　迹部细眉高挑，眼神凌厉。

　　他爸很不幸地输在了儿子遗传于自己的华丽气势下。

　　从书房里出来，迹部开始找忍足，见他一个人倚着庭院里的樱花树，若有所思的样子还真的挺有气质。耳边响起父亲的那句“见一面少一面了”，他忽然握紧双拳，走到忍足身边。

　　2009-9-1 11:32 回复
　　“哦，小景？”忍足随手把刚刚拿着的药瓶塞进口袋，然而，凭着高超的视力，迹部还是看清楚了药瓶上的法语字母。

　　止痛片，还是那种麻醉性的。

　　果然，已经这么严重了么？这个男人，打算什么也不说，自己跑去法国吗？

　　“什么时候走？”深呼吸一口，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五点的飞机，还有一大堆麻烦事要做，估计三点就得去。”忍足摊开手，递给他一份报告，“是夏夜的病例，我前几天刚做好，加藤他向我保证过，一定治得好。小景以后，也不至于太寂寞。”

　　登上绝顶之后俯瞰天下，才发现高处不胜寒，总希望有人陪着。本来一直以为那个人是夏夜没错，可是时间久了才知道，一直是这个男人站在自己身边。可是，太晚了吗？

　　才不会晚！死神算什么？癌症又怎么样？他大爷就是原则！皱眉，怒吼：“忍足侑士你给本大爷听着，我管你得的是什么病，反正本大爷在东京等你，你不回来就一直等下去一直寂寞下去！”

　　“小景······”忍足神色黯淡，“对不起，我可能，真的回不来。”

　　“哼，你舍不得。”迹部甩袖离去。

　　是啊，舍不得呢，舍不得他寂寞，舍不得他一直等，舍不得他失落······忍足忽然扬起大大的笑脸。

　　胃癌，算什么呢？
　　一年后，东京机场。

　　“呐，侑士宝贝，不准喝咖啡，不准喝酒抽烟，不准······”忍足侑子很有大石附身的怀疑，一直在不停唠叨。

　　忍足微笑，看见人群中那抹熟悉的金色。

　　依然是立于绝顶的骄傲，依然是不输任何人的美好，他的女王，即使被一万个人包围着也是那么出众。

　　你的骑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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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了，还有年祭的番外，晚上发好了

　　“我的王女，天生的加利女神的宠儿，要让我如何才能把自己的视线，从你身上挪开哪怕一丝一毫······”忍足对着剧本读了一段，终于爆发，“幸村，你这写的什么剧本？要让你写情书保证吓死那女生！”

　　幸村笑嘻嘻地：“呀，真抱歉呢，我从来不写情书给女生。还有啊，当初你姐给我们安排的剧本，可比这个肉麻了不止那么一点点啊。”

　　忍足很快认清了形势：“你们是报仇来的？”

　　“哼哼哼。”一群人笑得开怀。

　　忍足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唯一没有被姐姐荼毒过的某人：“景~~”

　　坦白说，迹部也正在犹豫当中，他想象的到忍足那充满色情味道的低沉关西腔念这种台词会是什么效果，别逼得他到时候在舞台上喷水，那可就真不华丽了啊。

　　可是，不二适时地加上一句话：“迹部君不是怕侑士电力太大自己抵抗不了了吧？”

　　迹部心头怒火立刻熊熊燃烧：“笑话！本大爷的电力称第二全日本没人敢称第一！会怕被他电？”

　　忍足刚想说两句，幸村再补充：“哇，迹部君气势好足呢！忍足你也别输，让他看看关西第一大众情人，泡遍日本无敌手的关西第一狼的实力！”

　　“别随便给我加那么奇怪的形容词啊·······”忍足无限黑线中
　　剧本很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黑色幽默。

　　剧中忍足扮演巫女迹部的武士，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恋上了这个优雅却注定了悲剧结尾的主人。幸村饰演神女，是巫女命中注定的情敌，巫女指定的夫君，神主（真田饰）不顾天神的尊严，背着□□的罪名爱上了自己的妹妹神女。

　　不二？哦，不二扮演圣女，往年和他对戏的龙神大人手冢君今年不在，所以他见缝插针搭上了今年才有戏份的忍足武士。

　　好混乱的关系······负责后场的日吉只觉得眼花缭乱，就连10个向日前辈在自己眼前飞来飞去都没这么乱。

　　那厢，不二正对着忍足念台词：“我知你心疼她，心疼她要以自己柔弱之躯背负万千子民的性命。可你是否知道，我亦心疼你，心疼你要以这般胸怀容忍她的无情。”

　　忍足持续黑线中，继续念台词：“她并非无情，只是，神爱世人，她要爱全天下，自然无暇爱我。可是，只要我爱她便足够，只要她能看我一眼，我便用我的鲜血，替她染红天下。”

　　“可是，你可知，你愿为她付出生命，我亦能为你，放弃我圣女之名。”不二边说边跳进了圣坛。

　　向日和菊丸高高跳起，点燃了圣坛顶端的烟花。

　　璀璨的五彩中，不二温柔谢幕，白衣翩飞，带着他惯有的微笑，恍若仙子。

　　2009-9-2 10:44 回复
　　随手取过牛奶，倒进华丽至极的杯中，顺便加入几勺速溶咖啡·····忍足世家大少爷华丽的早餐完工。

　　吃完，正准备去医院，房门打开，

　　忍足偏头：“小景？怎么起这么早？”昨天他分明为那篇报告赶那么晚。

　　迹部显然没醒透，眼角还带着些许睡意，视线朦胧扫过，配着点点波光，风情何止万种？忍足看得心潮澎湃，正要说几句，却见迹部刚直好看的眉毛皱起来：“你又喝咖啡了？”

　　忍足心惊，把刚喝好的杯子藏在一堆碟子中，标准的掩耳盗铃、

　　迹部眼神一下子变得很犀利：“你还真是喝上瘾了还？明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这么喝，你昨天好好吃饭了吗？”

　　眼看小景就要变成啰嗦公，忍足情急下一把拉过他，以吻封唇。

　　速溶咖啡终究不如蓝山的香醇隽久，然而初入口时，那种醇厚感竟让迹部无法作出任何反映，直到忍足得寸进尺地不断加深这个吻，唇舌搅动间已让室内充满着暧昧的气息，他才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你干什么？本大爷还没有刷牙！”

　　忍足微笑，心满意足地上班去。

　　速溶咖啡于他的小景而言，大约是个心结吧？见证了他们不欢的那段少年岁月。可是对他而言，用牛奶泡速溶咖啡，只是一种习惯，就好像他习惯去喜欢迹部一样。

　　习惯，没有更改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