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OLiSH7][89]非营业时段》云小纤

2、（二）“把天哥从我身边抢走的人”

　　“噗——咳咳咳！”
　　无意间从七濑陆的手机屏幕上瞟到Rabbit Chat新消息提示和发信人的备注名字时，九条天正在喝着红茶。
　　然而偷看他人手机是非常不好的行为，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弟弟。他用纸巾擦擦嘴角，按捺住内心的好奇不去碰陆的手机。
　　没多久，陆从洗手间回来，天恢复了平日的模样，问他：“最近很忙吧？我是不是不该把你约出来？”
　　“没有啊，今天刚好有空，天哥能约我出来我很开心！”
　　“你的手机从刚才就响个不停呢！”
　　陆这才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查看，“啊，是八乙女前辈！”
　　“你和乐经常聊天吗？”
　　“也算不上经常聊，只是我偶尔会缠着他给我分享你在TRIGGER的近况……”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他听我说起今天跟你约在这家店，他说这里的甜点和咖啡超有名，每次路过都会外带一点回去，还推荐了好几款口味，让我们尝尝看。”
　　天又喝了口茶，没有告诉他今天选的这家店正是乐介绍的，“他要是用无聊的话题骚扰你就跟我说，我会回去‘教训’他。”
　　“不会的，八乙女前辈每次分享的话题都非常有趣，我很喜欢和他聊天。天哥也不要总跟他吵架，八乙女前辈实际上很关心你的。”
　　“是吗？别说他了，这里的甜甜圈确实很不错，可以每个口味各点一个，我们一起吃。”
　　“好啊好啊！”
　　趁着陆专注点单，天拿手机在RC上给乐发去了私聊：“不要总是骚扰我弟，八乙女二世。”
　　乐很快就回复道：“别说得那么奇怪，只是普通的私下交流，我跟IDOLiSH7其他成员平时也有聊天的。再说了，七濑是你重视的家人，跟他保持沟通对我来说也是一件重要的事。”
　　“陆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你没有跟他说多余的话吧？”
　　“当然没有。不过，你确定要一直瞒着七濑我们交往的事吗？”
　　“我确定。至少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
　　“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去接你？”
　　“不要，今天是七濑兄弟日。”天发送完，又加上一句，“我会早点回来的。”
　　“好，我等你。”
　　乐微笑着打完几个字发送出去，抬头便看到八乙女事务所的走廊墙上已换上了TRIGGER的新海报。那是他们为明年即将举办的全国巡演拍摄的宣传照——伫立在雨中的三人，身后是斑驳的光影，身前是冉冉升起的阳光。
　　他还记得，为了拍摄出最好的效果，三个人几乎是淋了半天以自来水制造出来的“雨”。尽管当时的气温不算低，但拍完照片后的三人还是披着毛毯直打哆嗦。
　　乐从工作人员那借来电吹风，在角落里找到了把身子缩成一团喝着热茶的天。
　　“不赶紧把头发吹干的话会感冒的。”也不顾周围是否有人看到，乐直接站在天的身后给他吹头发。
　　“我在看我们刚拍的照片。”天举起手，把经纪人发过来的手机拍摄的不同角度照片给他看，有三个人的也有单人的。
　　“这张的表情最好看，”乐指着天的其中一张单人照，“让我想起了雨中live那个时候的你。”
　　那一日，天的眼中有着泪水和不灭的光，脆弱而隐忍。那些个路旁闪烁不停的广告灯箱、对面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的不属于他们的影像、或呼啸而过或为他们停留的车灯，各种不一样的光透过雨幕打在天的身上，浮光掠影般，破碎又梦幻。
　　天仰起头，借着毛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轻靠在他身上，“你只是喜欢看我哭。”
　　乐的思绪还未完全从回忆中抽离，一道不算熟悉的女性声音便将他唤回当下：“八乙女先生？好久不见。”

　　天从外面回来时，乐刚洗完了澡。
　　“跟陆聊得久了点，没注意到时间。”天把打包好的咖啡放到桌上，“这是赔礼。”
　　“我没那么小气。”乐凑近他笑了一笑，发梢还挂着水滴。
　　这画面让天想到回来的路上经过某个户外大屏，那上面正播放着TRIGGER代言的美妆品牌广告，当切到乐专注凝视并微笑靠近的特写镜头，身边的女性都不约而同发出了疯狂又凌乱的尖叫。
　　天退后一步，扯过毛巾丢到他头上，“把头发擦干，真受不了。”
　　乐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照做。
　　“你和七濑有好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吧？IDOLiSH7最近总是各有各的忙，就算偶尔在后台遇见也很难看到他们七个人在一起。”
　　“就因为这样，我怕陆的身体会吃不消，才找他出来放松一下。”
　　“你也不用过分担心，我相信纺还有和泉弟会照顾好他的。”
　　“有和泉一织在我更担心。”天没好气地说，“陆最常跟他一起工作，他们有时候‘营业’得太过头了。”
　　“你弟跟和泉弟那叫‘营业’吗？那明显是真情流露好吧！”
　　“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杀了你？”
　　乐忙把脚往后缩，不料反应还是慢了半拍。不管是穿皮靴皮鞋运动鞋还是拖鞋，被天发了狠用力踩上的那种疼痛爽感，他已数不清体验过多少遍，想要反击却又在每每对上那双恼羞成怒瞪向自己的眼睛后不得不默默咽下这口气。
　　又凶又可爱，一如他们初次见面时天给他的印象，只是那时的天还带了几分神秘感。在确认了天就是当年宴会上遇到的人后，他没有去问他为何要刻意隐藏身份。他在耐心地等待，等到天准备好完全敞开心扉的那天。

　　乐喝着天带回来的咖啡，RC便提示有新消息，来自七濑陆。
　　“八乙女前辈，你和天哥是不是在交往啊？”
　　“噗——咳咳咳！”
　　乐拭去嘴角的咖啡残留，假装镇定地回了一句：“什么？”
　　“我都看见了，天哥跟我分别之后，又折回店里打包了一杯咖啡。他明明就不爱喝咖啡，只能是给你带回去。”末了陆又补充道，“一织这么说的。”
　　“就不能是带给龙的吗？”
　　“十前辈今晚分享了动态，他要在关西那边通宵拍摄，所以‘嫌疑人’只有你了，八乙女前辈。”
　　“那也不能证明我们在交往吧？只是感情好。”
　　“你们平时也不怎么能看出感情好的样子，至少表面上是。”
　　“和泉弟，你先把手机还给七濑。”
　　“哼哼，就算不用一织说，我也能猜到。从我今天出门见天哥开始，你就时不时通过RC问我‘天到了没、天吃了什么、天现在在做什么、你们聊完了没’等等等等……”
　　“有那么明显吗？”
　　“有！”
　　“那可以请你假装不知道吗？天还不想把我们的事公开，拜托了七濑，下次来吃荞麦面，我请客。”
　　“你又在跟陆聊什么？”
　　乐刚把消息发送出去，天的声音就自身后冒出来。
　　“闲聊而已。”
　　“说起来，我都还没问陆给你的那个备注是什么意思。”
　　“什么备注？”
　　“把天哥从我身边抢走的人。”
　　“哦，我记得是之前SHUFFLE UNIT录制时他说过的话，不过后来被掐掉了。”乐转身揽过天的腰，“他说他一开始还对我抱着‘敌意’，因为我把你抢走了。”
　　“少得意了你。”天掐了一把他不安分的手，夺过咖啡喝一口，“没有谁能把我抢走，至今为止我都是按照自己意愿作出的选择，无论是TRIGGER，还是你。”
　　乐没有戳穿他企图掩饰的害羞，试着问：“九条也是吗？”
　　“是。”天轻飘飘地看他一眼，明白他想问什么，“当年我在国外完成了学业，跟着父亲回国去见八乙女，就是你爸，也顺道找借口回了趟老家去看我的亲父母和陆。但我没有在他们面前现身，也怕被他们认出来，只能乔装起来躲在附近偷偷看，他们完全不知道我回来过。”
　　“所以你才会戴着帽子和口罩匆匆赶来宴会？”
　　“我对你那个生日会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是父亲临时有事，让我代替他去一趟，给你那位大肆铺张的老爸一点面子。”
　　“啊，那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的名单里确实有九条鹰匡的名字。”也难怪他怎么都找不着符合条件的宾客身份和信息。
　　“本来我从老家赶过去已经累死了，还要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加上那时你给我的印象就是个随意勾搭的花花公子，看见就烦……”天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不经意抬头瞧见乐眼底那丝丝的笑意，“我在骂你呢，你笑什么？看着好傻。”
　　“没什么。”乐抢回咖啡，温热的手掌贴向那张微微泛红的脸，“我很开心你能跟我说这些。”
　　仅剩一半的咖啡被孤零零地被搁置在餐桌上，连接彼此的亲吻都还带着淡淡的咖啡香气和余温。
　　天靠着桌沿，按住他肆无忌惮压过来的唇，“如果我没有说下去，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再问？”
　　“因为我知道，就算问了，你也不一定会说。对待偶像工作，你有着超高的追求，对七濑和粉丝，你拼尽全力表现出最完美的一面，和我在一起这种事，会破坏你在他们面前保持的那一面。你心里装了太多的人和事，我不希望增加你的压力。只要你把‘营业’之外的那一点时间留给我，我就满足——好痛！干嘛咬我？”
　　“再不去休息，那一点时间也没有了！明天还要工作，起不来都赖你！”
　　“你怎么知道我想让你起不来……喂，别咬了！你是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