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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厨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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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玉回去后,人坐在屋里,总觉心神不宁,谢危与她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关于自己的一切,他随意瞥一眼就看的明明白白,可她却要绞尽脑汁才堪堪能够了解那么一点。
也不知过去有没有大半个时辰,姜雪玉实在想的头疼,不如干脆闭眼睡觉来的舒服,可这念头才一划过,窗扇便轻轻震动起来。
有人站在外头,用指节轻轻叩击:“开窗。”
是谢危的声音!
姜雪玉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抬起头来便瞧见隔着那雪白的窗纸,隐约能瞧见一道颀长的影子投落。
她心念电转,干脆不出声,想假装自己不在。
毕竟刚才打照面是刚才的事,难道不兴她出去散步了不在屋里?
只可惜,谢危并非那么好糊弄的人,声音再次隔着窗纸传进来,已挂上点似笑非笑:“什么时候改属乌龟了?”
很显然,人家看破了。
姜雪玉不能再装下去,泄气地推开了窗扇,果然瞧见谢危站在外面,只是一边袖子已挽起来一截,一手端了碟糖□□人的瓜子酥。
微微清甜的味道和瓜子炒熟后的独特香味,混合在一起,一下顺着小风吹了进来。
姜雪玉在窗里,视线飞快地往那瓜子酥上瞟了一眼,又迅速地转回了谢危身上,挂起笑容来,先是不尴不尬地叫了一声:“谢先生。”
谢危把那碟瓜子酥给她搁在了窗沿上。
简直不敢相信,世上有人做东西能好吃到这地步!
还有没有天理?
读书读第一也就罢了,毕竟据传姓谢的早慧,自小聪颖;弹琴弹得好,谋略比人高,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可这人竟还下得一手好厨?
吃了一块再拿一块。
没过两天,别院里厨子烧的菜她就吃不下去了。
可谢危又不真是厨子能顿顿做,姜雪玉便只好瞧见他从走廊上往南边厨房走,便以“孝敬先生”的名义跟过去,守着那刚出锅的吃。
谢危本是隐士文人气。
可外袍一脱,袖子一挽,做起菜来竟也像模像样。
偶尔她把视线从案板或者锅里那些食材上抬起来,看过去,倒觉得这般沾了浓重烟火气的谢危,比起高居庙堂、运筹帷幄的那半个圣人,要顺眼得多。
这些天来谢危好像也不急着出发。山东省的官员们也都见完了,别院里清净下来,他就偶尔弹弹琴,看看书,做做菜。
很耐得住性子。
虽然耽搁了行程,可却半点不见慌乱;明明心中有所成算,可除了给姜雪玉做点吃的之外,并无多余举动。
姜雪玉并非不会做菜,只是有谢危在,用不着她动手,偶尔手痒起来也跟着谢危一起忙活起来,二人一下子话多了起来,姜雪玉原本想着疏离的计划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些日子也没别人敢靠近厨房。
两人一顿饭吃得清清静静,姜雪玉几筷子下去便找不着北了,一时觉得谢居安实打实是神仙菩萨,大慈大悲的大圣人,凡人做东西不可能这么好吃!
原本一路舟车劳顿,吃得都不算好,遇袭到济南休憩刚醒那阵,她人看着是清减了不少的。可被谢危几顿饭喂下来,气色恢复了
脸蛋也稍稍圆润了些。
不过这般的日子也没再持续多久,才过去没两日,京城里竟然来了圣旨,着令谢危前往边关督军!
姜雪玉随着谢危一同来了边关,原本是不想给她来的,不过她担心姜雪宁,非要过来看看,想着这里也是燕家的地盘,加之自己的一些小心思便也应了下来,只说让她跟紧自己别乱跑。
谁知这丫头一下马车就随便被人家叫了去。
“雪玉!”姜雪宁还在跟燕临说些什么突然看见了成门口的姜雪玉,立马打起了招呼。
燕临顺着姜雪宁也连忙回头,果真是雪玉。
姜雪宁前不久来了燕临这里,就一直担心这丫头。眼下真的看见才能放心,姜雪宁快步跑过去把姜雪玉抱在怀里,心中有些激动,手搭在她腰间时才止住了那股子澎湃。
这丫头……怎么胖了?
“二姐,谢先生说你在临哥哥这,我起初还担心你们两个,现在看着还让我羡慕上了。”
忻州城不大,城中建筑也不比京城的繁华,江南的精致,处处透出一种粗犷,墙壁都比较厚,看着十分结实。
城内走的兵倒比普通老百姓还多。
只是观周遭百姓模样,倒似见得多了,半点没有不适之感,照旧摆摊的摆摊,叫卖的叫卖。
燕临也走上前跟姜雪玉聊天,许久不见,他是有些怀念的。
姜雪玉刚从清呈山回京城的时候,在家里呆的烦闷于是姜雪宁带她扮上男装出来逛街,他们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小丫头怯生生的什么都怕。
谢危随后走出了马车,静静地看着三人和和美美这一幕,未有言语。
燕临这时候才发现,姜雪玉方才就是从这架马车里出来的,两人是同乘一车而来。心底便忽然感觉到了几分异样,然而值此非常之时,也并未深想。
停得片刻,燕临与姜雪宁二人,整肃地躬身行礼:“见过谢先生。”
谢危淡淡搭下眼帘,道:“先入城吧。”
燕临也知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便答一声“是”,使一队兵士护送车驾,在前方开道,一路往城中去。
他人骑在高高的马上,姜雪宁在他旁边骑着一匹小马,还问姜雪玉要不要骑马。
姜雪玉也是心大。
一口答应,小心翻身骑上一名兵士牵过来的小马,跟在二人的马旁边,一道入了城。
自打谢危接了圣旨后,一路都在马车上,昼夜疾驰往忻州来,骨头都要散架了不说,总闷在车里也没什么出来喘气的机会。
骤然到得这风物迥异之地,不免起了玩心。
谢危只在车里看着,也不去拦她。
燕临和姜雪宁便像是当年刚带她到京城各处去玩时候那样,一一指着路边的东西同她讲。
他在门口下马,将缰绳交给了一旁的军士,还顺手扶了旁边要下马的姜雪宁一把,对从车内出来的谢危这般说道,然后摆手。
“先生请。”
谢危未着官服,只一身素衣。
旁人只听说这两日边城里有个京中的大官来,一直都在心里揣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如今瞧见,都不由愣了一下,随即便是惊叹。
这样的人竟然是个官儿?
谢危倒没看其他人,下得车后随同燕临一道跨上台阶,走入将军府中,只问:“你一会要做什么?”
姜雪玉向来不听他们讨论的事情,站在小马边上跟一旁的以为士兵聊天,听见谢危说话便看过去,没想到那人竟是跟自己说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先生问我?”
谢危挑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姜雪玉便莫名打了个寒噤,觉着这眼神叫人发凉,她脊背都挺得直了些,却下意识看了一眼二姐,便道:“临哥哥说安排我和二姐先去休息。”
姜雪宁看着两人,总觉得怪怪的,事情好像发展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