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阳光，雨，风》梦里烟花

6、[二]

　　[二]

　　至今为止，他身上的气息也未有过改变。
　　——我从来不知道还有人可以笑得这么没心没肺，虽然流星街人的善良早在一开始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奇犽曾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这样一句评论：“我说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我在内心表示赞同。
　　小杰——这个家伙，实在是让人难以应付得奇怪。
　　我想过他是否是善良的人——我想这场考试中唯一的三个同龄人中，我和奇犽都不可能是善良的人。我感觉得到那银发少年身上隐藏的杀气，还有翠绿色眼底的阴暗与叛逆，他远比不上库洛洛，我很轻易便能看出来他的一切。
　　他是杀手家族的幼崽吧？我这样想。
　　而我则是出自流星街的疯子。我不禁勾起嘴角嘲讽自己，即使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普通的微笑。
　　只不过另一个孩子，却拥有那样美好的笑容。他的眼睛竟然也完全不包含阴晦——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拥有力量。
　　但后来我知道了。
　　他不是善良也不是邪恶——小杰就像是一只漏斗，不论是泉水或毒液都会透过它漏出去，经过时残留下一些东西，却始终不会让他本身受到影响。
　　——他其实完全称不上有善恶观，这个家伙，有善良和天真的一面，但面对死亡竟然也会完全不在乎。
　　完全无法理解——“简直就像是野兽一样。”
　　两个少年在我面前眨眨眼。奇犽说：“啊，真的！”然后小杰变成了豆豆眼。
　　真有趣。
　　外面的世界原来也有这么有趣的人存在啊！
　　看来，我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这里。
　　——其实流星街的外面也会有比流星街更大的黑暗。只不过流星街是将那些肮脏暴露在表面上，而外界的黑暗却隐藏在那样深的最里层。
　　呵。
　　果然很有趣。
　　我勾起嘴角，慢慢地笑了。
　　“啊！”小杰惊叫一声，“尤娜你笑了耶——”
　　“那又怎么样？”我满不在乎地看着他。
　　“因为尤娜一直是很淡的表情，所以我也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小杰嘴角的弧度让我感觉很刺眼，“不过太好了，尤娜笑起来也很漂亮呢！”
　　“你那是什么理论啊，笨蛋！”奇犽伸手敲了敲小杰的后脑勺，梆梆直响。

　　×××

　　“这里的天气——好差——”
　　我们三个人在海难大劫之后坐在船头，我干脆拖着长长的音抱怨着。
　　啊——真的差点就死掉了啊！这么大规模的自然灾害，就是再强的念能力者也无能为力吧？
　　“啊，真麻烦。”奇犽将两手枕在脑后，“话说小杰你笑得也太灿烂了——明明才刚刚死里逃生吧？”
　　“有什么关系？”小杰满不在乎。
　　“真的……好像……一样呢。”阳光。
　　“说起来，天气的话——”奇犽望着天空中还没散开的积雨云，慢吞吞地说着，“我的话，大概是雨吧？”
　　我有些讶异，“为什么？”这家伙和雨好像完全不搭调啊——
　　“因为很冷吧。冰冷的雨啊。”奇犽直接枕着手躺下，望着天空闭上眼，不在意地说着，“我们家的人可都是很冷酷的哦。”——揍敌客家族，最负盛名的杀手世家。
　　“不过雨会流走的。”我嘟囔了一声，也随意猜测自己，“嗯……那么我大概就是风吧？”流星街的人肆意妄为，不受任何规则的拘束，所以是最自由的风？
　　好吧，我认为我其实比较适合暴风雨——不过好像会超过奇犽的嚣张，为了以防他炸毛还是算了吧。
　　“哎——怎么奇犽和尤娜都是停不住脚步的天气啊！”小杰不满的嘟囔着。
　　我和奇犽对视，齐齐耸肩。
　　因为我们——都不是能够脚步的人啊！总要在自己面向地狱的路上走下去。
　　“没关系！”
　　然而小杰却笑得灿烂到极点，让我和他都不禁惊愣。
　　“如果奇犽是雨，尤娜是风——你们都是停留不住脚步的话，就由我来当阳光，一步不落地照亮你们好啦！”
　　“……说什么傻话！”奇犽再次敲上他的后脑勺，没好气地说，“你太天真了吧！”
　　我却看着小杰的脸，心里很莫名。

　　……其实小杰说的对。
　　我们一直在渴望着，走向最深地狱的路上能有一束指引方向的光。

作者有话说

　　——他像是阳光一样，天真却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