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阴山古楼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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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将来遇到了一个身材不高，左背天生凤凰纹身、右背刺字‘子墨’的人，这个人非同小可，或可与你在伯仲之间，我们张家于他有恩，你将这封信交给他，他可助你一臂之力。”
——张家长老的嘱咐
【让我们来到盗墓笔记第二季引子之——第一章盗墓笔记】
两个月后，杨子墨的妊娠反应基本消失，张起灵的意识也逐渐恢复，杨家派专机租用了格尔木的机场，杨晟全程守在杨子墨身旁。
彼时张起灵的意识差不多基本恢复，他再见到杨子墨的时候不会再受到太过严重的刺激，却仍在下意识地远离杨子墨。
张起灵的记忆如今全失，他知道杨子墨一定知道自己的部分经历，但直觉告诉他，他在医院里被这些人监视，是杨子墨的授意。
胖子和吴邪不辞而别，也许是这些人在暗中做了什么，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但这个女人非常危险。
上飞机后，张起灵坐到了最后面的一个角落，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杨子墨看到杨晟坐到了她的旁边，皱眉道：“三个月已经过去，不用再跟着我。”
杨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族长，对杨家的女人来说，怀孕期间都是危险期。”
说着回头看了最后面的张起灵一眼：“族长没打算让他知道吗？”
“从长计议。”杨子墨道。
“这个孩子打算要留下来吗？”杨晟问。
“暂时。”杨子墨揉了揉眉心。
杨晟还想再说什么，杨子墨却摆了摆手，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孕妇该有的所有妊娠反应在杨家女人的身上全部被放大，传宗接代的任务对杨家女人来说危险而艰苦，这也是为什么几千年来杨家女人地位一直很高的原因之一。
回到北京之后，张起灵被送到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做了全身检查，身体基本没有问题，但是神志仍旧不是很清醒。
杨子墨将暗中围在张起灵四周的杨家人都收了回来，她感觉得到，张起灵想要躲着她，于是给吴邪打了电话，托他和胖子看护张起灵。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吴邪纳闷道，当初在格尔木的时候杨子说要照顾闷油瓶，现在又还给他们了？杨家人应该也都是住在北京吧，难道是杨家人因为怕闷油瓶和族长结婚分家产，起内讧了？
“他在躲着我。”杨子墨道。
“啊？”吴邪愣了半响，这种原因他属实没有料到，但杨子绝对不会是在开玩笑，也只能应了下来。
吴邪和胖子合计将张起灵留在医院里，找了专人照顾，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吴邪又给杨子打了电话问她能不能查到张起灵的一些背景，没想到却是杨晟接的电话。
“族长在睡觉，你有什么事？”
吴邪心道大白天的睡什么觉，但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杨晟。
杨晟听完道：“他的背景我们知道一点，但这些东西不是你们能够知道的。”
吴邪一听就有些不爽了，从一开始这些杨家人就一直在蔑视他们，连话都这么直接，于是就道：“你不说可以，把电话给杨子，我问她。”
“族长也不会告诉你们，这是为了保护你们，知道的太多，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吴邪闻言想到了在沙漠里遇到的那帮陌生人，火立刻熄灭了，道：“那小哥怎么办，他变成这样你们也有一部分责任，按照你们家族的规矩没让他入赘也就罢了，你们还把他给扔了么？”
杨晟沉默了片刻，道：“我们知道的背景无可奉告，但他毕竟是道上人，也许你们能查到他的其他背景。”
吴邪疑惑道：“他背景还挺多？”
“除去我们知道的那部分，你们也查不到，其他背景应该是安全的。”杨晟回答，然后挂了电话。
吴邪的手机很快响起了忙音，不由得吐槽这性格怎么比杨子还差。
无奈之下，吴邪问过长沙的一些人，让他们帮忙去打听打听，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复他。
胖子说他有办法，也没有回音，看样子张起灵的背景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复杂。现在也只有寄希望他能够早日好转，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如果不能，而他一直躲着杨子的话，那只能是由他们养他一辈子，对他来说也许倒不是一件坏事。
胖子说他有办法，但是也没有回音。两个星期后，张起灵出院，杨家人没有再过管他，吴邪去北京和他们碰头。
胖子混的相当不错，在琉璃厂也开了堂口，三个人在胖子的新店里碰头，杨子墨并没有来。胖子打电话和她聊过几句，问到她不来碰头的原因，和把张起灵托付给他们的原因一样，人家不想见她。
几个月不见，张起灵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气色，除了眉宇间对这个世界的陌生，其他的带给众人的感觉依旧很熟悉。
吴邪见到他的时候，他靠在窗口看天，眼神如镜，淡得比以前更甚，好像心思已经根本不存在于人世之间。
吴邪先是说了点客套话，张起灵毫无反应。于是吴邪假装不经意间提起杨子墨，却没想到张起灵皱起眉，眼神变得很冷，让他大惊。
吴邪看向胖子，胖子就叹了口气，显然也试探过张起灵，得到的回应应该也差不都。吴邪就问他张起灵的情况如何，医生是怎么说的。
胖子摇头：“不就是那样，据说是回忆起一些片段来，医生说是受了强烈的刺激，得精神刺激才有好转，我看如果他能见到杨子估计就能受到刺激，但是他不愿意见，杨子也不乐意来。”
“会不会和那天杨子中了毒之后的事有关系？”吴邪想到当时的场面，很难想到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是快活一遍，也不至于把小哥快活傻了。
... ...难不成杨子用强的了，然后小哥宁死不从，最后成了这样？
“嘶... ...你还别说，可能真是这样，这谁能知道杨子居然是杨家的族长，那帮人一直这么神秘，什么干不出来。”胖子道。
吴邪一听就疑惑道：“你认识杨家？”
胖了开了瓶啤酒，道：“唉，你一个杭州的小老板不知道也正常。”
吴邪骂道：“你丫少废话，你生意又大了是吗。”
“胖爷我在北京混了这么长时间，什么行里大家不清楚，唯独这杨家最神秘。”胖子道，“杨家也是干古董这行的，要说起北京古董界的大头，杨家占第二没人敢占第一，而且这家主事全都是年轻人，老人们压根就没露过面。就当时在小哥帐篷门前踹我一脚那女的，我后来想想觉得眼熟，仔细一想才想了起来，那姑娘叫杨晟，就是杨家现在的老大，在行里谁见了都得喊一声‘晟总’。”
“那照你的意思，杨子就是董事长了。”吴邪道，其实杨子应该也已经人到中年了，也许已经到幕后的也说不定。
“那还用问吗，肯定就是啊。”胖子道，“要我说小哥就是太倔，服个软，当个上门女婿也行啊，身世还怕查不到吗，咱们还能跟着吃点香。”
吴邪没好气道你懂个屁，事情根本不像胖子想得那样简单，如果杨家这么厉害又这么神秘，那他们口中不能说的背景只会更不简单。
【两人又瞎扯了几句，话题不可避免地到了张起灵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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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托潘子联系到了楚哥，两人在监狱见到了楚哥，楚哥让潘子回避，将张起灵的信息告知吴邪。】
广西的山村，村里的哑巴，这他娘的越扯越没边了。但是楚哥说的吴邪心痒难耐。在闷油瓶的房间里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问他都不说了，追问了多遍，他嘴硬的厉害。吴邪看着他的样子，感觉有点儿异样和做作，十分古怪，吴邪脑子一转，却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杨子从某种方面来说和闷油瓶有很多相似之处，更何况他亲眼见识到杨家人的厉害，只是说经商也没人肯信，会不会杨家也是道上的？
吴邪假装不经意道：“那我再问一句，你知不知道北京杨家。”
楚哥闻言猛地抬头看着吴邪，满眼的惊骇：“你他妈疯了？你想查杨家？”
吴邪一愣，没想到楚哥的反应这么大，看来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看楚哥的杨子，杨家在道上估计也是相当厉害的，这样一来倒好办了，想到这，吴邪不由得笑了笑：“那你这不知道，你也得罪过杨家？”
楚哥闻言就死死地瞪着吴邪：“小三爷，这种玩笑可不好开，你要是在耍我，我也不吃这一套。”
吴邪就道：“这我说的可都是真话，你还记得你被抓之前，夹喇嘛的那几个人吗？”
“怎么不记得。”楚哥叹了口气，“这几个人有什么问题？”
“其他人都是你联系的，但是杨子是三叔亲自联系的，所以你才没想到。”吴邪道。
“杨子？”楚哥的眼中多了几分茫然的恐惧，“他是杨家人？”
吴邪点了点头：“地位还挺高的。”
这一招实在是太奏效了，没想到杨家居然有这么强的威慑力，楚哥的眼神从恐惧变成了绝望，最后竟然掩面抽噎道：“报应，报应啊... ...”
吴邪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安慰楚哥道：“其实事情因为不是没有转机，我和杨子是朋友，况且当时你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你配合我，我去帮你去杨家说通说通，肯定能保住你。”
“我在道上混了这么长时间都接触不到杨家，你一个道外人怎么和杨家有交情？”楚哥并不信吴邪的话，猛地吸了一口烟，苦笑道，“杨家没把我做掉，是因为我现在在监狱里，如果我把他们的事告诉你，我说不定连明天都活不过，你还是让我好好在这监狱里度过剩下的日子吧。”
吴邪“啧”了一声，道：“我现在就可以给杨子打电话，让她担保杨家不会对你动手，如果我真把这事儿解决了，你就把你知道都告诉我，如何？”
楚哥目不转睛地看着吴邪：“你如果真能解决，也算是救了我的命，我知道的和杨家有关的一切都能告诉你。”
吴邪心道这事说不定杨子自己都没留意过，让她跟杨晟吱一声总没有问题，就看杨子知不知道配合自己了。想着掏出手机，打通了杨子的手机号，并且开了免提。
片刻，电话通了，对面传来的虽然不是杨子的声音，但楚哥明显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吴邪。
那是杨晟的声音：“族长在睡觉，什么事。”
怎么又在睡觉，你们是不是把杨子给软禁了？吴邪想到这，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如果杨子真的被软禁了，那他这里丢了面子是小，杨子那边可能真的危险了。这么一来，小哥被扔出来，杨子不来和他们碰面，竟然都解释的通了。
吴邪冷汗都下来了，但幸好楚哥显然被杨晟的声音吓到了，只是呆呆地看着手机，没有注意到：“我找杨子有点事，你能不能让她接电话？”
吴邪话音未落，电话另一头传来了杨晟的声音：“族长，您醒了？”
片刻后，电话的另一头响起了杨子墨平静地声音：“怎么了？”
吴邪暗自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想多了，声音也不由得放松道：“我们刚才查到了小哥的一些线索，可能要去广西一趟，你也去么？”
“做好决定通知我。”杨子墨道。
“好。”吴邪应了一声，“还有一件事，卖给我们消息的就是当时去长白山上联系我们的楚哥，他现在就在我对面，害怕你们家族把他做掉，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他一条命，可以么？”
“嗯。”杨子墨淡淡道。
这事就算成了，吴邪又和杨子墨寒暄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在看楚哥时，楚哥看他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楚哥抽了一口烟，别有深意地看着吴邪：“真没想到，你三叔可能都没想到，他大侄子能攀上这么个富贵。”
吴邪就道：“事也解决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还是那句话。”楚哥看向门口，哆嗦了几下，“别说出去，就算和杨家有交情，道上势力错综复杂，如果听到了一点风声，杨家也未必愿意保你，用不了一天咱俩都会被做掉。”
吴邪点了点头：“放心吧。”
杨家表面是古董商人，但在道上也是相当厉害的一股势力，但是他们没有堂口，又或者他们的堂口十分隐秘，没有人能知道。杨家没找过伙计，也从来没和其他人夹过喇嘛，从来都是家族内部的人一起下地，而且全都是年轻人。
这就足以说明杨家人的身手必定都极好，他们下的墓大概率都是大墓，据说有些人见到他们拿出的东西露出了一角，应该是一个四方宝匣，黑木，上面嵌着紫玉。第二天，新月饭店的拍卖会上的压轴，那个角和杨家人从斗里带出来的一模一样。
但要说起杨家的背景，恐怕还得从一百多年前谈起，那时杨家只有几个人，却很快在北京站稳了根基，几乎不到一年，所有人都觉得杨家背后有人支持。但是一百多年过去了，杨家的势力越做越大，道上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唯独杨家屹立不倒，逐渐就有人明白，杨家的背景肯定相当深。
“杨家所有的人一直都是二十多岁，三十的都没有，而且长得个个像小白脸，所以有关他们的流言多得数不清，但稍微一想就能知道，那些都是骗人的。”楚哥道，“这行里虽然容易传神，但杨家在道上的确能成神了，任何一家店能开到都能算作神话，更何况是这一行。”
的确，吴邪点了点头，如果杨家这么传奇，那么他们必须保密的有关闷油瓶的背景，岂不是深到可怕，怪不得杨晟坚决不告诉他。
从楚哥那里拿来巴乃的地址，去广西的计划就基本上确定了。
胖子和张起灵先到了杭州会和，吴邪给杨子墨打了电话，随后不久也到了，张起灵在见到杨子墨的时候稍微惊讶了一下，好在没有什么过激反应。胖子倒是心情不错，说也好，可以趁这个机会会会南蛮的堂口，也多点儿货源，杨家如果以后倒斗碰到了什么宝贝，也别光便宜了新月饭店。
在杭州休息了几天，四人便由杭州出发，飞到南宁，然后转火车进上思。
这不是倒斗，什么东西都没带，除了杨子腰上还别着软剑，几人一身轻松，一路上乱开玩笑。一个车厢睡了六个人，另外两个是外地打工回上司，看到杨子墨的时候眼睛都直了，一路上时不时偷瞟她。
到了上思，转去南屏再进巴乃，正值盛夏，一路风光美得几乎让人融化，吴邪和胖子看的眼花缭乱，连张起灵的眼睛中都有了神采。
车上有驴友到了路边想要临时拍照，小女孩抱着杨子墨的大腿喊：“漂亮姐姐，一起去！”
杨子墨拍了拍小女孩的头，被小女孩拽着手走进路边的花丛，刹那间，鲜花上的蝴蝶齐飞，小女孩追着蝴蝶“咯咯”笑，一只蝴蝶安静地停在了杨子墨的手上。
阳光洒在杨子墨的身上，她的眼神也不再是冰冷的神色，整个人和景融在一起变得十分得温暖柔和。吴邪和胖子看呆了，连张起灵的眼中也有了一丝惊艳，女孩的父亲按下了快门，感叹道：“真是太美了。”
这样在路上就耽搁了比较长的时间，到了巴乃已经是临近傍晚，吴邪之前问几个驴友拿过资料，寻到了一个叫阿贵的人那里，找到了住宿的地方。
阿贵四十多岁，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年纪都不大。那两个女儿见到杨子时，脸上像开了花，十分热情地接过她的行李，又有点羞涩地拉着她话东话西。
阿贵笑：“姑娘长得很漂亮，女儿们都喜欢啊。”
阿贵从外面带来过很多游客，相当习惯他们这些人，表示住在他这里，他什么都能搞定。
一路舟车劳顿，也想不出有什么需要他搞定的，只觉得肚子饿得慌，吴邪就对他说先把晚饭搞定吧。
阿贵就让他的两个女儿去做饭，他带着几人安顿下来。在木头地板上放下行李，用泉水擦了一把身子，坐在高脚木楼的地板上，十分凉爽舒服，浑身都软了，再看着两个窈窕的瑶家女孩弄着饭菜，吴邪忽然觉得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阿贵的两个女儿做饭的技术不错，小女儿看着杨子墨笑了笑：“晚饭是松鼠肉哦，一会儿就好了。”
“... ...盐放少了，酱油也不够。”杨子墨道。
“啊？”阿贵的两个女儿显然有些惊讶，“有吗？”
“汤不入味，不习惯的人会觉得味道怪。”杨子墨补充道。
“漂亮老板也会做饭吗？”阿贵的小女儿显然有些高兴，“我们还以为你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呢，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吴邪也有些惊讶，见识过了杨子在墓里的身手和千金大小姐的身份之后，属实很难把她和做饭联系到一块去。
“要怎么做更好？”阿贵的大女儿问向杨子墨。
杨子墨没说话，默默地接过勺子，撒了一些调料进去。
趁着饭没好的当口，张起灵就像阿贵询问楚哥给的那个地址在什么地方，他有点儿急切。
阿贵说就在寨子里，不过在寨子的上头。胖子就让他别急：“虽说是你自己的房子，但是这么晚让别人带你去，你又没钥匙，很容易给人怀疑，咱们到了这里，有大把的时间，明天再去也无妨。”
吴邪也赞同，张起灵点头，这种耐心他肯定是有的。
晚饭是炖肉和甜酒，两个女儿尝的时候都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直夸杨子墨的手艺。吴邪也尝了一口，烫底的香味和肉都融到了一块，再配上甜酒简直是人间佳肴，不由得叫好。
胖子喝多了，舌头大了，直劝阿贵说自己是大老板，他不想走了，让阿贵把他的两个女儿都许配给他，他会好好种地的。
阿贵闻言也开玩笑道：“老板娘长得漂亮还贤惠，是你们谁的妹妹，嫁给我儿子怎么样？”
胖子打了个嗝，拍着阿贵道：“嗨这就不合适了，咱的妹子是千金大小姐出身的，做饭就是个爱好，金贵着呢，而且有婚约啦。”
吴邪怕他乱说话得罪人，忙把东西扒完，帮他两个女儿收拾，让胖子一个人带着吹吹凉风清醒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阴山古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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