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秘密》冀北望思

32、私人侦探

　　柳贤斌应约前往宏盛大厦16楼，大厦距离自己家9公里。妻子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至今杳无音信。警方始终保持高度关注和紧密侦查，他们隐约觉察到案情的真相离强鲁诺阳羡职场不远。柳贤斌曾几次进入强鲁诺阳羡分公司，试图发现妻子遗留的印迹。李秀荣是个爽朗洒脱、不拘小节的女人，职场工位上摆放得琳琅满目，有家人相框、荣誉证书、奖杯、小玩偶、台历、水杯、电脑等等，本来职场工位是共享的，不属于个人专属，可她偏偏我行我素。李秀荣出事前，柳贤斌一次都没有来过强鲁诺阳羡职场，他认为没有必要。
　　“魏明心理咨询工作室，1603室，应该是这家。”柳贤斌坐电梯至16楼，找到杜元霜为她推荐的私人侦探工作的地方，“搞心理咨询工作的？我没有心理疾病啊，进去问问再说。”柳贤斌小声嘀咕道，感觉此地与自己设想的差距较大。
　　“您好，请问您找谁，预约了吗？”前台的工作人员笑问来访者，礼貌有加。
　　“我找魏明先生，提前打过电话的。”
　　“您贵姓？”
　　“姓柳，柳树的柳。”
　　“好的，请跟我来。”工作人员领柳贤斌到一间洽谈室，“柳先生，您请坐，我去帮您接杯水。”不一会儿，工作人员用一次性纸杯端着水走进来，“柳先生，您稍事休息，喝点水，魏总正接待客户，还有3分钟左右结束。”
　　“好，谢谢。”柳贤斌微笑地回应。工作人员道声“不客气”后轻轻地关门离去。
　　柳贤斌闲得无聊，起身走出洽谈室，打算参观参观，恰巧被刚才的工作人员看见。“柳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我就是随便看看，你们的办公环境挺好的。”
　　闲聊间，标有“魏明”门牌的办公室走出一男一女，听声音可以猜测女的是客户，因为她言语里透露出“感谢魏医生”的词句，那么男的一定是魏明了。柳贤斌心里开始埋怨杜元霜，她是不是为这哥们儿拉业务啊，莫非他俩也有一腿！
　　“您好，是柳贤斌先生吧。”魏明返回工作室，迎面看到柳贤斌。
　　“是的，你好。”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请到我办公室，我们慢慢谈。”
　　魏明是海归心理学博士，曾在日本干过私家侦探的工作，时间有三年之久。回国后为了生计，各种业务都接。他戴着眼镜，身材中等，头上寸草不生，整过的牙齿洁白漂亮。
　　“请坐。”魏明招呼柳贤斌坐在舒软的皮革椅子上，为他倒上一杯茶水，“我们边喝边聊。”
　　“你是心理医生吗？”柳贤斌直截了当地问，表情复杂。
　　“不全是，帮人诊治心理问题是我众多技能中的一项。”魏明志得意满地回复。
　　“我是经朋友介绍来咨询你业务的，她说你做私人侦探。”
　　“您的朋友是女的还是男的？”
　　“男的。”柳贤斌顿了一下撒谎道，他想试探魏明的功力。
　　魏明轻蔑一笑，慢悠悠地说：“你的男性朋友介绍你来的，看来你们关系很铁呀。”
　　“还行。”
　　“哈哈，柳先生，我想了解下，你今天来是真想解决问题呢还是照顾朋友的面子？”
　　“当然是真想解决问题啊！否则我大老远跑来干啥？”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撒谎？”魏明直盯盯地看着柳贤斌。
　　“撒谎，我哪句话撒谎了？”
　　“你的介绍人不是男的，是女的，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柳贤斌愣住了。
　　“因为你是我第一个男性客户，我之前服务的客户全是女性。”
　　“哈哈，好尴尬啊。”柳贤斌笑笑，双手放在桌子上，“你识人的本事令我刮目相看。”
　　“过誉了，你第一次来，有这种感觉很正常。”
　　“我的介绍人找你做什么服务？”
　　“这个属于客户隐私，不能外泄，况且我也不知道你的介绍人是谁。”
　　“也是，干你们这行的保守客户秘密非常重要。”
　　“说说你的事吧，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老婆失踪了，一个多月了，到现在都不知道人在哪儿，你能帮帮忙吗？”
　　“当然可以，我曾经协助警方调查过刑事案件，这方面经验很丰富。服务开始前，我需要先知道你的预算是多少？”
　　“预算？你们的收费标准是什么样的？”
　　“看服务类型和客户出的价码，服务类型越复杂，费用越高；客户出得越多，我们的服务水平自然会越好。”
　　“像我这种算复杂的吗？”柳贤斌担忧地问。
　　“听上去算，一个月都没有找到，想必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应该报警了吧？”
　　“报了，警方正在侦查。这个服务收费多少钱？”
　　“你的预算多少？”
　　“5万。”柳贤斌将两个季度的绩效奖金报了出来。
　　魏明噘嘴点头，似乎觉得这个预算离自己预想的差距较远，为了量化这单生意，他展开深入地问询：“你跟你老婆关系怎么样？感情深厚还是若即若离？”
　　“呃，我们结婚6、7年了，有两个小孩，感情很稳定。”
　　“稳定？能不能说具体点。”
　　“偶尔会吵架，我们都有工作，我出差多，她的工作很自由，孩子主要是她带，老人们平时也会来帮忙。节假日会一起出去玩耍、看电影、逛公园，我们都努力地想把家庭经营好。”
　　“你们双方有没有出轨？”
　　“这个，没有，应该没有。”
　　“应该没有，你指的是你老婆对吧？”
　　“是的，我没有发现她出轨。”
　　“你呢？有没有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我，没有啊，没有。”
　　魏明突然笑了，他明显看穿了柳贤斌虚伪的一面。他郑重其事地说：“柳先生，你可能对我们这行不了解，或者严格地说你对我不信任，我很理解，毕竟我们是第一次合作，对于一般的中产家庭而言，他们是排斥我们的，主要原因是服务费用昂贵，认为花那么多钱查件事太奢侈。因此，我们的客户群体都是高端人士，他们愿意花钱，更愿意相信我们。”
　　魏明一句话戳中柳贤斌的软肋，的确，自从他进入魏明工作室就带有满满的嫌弃和质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搞心理咨询的能做好侦探工作吗？他是天才还是闲的没业务？
　　“柳先生，你相信我们的实力吗？我觉得这一点必须明确。”魏明说。
　　“相信啊，不相信我干嘛来啊。”
　　“相信可不是你来认认门那么简单，相信需要你把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只有如此，我才好对症下药。”
　　“哦，你的话好深奥，听得我云里雾里，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讲真话？”
　　“没错。”魏明斩钉截铁地说。
　　柳贤斌震惊了，他的掩饰被对方无情地揭穿，内心的蔑视逐渐消失，肃然起敬的态度愈发鲜明。他“输”得一败涂地、心服口服。
　　“好吧，我承认，我撒谎了。”柳贤斌终于服软。
　　“请继续，纠正你撒谎的部分。”魏明嘱咐道。
　　“我出轨了，我老婆没有，至少我没有发现，她有没有发现我的外遇不清楚，根据我的行为推断她还蒙在鼓里，因为如果她知道我的事一定暴跳如雷、非跟我离婚不可，但她出事前，从没有跟我吵过这方面的事。”柳贤斌坦白完长吁短叹。
　　“出轨对象是什么身份？跟你老婆认识吗？”
　　“不认识，我们是在一次公司项目会上相恋的。”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女人也是我的客户吧？”
　　魏明洞察人性的手段令柳贤斌震撼不已，他对魏明佩服得五体投地，难怪杜元霜推荐此人，果然有两把刷子。
　　“这个问题需要我回答吗？”柳贤斌使了一招回马枪，他想改变自己被动的局面。
　　“哈哈，可以不用回答。刚才气氛太严肃了，来，喝点茶水。”魏明为柳贤斌重新冲茶，倒上一杯递给他，“柳先生，你的预算是5万，实话讲，少了点。”
　　“我也实话讲，我今天来就是了解了解，并不打算花那么多钱，我更寄托于警方和我自己的人脉圈。5万已经不少了，达到我经济承受力的上限了。”
　　“行吧，这样，柳先生，我把你这个预算报给我圈内的朋友，看看他们有没有更好的方案，当然了，我这边也会想办法在5万预算内做些工作，你看怎么样？”
　　“可以。”
　　“那我们今天可以签份协议吗，你先交一部分定金？”
　　“太快了吧，我想再考虑考虑。”
　　“行，没问题，这是我的名片，你回家再跟亲人们商量商量，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