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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少年与天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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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一刻,红诀手心金光闪烁,他奋力挣脱鬼舞辻无惨的吞噬,重力驱使之下,他和鬼舞辻无惨已经半步落入无限城的区域。
繁华的无限城深不见底,无限城的中央处,端坐在席上的鸣女已经将手放置琴弦之上,静待他们完全落入的瞬间。
一切像是按了暂停键,红诀能感受到来自上方锖兔和义勇的怒吼,感受到背后鬼舞辻无惨的势在必得,感受到心底马尔巴士的着急。
以及上方正一点点将要合上的纸门。
要做点什么。
红发少年眼睛瞪大,恢复的视觉捕捉着周围的一切,脑袋快速思考,他眼珠一转,视线锁定了下方的琵琶女。
手心一直攥着的日轮刀碎片在此刻彰显着十足的存在感,只是一瞬间,红诀就有了决断。他将全身上下所有魔神之力倾注到碎片之上,猛地一脚踩在鬼舞辻无惨的身上,像一枚炮弹一样从高处袭向鸣女。
充当助力踏板的鬼舞辻无惨被踹得往上移动,察觉到无惨还没完全进入无限城,鸣女的动作一顿,随后便感到头顶上强烈的杀气。
她仰头一看,飞扬的发丝中,她看清了杀气的来源。
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他手里的碎片散发着耀眼的金光,眼神冷静地看着自己。
动起来。
强烈的杀气中,鸣女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身子,她想要拨动琴弦,但却无法动弹。
高空的鬼舞辻无惨也看清了眼前的一幕,他没想到红诀会选择主动跳入无限城去杀鸣女。
铛地一声,他头顶上方,锖兔和义勇的刀牢牢卡住即将关闭的纸门,肉色头发和深蓝色头发的两名少年死死卡住纸门,他们的刀刃之上还有红诀日轮刀的碎片。
不知道什么时候捡到的碎片,此刻和红诀手中的碎片一样散发着金光,阻碍了纸门的关闭。
“红诀!”
发现头顶上的两名柱,鬼舞辻无惨他察觉到不妙,立刻通过联系操控鸣女。
“鸣女。关闭无限城!”
在鬼舞辻无惨的命令之下,鸣女终于从杀气的压制中反应过来,手中的拨片刚想拨动,却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
哐当一声,红诀重重地砸到榻榻米之上。而背对着他的鸣女,看着自己已经倒置的视线,后知后觉才发现在自己犹豫的那一秒内,自己的头颅已经被斩断了。
被那枚小小的碎片,给斩断了。
我死了。
鸣女的发丝飞扬,她感受到血液之中鬼舞辻无惨的愤怒,但心中却无端浮现一丝轻松。自己心爱的琵琶还完好无损,静静被自己护在身前。
弥留之际,她看向那个浑身浴血的少年,少年强撑着要站起来,却被摇晃的无限城震倒在地。繁华、灯火通明的无限城开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地震夹杂着塌陷。
无限城,要塌了。
轰地一声,随着鸣女的死亡消散,无限城开始崩塌。鬼舞辻无惨看着崩塌的无限城,冷淡的眼神瞥过鸣女的尸体。
无限城崩塌,想困住红诀将其吞噬的计划也没有可实施的场地,天快亮了,他不能在此地多停留。
至于那个红发小鬼,鬼舞辻无惨的目光盯着正左右寻找方向的红诀,细细回味了刚刚所吞噬的部分血液。
不用着急,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
没有多做停留,他身后的血鞭灵活地攀爬上木板,随后几个跳跃,身影便消失在崩塌的无限城之中。
昔日繁华的无限城中,无数木板和纸门开始瓦解掉落,动荡的世界里,红诀清晰地听到来自上方友人们的喊叫声。
无限城的崩塌会将城内的一切埋藏在地底,红诀必须马上离开无限城,否则会与这无数木板一起,掩埋在地底之下。
[小子,赶紧出去!]
马尔巴士看着愈演愈烈的崩塌趋势,给红诀指引了一条最近的道路。
红诀看着上方友人们费力支撑的出口,一个助力,踩着不断掉落的木板向上攀爬。他的余光看向鬼舞辻无惨消失的方向,攥紧了手心。
地面之上,锖兔和义勇用力撑开无限城的大门,眼睛死死盯着被塌陷追赶的红诀,他们能感受到手下纸门即将合上的力度,将自己的手脚都用上,使出了吃奶的劲。
锖兔将自己整个人横在门板中间,脚踩着一边,手握刀撑着另一边。义勇死死推着纸门,伸长手去够不断靠近的红诀。
他竭力大喊:“握着我的手!”
咫尺之遥的距离,红诀一个纵跃,在脚下木板塌毁的前一秒跃至半空,用力抓紧了义勇的手。
啪地一声,义勇趴在锖兔身上牢牢攥住了红诀鲜血淋漓的手,感受手里的力道,他心中一喜,正想用力却发现两人手心内的血迹太多,红诀的手正在一点点往下滑。
不行!
义勇瞪大双眼,他奋力往下探,扔下了自己的日轮刀,仍由其掉落崩坏的无限城之中,右手猛地抓住红诀的衣领,在左手滑落的前一刻攥紧了红诀的领口。
充当门栓的锖兔也意识到友人们的危险,他大吼一声,咬紧牙关一个翻身,带着义勇和红诀几个翻滚,靠着蛮力将红诀带离了无限城的区域。
砰地一声,三人翻滚着摔倒在废墟之中,胸腔大幅度起伏着,肺部都像要撕裂一般,嗓子眼全是血腥味。
红诀气喘吁吁地趴在义勇身上,一个翻身滚到地上,看着即将天亮的天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往旁边一摸,摸到了原本给鳞泷和伊之助准备的礼物已经破破烂烂了,才发现今晚之前自己原本的目的。
“好疼……”
耳边听着地下隆隆的崩塌声,红诀轻咳了一下。
肾上激素开始下降,他能感受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疼得皱起了眉头。他的余光看向一旁的友人们,心系他们身上被鬼舞辻无惨血液污染的情况。
[他们俩没什么大问题,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马尔巴士看着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宿主,关心地说道。肩膀,背后,手,腿还有脑震荡和严重的内伤。红诀身上除去鬼舞辻无惨攻击造成的伤口,还有被腐蚀的手部以及体内被规则之力侵蚀的内伤。
两年来,在红诀和马尔巴士的努力下,现在的红诀长期使用规则之力与以前不同,类似和上弦贰战斗后昏迷的状态也不再发生。即将成年的法那利斯,他们的身体素质与幼年期不同,强悍的体质正是支撑红诀战斗到最后一刻的保障。
如果红诀不是法那利斯,在今夜战斗的中途,早被体力消耗和规则之力的侵蚀中倒下了,可不会撑到现在。
[这次之后,你也算能消停会了。]
看透红诀的伤势,马尔巴士心疼的同时有些幸灾乐祸,这次之后,没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红诀是恢复不了的了。
[马尔巴士,你还在幸灾乐祸,我觉得自己现在都能直接睡过去了。]
红诀笑着对马尔巴士说,身体的疼痛不假,但没有造成大的伤亡这一事实给红诀带来的开心,甚至能盖过身体的疼痛。
还解决了那个有用空间之术的恶鬼,收集了大量关于鬼舞辻无惨的情报。
也算是值了。
已经开始眼前发黑的红诀哇地吐出一口血,虚弱地想。
一旁的缓过来的锖兔和义勇听到红诀吐血,两人身体都是一僵,连忙爬起来查看红诀的情况。
“红诀!红诀!”
看着气若悬丝的好友,锖兔和义勇急切地拍打着红诀的脸。
听着响亮的巴掌声,红诀哇地又吐出一口血,弱声道:“我还能行……”
所以,别再打我了。
见状,锖兔和义勇松了口气,还能回应,还能救。他们站起身来,锖兔把红诀背到背上,义勇捡起三人仅剩的属于锖兔的日轮刀,一同往山下走去。
三人都受伤不轻,受伤最严重的红诀趴在锖兔的背上,第一次觉得练得壮一点也不错,起码背人的时候很稳当。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嘴里不断囔囔着话。
“我买的一大堆东西都毁了……”
“灶门家也毁了……”
看着满身是血还在碎碎念的红诀,锖兔和义勇对视一眼,心中庆幸,还能说话,就让他说吧。
天光乍亮,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了。阳光洒在雪地上,像镶满细钻的宝石,闪烁着五彩的辉光。三人的背后,淅淅沥沥的血迹在雪白的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红诀!”
“红诀哥哥!”
还没走到山下,守在山下的隐和灶门一家都涌了过来。
已经迷迷糊糊的红诀看着忍着眼泪看着自己的祢豆子他们,轻轻扯了下嘴角,伸出狼藉的手挨个拍了拍脑袋,示意他们自己没事。
怎么会没事……
灶门炭治郎看着浑身浴血的红诀,鼻尖浓烈的血腥味之下是那人温柔得像阳光的气息,不可能没事的,这么多血。
“喂!红诀!锖兔!富冈!”
除去灶门一家和隐,跑了大半夜的不死川和炼狱也出现在山下,他们浑身都是汗,急匆匆地跑到红诀三人面前。从接到信息的那一刻,他们几乎从不停歇,但离得太远了,赶到这里就已经要天亮了。
没等锖兔和义勇回答,已经迷糊狠的红诀乐呵呵地说了一声,“人好多啊。”
说完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头颅低垂,惹得周围一众人都慌了神。
“喂喂!红诀!别晕过去啊!”
“红诀哥哥!”
“醒醒啊!”
“隐呢,赶紧急救啊!”
一时间,众人都开始惊慌大喊,中途还夹杂着哭声以及——
红诀小小的呼噜声。
晨光大亮,难得的阴天被大太阳驱散,洒下一地阳光,和煦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