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Dead Apple（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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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心】，飞鸟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侦探社的楼下。
眼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落在地，她俯下身拾起，却发现一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羽。
所以小黑是真实的。
它真的回来看她了。
头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国木田独步从楼上跳下来，整个人狼狈不堪。
看见飞鸟，他脸上露出了不妙的表情，“飞鸟？”
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飞鸟摇了摇头，“放心，我的异能回来了。”
国木田松了一口气，要知道精神系异能如果失控可比他们这种普通的物理攻击可怕多了。
大悲转大喜，他急忙对飞鸟说，“那真是太好了，时间要来不及了，飞鸟你快去支援敦他们。”
“他们正在赶往横滨租界的中心，一幢名为[骸塞]的废弃高层建筑。”
“特务科给侦探社下达的任务是，除掉主谋涩泽龙彦。”
飞鸟点头，“还能联系上特务科吗？”
“不能，所有信号全部消失了。”
就在这时，废墟中出现一个人影，手上拿着国木田同款笔记本，祂撕下其中一页，变成手榴弹朝他们扔了过来。
国木田拉起飞鸟躲开，两人滚到一旁的掩体后。
“快走吧，飞鸟。这里就交给我了。”
“我可以帮忙。”
“不用，这是属于我和【独步吟客】的战斗。”国木田扶了扶眼镜，他语气笃定，“我不会输的。”
“一切小心。”
飞鸟不再多说，趁着国木田与他的异能缠斗，她在路旁找到了一辆可以发动的摩托车，熟练地翻身而上，朝着[骸塞]的方向驶去。
……
数百米高空，[骸塞]之上。
涩泽龙彦正带着另外两人参观他的藏品室，里面陈列着无数异能者被自己的异能杀死后所凝结的异能宝石。*
“对于我而言，其他人只是一堆机械堆积而成的□□而已，但有一个连我也无法理解的人。”白发红眼的男人似乎面露忧伤，“那就是我自己。”*
太宰治环抱双臂，面露无趣，“你有朋友吗？”*
涩泽龙彦笑了，他满不在乎地说：“朋友什么的不重要，不管是谁我都能看透他的想法。”*
涩泽龙彦确实很聪明，所以能够把官方部门的所有人都玩弄于手心。
七年前，龙头战争中，横滨一片混乱，为了彻底结束争斗，他被异能特务科放出来清扫战场。
他的异能【龙彦之间】能够使所处的地点被浓雾笼罩，范围可达一整个大城市，起雾区的普通人会暂时消失，直到异能力「龙彦之间」解除。而异能力者会与其异能力分离，分离后的异能力会攻击其主人。若异能力者被杀，涩泽龙彦可以收集变成结晶的异能力，但是击碎实体化异能力身上的结晶可以恢复被分离的异能力。*
因为他是能抵抗国家规模异能侵略的稀有异能者，所以即使他完全没有乖乖听话维持秩序，甚至使得横滨更加水深火热，也并不妨碍官方保护他，甚至放走他。*
多么无趣啊，这个世界，唯一令他在意的，只有那个异能，那个令他难忘的异能。*
他看向太宰治，后者玩味地笑着，“真巧啊，我有一个朋友，她的异能就是看透人心，你们俩在一起一定很有趣。”
“哦？那她在这场雾里一定死得很快吧。”涩泽龙彦提起兴趣，他开始寻找起藏品里有没有这样的异能，边找边说，“毕竟没人能逃过自己的内心。”
另一位参观者，魔人费奥多尔也面露好奇，“我也想看看呢，这样的异能所凝结的宝石应该会很特殊吧。”
但是涩泽龙彦没有找到，他面露可惜，“看来还需要等一段时间呢。”
太宰治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就等着呗。”
……
白雾弥漫，路上有不少尸体，甚至有些只剩一滩血水。
飞鸟遇到了几个存活的异能者，她顺手帮他们控制住异能。
让人有些担心的是，她一直没有找镜花和敦。
眼看月色愈发猩红，一股难言地压抑笼罩着横滨。
眼前的高塔已被诡异的红光包围，飞鸟没有犹豫，直接登上[骸塞]。
……
“太宰！”
太宰治的身体已经被漂浮在空中的能量团吸附而上，本间飞鸟到达最高处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她想要冲过去拉住他，却发现她竟然听到了他内心的最后一丝声音。
【来得太晚了啊，飞鸟。】
太宰，死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但是她听到了太宰的心声，这说明他的异能的确消失了……
他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死了？不知为何，飞鸟有股难言的低沉。
“本间小姐，久仰大名。”
罪魁祸首站在一旁，他带着白色毛帽，手上拿着一个骷髅头骨，面带微笑，虽然对飞鸟说着初次见面时最基本的礼仪用语，但是却令人感到了一股侵入心扉的阴冷恶意。
更让她胆寒的是，她听不到这个男人的内心。
如果把人的内心比做一张纸，那他们内心所想就是纸上写下文字或者画画。
只要在飞鸟的感知范围内，她就能够读取纸上的内容，并在一定程度上作出修改，到目前为止只出现过三个例外。
第一个是对她的异能免疫的太宰，她根本看不到这张“纸”的存在。
第二个是乱步，他从发现她异能的那一刻就开始锻炼自己的内心，所以他的纸上总是写满了无关紧要的内容，他把他的思想藏到了更深的地方。
第三个就是眼前的男人。
他的纸上，空无一物。
她看不到任何内容。
飞鸟发动异能死死盯着着他紫红色的眼睛，白纸上终于逐渐显出黑字，她读到——
【第一次正式见面，我叫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他在拿内心和她对话。
疯子。
但是她却找不到任何修改的余地。
“哎，真是意料之外呢。”虽然嘴上这样说，但男人仍不紧不慢，“我预想的第一次见面的场所并不是现在。”
他的内心仍然是一片空白。
“‘剧本’里不该有你。”费奥多尔换了一个更亲密的称呼，继续说：“所以飞鸟，你先暂时离开舞台吧。”
这是本间飞鸟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罕见地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一个看不清长相的女人被锁在铁链上，她的眼睛上缠绕着一圈黑布，周围的金属墙壁上装满了摄像头。
女人像是发现了飞鸟，她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嘴巴微张。
飞鸟读懂了她的口型，“终于见面了，本间飞鸟。”
梦醒了。
飞鸟睁开眼，发现她所在之处已经变为了一片废墟。
她总觉得魔人费奥多尔不可能只是单纯让她昏迷一段时间，但是她检查不出来自己有哪里不同，或者哪里出了问题。
太阳出现在东侧的海平面上，白雾消散，黎明已经到来。
飞鸟穿过废墟，看到了镜花和敦，以及他们身旁的男人。
男人也看到了她，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乐呵呵地对她打着招呼，“早上好啊，飞鸟。”
“你还活着。”飞鸟感觉一直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下来，“早上好，太宰。”
一旁的中岛敦小声地和镜花讨论，“总感觉两个人的关系变好了呢。”
泉镜花赞同地点了点头。
“敦君。”
“到！”
被突然点名，有些心虚的中岛敦吓了一大跳。
“能告诉我发生了些什么吗？”
飞鸟有些在意魔人口中的“剧本”，而且她发现自己的确一直游离在“涩泽龙彦”事件之外。
如果像费奥多尔说的那样，她不应该出现在“剧本”里，那么这个“剧本”到底是什么。
至于为什么不问明显知道更多的太宰治……飞鸟看向他，他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还是读不出内心。
这家伙一直都是神秘主义者，和那个魔人在某些方面有些惊人的相似，说话都让人不知是真是假，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一样。
但是她和他应该也能算是朋友了吧。
飞鸟朝着太宰治抬了抬嘴角，“还有治君，可以告诉我当时骸塞之上到底发生了吗？”
听到她的前半句话，太宰治脸色就发生了急变，他一副生吞了鼻涕虫的表情，嫌弃地看向本间飞鸟，“我要吐了哦。”
飞鸟继续保持嘴角微抬的弧度，“去死。”
果然还是很讨人厌啊，太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Dead Apple（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