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禁止柯学侦探吗》周橘涂

6、第6章

　　五条悟从他手里抢过雨伞，自己打着：“好了，接下来我们分开走，你能应付的吧？”

　　五条悟伸手指了指。
　　稻森隼看过去，注意到一块爬满藤蔓的警示牌：有熊出没！通行注意！

　　“可以。”
　　五条悟没急着走：“有问题就喊我，或者打电话，我们有联系方式的吧。对了，你应该有带咒具眼镜吧？”

　　“有，”稻森隼没有多说，转移话题，“我们之后在哪里汇合？”

　　五条悟左右看了看，到处是差不多的树木：“直接下山和杰还有硝子他们两个汇合吧。”

　　稻森隼同意了，看五条悟向前走，他转身去另一个方向，没有选择山路，直接钻进了森林里。

　　他推测咒灵不会在白天出现，但毕竟是个不确定等级的咒灵，看不见有点麻烦，以防万一还是兑换出了柯南的咒具版眼镜，借助眼镜的望远镜功能迅速观察并记忆四周环境，在森林里全速穿梭。

　　没过一小时，稻森隼完成了熟悉环境的工作，对自己负责的这片区域了如指掌，悬崖，湖泊，陷阱，连地上有几个兔子洞都知道。
　　谁也不能保证咒灵不会钻兔子洞。

　　他最后丢掉眼镜，看着限时使用的眼镜在到时间后渐渐消散，绕了一圈下山，看到撑伞蹲在地上的五条悟，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稻森隼走近，听到动静的五条悟扭过头，嘴里在吃东西，脸颊鼓鼓，声音含糊地打招呼：“你来了啊（嚼嚼嚼）。”

　　稻森隼猛地冲到他面前，盯着他的嘴：“你在吃什么？这山里应该没有即食的东西吧？”

　　五条悟应该不会乱吃生的东西……对吧？
　　生食有细菌啊！

　　“啊？”五条悟困惑，“我在你心里是会乱吃东西的那种人吗？”

　　稻森隼迟疑，他当然相信五条悟不会乱吃东西，但不能确定五条悟好奇心起的时候，会不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勇敢尝试。
　　总觉得五条悟做出这种事的概率很小，但不是零。

　　五条悟仰着头看他：“你不说话什么意思？你真觉得我是会乱吃东西的笨蛋吗？”

　　“我没觉得你是笨蛋，”稻森隼从他的反应里，得知自己多虑了，“所以你在吃什么？旅馆前台的小面包？还是你自备的小零食？哦，是小面包。”

　　五条悟不满：“喂！你不是说不会随便观察我吗？你还说看穿别人很难，明明就很容易。”

　　稻森隼不再凑近盯着他，直起身：“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眼睛看到脑子就下意识分析了。而且我没说谎，看穿别人确实不太容易。”

　　“所以我就是很容易被看穿是吗？”
　　稻森隼不想把真话说的太直白：“只要不凑太近，就会好很多。”

　　“你就是在说我很容易看穿。”五条悟站起来，摘下自己的小圆墨镜，反手戴到稻森隼脸上，“看来你也需要这个。”

　　稻森隼眼前一黑。
　　感觉自己瞎了。

　　五条悟的墨镜比一般墨镜黑太多了，几乎是全黑的。现在就算五条悟凑到他脸上，他也观察不到五条悟的微表情了，连五条悟这个人都看不见，效果立竿见影。

　　五条悟那双眼睛，能观察到极其细微的相当于原子级别的咒力流动，只要观察咒力就能看清所有人，类似于高分辨率热成像功能。

　　对于无咒力的物体，因为咒力是会飘散在体外的，根据咒力的流向和附着在物体上的咒力，也能被五条悟的眼睛看到。

　　对五条悟来说，不戴墨镜就类似于正常视野叠加高分辨率的热成像视野。戴上几乎全黑的墨镜会屏蔽正常视野，但不怎么影响观察咒力。

　　虽然拥有神奇眼睛，但并没有不会累的神奇脑子。六眼能获取到的信息太多，戴墨镜能屏蔽一部分，减轻大脑负担。

　　稻森隼把墨镜从眼前拿开。
　　天亮了。

　　他把墨镜还给五条悟：“效果很好，有点太好了。我有墨镜，可以戴自己的。”
　　五条悟戴好自己的小圆墨镜：“其实我也没有要你必须戴墨镜的意思。”

　　“我知道。”
　　“你又看出来了？”五条悟打量他，左看右看，“我现在觉得你必须要戴墨镜了。”

　　稻森隼没去看他，随口回应：“就算我戴了墨镜，也能听出来。分辨真话还是谎言很难办到，但从别人的话里听出情绪，分析是不是玩笑话，这种事每个人都能做到吧？”

　　五条悟完全重点偏移：“所以你另外还需要一对耳塞？”

　　“我不需要。”稻森隼蹲下，目光放在地上。就在刚才，他才注意到这里有东西，知道五条悟蹲在这里是在摆弄什么，“你捡到了受伤的小鸟，分了它一半小面包，还帮它搭了个干燥的鸟窝，心灵手巧。”

　　五条悟得意：“那当然，区区一个鸟窝而已。”

　　稻森隼只观察了下小鸟受伤的翅膀，他不会医治，就没有伸手去检查。小鸟看起来状态不错，也不需要重复检查。

　　他听到五条悟的话，没回头去看，继续夸夸：“心地善良。”

　　五条悟在他旁边蹲下：“花言巧语，如果是你看到也会帮忙吧，根本就不算什么。”

　　“如果是我捡到了，我会坦然接受夸赞，比起实际行动，一句夸赞更不算什么吧？”

　　五条悟觉得有道理：“也是哦，那你再夸我半个小时好啦。”

　　稻森隼没有一点犹豫：“观察力很敏锐，能在森林里发现一只受伤的小鸟，耐心又仔细，能在雨天找到干燥的……”

　　“你等一下！”五条悟拦住他，“我是在开玩笑，你不要说你没有发现？你是故意的吗？”

　　稻森隼转头看他，压着嘴角的笑：“我没有发现，原来你在开玩笑吗？”

　　五条悟凑近：“你明明就发现了吧，装什么啊？你都要笑出来了。”

　　稻森隼笑出声：“也没关系吧，你也可以装作没发现，这样就能听到半个小时的夸赞。”

　　“嘁，我才不相信你真的能夸半个小时呢。”
　　“我倒是蛮有自信的，要试试吗？”
　　“哈？才不要。”

　　“那小鸟你打算带回去吗？”
　　“带回旅馆给硝子吧，硝子很擅长治疗的。”

　　稻森隼默默点头。
　　毕竟是咒术界稀有的治愈系，还是咒术界目前已知的唯一有治愈术式的咒术师，经验丰富，含金量不容置疑。

　　五条悟扭头向森林里看：“说起硝子，真的好慢啊，他们两个怎么还不回来。”

　　“应该是他们没有分开行动吧，要去帮他们一下吗？”

　　“好吧，先打电话问他们到哪里了。”五条悟正要把手里的伞给稻森隼，让稻森隼给小鸟打伞，就看见稻森隼已经解开雨衣，用衣摆护住了小鸟。他收回手，撑着伞掏出手机拨号。

　　“他们已经走了一半了，另外半边交给我好了。一个人就够了，你在这里照顾小鸟。”五条悟挂断电话，对他说。

　　稻森隼抬手比了个OK：“我会照顾好的，不用担心。”

　　有了五条悟的帮助，稻森隼在山脚下没等多长时间，就等到了回来的三人组。
　　稻森隼把鸟窝交给家入硝子，家入硝子仔细检查了一下：“问题不大，不过还是先把它带回旅馆吧，夜里山上不安全，明天完成任务再把它送回来好了。”

　　检查完受伤的小鸟，家入硝子的目光移到鸟窝上：“这鸟窝看起来不像小鸟搭的。”

　　“是我搭的，怎么样？看起来很棒吧？”五条悟主动承认。

　　“唔，确实。”家入硝子认可，本来想夸一下，但看见五条悟得意的样子，有点夸不出口。

　　五条悟故意凑过去，脸上是更得意洋洋的表情：“喂，硝子，你不觉得我搭的鸟窝很棒吗？”

　　家入硝子：“……是这样，没错。”
　　家入硝子更夸不出来了。

　　五条悟连连点头：“嗯嗯，还有呢？我果然超棒的吧？”
　　家入硝子甚至开始觉得五条悟有点欠揍。

　　“你刚才可不是这个样子，我只夸了你几句，你就不让我继续夸了。”稻森隼出声提醒。

　　家入硝子被提醒后反应过来：“看别人想夸又夸不出来的样子，很有意思吗？”

　　五条悟退开，不承认：“哪有，我又没有拦着你。”

　　“但你一副得意过头的样子，确实很难夸出口。”夏油杰站在了家入硝子那一边。

　　“杰，原来你不是三个孩子的父亲，是母亲啊。”五条悟沉思几秒，一脸恍然大悟。

　　夏油杰举起拳头，咬牙：“悟，再说一次。”
　　五条悟完全不怕，凑过去挑衅：“杰妈妈，杰妈妈，杰～妈～妈～”

　　家入硝子走到稻森隼旁边，小声问：“对着这样的悟，应该很难夸出口吧？”

　　稻森隼：“还好？”
　　“五条大少爷。”稻森隼只喊了一声，就被大少爷打断。
　　“你不准说话！”

　　“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五条悟转头冲到稻森隼面前盯着他。

　　家入硝子看了看五条悟，又看了看稻森隼，试图帮忙转移五条悟的注意力：“所以，你真的不喜欢被人一直夸吗？难道是害羞吗？”

　　“应该不是害羞吧？”稻森隼思索，“五条家的大少爷在五条家是被宠大的，从小到大少不了被一直夸赞吧，应该不会害羞了？”

　　“当然不是害羞！”五条悟伸手去拽他的领带，“不要以为说好话我就会放过你，我可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哄骗。”

　　稻森隼投降一般抬起双手，认真看他：“我知道你不会被花言巧语哄骗，当然不会，五条悟才没有那么好骗。”

　　“都告诉你说好话没有用。”

　　“可我没有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