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时间与时空之旅（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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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拉形成的飓风裹挟着两人，带着他们穿梭在不知何地何时，从eva裙摆下扯下一块长布，克劳德在腾空的情况下给她手臂上的伤口打上包扎。
从天空窜进建筑，玻璃的折射就像万花筒，血渗透布料的速度比克劳德想象得快，他的注意力都在eva手臂上刺眼的红色，只有毫不在意的eva有精力分辨那些熟悉的装饰和布局像是神罗总部的风格。
他们似乎被菲拉带回了神罗。
“终于回来了吗？”eva忍不住惊喜，笑道：“我们回来啦！？”
“安吉尔！安吉尔呢！”eva呼唤着安吉尔复制体，一边不老实地在克劳德怀里扭动。
“eva！”颤巍巍地给包扎打上一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克劳德在空中手忙脚乱地把人重新往怀里拽。
“好像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等菲拉的风暴逐渐变小，又轻飘飘地把他们落在建筑高层光滑的瓷砖地上时，他们透过落地窗，看见了灯火通明，安然无恙的第七区上层。
经过上一次的袭击，第七区上层即使没有塌陷也变得不再适宜居住，居民早在事故之后就被全线撤离，不可能是现在这样繁华的面貌。
他们没有回到他们原本的时间。他们还在过去，但是他们究竟位于过去的哪个时间点呢？
不知道。
熟悉神罗总部的eva只知道，他们现在正位于神罗的高层，特种兵部队的专属宿舍区内。
血透过布料渗出滴落，eva失望之余现在才终于感受到了疼痛，她吸了一口冷气，拉着克劳德往宿舍通道的深处走去。
克劳德看着她佝偻着腰龇牙咧嘴地，忍不住抿了抿嘴。
“知道疼，下次就不要再挡……”
语气听起来像是责怪，eva转头看了他一眼，克劳德垂着眼睛，目光好像聚焦在滴于地上的血珠，唇半张着，好像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可耐心地等着，却只等到比黑夜还要安静的沉默。不
“说得好像你就不会疼一样。”eva歪头，“因为那个吗？就是你说的那个，那个会永远保护我的承诺。”
克劳德抬头看向她。
eva一脸无奈：“先假装有那个承诺吧。”
“本来就有。”克劳德皱眉。
“……”
“……永远这个词太沉重啦，克劳德。”eva拿手指轻轻点了点克劳德的心口后，又呼了一口气。
“得到这样的承诺本该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但是……如果无法完成承诺的恐惧和害怕无时无刻存在在你的心里的话，不就成为了像诅咒一样的存在了吗？”
“……所以，现在收回承诺也可以哦，克劳德也不会变成小狗的。”
克劳德总觉得eva的眼神中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情感，她说着与他的承诺，却好像在想着其他人。他有些愣怔，以至于当eva提出“收回承诺”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
【你们吵架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eva唰地一声，立马和克劳德缩在一起挤进黑暗的角落。
门内传来声音，因为墙的阻隔变得而沉闷而微弱。但这也足够让eva和克劳德辨认出这熟悉的独特而清丽的声线。
剥离了稚嫩，趋近于少女的声线，属于eva的声线。
然而与其交流的另一道声音却截然不同。
低沉、优雅，还充满了年长者的无奈和包容。
【eva】
克劳德和eva躲在暗处，不约而同地一同僵住了，但那道声音依旧顺利地穿过厚墙传达到他们的耳畔。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eva】
【我与他之间没有争吵也不存在矛盾】
【……
克劳德抓得她很紧，eva慢慢将脸撑在他的肩甲上，粗糙的划痕像砂纸一样压在她的脸上，有些疼。
一墙之隔内，少女的身影像一尾红鱼纠缠着忙碌的神罗英雄，一高一低的两道人影在透明的玻璃窗内一闪而过，少女围着她的哥哥团团转，希望帮助那围绕着特种兵部队的阴霾尽早散去。
eva看着那两道影子慢慢消失在屋内深处，记忆里的画面重新复苏让她意识到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
萨菲罗斯与杰尼西斯之间似有不睦，在一场模拟战斗后不再交谈。那是0000年10月的前夕，杰尼西斯失踪的不久之前。
太阳即将落山，云彩染上了异色，直到屋内的声音慢慢听不太清楚了，克劳德一直警惕的神情才稍微松了一些，他低头，看见eva正看着他，黄金色的眼睛里还飘荡着模糊的水雾。
刚才因为萨菲罗斯的声音而紧绷的手臂似乎太过用力了，eva被圈在他手臂之间，像被拧干最后一滴水的毛巾，就要透不过气。
但他后知后觉地，心里竟涌起一种报复成功的感觉。
谁叫eva说出那种话。
他略带不甘地想：
说出那种……不相信他的话。
清咳一声，他微微地松开手，改为微微拢着，但意外地是，eva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眯起眼睛表达她的不满，反而是用终于解放的双手揉了揉眼睛，被揉红的眼睛瞟了一眼他的身后，示意他察觉身后属于魔物的气息。
将他们带来此地的菲拉并没有离开，在刚刚紧急的情况，他们下意识地无视了菲拉的存在，现下他们得空再去看，之前还纠缠在一起的魔物彻底地分割了开来，在空中向着两道不同的方向飘荡。
“菲拉一直在引导我们。”eva说着自己的分析，“虽然我不知道它们让我们去见证那些有什么用意。”
仿佛是在印证她的分析，向着通道相反方向飘去的黑白菲拉突然停了下来，没有面孔的脸朝着他们两个人，似乎在示意他们赶紧跟上。
“不过……”她看着一群菲拉那乌啦啦的气势，耸耸肩，“我们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了，要去看看吗？克劳德。”
“………”克劳德皱起眉，他左右看了看，陷入了属于人类的世纪难题———二选一的难题。
向前走，离开特种兵宿舍所在的楼层，可能会碰上属于这里的eva和萨菲罗斯。
而向后走………
由后方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又让他们心下一紧。
“！！！”
规律的脚步声和她们无常的心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菲拉加快了晃动，无声催促着他们快点下定决心。
eva和克劳德对看一眼，只需一眼，克劳德就明白了eva的打算。
“……看护守则第三条，不能让醒着的…”克劳德试图拒绝。却被eva立马捂住了嘴。
“你被解雇了。”eva虎着脸道。
“你不能被看见，但我可以。”她一边这么说道，一边把人往前方推去。
这里是神罗，是特种兵部队。克劳德或许不行，但她的这张脸，这张属于神罗eva的脸，就是在特种兵部队横行的通行证。
像是明白了他们的选择，菲拉们一涌而上，把他们往命运的两端推去。
在通道里分开，被黑白菲拉牵引着，她们背对着往不同的方向走去，嵌着落地玻璃窗的高墙在地面打上晚霞粉橙的色彩，又在曲折的通道里被黑色遮盖。
eva捂着伤口，血迹染红了她的指缝，她听见克劳德轻微的声响从身后消失，前方传来的脚步声却好像是因为发现了什么而变得越来越急促。
或许是巡逻的士兵，又或许是训练回来的特种兵，在发现滴落状的血迹后，沿着猩红色的记号找来。
躲在转角处夕阳照不到的地方，像孩子们玩躲猫猫一样，也像小时候躲避实验室一样，扶着墙的eva下意识憋住了呼吸，如同这样就不会被发现。
但仿佛是心灵感应，脚步声的影子按照她所想地停在了转角处的另一面，被夕阳印在地面的发丝阴影轻微地晃动，
“eva？”
听到熟悉的声音，eva一愣，慢吞吞地，她挪着脚步从墙后探出半颗脑袋。
在密不透风的走廊里也会有微风的存在，风扬起毛茸茸的金色发丝，轻微浮动的节奏就像她的心跳。但比起怀疑是否是神罗的落地窗偷工减料造成的漏风，eva更加觉得，这是一个复杂而充满了哲学的问题：
究竟是心动，还是幡动？
彩色的虹光铺满了整个画面，在作出选择的时候命运就开始发生改变。菲拉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但风还在，风还在吹拂着云朵。
她想，她身上的薄荷气味真的有那么浓烈吗？以至于每次都被人找到。
“……克劳德。”
eva念出了眼前人的名字，
而被叫到名字的人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清澈的湖泊。
鲜活得就好像他刚才从没有离开过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时间与时空之旅（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