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选美冠军》绿芍药

27、碰面

　　“电视上不是天天演着呢么？你回家直接看电视不行啊？”

　　“行吧，行吧。你刚说什么书？我没听过。”

　　“不是书！是杂志上的连载！”

　　“靠！什么玩意儿！我可不看这种女兮兮的文。”

　　“你看一眼！不好看我是狗！”

　　二十分钟后。

　　“哎？你看完没？看完我还我同桌了！她掐人特疼！”

　　“还没……”

　　二十分钟后。

　　“你还没看完？？？”

　　“妈的！这么爽的文，你怎么才告诉我！！在哪儿能买到！”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各个学校上演。

　　*

　　爱德华剩下几天依旧没有进入首都外语大学的校门，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似乎每一名门卫都对他格外关注，当他试图和学校的老师或者学生交流时，门卫都会走到他附近，不动声色的阻挡他。

　　他打电话给威廉姆诉说自己出师不利，威廉姆当然不可能安慰他，只说现在情况紧急既然去了华夏就要多想办法，又问他需不需要通过使馆的人员联系林笙。

　　爱德华第一时间就拒绝了这个提议，据他对这个老同学的了解，她应该不喜欢这种大张旗鼓的引人注意，林笙除了学术高调，本人是非常低调的，这样堂而皇之并不利于他们以后的合作。所以，爱德华绕了好大一个圈子联系到了同为华人的校友，幸运的是那位同学的通讯录上有林笙老师的座机号码。

　　于是兜兜转转的，在爱德华来华的第七天终于见到了老同学林笙。

　　“哇唔”一声，胡子拉碴的爱德华像只黑熊精冲到学校门口准备拥抱林老师，周围不明真相的围观同学以为有人胆敢在校门外袭击老师，纷纷挽起袖子冲上前去见义勇为。

　　被人群团团围住不得动弹的爱德华仰天长啸。

　　“林笙！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爱德华！”爱德华快哭了，刨开胡子指着自己的脸，“我是你的大学同学！”

　　林笙点头，她当然记得，不然她也不会特意在约定时间出现在校门口。

　　泪失禁体质爱德华泪如雨下：“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记得！”

　　林笙无法直视眼前邋里邋遢哭哭啼啼的美国佬，她读书时和爱德华并不熟，因为文化背景差异，以及拼命打工赚取生活费的大前提，亚洲人是很难和松弛的老美做朋友，更不要说融入其中了。

　　想着他千里迢迢找自己，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到底为了什么事，只说必须要见一面有些事在电话里说不方便。林笙出门的时候还在回忆最近种种，想了老半天除了周海燕，她和爱德华似乎也没别的接触了，莫非他是为了小说特地来华夏？林老师心下一缓有了较量。

　　果然，爱德华第二句话就是：“Mrs林，你的稿子后来怎么不寄了？”

　　她没有寄吗？哦…前段时间她在出题组，的确忽略了这件事……后来周海燕还有寄吗？

　　爱德华看林笙一副思考的模样，连忙走近几步，翻了翻随身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份合同：“Mrs林，这一次我来华是特地和你签约的，我认为你的小说非常适合出版。”

　　林笙看着合同摸不着头脑，嗯？她让学生寄稿件出去的时候难道没有附加作者姓名吗？

　　“爱德华……很高兴你能对这本书有这么高的评价，但是坦白的说这本书并不是我写的。所以……你要签约的话，可能我要问一问作者本人。”

　　“啥？”不是林笙？那是谁？

　　“她是一名学生，估计还没成年，签约的话需要法定监护人认可。”林笙笑着一眼手表，“要不我先请你吃个首都特色小吃，我们慢慢谈这件事。估计A市那边高中放假了…也不知道周同学放假有没有回老家，你知道的，我们中国人最重视的就是新年。”

　　“周同学？”

　　虽然真的很想哭，但好歹这回算是找到人了，爱德华迷迷糊糊内心滴血被林笙带去吃了首都特色小吃——老北京豆汁，闻到味道哭得更大声了。

　　处理完几只小苍蝇，李主任特地到三班来找周海燕。

　　一来就是满脸惊喜：“周同学，我们核实过你默下的卷子，除了个别单词错误，差不多和原题一样！你这小小年级记忆力了不得！”

　　周海燕谦虚地笑笑，她没觉得自己多厉害，以前语言学校全国十几个大校区，专门有那么几个大神负责攻克GRE、GMAT考试，这群人一到考场一个多小时背完试卷就回来默题，正确率高达百分之百。

　　外国人后来知道这一情况，特意禁止部分老师参加Ets考试，担心资料流出。由此侧面也可以看出中国人骨子里有根筋儿，想干什么必须要研究透彻。诸如文字这一类信息碎片的处理，恰恰是中国人的强项。而她也只是经过一段时间训练，正好能发挥一二罢了。

　　“这次在省赛如果拿到名次接下来可能就要去参加国赛了，周同学你有没有信心？”李主任说的含蓄，其实英语组研究过周海燕的答案早确定她必进决赛无疑。

　　“有信心！”周海燕仰头。

　　以前她在学习方面并不是没有天分，只是这种天分没有展现出来的契机。现在她有了机会，那么就要卵足劲儿给自己给学校赢得荣耀！

　　这一刻，周海燕好像有点理解古代将军行军作战的快乐了，城池掠地拿下版图！杀！杀！杀！

　　办公室里拿着成绩单的罗艳脸都要笑烂了，这次三班的期末考试成绩不错，整体排名前进了三名，是除了三个重点班外的第二名。其次让她兴奋的是，周海燕在年级的排名冲进了前三：数化外物都是满分，只有语文和政治有几个扣分点。关键是周海燕看起来游刃有余，每天在广播站播音，还参加特长班培训，英语组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她很有可能进国赛。

　　国赛啊！那可是国赛！

　　重点班一年出一两个也不错了，没想到她普通班的学生也可以进国赛。

　　虽然自己是数学老师，但作为班主任罗艳还是觉得扬眉吐气。

　　她把成绩单甩在上次呛她的男老师桌前：“喏，我说了，我们普通班的同学努力起来也是不容小觑的！”

　　男老师被怼的说不出来，讪讪笑道：“罗老师，你可是挖到宝了！”

　　“哼！怎么不说是我教的好呢！”不管怎么说，心里憋了这么多年的气可算一次性出出来了，英雄不论出身怎么就看不起他们这些带普通班的老师？当老师的怎么能随意定义学生？

　　“今年的华罗庚比赛学校颗粒无收，罗老师明年也可以多推荐几名同学啊。”

　　罗艳：“……”这人故意的吧？华赛每年12月初赛，总决赛都到七八月份了，她带的这届学生明年就参加高考和华赛的时间根本对不上！

　　那名重点班的老师估计也意识到自己挑错了话题，普通班没有人进华赛，难道他们重点班就有了吗？这种话说出来不是不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吗？但他也没有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三班就算进步再大，那还不是排在他们后面？教学任务那么重他可和没时间和女同事打嘴皮官司。

　　男老师抬头看了眼一楼办公室门外的高二学生成绩排名，周海燕三个字如此刺眼。不对不对！他心态有问题！怎么能因为学生优秀而嫉妒呢！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失望，这样的好苗子怎么不是在自己班呢？

　　寒假作业必须给他们加倍布置！

　　这群小崽子，一刻不盯着就落后了！

　　周海燕还不知道自己引起了一场暗战，她寒假作业不多，花了两天的时间就刷完了。陆明的电话打到了家里，说首都有一个书展在年前举行，是出版行业比较有名的展出，很多知名出版社以及书商都会参加，告诉周海燕一定要去，他已经买好了火车票寄给她，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可以爽约。

　　周海燕挂了电话才敢深吸一口气放声大笑。

　　如果上一次陆主编联系她只说连载有出版的可能，那么这一次她很肯定的判断她的连载一定能够出版！不能出版让她去北京干嘛？谁那么好心做慈善啊，难不成就为了见她一面？她又不是人民币人见人爱。

　　不过！她可以出书了！出书有钱赚！还可以去首都！天知道他们这一代人对看天安门升旗有多么重的执念！那简直华夏之魂熊熊燃烧！

　　周海燕脑子的烟花迅速的闪了一圈，冷静下来第一件事就是除了见陆明，她去北京还可以干什么？按照她的想法，她应该去拜访一下林笙老师。且不说那些外文资料现在依旧再按月寄给她，这份心不是谁都有的。就算是晚辈见长辈她也应该去看看。

　　周海燕当即翻出电话本给姑姑打了一个越洋电话，周姑姑那边是大清早，听说侄女可能出书立马清醒了，别提笑的有多爽朗，很爽快的就把林老师电话号码交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