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水之》眉晓晓

2、“海神”的赐予

　　纳撒母，事隔一年，你终于回来了，我兴奋得在岩石上直跳脚。

　　祖拉，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嘛！这扫把你打算拎在手里一辈子吗？来，拥抱一下老朋友吧！
　　转身，我看到纳撒母在阳光下咧嘴笑着，一年的光景，他黑了、壮了，变得有点让我认不出了。
　　我拉过纳撒母的右臂，看那一方长形的疤痕，是什么所伤呢，很奇怪的伤口。
　　是人鱼，吃人的人鱼，纳撒母轻声回道。然后他拿出一异形珍珠。

　　从小到大，我看过的珍珠都是圆球状的，而这颗珍珠形似一条美人鱼，这颗珍珠一定价值连城。我看到美人鱼的面部和手臂上都镶有红色珐琅，人鱼的头发和胡须赫然是黄金丝装饰而成，涂以绿色的尾部更是嵌有梯形钻石及一粒红宝石，美人鱼的右手持一阿拉伯式弯刀，左手拎着面具，它高昂其头，口含红宝石，两边及中间各垂一颗异形珍珠。
　　祖拉，我曾说过一定会带好东西回来的，我做到了。
　　可是，纳撒母，你的伤……
　　看到我手中的“海神”了吧，上天把它赐予我的同时赙赠了这血色的伤疤。

　　海边，我与纳撒母并排而坐，我抱着双膝侧头听纳撒母讲他的见闻，阳光为纳撒母的脸部打上了一圈投影，我忽然觉得这样的纳撒母很成熟迷人却也很陌生。

　　在纳撒母断断续续的回忆中，我知道他已经找到了新大陆，见识到了那一方新天地。却原来离岸后的纳撒母在海中漂泊了许多时日，阴差阳错被救上了海盗船，成了一名海盗船上的海员。残暴的海盗们在海上抢掠过往船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船长基德见纳撒母手不敢血刃，便打发他给船员们做饭。那一夜，雨急风骤，万条人鱼如蝗虫般涌上船只，顷刻间，尸体遍横，血浸甲板。一忽，人鱼们拖着将死未死的海员们跳进黝黑泛蓝的海中，眨眼消失无踪。彼时在船舱底部纳撒母紧裹一方黑油布，战战兢兢。当纳撒母以为风暴过去钻出油布时，他看到了月下巡视的那只人鱼，她傲然地轻挪尾鳍，温润的面上有两缕细须，银白的月色之下，她显的如许的妖艳莫名。纳撒母被人鱼发现了，恐慌的纳撒母一时忘记了语言，人鱼轻启唇，吐露人言，年轻的人啊，不要恐慌，暴戾的海盗惹怒了海神，天降灾于此，可你是安全的。你将改写航海史，你的命数将会继续。语毕，她甩动长发，发弥眼，青丝过处，纳撒母右臂的一大块皮肉尽落人鱼口中，人鱼伸舌拭唇，转身跳入茫茫大海，腥涩的海气中回荡人鱼的妖媚柔语，纳撒母，这是给你留下的纪念。

　　当雾气散尽、阳光洒泻，已是次日清晨，纳撒母望着满目的血色，心惊悸不已，他搜索了船上所有的地方，收集了大批的宝物，这都是海盗们不义的收获，其中就有那异形珍珠，纳撒母说那是人鱼是海中的神。
　　似乎有天人相助，诺大的海盗船体竟自行驶行，帆借风势，急速驶离了那片血染的海域。当纳撒母重见陆地时眼前却是一片全然的陌生，在这个人称其为特奥蒂瓦坎的古城中，纳撒母看到了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他了解到那里的玛雅人喜欢金灿灿的玉米，还有那可可树。在玛雅人的心中可可树便是那生命之树，家中每有一子诞生，便要种一棵可可树，希冀上天赐福新生儿健康成长。
　　等等，纳撒母，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可可树？我反问，想到了本对我提起的家族故事。

　　对，就是可可树，那片大陆上的人认为可可树果为人心所化，用它制成的东西如同血液，可赐予人无穷的精力。玛雅人还将可可树的种子晒干、去皮、磨成粉，他们喜欢用这种粉加上玉米，撒上辣椒搅和成一种糊状食物。
　　那味道能好吗？我很奇怪这样的食物能吃吗？
　　还可以，有一股苦涩的味道，他们叫它巧克力。那里还有还有数之不劲的白银和仙人掌，我们叫这个富饶的国度墨西哥。

　　夜晚降临了，我和纳撒母仍在促膝长谈，不知何时身边已围坐了一圈年轻人，他们都是里斯本最富激情的小伙子，拥有最冲动的热血。当纳撒母说到自己在回来的途中又遇海盗，船上财务被洗劫一空时，周围响起一片叹息，纳撒母没说自己最后终是偷偷藏下了那价值连城的“海神”。
　　纳撒母拿出一张在船长室搜出的纸片，他说，这里面藏有秘密，船长基德的秘密，是未被人知的宝藏，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想看看其中有什么玄机。这片皱纸上仅仅几行字：
　　当我在海上驰骋时，大家都唤我做船长基德；
　　当我在海上驰骋时，坏事做劲，并违背上帝的法则；
　　当我在海上驰骋时，四处游荡，找寻猎物，烧杀掳掠；
　　当我在海上驰骋时，离岸不远处我杀了威廉。摩尔，看着他的血流成河。
　　那次基德和海盗们庆祝又一次劫船成功，喝得大醉，我无意中听到此秘，可惜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纳撒母，让我们一同去寻找基得船长的宝藏吧，让我们也去见识一下未知的新世界吧，不知道是谁先开口，于是热血沸腾的年轻人纷纷附和，提议共同出海创造一翻属于我们自己的奇迹，甚至已经有人在计划怎样打造一艘巨轮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个篇章，灵感起源于我小青（我喜欢的一未作家）的《鱼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