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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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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唐缘这个人出乎单映春意料,不如说金银谷表里如他一样。
金银谷是唐缘的独居之所,以他的为人不爱理闲事,居所却也有那么一两间客房。
客房不大,色调与厅室一色,素色的藏蓝与黑。房内一应具全,依旧摆放雅致,和初见它的主人一样,给人不可忽视的严肃感。
若说唐缘这个人贪财,看看门外堆砌如山的金银,的确如此。但,再看门内的光景,他一身无华的穿着,便不那么确定了。
这人贪得矛盾。
单映春从客房转了一圈又走出来,踱着步子踱了回去。
推门而进,是那方清凉水气所系之处,扑面而来的清新之感使人精神一震。
这是宽敞的廊室,四方两长,两头有门通向,一面墙,另一侧探出可见一潭活水,夹在建筑与山石之间。
水清,水青,自一端石上而下,汇成一汪清冷水潭,潺潺地由另一端山石缝隙中溜走。
这是在两山石缝中的建筑。常年的水气湿了石头,上面生就不少绿色。缝隙愈上愈开,平行而视可见深蓝夜色、明月高悬。
廊道可谓观月台…
水潭边角有土,望去一片艳色,是活生生的奇药珍物。颜色绮丽,诱人遐想。
以这水之青、土之赭、石之绿、空之蓝、月之银,添了抹安逸,抹却了毒物的煞气,确是方外之地。
天工之作。
“银湖明月,空澄万丈水光寒;極棹笙歌,宛转数声山树碧。长烟横,素练迷离,绕堤畔残杨;秋气敛,晴空皎洁,拟断桥积雪。金风动,玉露浮,疑是广寒宫阙通;碧梧深,素波静,恍如………”
一道熟悉的嗓音悠然而吟唱,亦如他所料,那人站在那里,衣袂飘然,回眸而笑。
“映春也来赏月?”
庸懒回眸,顾盼翩然,笑而迎风,温若春归。
那样的洒脱,那样的傲气,那样的风雅,那样的…让他为之惑然。
熟悉的笑容给他熟悉如沐春风之感,恍若回到昔日,月圆之时,两人把酒夜谈,笑声豪语不绝于耳。如今,如今…变了么?变了啊!
“你究竟想要什么?”
他一个奔波于江湖的武人,身陷江湖混沌之中,视与他所聚月圆夜为清心之地;他一个算计得利的生意人,身处商场勾心斗角,也当与他所聚月圆夜为轻松一时;两人不谈生意,不谈江湖,不论天下,不问彼此,只喝酒,絮叨些奇闻趣事,只笑谈,不语关利益。每个月圆皆如此,每一年皆如此。究竟什么让他打破这平静?他不惜破坏他们之间关系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单映春不觉说出口。这样的疑问,是他一直在问的吧!
“我想要的…一直是映春的人。”
苏少东目光炯炯,说得似是有分真,饶是看着他的眸中火焰愈炽。
他的人…他的人么……从一开始他是的确如此说。
闭了闭眼,他怎么会相信那人会说句正经话!
见单映春负手而立,欣赏起眼前奇景,视他为无物,想是当他所言为戏词。
哎,不是他说,相识多年,最可玩的就是他的皮薄啊!
“映春怎么在房内不歇息,跑这里来了?想我?”苏某人不甘寂寞又道。
“赏月。”淡淡丢过两字去。
唐缘家的客房四壁结实,只得一扇门进出,没个窗户。偏偏这里还住着个爱偷袭的人,偏偏他还是那个被偷袭的人,这样的客房他怎能安心睡着?
与其提心吊胆,不如不睡,而那人也算准了他不会在客房待着,特意来此等待。等他,他知道,他来了。明知道那人心思,他还是来了。
同在一个屋檐下,有些事躲是躲不掉,既然躲不掉,不如迎上前。
所以此刻他站在他面前。
————————我是恭喜突破三十回的分割线————————
考试也考完了,工作忙碌期也过了,《今日是魔王》也看完了,《火宵之月》也出完了…《彩云国物语》的精华在第七集,《天上之爱地上之恋》印刷再好翻译烂也吐血……偶的结论是看别人的小说是看得很爽的,自己的小说不写会懒成习惯的,汗啊!
在此感慨一番,已经突破三十回七万字,分值突破二十万~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