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伪人》画烧青

58、第 58 章

　　卡尔里斯打完电话，回到与温蒂约定好的地方。温蒂站在树荫下，乖乖的等他。
　　见他回来了，温蒂面露不舍，“你马上要离开了吗？”
　　她眉毛耷拉下去，眼瞳里有不太明显的水光，一缕发丝垂在脸侧，看得卡尔里斯心脏一窒。

　　卡尔里斯毫不例外温蒂发现了这一点，车钥匙被他拿在手中，明显是开车前的准备动作。
　　“我要去一趟月光马戏团。”卡尔里斯的职业素养很高，他非常残忍地移开与温蒂对视的目光，“有些事情需要和那里的工作人员了解一下。”

　　温蒂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去马戏团干什么？脑海中划过小丑的脸，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滋生出来。温蒂：“你一个人去吗？”直觉上卡尔里斯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她还是选择问一下。
　　没想到卡尔里斯竟然答是。他说：“乔治有自己的事情，没有时间陪同我。况且这次去马戏团只是问个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要是遇上了伪人呢？”
　　卡尔里斯接下来的话被这个问题卡住了，他停顿好一会才说：“只要不是高级伪人，我单独对上它也完全应付的了，况且......”
　　他晃了晃D.D.D的内部通讯器，“我可以随时呼唤支援。”

　　温蒂并不信。“好巧，我今天也要去月光马戏团。”她说，因为担心他对此怀疑，温蒂又加上了一句，“我去看望我的朋友。”
　　“那位杰森？”卡尔里斯说。
　　“是的。”温蒂应道：“我和他认识很久了，以前他们的马戏团在很远的地方，我们大多数情况下见不到面，只能用书信交流。”
　　卡尔里斯忍俊不禁，“真想知道月光马戏团以前是在哪座城市开办的，竟然距离远到能让你们连面都见不上。”
　　温蒂刚要脱口而出，突然想到了什么，止住了话。她内心暗中斥责自己真该死，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卡尔里斯一直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她，如果糊弄过去显得可以，可要是如实说......温蒂在心中掂量了一下利弊，最终还是决定如实回答：“旧金山。”

　　听到旧金山这两个字的时候，卡尔里斯有些轻微的愣神，但他没怎么在意，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是挺远的。”
　　温蒂刚松了口气，就听卡尔里斯道：
　　“不过，你好像有些不太愿意告诉我的样子。”

　　温蒂：“毕竟以前旧金山出过那样的事情，我担心......”
　　“原来是这个。”卡尔里斯笑了，“都过去几年了，而且旧金山在那之后对伪人一事非常重视。反倒是像我们这样的小城镇，更容易成为伪人所觊觎的对方。”
　　温蒂心说确实如此。小城镇因为商业化以及繁华程度不及一线大都市，从某些方面说很适合作为隐蔽的地方。这也是温蒂，以及前不久那位尼克·戴维斯选择密西西小镇的原因。
　　“时间差不多了。”卡尔里斯想环住温蒂的肩膀，但考虑到两人才确定情侣关系，无法判断温蒂是否会抵触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犹豫片刻后还是放下了胳膊，“我们一起走吧，正好顺路一起去。”

　　.

　　月光马戏团所处的场地离镇中心稍微偏远一些，此时不在开业时间，周边很是冷清。

　　马戏团外围了一圈栅栏，卡尔里斯向门卫展示了侦查部专员证件后，对方便放他进去了。
　　“请问。我们这里是出现了伪人吗？”门卫是一名年过半甲的老年人，他对于D.D.D的突然出现感到惶恐不安。
　　卡尔里斯安慰道：“并没有，我只是来和马戏团的成员了解一些事情而已，不担心。”
　　门卫这才松了口气，他朝卡尔里斯笑着挥了挥手，返回门卫亭里。

　　帐篷顶端的小灯没有点亮，是灰暗的状态。
　　“打扰了，我是伪人侦查部的专员卡尔里斯·布莱克。”卡尔里斯说。
　　帘子就被掀开了，一个穿着粉红色睡衣的大胡子壮汉出现在眼前，他的表情意外，“D.D.D？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他看见了站在卡尔里斯身后的温蒂，欣喜道：“天呐，你好，怀特小姐！”
　　温蒂微笑：“你好，马库斯先生。”

　　卡尔里斯不觉得奇怪，温蒂既然和那位小丑是朋友，那么他的同事温蒂也一定是认识的。
　　“请问劳拉·莱特在吗？”卡尔里斯说明前来的缘由，“关于上一次的塞尔维亚舞女，我需要和她再深入了解一番。”
　　马库斯听闻连忙道：“那请进来吧。”

　　帐篷里算不上大，卡尔里斯环视了一圈。一共有六个梳妆台，分别布置在两侧，每面墙各三个，且配备镜子。镜子......卡尔里斯感觉有些不适。
　　这些镜子都擦的很干净，能够清楚看到照镜子人的模样。
　　因为之前的幻人，卡尔里斯对镜子有些抗拒。他往后挪了挪，避免被镜子照到。

　　马库斯敲响劳拉的门，大吼道：“别睡了，快起来，D.D.D找你！”
　　屋内传来一声惊呼，“什么？D.D.D？！”
　　“稍等一下。”劳拉喊道。

　　过了一会，门被打开了，劳拉走了出来。她的头发虽然全都梳到头顶并用牛皮筋扎了起来，但是发尾全都打着叉，头顶没有梳平的头发鼓着包，像波浪一样。她的脸色不太好，眼睛下面全是浓重的青黑。
　　劳拉拉了把凳子坐下，“你好。”
　　卡尔里斯向她点头示意，“你好。”

　　劳拉两根手指揉了揉鼻子，也许觉得这样的举止不太妥当，放下了手，相互交握着放在身前，“上次我应该已经交代地很清楚了，不知道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不用紧张。”卡尔里斯发觉她的浑身紧绷，便出声安慰，“最近我们接到了民众的举报，她们也遇到的了类似于塞尔维亚舞女的事物。”
　　劳拉震惊，“真的？”
　　卡尔里斯说：“不错。她们所叙述的特征形态与当时向D.D.D表述的一直。起先我们单纯的怀疑你是收到了为人的心理暗示导致认知协调障碍，但现在看来，这个猜测似乎有些许偏差。请问你在被D.D.D带走之后，有再见到那个塞尔维亚舞女吗？”

　　劳拉摇头：“目前......是没有。我睡前观察过窗户，没有看到她。”
　　卡尔里斯：“但你的状态很差。”
　　“因为我害怕！”劳拉一瞬间情绪激动，但她很快意识到了这点，迫使自己平复下去，“我不知道那东西什么时候会出现，她跟了我好几天，我担心她会突然回来。”
　　卡尔里斯等她彻底冷静后才再次询问，“据你观察，她有实体吗？”

　　这个问题难住了劳拉，她为难：“实体.......？这个我没有注意过，但是她看起来很逼真，会唱歌会跳舞，而且跳动的时候会发出声音。”
　　“什么声音？”
　　“叮铃叮铃的。”劳拉努力通过记忆描述，“像是风铃，又像是金属饰品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卡尔里斯沉思，饰品的撞击声？如果真的是幻想，那么这也太过逼真了，果然他还是倾向于自己的猜想，那个塞尔维亚舞女是真实存在的，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卡尔里斯问：“你第一次遇见她是什么情形？我知道这个问题之前别的D.D.D询问过了，但我希望你能详细地说一说。”
　　“好......”劳拉点了点头，“就在前几天吧，我......”

　　.

　　中午时分太阳刺眼，劳拉打着小巧的太阳伞，手里拿着刚买的巧克力冰激淋。天气炎热，就这一会，冰激淋表面有融化，连带着巧克力酱都变得流动起来。
　　她朝马戏团的方向小跑着步，额头和后背都起了一层汗，衣服粘连在身上格外难受，
　　就在这时候，路边一个乞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倒不是这个乞丐模样长的有多么渗人，又或者她在表演什么特殊才艺，只因为她在这么热的天气下裹得严严实实，左一层布右一层布，看得劳拉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神经病吧......”她轻声吐槽。

　　突然，那个乞丐向前一扑。劳拉被吓得大叫一声，连忙向后退去，乞丐摔倒在地上，痛地嗷嗷直叫。
　　“你干什么啊！”劳拉不满，“突然扑过来，太危险了。”
　　乞丐没有抱怨，只是慢悠悠地爬起来，调整姿势，面对着劳拉跪坐。“钱。”她嘿嘿地说，“给我钱。”
　　劳拉觉得真是活见鬼，“明明是你自己朝我扑过来的，你却和我要钱？你也太过分了！”
　　乞丐却像没听见一样，嘴里继续念叨着钱。见劳拉无动于衷，她甚至伸手去拽劳拉的裙摆。

　　“哎呀！”劳拉连忙躲开，但是裙摆还是被掀开一个小角，春光乍现。劳拉气的都快哭了，她从腰包里掏出零钱扔到地上，硬币掉落在地面声音脆响。
　　见乞丐仍然无动于衷，劳拉干脆把手里的冰淇淋也丢给她。
　　“都给你了！”劳拉气愤道：“我有的都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半化开的冰激淋流淌出来，发出甜腻腻的味道。乞丐被吸引了注意力，伸手去拿。
　　劳拉趁机从旁边溜了过去，逃也似的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

　　“等等。”卡尔里斯打断她，“临近中午，不是晚上，也不是黄昏？”
　　伪人喜欢昼伏夜出，就像野兽一样，这样方便掩盖他们的行踪，实行残害人类的计划。这个伪人竟然选在日光最好，人类视野最最佳的时间段。究竟是因为他过于自信，还是高级伪人......
　　最后一个猜想刚冒头，他心底冰凉一片。

　　劳拉肯定道：“当然，最近几年伪人闹的这么严重，只要太阳下山我们就不会踏出房门半步，有时候黄昏我们就锁门了。这些都是杰森千叮万嘱的，我们都很注意！”
　　温蒂：“杰森？”
　　劳拉点头，她说：“不过他从来不和我们住在一起，只在马戏团周边租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