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伪人》画烧青

51、第 51 章

　　温蒂离开医院刚回到家，就看到门口的信箱有开动过的痕迹，她查看一番，发现里面正躺着一封信。
　　她反手带上门，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马戏团门票，和一页信纸。信纸上只有寥寥几行字。
　　Joker：马戏团今日开张，欢迎前来捧场。
　　后面还画了一个小丑模样，正咧嘴笑嘻嘻的人偶。

　　电脑上属于邮件的提示闪烁了两下，来信人的名字显示的是——Joker。

　　Joker：东西收到了？
　　温蒂回复：收到了。
　　Joker：收到就好，马戏团今晚六点演出开始，可不要迟到。

　　末了，他又发来一张图片，也是一个卡通风格的小丑，区别是它抱着一条狗。

　　.

　　夏季的日照时间总是格外的长，现在是五点半，但仍然像中午一样日光强烈，但天依然是亮着的。万里无云，天色只是有些偏暗，但不影响视野，就连路边的路灯都没有开。
　　温蒂手拿着票，排队等候入场。
　　马戏团虽然刚刚开业，但因为前期宣传做得好，来看表演的人很多，有相伴的情侣，也有带着孩子的一家多口。人山人海的，好不热闹。

　　温蒂眼尖的看见一群穿着暗黄色防护服的人，他们站在人群的外面，周身环绕着严肃，丝毫不被欢乐的气氛所感染。
　　是D.D.D。
　　不出所料，卡尔里斯应该也在。可惜他们全都穿着防护服，带防护眼睛，找不出哪个是卡尔里斯，也看不出谁长着绿眼睛。
　　她想挥手打招呼，但手刚抬起来，犹豫地停顿住了。那里全是D.D.D，如果向卡尔里斯问好，那么势必所有的D.D.D都会注意到自己。这是温蒂最不想要的。

　　这么想着，温蒂放下手臂，装作没看见。
　　但有时候事与愿违，她下定决心无视他们，却阻止不了别人看见自己。一位不知道里面是谁的D.D.D突然看到了温蒂，他明显愣了一下，而后十分开心地向温蒂招手。

　　那个D.D.D就在正前方，虽然与温蒂有一段距离，但如果想要装作没看见实属困难。
　　因为那位D.D.D的举动，周围的其他侦查部专员都看了过来。
　　无奈之下，温蒂只好硬着头皮缓缓抬起手……

　　“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好久。”一个小丑装扮的人突然现身，他的出现直接横在温蒂和那个D.D.D之间，将后面的一切都遮挡住。
　　他胖乎乎的，就像是一颗大皮球，紫色的卷发整整齐齐地全都梳在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鼻子上是一颗超大红色圆球，看起来滑稽可笑。
　　小丑的出现瞬间引来群众的视线，周围还有小孩子在惊喜地尖叫。

　　“撒斯姆……？”温蒂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要喊我撒斯姆，请叫我小丑。”小丑纠正她，“撒斯姆这个名字本该成为过去，我现在是月光马戏团的最佳小丑，那些可爱的动物们的父亲——杰森·帕特里克。”
　　温蒂只好顺着他的意，“呃......好吧，杰森。”

　　“你怎么在这里？”小丑眉头皱皱的，他环视了一圈四周，“你竟然跟着这群人类一块儿在室外排队？！真是不可理喻。我给你的门票呢？”
　　“在这里。”温蒂从挎包里取出马戏团门票。门票一直被放在挎包的小夹层里，还是整整齐齐的，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他伸手从温蒂手里取走门票，两指捏着顶端举到她眼前，“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不等温蒂开口，他说：“员工福利。这张门票是为员工准备的，我愚蠢的亲爱的，你明明该走员工通道来找我的，谁能想到你居然在这里傻乎乎的排队。”
　　他没有把门票还给温蒂，而是对折后握在手心里。
　　“别在这里傻站着了。”说这话时他头偏了偏，露出后方的D.D.D，“再这样下去，你可要成为他们重点关注的对象。”
　　他笑嘻嘻：“但这也怨不了任何人，谁让你是个和丹特利安一样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蠢货，心甘情愿和D.D.D搅在一起呢？”

　　“快跟我走吧。”
　　小丑在前面引路，他身材臃肿，走路时又喜欢一蹦一跳，连带着赘肉一起上下抖动。他的样子，活像一个上下弹动的大号皮球。
　　温蒂余光瞥了一眼远处面朝他们这里的一位D.D.D，只一眼就迅速移开视线，跟上了小丑的步伐。

　　两人顺着员工通道来到一座红蓝交加的小帐篷前，小丑率先一掀门帘进去了，温蒂紧随其后。她刚踏入帐篷，一只查理王小猎犬迎了上来，抬起毛茸茸的前爪搭上了温蒂的腿，顿时，温蒂的裙摆上多了两个黑色的爪爪印。
　　“下来，杰克。”小丑对它说：“这位怀特小姐爱美至极，小心她剥了你的皮，扔去喂伪人。”
　　温蒂：“我有这么小心眼？”

　　“哈哈，看来杰森也清楚他家小宝贝的烦人程度。”说话的是一个年纪较长的大叔，两鬓发白，留着一大把胡须麻将半张脸遮的严严实实，就像影视剧里提着酒桶的暴躁水手。
　　他正在用一把半个巴掌大的小梳子梳理自己的胡须，梳完后翘着小拇指给大胡子编麻花，“杰森，你的小可爱今天在这里到处发疯，满场跑酷，害的我们工作都差点进行不下去了。”
　　小丑弯腰将查理王抱了起来，“马库斯，我说过，如果它捣蛋，你可以把它关起来。杰森才6个月大，正是调皮年纪。”
　　查理王在他的怀里也不安分，一直左动右动，最后大概是发现没有下地的可能了，便抬头舔小丑的脸颊。
　　“我也想，但没办法......”马库斯大笑，“它这么可爱，我哪里舍得。”

　　“你们有看到劳拉吗？”一位穿着性感的女性掀开帘子，她浑身上下被皮衣包裹，高领将天鹅颈遮盖住，胸前却衣扣敞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她的声音充满气势，十分浑厚，像是在胸腔共鸣。因为掀帘子的动作太猛，帘子勾到一旁的架子，咣当一声，架子应声倒地，所幸上面是空的，没放什么易碎的东西。
　　马库斯不满地皱眉，“说了多少遍，珍妮弗，说话做事温柔一点。”
　　珍妮弗没理他，而是再次问：“劳拉人呢？马戏团马上就要开始，结果到现在都找不到人，她可是第一个上场。”
　　“在里屋。”马库斯朝里侧一个没有开灯的小屋努了努嘴，他已经编好了辫子，在辫子最下方系上了一条粉嫩嫩的蝴蝶结，“她今天状态不好，估计是生病了。”
　　珍妮弗嫌弃地皱眉，“天呐，你这是什么鬼装扮，不男不女的。现场有好多孩子呢，你别吓到他们。”
　　“你懂个屁，男人婆。”马库斯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扭着腰走了。

　　珍妮弗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余光看到温蒂，这才意识到这里还有个陌生人在。
　　“这位是......？”她问。
　　“杰森的朋友。”马库斯答，他对温蒂说：“麻烦借过一下。”
　　温蒂连忙侧开身子，马库斯掀开帘子出去了。
　　珍妮弗冲温蒂点了点头，语气比刚才温柔不少，“你好，希望你今天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但我相信我们马戏团的节目不会让你失望的。”
　　温蒂：“谢谢。”
　　珍妮弗没再多说什么，大步朝里屋走去。

　　小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距离演出开始还有十五分钟，不用着急，你可以在这里一直待到开场前五分钟再离开。从这里出门，顺着员工通道直走就能到马戏团演出现场，很快的。”
　　他低头亲了一下查理王的额头，“我得去准备，你接下来估计要独自呆在这里。记得看时间，别迟到……”

　　里屋忽然传来啼哭声，两人纷纷侧目看去。

　　劳拉捂着嘴跑了出来，她无法止住啜泣，“珍妮弗，我去不了，我真的去不了。我没有办法了。”
　　她哭得脸都发红了，红色地发丝被泪水粘连在脸上，看起来可怜至极。
　　珍妮弗也走了出来，双臂张开，满脸不可理喻，“马上就要上场了，你和我说自己要临时退出？劳拉，你在开玩笑吗？这是我们在这个镇子上的第一场演出，也是收揽观众好感的最重要的演出，不能出任何问题！”

　　小丑问：“怎么了？”
　　珍妮弗将披散的长发捋到脑后，“劳拉说自己上不了场了。”
　　劳拉站在角落里，哭得撕心累肺，肩膀不停地颤抖，一耸一耸地。“我真的......不能......”她哭得喘不上气，“我会死的......它，它要杀了我。”
　　珍妮弗叉腰绝望地仰天深呼吸，“从刚才开始你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究竟是谁要杀了你？那么多D.D.D在外面，伪人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选这种时候动手啊。”

　　这里除了自己和小丑，分明没有任何其他伪人的踪迹。温蒂不解地与小丑对视了一眼。
　　小丑问：“先冷静点，到底发生了什么？”
　　珍妮弗地手掌心蹭过眼睛，擦掉刚刚溢出来地眼泪，她深吸了一口气，等冷静后才说：
　　“那个东西一直跟着我，不论夜晚还是天明，因为我打搅了她，所以她要杀了我——是塞尔维亚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