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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 8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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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迟迟不见西梦颜怀孕的迹象,于氏很是焦虑,担心是否是自己儿子的问题,抑或是儿媳妇的问题。
如若是儿媳妇的问题,想着是不是赶紧给儿子纳几房妾室。
不怨她着急,镇南国公府爷孙辈男丁皆是一脉单传,子嗣不旺,得想办法多生几个儿子才能安心。
于氏自己着急也便罢了,还将为薛毅选妾的任务交给了西梦颜,“这本是为妻者应尽的本分。”
西梦颜顺从地应下,很快便选了一张画像拿出来交差。
于氏接过来西梦颜递来的画像,不由赞叹,“这个不错,是世子选的哪一家的姑娘?”
西梦颜笑着回道:“不是,这是公公选的。”
老太太探过头来,赞赏道:“难得国公爷也为此事费心了,选得不错。”
西梦颜摇摇头,一脸无辜地看向于氏和老太太,“不是,是公公为自己选的。”
于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转身离去,她去找国公爷算账去了。
前院书房中,含笑翻看着美人画像的国公爷,突觉四下骤然安静下来,他回首看见于氏已站在他的身后,一声不吭地直盯着他手中的画像。
屋内其他下人皆低头,不敢言语,室内落针可闻。
国公爷轻咳一声,强装镇定地卷起画像,“夫人多时过来的?我竟没有察觉。”
第二日,国公爷发现,他书架上的那几卷画像,画上的小美人都被涂黑了脸,他一想便知是于氏干的。
于氏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善妒的,容不得妾室存在,现在儿子都娶媳妇了,她还是如此,国公爷叹口气,无奈。
因此波折,为世子纳妾的事也就暂缓安排,于氏也没了兴致,她现在的首要任务不是给儿子纳妾,而是要防着国公爷再动歪心思。
此消息传到老太太耳中,她也是叹息,于氏就是这么强势,从年轻到现在都是这样,要不也不会现在只有世子这一个孙子。
真怕于氏带坏了孙媳妇,有样学样,一点主母的气度都没有。
不过想想自己当年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不也是把妾室的念头掐死在了萌芽中,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也许这就是她们国公府的传统了,家庭成员简单,子嗣单薄,哎,能有什么办法。
只盼着世子和孙儿媳妇能感情和睦,多生几个重孙子和孙女。
老太太和于氏商量,让小两口去选个庄子散散心,单独去住一段时日,许是孙儿媳妇每日应对府里的管理太过于劳累,不利于安心怀孕。
于氏就给西梦颜说,“府里在宫城的几处庄子,风景和物产都不错,你和世子可以去游玩和散散心,是否想去?”
西梦颜不知道选哪个庄子好,自然是想去玩玩,便征求于氏的意见。
于氏推荐了北郊,东郊和西郊的庄子,唯独南郊的庄子没有特别推荐,很自然的掠过了。
婆媳二人又结伴去丝绸铺买布料,挑选首饰。
遇到一个相识的太太,看着她们婆媳两个相处的这么融洽,说着羡慕话语里满是酸意。
那太太故意守着西梦颜说起,听闻贵府外室生产的事,向于氏道贺喜得孙少爷。
于氏当即面露不悦,眼神含刀,心里明白这是对方故意挑事了。
上次薛毅领回的那个外室,现在养在南郊的庄子里,之所以没有安排在府上,是因为于氏考虑到儿子刚完婚,先让外室单独出来住比较好,也利于养胎。
外室生产后,国公府也没有亏待了这个男孩,取名叫薛霖,给他安排的南郊的庄子条件很不错,从物质上到照顾上都是顶配,绝对称得上锦衣玉食,作为国公府的传承人去培养。
国公府此举,在于考虑世子身体受过伤,还不知道能不能再生育子女,如果后继无人,这个孩子便是唯一的血脉。
那孩子除了不是嫡子,没能生活在父亲身边,其他的给与他的生活条件不亚于嫡系独子的等级待遇。
西梦颜不动声色,对于薛毅带回来的外室以及私生子,外人都在看笑话,看她一个新嫁妇如何对待这个不明来历、生母不详的外室子。
对方太太就劝西梦颜:“心态放得大度一点,也要想开了,处理好母子关系,别让你婆婆为此事操心了。”
西梦颜莞尔一笑,直视着那位太太,“孩子还小,我视若己出。”
对方一愣,撇了撇嘴,表现得很是欣慰:“这就好,就得想开点,我还担心少夫人得为此忧心呢,看来是我多想了。”
西梦颜表示同意:“太太是不是今个儿吃得太饱了?”
对方一头雾水:“是刚吃了饭,怎么了?”
西梦颜莞尔一笑,“吃多了就容易胡思乱想,不过提醒您,有些僭越的话以后休要乱说,如果让我夫君听了去,他不会解释什么可能会直接动手的。”
对方吃惊,一脸惊愕:“少夫人年纪轻轻的,怎么出言不逊?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才劝你的,还不是关心你啊,你怎么还……”
于氏也早就看不下去了,不能忍受一点,她气愤地指着那太太额头破骂:“你什么身份?替我管媳妇,你是不是今天没吃药啊?”
于氏心道:我的儿媳妇有时候是不讨喜,但是只有我自己可以说教,但是外人绝对不可以插手替我管儿媳妇。
好一通吵架,心情都愉悦许多,婆媳互看都顺眼了些。
婆媳二人从此又多了一项共同爱好,一致对外骂人,真是爽快。
于氏心想,儿子找儿媳妇儿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比着我的性情找得啊?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今日儿媳妇的临场发挥,她很赞许与支持,这才是我们国公府家的少夫人应该有的气势。
西梦颜说的那番话也是为了顾全国公府的颜面,表现自己的大度,但是从心里,她其实还是不能接受那个外室子,这个孩子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刺痛提醒她,薛毅的女人不只有她,而且她还是后来的那个。
西梦颜最终选了东郊的庄子,既然是去放松心情,就不要自找不痛快,遇到不开心的人和事。
来到东郊的庄子,却发现西梦月竟然先行住了进来,看到西梦月欣喜地在大门外迎接,好像她才是这个庄子的女主人。
西梦颜就像是被泼了一头冷水,好心情直接没有了,有些不可置信。
西梦月向她展示姐夫给她布置的院子位置好,环境好,屋里也是布置的一应俱全,无不周到,简直体贴入微,很是感激。
还颇为得意的展示姐夫给做得新衣裙,首饰,看得出来花了不少心思,她很喜欢。
“姐姐,你看我也不是很喜欢穿颜色太过于艳丽的,可是姐夫给我定做了粉色和胭脂色的衫裙,说这样好看。”
“我一天也写不了几个字,可是姐夫非要给我纸墨笔砚都备好,有了这个玉管毛笔和白玉砚台,我觉得不写几个字都对不起它们。”
薛毅为此并没有多做解释。
西梦颜面上不显,心里却不是滋味,这是金屋藏娇吗?
西梦月是已经嫁人的妇人了,现在住在这里,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先住进来的,只身住进来,这让她不怀疑也难。
回随心院的路上,二人一路无言,薛毅停住脚步,抬起西梦颜的下颌,“你生气了?”
西梦颜拍开他的手,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
是夜。
薛毅:“阿月过来你不知?”
西梦颜:“不知。”
薛毅:“原来是这样,难怪你多想。”
西梦颜:“我没有多想。”
薛毅:“我以为你同意的,阿月给我说……。”
西梦颜打断他的话:“好困。”打了个哈欠,躺下身来,盖好被子,作势要睡觉了。
薛毅搂着她的肩继续解释:“是阿月说已经得到了你的允诺,我才让她住进来的,不然我也不会让她住进来。”
西梦颜已经闭上眼,有一搭无一搭地道:“知道了,困。”
她背过身去,并挤占了大半个床榻,并没有让薛毅上床睡的意思。
薛毅被晾在她身后,为她掖了掖背后的背角,步出内室。
一夜安睡,白日里,西梦颜在书案上铺上宣纸练字,她写的梅花小楷,极其娟秀工整。
燕儿羡慕称赞,“奴婢虽不懂书法,但是觉得这字写得真挺漂亮。”
薛毅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也插不上话,因为西梦颜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姐姐有如此闲情雅致,我看看写得什么。”西梦月不请自来,特意打扮过过来。
西梦月看后评价:“尚可,就是笔触有点软软的感觉,笔画稍显生硬。”
西梦颜才不听她王八念经,当作没听到,兀自还是写自己的字,心无旁骛。
西梦月又道:“姐姐给我也写一副吧,我想要……。”
西梦颜揉了揉手腕撂下笔,嗔怪道:“我只是练字,又不是卖字,妹妹既嫌姐姐写得不好,为何还要来索字,索字就罢了还指定内容,这不难为姐姐吗?再说姐姐今日也累了,手腕疼,改日吧。”
薛毅不自觉地上手要替她揉揉,西梦颜一躲闪,避免了他指尖的触碰。
西梦月将两人的无意识的动作瞧在眼里,眼神中情绪复杂,但还是面上含笑。
第二日,薛毅携一方端砚,一刀好纸,一块上等墨块,又付了一百两银票放在桌案上,“润格的钱请夫人收下,受累了。”
西梦颜白他一眼,“墨宝的赠与都是讲缘分的,不是银钱所能衡量的。”
薛毅颔首称是,又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希望能结缘夫人手下这篇。”
西梦颜瞥了一眼银票上的数字,噗嗤笑出声来,声音也柔和了些许,“等着就好了,放心吧,指定放到其他订单前面。”
薛毅站在她侧身后,伸右手捏了捏她纤细白皙的手腕,手指顺着手腕的线条温柔的摩挲和揉捏,左手又要顺势搂过她的腰。
西梦颜躲闪,“哎呀,夫君请自重。”
薛毅声音也腻腻的:“这里又没有别人。”
一句话说得西梦颜无力反驳,对于已经失去了礼义廉耻之人,你再跟他讲什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不是对牛弹琴吗?”
薛毅又要习惯性的上手圈过她的腰,近身贴着的时候,西梦颜躲开他的怀抱“别碰我。”,这是在用行动表示这笔账还没完,她还没有原谅他所做的。
薛毅被冷脸相待了几日,心里也是很不愉快,本来和夫人是来这别庄开心游玩试着怀个孩子的,这么一来,不仅感情没有进益反而因她妹妹的事有了嫌隙,他夹在中间,莫名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