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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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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毅却质疑:“我夜里打呼噜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昨夜我为什么没能睡好觉?还不是被你的呼噜所扰,再说,有几个打呼噜的自己是知道的,不都是别人告诉他他才知道的吗?”西梦颜手中剥的葡萄,怎么弄也不如盈盈那日剥得完整。
薛毅看向她手中的葡萄,“可是你对外这么一喊,旁人会误会的。”
屋门未关,西梦颜又朝门外大声道:“这就是治疗打呼噜的药,官爷快服用了吧。”葡萄剥皮太难了,弄的烂烂乎乎,卖相惨不忍睹。
“得了,多谢你的澄清,此地无银三百两,估计不出一日,兵营里也会传遍了。”薛毅心道。
薛毅见她手笨,将一粒葡萄剥得惨不忍睹,遂从果盘中摘下一粒葡萄,快刀斩乱麻剥了一粒,放她手心。
西梦颜捏着那黏糊糊的一团,比她剥的还不堪,本能拒绝:“不用,谢谢你的好意。”反手还回去。
薛毅不自觉地张口去接,西梦颜也无意识地顺手放入了他口中,手指无意间擦过他的唇。
薛毅只觉喉头一痒,浑身起鸡皮疙瘩,整粒的无皮葡萄囫囵滑落入喉,险被呛到。
“关门。”薛毅并不想他此时的窘相被外人窥探。
门外守护的平安顺势掩上房门。
楼下客人蠢蠢欲动:“这药神了!这么快就起作用了?”
白姐低语嘱咐胖美,“你在暗门那里听着梦花屋中的动静,发现情况不对,即来唤人进去救场。”
其实,西梦颜今日为薛毅熬煮的这剂汤药,意在补救前次在医馆为他用药的偏差,那次或许对薛毅要害有影响,陈皮师兄虽说无碍,但她心中总觉得亏欠,不知道其恢复的如何了,恰逢他来了,便编了个治疗打呼噜的由头,骗其喝下这补药。
临来醉春楼时,师父送的两本医书,西梦颜颜闲暇之余常会翻阅,总结药方药理,想着有机会为薛毅调理回来,这不机会人送上门来了,可不就趁机诊治一番,以除心患。
薛毅被这碗汤药折磨得整夜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流鼻血,浑身燥热,七尺男儿,本来就血气方刚之年,很容易胡思乱想,控制不住自己。
“这药我不能再喝了,会要命。”这句话,他在医馆时也曾说过,今日又说了一次。
看来是起作用了,西梦颜想着是药效流动到了要调理的地方了,不枉费她一番功夫研究药方。
薛毅夜里出来,跑出去吹了阵凉风,又沿着街道跑了几个来回,终于发泄出身体内的火气,这才悄声回来了。
也是想着避免打呼噜声太大,所以,薛毅几乎是整夜未眠。
薛毅翌日清晨便匆匆离去,他身为守城驻兵将领,不宜在这烟花柳巷之地久留,本来也是以巡查火情的由头来的,后又托言扭伤了腰在这疗养住了两日,若再拖延,恐惹人非议。
白姐私下里告诉梦花,要她无论如何,下次薛官爷再次光临时,设法邀请他在花魁比赛之日前来捧场,醉春楼还需要依靠他的背后支持,不然若败给了万花楼的话,楼中的姐妹们毕竟受到连累,会被对方压一头。
白姐回忆起上一次花魁决赛时,醉春楼和万花楼角逐激烈,最终,醉春楼险胜的经历:
比赛之日,最后一轮比拼,两边皆以当日营业额孰高作为最终取胜的判定标准。
临近凌晨的时候,对方竟邀请来富商恩客,豪掷一大笔酒钱与陪酒钱,对方的姑娘排名一举跃居首位,眼看胜局已定,毫无悬念之时……
蓝蝶的恩客最后一刻赶到,按照蓝蝶说的消费价格直接付金,使蓝蝶登顶花魁之位。
自从上次险胜对面万花楼,玉姐那边的姑娘便不停地挑衅我们这边,她们输得不甘心呗。
白姐:“花花,这次蓝蝶再次出战,背后还得需要你的助力,蓝蝶的恩客若此次赶至不及时,薛官爷便被给予众望了。”
“花魁比赛,表面上是姑娘们之间的比拼,可实质上还是离不开背后恩客的实力支持,比的是背后的财力。”白姐又补充道。
为了蓝蝶的愿望,为了全楼姐妹的期望,西梦颜遂决定相助,也觉得唯一可以攀附且有实力的,薛毅无疑是最佳人选。
“男儿,关键时刻方显英雄本色,也是显示他们英雄救美之时。”白姐叮咛,“下次薛官爷过来的时候,一定按照计划表演,维护好这个财神爷。”
于是,一切依照计划行事,当薛毅再此光临醉春楼时,西梦颜便开始按照预先设定的情节进行:
月色如水,银辉透过窗棂洒落在屋内,西梦颜静坐在琴旁,玉指轻挑,琴声如涓涓细流,婉转而又略带悲伤。
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他倾诉,“虽然我知道我琴艺不精,但我依然想把它弹得更好。”
“为什么?”薛毅眸色深深。
“因为我想唤醒一颗沉睡的心。”
薛毅走了,没有说什么时候再来,但她已经完成了传话的任务,也算是对白姐有个交代。
白姐喃喃自语,“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薛官爷不喜欢姑娘主动表示喜欢?话说上次被扇了一记耳光还能留宿下来呢?想不明白。”
后续,薛毅竟然派他的四个贴身小厮之一的观棋前来报到,支付了寓居银两,命观棋留下来保护西姑娘的人身安全。
白姐惊喜发现,观棋长得极为清秀,腰身纤细,身形高挑,他很有当姑娘的潜质,一眼便相中了,安排其住在三楼东稍次间,在二楼胖美房间的正上方。
西梦颜将观棋逼到墙角,“来监视我?你走。”
“爷遣在下来守护西姑娘安全,寸步不离。” 观棋不为之所动,“爷吩咐了,在下悉听姑娘地召唤。”
西梦颜问:“什么都听我的?”
观棋看着她虎视眈眈的眼神,“呃,只要不违背仁义道德、礼义廉耻都是可以的。”
观棋被逼退几步,加上心虚,不小心碰到桌子,桌上的酒杯碰掉,观棋单手从桌下接住,他其实是下意识地接住,酒杯里地酒水一滴也没迸溅出来。
见西姑娘惊讶的神情,观棋慌忙解释:“方才只是害怕摔碎了赔钱,情急之下反应快而已。”
西梦颜心中慨叹,“别看观棋长得秀气,功夫可见一斑,薛毅身边就没有简单的人物。”
“也好,留他在此保护自己,也安全,只是多双眼睛监视自己而已,忍了。”念及此,西梦颜逼迫观棋,“你若想要留下,便得男扮女装,如此跟随身旁护卫,才不至于招来闲言蜚语与怀疑,你才好真正起到守护的职责。”
好多年后,观棋每每回忆起这段楼里的,度日如年的卧底时光来,心中仍不免感慨,“千万不要应承女子太多无理要求,更不要跟一群女子走得太近。
目前只有白姐、蓝蝶与西梦颜得知观棋的身份,白姐要求,暂对外保密,不再告知他人。
“你只有真正的融入进来,才可以隐藏自己的身份,起到保护梦花的作用。”白姐建议观棋立即开始学习跳舞、身段,招揽客户的技巧,并要求他多用点心快速学成,“你且放心,没有我白姐调教不出来的姑娘。”
观棋回头瞧了瞧正在努力练习跳舞的胖美,默不作声。
胖美觉察到投向自己的,新来成员意味深长的眸光,对观棋的第一印象就不好,遂怀疑他许是哪家同行派来的细作,或是来打探消息的或偷学技能的,不然这么俊俏的郎君,为什么来醉春楼里卖艺,要去也应该去男风馆啊。
目前只是猜疑,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胖美也没有贸然去向白姐告状,不然又找来一顿责骂,她决定先暗中监视着观棋的一举一动,待证据确凿、人赃俱获,顺藤摸瓜之际再一网打尽。
楼里安排观棋的学习计划是:先学身段形体,观棋又不是女子,学习起来颇有难度,他只得东施效颦,学姑娘们一笑一颦,一抬手,一投足。
这些对于一个男子而言,看着好似还可以学会,但一学起来就手足无措了,根本理解不了这其中的韵味与精髓。
白姐在一旁看着,见观棋生硬刻板的动作,急性子的她气火攻心,“哎呦!观棋,你真是气得我肝儿疼,如此简单地招手、媚笑,你学起来竟让我起了三次杀心了,你且把手腕放轻松,脖颈儿也放轻松,眉眼也放轻松,别那么僵硬吗。”
可是,错误的动作一旦形成,想改变不是一时间可以纠正过来的,且观棋目前还没有掌握要领,白姐看到最后,只得妥协:“观棋,就你这颜值,站着就极其迷人,还是别模仿了,就站着就行了,咱做个冷美人也挺好的,不用白费那功夫学了。”
观棋被阴阳的,心中也是不服气,还是坚持练习,继续学几个舞蹈动作,不能丢世子爷的人啊,他可是世子爷派来的。
目前舞蹈班里,有两大难题——胖美与观棋,胖美是跳舞缺乏天赋的,观棋是初学还没有基础的,白姐宣布,“今日学习完,你二人将同台角逐,到底谁能最先下课吃饭,就看你们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