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方有我》糖樨

30、证实猜测（二）

　　警车在派出所门口停下，其中一个片警把王珊珊和王丽娟带到了一间办公室，另一个去给路明炎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一切都按照他说的办好了。

　　路明炎此时正在刑侦支队，和徐岩一起听着监听器那边传来的声音。

　　路明炎挂了电话，刚好听见那句，“是路明炎让你来的吧？”

　　心一下子悬在了嗓子眼。

　　“小路，这个焦多寿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徐岩看向路明炎，“小余……不会有危险吧？”

　　路明炎更紧张了，他后悔答应焦多余去见焦多寿了。

　　其实一开始他就怀疑过，这起案子不是焦成海一个人做的，可是又没有证据证明他的想法。直到昨天看新闻的时候，他发现焦多余的表情不对劲儿，才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断。

　　因为他知道，焦多余了解焦家的每一个人，她在怀疑，就说明里面确实有问题。

　　于是，昨晚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焦多余的反应告诉了徐岩，商量如何对焦多寿进行调查。

　　因为路明炎预感焦多余去找焦多寿，一定会问到一些和案件有关的问题。所以答应了在她身上放监听器，以便采集到证据。

　　因为怕焦多余知道后，反而说话做事不自然，所以就没有事先告诉她，想着悄悄进行就好。

　　可没想到，焦多寿也想到了这一层，路明炎觉得自己太大意了，他轻视了焦多寿的危险性，竟把焦多余置于了危险之地。

　　他倏地冒出一身冷汗，马上凑了过来，仔细听着那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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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多余明显对焦多寿的话感到意外，“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吗？”焦多寿嗤笑一声，拿出一个黑色的小东西，上面的小绿灯一闪一闪的，“那这是怎么回事？”

　　焦多余懵了，“这是什么？”

　　“是反窃听扫描仪。”焦多寿眼神阴郁，打量着焦多余，“你是自己拿出来，还是我帮你找出来？”

　　“哥，你说什么呢？”焦多余被他看得发毛。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焦多寿哼笑一声，“妹妹，看来路明炎也不是什么都和你说啊，你在他心里也就那么回事。”

　　焦多余有些不悦，“哥，你……”

　　还没等焦多余说完，焦多寿就站了起来，“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干什么？”焦多余吓了一跳。

　　焦多寿根本不理她的反应，一把将她拽了起来，把她的手机掏了出来，又将她所有的衣兜都翻了一遍。

　　什么都没有发现。

　　焦多寿上下打量了一下焦多余，“能在那儿呢？要不把你衣服脱了吧。”

　　“你别乱来。”焦多余真的慌了。

　　不仅她慌了，那头的路明炎也慌了。

　　“妈的，他是疯了吗？”说着，路明炎就要去焦多寿家。

　　徐岩知道他想去哪儿，马上跟上去拦住他，“小路，你冷静点儿，先等等。”

　　“等什么，等他伤害小余？”路明炎不听，直接推开徐岩。

　　徐岩再次上前拦住路明炎，“小路，小余自己会应对的，刚刚王珊珊母女为难她，她不也打回去了吗？”

　　“那怎么能一样？”

　　路明炎担心的不是别的，是焦多余会因为焦多寿的行为，激发了潜意识里的恐惧，毕竟她还没有完全走出那段阴影。

　　“小路，再等等，别功亏一篑。”徐岩抓着路明炎的胳膊，再次劝说。

　　监听器那头不断传来焦多余挣扎的声音，“你走开……别碰我……啊……松手……”

　　路明炎彻底受不了了，一把甩开徐岩就要离开，突然一声刺耳的长音让他顿住了脚步。

　　嗞——

　　是设备被干扰的杂音。

　　“原来在这儿啊？”

　　嗞嗞啦啦的杂音里还夹杂着焦多寿的声音，接着又传来他状似疯癫的讥笑声。

　　路明炎头皮都要炸了，一刻也等不了了。

　　徐岩直接上前抱住路明炎的腰，“小路，你冷静，他已经找到了那个监听器，应该不会再对小余做什么了，再等等，也许马上就有结果了。”

　　路明炎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又听见咔嚓几声，就知道那个监听器被焦多寿弄坏了。

　　徐岩马上安抚路明炎，“小路，他已经把我们的监听器弄坏了，所以小余暂时是安全的，你先别冲动，我们再多等一会儿。”

　　路明炎觉得徐岩说的有道理，于是不情愿地点点头，“那先让刑侦支队的同事去他家附近，如果小余遇到什么危险，马上行动。”

　　“放心，我这就安排，你先打开另一个设备继续监听。”徐岩松开路明炎，马上给王队长打电话请示。

　　路明炎点了一下头，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定位软件，上面有焦多余的定位信息。他又点开软件上的通话键，直接可以听到焦多余身边的所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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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头撒发的焦多余捂着领口缩在角落里，看着焦多寿拿着自己的发绳，盯着上面的装饰物狞笑。

　　“还挺会藏的。”焦多寿伸手拽掉一个黑色圆形珠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珠子被他摔得粉碎，漏出了里面的芯片。

　　焦多余一惊，这发绳是路明炎早上给她的，难道他早就怀疑焦多寿了？

　　也知道自己来找焦多寿究竟是什么目的，但为什么不直接说？

　　是怕自己拒绝，还是担心自己害怕？

　　焦多余还没想明白，就听见焦多寿在一旁大笑，“小余，路明炎为了破案连你都利用，你自己说，你在他心里算什么？”

　　“你闭嘴，我的事不许你插嘴。”焦多余怒视着焦多寿。

　　焦多寿轻蔑地叹了口气，“行，我也懒得管你那些破事儿，不过妹妹，你既然来了，又是带着路明炎的监听器来的，那我就不能让你走了。”

　　“你别乱来。”焦多余一个激灵，强装镇定地说：“既然路哥给我这个东西，那刚刚的话他一定都听见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带着警察过来，你最好自己去自首，这样也不至于判得太重。”

　　哈哈——

　　“我还怕这个？”焦多寿大笑出声，“和你说实话吧，他们都是我杀的，你觉得我还会在乎多你一个吗？”

　　焦多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他们都是我设计弄死的。”焦多寿眼神狠戾，满是怨毒地盯着焦多余，“你不是也觉得你二伯那个蠢货，想不出来这么精妙的办法吗？

　　没错，他确实想不出来，他除了会骂我窝囊，还会什么？”焦多寿越说越疯癫，“他们有一个算一个，怎么也想不到，就是我这个窝囊废，送他们下的黄泉。”

　　“二伯果然是替你顶罪的。”焦多余怒视着他。

　　“是啊，谁让我是他唯一的儿子，焦家唯一的根儿呢。他虽然整天骂我，不过我知道，他再怎么骂我，到了生死关头也肯定会护着我。”

　　“是啊，二伯就因为这个，所以才什么都为你争，搅得家无宁日，最后还要为你搭上一条命。”焦多余讥讽地笑了两声，“你就一点儿不念及他的好吗？”

　　“有什么好的？”焦多寿嗤笑，“我小时候就经常看见他打我妈，嫌我妈一身病拖累了他，要不是生了个儿子，他早就不要我妈了。你说他多可笑，直到我妈死了，他才知道珍惜。既然这样，那我就成全他。”

　　焦多寿眼神飘忽，继续说：“你爸送殡那天，我偷偷拿回了所有摄像头，故意留下一个没扔，悄悄放在了他房间里。只要警察怀疑到我们就会来搜查，让他替我去死，不是正好吗？他可以下去陪我妈了，他一定很乐意。”

　　焦多余顿时一阵胆寒，“是你在背后指使二伯做的，然后又把他推出去，你还是人吗？”

　　“我没有，我原本是想自己动手的，但他发现了我在那房子里安装的摄像头，我才告诉了他的。他知道了我的计划后，怕我这个窝囊废做不成，就自己主动要帮我。”

　　“他是怕你手上沾了血，以后洗不清。”焦多余能猜到焦成海当时的想法。

　　他应该是劝不动焦多寿，又觉得他们该死，所以把事情全揽了过来，即使事情败露，他也能保全焦多寿。

　　焦多寿苦笑一声，“那天我在后台故意弄坏了楼上那家的网络，想趁机去换药，没想到在楼道里撞见了我爸。他拿走了我手里的药，替我去了，也就是从那次起，他就彻底参与了进来。”

　　“你们之后不找机会拿走剩下的药，就是打算陷害李翠芬，那为什么一直迟迟不行动？”焦多余一直想不通这一点。

　　焦多寿哼了一声，“你二伯怕了，他怕警察查出来，所以一直拦着我，可谁知道你竟帮我一个大忙。我的好妹妹，你受了李翠芬这么多年的气，亲手把她推下去，心里一定很爽吧？”

　　“焦多寿，你就是个疯子。”

　　焦多余觉得眼前的焦多寿就如同一个魔鬼，在挥舞着利爪，说出来的话都散发着恶臭。

　　“对，我是疯了，是被你们逼疯的。”焦多寿上前掐住焦多余是肩膀，“我是焦家唯一的独苗，为什么你们都要和我争？为了那个房子，你们谁都不肯让步，害死了我妈还不肯罢休，你们都该死，都该死，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