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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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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下二人!”
领头的家丁一声令下,几个身强体壮的家丁挥舞着棍棒冲向两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四名小姐呆在原地,一时间竟无人反应过来
“等等。”红胡子喝住家丁,“你们抓人,得有个名目吧?”
领头的却不置可否,挥手示意继续行动。
——“啪嗒”一声。
一块石头精准投掷在领头的家丁脚下。
喧嚣戛然而止,家丁们面面相觑,目光最终定格在卞舒身上。
卞舒面色平静,拍了拍手上的灰,对领头的勾了勾手指,“冲这儿来。”
他这会儿莫名不爽,超想打架,趁机释放释放。
领头顿时怒气横生,“先拿下此人!”
卞舒不以为意,眼角余光忽然就捕捉到一根棍棒挥来……
冷哼了一声,一个抬眸,迅速踢出一脚,狠狠地踹向持棍之人的胸口。
速度太快,那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正正被踢中心口,踉跄后倒退几步,重重坐倒在地,手中的棍棒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家丁狼狈地爬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卞舒,怒喝,“好贼子!”说完,他转身从旁边人手中夺过一根棍子,准备再次冲上前去。
“住手!”一声冷喝响起。
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向声音来源,喊出声竟是柳颜琪——相府二小姐。
柳颜琪此刻正立于亭边,神色凝重,全身上下气势慑人
“竟敢在后院胡作非为?连主子也不放在眼里了?”她平日里举止最为端庄,今日冷下脸,竟是不怒自威。
吓得家丁们一时间手足无措。
领头的家丁向二小姐深深一礼,小心翼翼解释道,“二小姐有所不知,这二人假借招亲的名义潜入府中,实则为行盗窃之事,我等便是要将二人绳之以法。”
“一派胡言。”红胡子声音挺大,“污蔑人准备了证据没有?”
家丁们顿时嚅嗫说不出话来。
“拿贼拿赃,怎可空口鉴贼?”柳颜琪更为不满。
“即便拿贼,此乃后院之地,你们这般大张旗鼓岂不是要惊扰到祖母?”平日里最为温婉的大小姐柳颜佩此刻忍不住出言斥责。
“大小姐,小人实不敢惊扰各位主子,只是公事在身,小人今日便得罪了。”领头说着话,向两侧挥手示意,“我等拿了人即刻就走。”
随着命令一出,众家丁再次举起手中的棍棒。
“放肆!”刘芸犀忍不住高喊,“胆敢欺凌主子,即便相爷不拆了你们的皮,我今日也要替天行道。” 说着,她挽起袖子,那架势像个行将上阵的军人。
“刘家小姐,莫要让小人难做……”领头的家丁顿时陷入为难。
刘芸犀是个火爆脾气,说动手就动手,吵着嚷着就要冲出来,柳家两位小姐急忙上前劝解,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卞舒忍不住皱眉,他是想打架,可这架看起来完全打不起来——全在打嘴架,个个虚张声势,就没个有效的打架搭子吗?
“挺有趣的。”红胡子不以为意,嘴角噙笑,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没意思。”卞舒反驳。
不等两人吵出个结果,身后有人小声提醒,“二位公子快些走吧,那边围墙有个洞,可通往后院后门,可以遁走。” 说话之人竟是尚书家的千金禹兰儿,她竟是趁家丁不注意,专门溜过来提醒两人。
卞舒与红胡子对视一眼。
没想到四位女子性格各异,竟都是情深义重,事到临头,全都出手相助,没有一个袖手旁观的。
只不过攻略目标是相府小姐,而且还是其中一个……没等他继续想,情势再次发生了转变……那边似乎已有了决断
“诸位小姐,小人仅是奉命行事,恕难从命。”家丁们竟是不顾小姐们的反抗,决心要将人带走。
“你们还不走。”禹兰儿急了。
红胡子微微一笑,朝着卞舒问,“钻洞吗?”
卞舒淡淡看了他一眼。
拒绝的意思不言而喻。
红胡子还在笑,“我也不走,还要等着看大戏。”
“什么大戏?” 卞舒疑惑。
红胡子指了指院墙,“时间差不多了,正主儿也该冒头了。”
话音刚落,一道威严的怒斥响彻整个花园,“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披锦袍的长者阔步走来——相爷驾到。
相爷这次是不是来得晚了点,冲突都多久了,早就该出现了。
卞舒正想呢,相爷已经来到近前,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众人。
“爹爹,那些恶仆以下乱上。”柳颜佩眼含泪光,声音哽咽。
“爹,这些人罪该万死,连祖母都不顾。”柳颜琪正义凛然,义正词严。
“相爷,我家仆人绝不会目无主上。”刘芸犀刻意激化矛盾。
“相爷,我虽出身小门小户,也不容奴仆辱主。”禹兰儿懂得因势利导。
见几个姑娘有心偏袒……相爷脸色沉了下来,“是我管教仆从无方,令两位小姐见笑了,请勿怪罪。”
两位做客的小姐顿时没了脾气,相爷明显把事情拉到自个儿身上,她们再怒也难以追责主人。
相爷转而朝向两个女儿,“母亲大人今日一早便去白马寺祈福——你们不必自扰。”
他这是故意告知老太太没有被惊扰到,把小姐嘴里老太太这个挡箭牌直接取缔,两位小姐只能无奈退开。
相爷再看向家丁们,“一群废物,怎的惊扰了小姐们,砍了你们的头也是咎由自取。”
“相爷饶命。”家丁们全都跪地求饶。
他嘴上虽是斥责,却也暗示仆人们仅是扰乱了小姐们,并未指出仆人们的动机是否正确。
相爷像是气消了些,“不过罪不责众,等此间事了,你等再各自领罚。 ”
说是要追究责任,却是明里暗里帮着家丁们摆脱此刻的难处。
几句话化解困局。
果真狡猾!
最后,相爷光最看向卞舒,却是问向了家丁,“为何不向两位公子言明来意,你等又是缘何在府内闹出这般动静。”
领头的连忙解释,“启禀相爷,小人即刻就说明缘由,今日我等奉命……”
相爷忽然沉下脸,“奉何人之命?”
家丁领头的先是一愣,片刻后才恍然大悟,忙不迭地回答:“此事只因府中失窃,丢了银两,守门的亲眼见到二位公子曾往库房方向去。”
红胡子乐了,“戏演得不错。”
此刻,任谁都看得出,针对卞舒二人的举动无疑是相爷的暗中主使,这让在场的几位姑娘更是不敢多言。
相爷紧锁眉头,顺着家丁的话追问两人,“两位,你二人可是进过库房?”
“没有。”卞舒回答得干脆利落。
红胡子则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衣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空空如也,一文钱都没有——我只是逛了逛书房而已。”
听到这话,相爷的脸色愈发阴沉,“书房岂是你们随意涉足之地,即刻将此二人拿下!”
“好,来。”卞舒捏着拳头,跃跃欲试。
说这么多废话,不如好好打一架。
家丁们被他气势一迫,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脚步。
“不论代价如何,务必将他们拿下。” 相爷的声音冷若冰霜,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
“相爷。”红胡子突然提高了嗓门,“我在书房里确实找到了一些物件——您真打算在这里公开讨论吗?”
他的声音足以让每一个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晰无误。
相爷瞬间变了脸色,显然红胡子的话触动到了他的隐秘。
红胡子微微一笑,“让KK离开,留我一个就行——其实我不担心NPC能有多厉害,主要是不知道NPC的攻击能有多疼——我倒是无所谓,但打在他身上,我会心疼的。”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目瞪口呆,现在是秀恩爱的时候吗?
卞舒直接瞪了他一眼,“你有病吧?”
“好,就放KK一人离开。” 这话是相爷说的,眼神却始终锁定在红胡子的身上。
这仇结下了。
他不会轻易放过眼前这个红毛野蛮人。
忽然,一声突兀的声响划破了上空—— “皇上驾到。”
随着声音落下,一群锦衣卫潮水般涌了进来,瞬间就将相府花园重重围住……
随即,一座黄色御辇缓缓行至后花园中心……
目睹这一切,相爷面色大变,急忙下跪, “拜见陛下。”
周围的家眷和仆人也纷纷跪地,态度显得恭敬至极。
当然,只有两人除外——卞舒和红胡子就那么站着。
突兀,但没有人追究。
御辇停稳,皇帝轻轻掀开轿帘,从容步出,来到人前。
这位帝王四十岁上下,身着皇袍,头顶皇冠,白净脸皮,不怒自威,浑身上下尊贵且威严。
皇帝站在花园的中央,目光环视一圈,最终落到红胡子脸上,“你就是爱卡?”
“不错。”红胡子神态如旧,还是笑嘻嘻地。
卞舒皱了皱眉,忍住了没吭声。
皇帝微微颔首,随即唤了声,“佛朗茨?”
听到皇帝召唤,御辇后闪出一个人,穿着传教士行头,一脸的大胡子,怀里抱着个锦缎盒子。
人正是佛朗茨,盒子也正是之前卞舒见过装着火铳的长盒子。
“陛下,是他。”
佛朗茨指着红胡子,语气信誓旦旦,“我说的就是他。”
什么情况?
所有人目光全都集中在红胡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