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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合力相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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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的那两人,你还记得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这个……”
这话可让王学才思考了很久,他当时本就晕头转向的,哪能注意到什么细节。
不过这仔细一回忆,竟真被他想起来了点线索:“我记得他们脚腕上都有一块黑色的镣铐,看着吓人极了。”
姚枝并不知道这镣铐代表着什么,她抬头向夏臻望了过去,对方立刻走到姚枝身旁,捂嘴轻声说:“应该是三皇子的死士,等级低的将镣铐戴在脖子上,等级高的体面一点,在脚踝处。”
三皇子素来行事高调,那批死士总在长临城兴风作浪,朝堂上的人心中都清楚这些,只是皇上不知为何没有打压皇子们拥有自己的势力,大家也就都不吭声。
虽说王学才这话能证明太子清白,只是当时他并不算清醒,只有一个人的证词太过于单薄,现在也只能将其作为一条线索顺着查下去了。
“这事莫要与别人提起,否则你小命可能不保。”
听到这话王学才心中一惊,那两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像他这种平民子弟还是少招惹为妙,万一碰巧赶上什么大事他十条命都不够的。
见王学才听话的点着头,姚枝这才放心地推开门走出了屋子,葛红立刻迎面跑了过来:“仙师,怎么样!”
方才说要帮王学才摆平这个困境,姚枝也不只是说说而已,她圆圆的眼睛滴溜一转,故作深沉地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叹气可让葛红担心坏了,她焦急地握住姚枝的手,差点就快哭出来了,这夸张的表情让姚枝觉得自己有些表演过头了,连忙开口道:“这屋内有如此多的纸张,又潮湿阴暗,全在侵蚀这你儿子的身体,邪气入体也不奇怪。”
葛红一下子就听懵了,颤颤巍巍地说:“这跟纸有什么关系。”
“我刚才为你儿卜卦,发觉他五行属木,这金克木,属金的纸少接触为妙。”
这话放在平民百姓里也听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普通人生活都困难,哪有银两去请真正有能力的人卜卦算命,可夏臻不一样,听到姚枝这几句话她瞬间瞪大了双眼,心中不由佩服起她编瞎话的能力。
所以姚枝这一席话还真被葛红听进去了,她面露担忧的神色:“可将这纸笔扔了,我儿还如何参加科举。”
话音刚落姚枝就将手中的竹板一摔,噼里啪啦的声音震耳欲聋,只见她紧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怒火。
“执迷不悟,现在竟还想着科举,再考下去他怕是撑不过去了!”
“你是想要这儿子,还是想要个状元。”
“我……我……”
这样的问题被抛在葛红身上,她说话声立即变得磕磕绊绊,手胡乱着抓着花白的头发,像是再与什么抗争一样。
一旁的大树摇摆着手臂,沙沙的声音在小院中回荡,葛红回头看了王学才一眼,他正安安静静的坐在窗前,没有了往日的笑脸,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我要我儿啊。”
“仙师,救救他啊。”
最终,葛红缓缓地俯下身子,泪水从眼眶中涌出,看着她的模样姚枝心中也泛起了酸涩,她并不想联合王学才欺骗葛红,只是若不这样做,真的有办法可以劝说她吗。
心中多年的执念绝不是几句言语就能打破的。
“别太忧愁。”
“我已为他驱邪,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了,多于树木接触可能会有所改善,我看那木雕就极为不错,恐怕就是这些木头庇护了他,让他这些天才发病。”
听到自己的儿子会好起来,葛红悬着的心不由放下了一点,她这些天一直担惊受怕,学才又不吃不喝日渐消瘦,真担心儿子会离她而去。
“好…好。”她低声啜泣着。
看起来葛红似乎放弃了让儿子继续科举,但姚枝还是担心日后她这心思又重新出现。
“今日出现与此,就是与你们母子有缘,我便多说几句,他命中并无仕途,若要强求恐怕坠入邪道。”
“什…什么。”
听到这话葛红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呐呐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王家与这科举有冲啊,我就知道啊。”
……
离开后,夏臻立刻将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上下打量了姚枝一番。
“你还挺会唬人。”
听到这话姚枝心中自然得意,刚想说几句就看到墨楚谦飞奔过来,挺直了胸脯大喊一声:“没有一个可疑人物经过,本大爷火眼金睛。”
交流几句后,身后的房中又响起了葛红的哭声,也许是因为儿子状态好转,也许是因为想起来什么往事。
坐在巷口的老人探了探头,眯着眼睛说:“这葛家小妹儿怎么又哭了。”
都说葛红在此处风评不好,没想到还有人担心她,这句话一下子就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早就无聊半天的墨楚谦第一个走过去,气势汹汹地问道:“老头,你认识那女人?
老人并不在乎墨大少爷无理的称呼,只是捋了捋胡须,抬起头来:“这丫头惨啊,她家本不在此地,当年她夫君来参加科举死在了这边,等她带着儿子找来,那尸身已经臭气熏天啦。”
此话一出几人瞬间沉默下来,就连墨楚谦都罕见的没有接茬,这件事一定是葛红心中的一个结,她把死去丈夫未完成的心愿寄托在了儿子身上,仿佛只有儿子得了好成绩,日子好过了,才能证明当年丈夫远赴长临科举是正确的选择。
……
当晚回到姚府后,姚枝立刻将今日得到的线索告知了姚天迟。
“假扮太子和薛公子的人似乎是三皇子手下的死士。”
“早晚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兄长怎么如此肯定。”
只见姚天迟勾嘴一笑:“太子殿下虽被禁足,但太子殿下的人可整日工作,今早他们在枳衣阁抓住了一个可疑人物,现在正拷问着呢。”
“织衣阁?”
“你以为薛公子的衣裳有那么好模仿?他整日挥霍无度,穿得东西自然讲究。”
姚枝听后顿时恍然大悟,没想到他们竟从这条线下手,找到做衣服的人确实是一个极好的证据。
不过……
“就算将他们的人抓住,又真能从嘴中问出话来吗?”
“姜鸣礼对这些下人残暴至极,每个死士都身中剧毒,每日服药续命,能否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还真不一定。”
虽然说出的话并不是好消息,但姚天迟的语气依旧轻松。
“不过从目前的证据来看,姜扬尘的禁闭大概是免了。”
三皇子一直想让此事流传开来,只是皇上虽然愤怒,但对太子的声誉却很重视,只要他姜扬尘还坐在东宫之位,皇上便不会允许这种影响皇家名誉之事散播,三皇子若想从中下手脚,恐怕是吃力不讨好。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落实姜扬尘的罪名,让他在皇帝心中的形象下降。
现在看来这罪名恐怕是落实不了了,说不定还能溅他一身泥。
……
进过几天的盘查,整件事情的经过众人已经大致了解,但毕竟这次的案子是大理寺负责调查,姚天迟不好直接插手,干脆将找到的线索悉数丢给了大理寺卿,现在整个大理寺忙得团团转。
等他们将证据整理完毕,自然会向皇上汇报,不过以防万一,姚枝还是去宫中找了姜扬灵。
“太子殿下现在情况如何?”姚枝进门便直接开口问道。
“好得很,天天弹琴作诗,我看他是想趁此机会休息一下。”
“没几天快活日子了,我猜这几日后的馆选还要他出马呢。”
过些天大理寺应该就能将此案破了,不过结案估计是会告诉皇上有眼红之人陷害薛公子或是其他,但绝不可能明说是三皇子有意拉太子下马。
见姚枝这么笃定,姜扬灵的眼神亮了几分:“阿枝,你那边是有什么进展吗?”
公主殿下出宫并不容易,得来的消息自然会迟一些,将近些天的事情全部告知与她后,姜扬灵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太子禁闭的这些时日母后那里突然事务增多,不是哪个妃子生病就是后宫的月前有遗漏,竟没时间去皇帝那里打探一下风声。
还好没有到最坏的结果。
浅聊过后,姚枝让姜扬灵注意一下大理寺卿,如果他来汇报之时三皇子还有什么动作定要将他也拖下水。
说着姚枝将一封信送到了姜扬灵怀中,里面写满了应对的计策,以备不时之需。
虽说各方面都做足了应对的准备,但姚枝心中纳闷,三皇子最近行事越发急躁,每次出手都冒着很大的风险,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想到这她不由问道:“三皇子与太子素来如此针锋相对吗。”
“最一开始并不是如此。”
“听兄长说姜鸣礼之前虽说不爱说话,但也对他没有这么多敌意,可是在十二岁那年,姜鸣礼的母妃意外离世,自那以后他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愈发争强好胜。”
“没有了娘亲,父皇自然会多关注他,平常的夸赞与赏赐可比兄长多多了。”
听完这些话,姚枝得出的结论:“也许正因如此他才觉得自己能与太子抗衡,争个天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