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知多少》bibiworm

3、告诉我

　　酒菜尽欢，送走阿瑶，小妖自作主张去翻青虫的钱包付账。“看什么看，你不满意？”

　　“满意死了，谁叫我吃得多。”对了，口是心非，口不对心，才是女人。

　　小妖也很满意，大庭广众之下，抓住青虫，亲了一口，“乖了，这样才对。”

　　青虫大哭，“我是良家妇女啊。。。”

　　小妖带良家妇女去酒吧，笑一笑，自然有男人来买酒献殷勤。青虫坐在一旁看小妖玩儿色子，对面男人输的一杯一杯灌酒下去，不知回头。绚烂灯光下，多么奇异的世界。

　　趁着男人喝酒的空挡，小妖凑近青虫，“丫头，这个世界，如果你自己都不肯哄着自己开心，谁还会哄着你呢？”也不等青虫回答，抓起色盅，跟男人说“来，我们再来。”

　　自己都不肯哄自己开心吗？不，不是的，肯的，自己是肯的。其实哄的自己很开心，自己心里明白的。

　　小妖有什么资格说青虫？那么看得开，看得明白，就不用躲在青虫家。

　　大口酒下去，嘴里有微微的苦，青虫不自觉的舔一舔嘴唇。小妖靠过来，“对了，这样很性感。”

　　“流氓，你偷看我。”

　　对面男人已经喝的七荤八素，很搞不清状况的看着两个女人打情骂俏。

　　“青虫，笨蛋，你为什么喝不醉？”

　　“你很无聊。”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纸币压在桌上，拖有几分醉意的小妖起身回家。因为小妖常常会搞不清状况的喝醉或者怎样，所以青虫不可以醉啊。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问，小妖如果死了，一定是笨死的。

　　讨论陷入了一个僵局，来来回回的兜圈子，需要一个突破点。是啊，一如生活困顿，需要一个突破点。

　　青虫下意识的拿起咖啡杯，送到嘴边，空的。伸手去够桌上的壶，诶，瞬间移动。

　　抢到咖啡壶的人挑一挑眉，扬声道，“这样吧，今天的讨论到此为止，散会。”

　　众人开始收东西，边拿眼睛瞟青虫。

　　好吧，讨厌一个人是一回事儿，工作赚钱是另一回事儿。青虫点一点头，“这两天也辛苦了。今天不加班，大家好好休息，周一回来再说。”

　　大家都走了，只剩一人拿着咖啡壶，很有兴致的样子。

　　没记错的话，办公室里还有速容咖啡。青虫垂下眼皮，丢一句“再见，于先生”，从他身旁走过。

　　“杨，两个小时的会议，你喝了三杯咖啡。”

　　“。。。对。”那有怎样？

　　“味道不错吧？我亲手泡的喔。”

　　青虫猛一转身，几乎撞到他。笑意盈盈，明亮的一双眼中倒映的是青虫吃惊而略显白痴的脸。这年月生活真是不易，靠身家样貌还不够行走江湖，还要多技傍身才可以。想到这里，青虫几乎忍不住流露出露骨的同情来。

　　“杨，你太逗了，我说什么你都信？”

　　“是吗，无缘无故骗人又有什么好得意？”

　　“哈，狐狸尾巴露出来。直接骂人，才是你吧，杨？”

　　世界分分秒秒在变，青虫又怎能分辨自己，要如何回答这问题。

　　“还有什么事儿，于先生？”

　　“嗯，跟我约会吧。”热切啊，迫切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总之，青虫的下巴掉了。

　　“好啊，我讨厌办公室恋情，你先辞职，我再考虑看看。”不按牌理出牌么？简单啊。

　　“你说的喔，不要食言，小心长长鼻子，哈。”

　　青虫望着某人开心离去的背影，心中大恨。靠，以为这是什么年代，大家齐齐倒回去十年，变幼稚园的小朋友不成？

　　算了，算了，不要管那么多。自己家里窝藏的大小姐都管不了，哪有时间管奇怪的路人。

　　回到办公室，冲一杯咖啡，把讨论的资料拿出来再整理一遍。时间紧迫，加油加油。

　　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要靠咖啡挺着也还是没精神。好像是睡着了刮台风也不会醒的，不知怎么昨晚就醒了。隐约看到有亮光，摸到厨房一看，不得了，凌晨两点钟，小妖不睡觉，在那里专心致致的和面烙饼。

　　就说这厮不对劲儿。在家里住这几天，连窗户都擦了三遍。从良了那么久，又突然跑去酒吧调笑男人。心里有事儿，还嘴硬，装没事儿人，什么都不肯说。

　　不肯说自然因为还不是时候，青虫也不去问她，打个哈欠爬上床继续睡。只是反反覆覆睡不着，眼前总是小妖和面烙饼忙得满头大汗的样子。

　　不担心是假的，这么多年的朋友，看症状也知道这次问题严重。只是，担心，又有什么用？

　　嗯，还是加班赚钱才真。钱大把大把，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保证自由度。

　　华灯初上，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才大概有个头绪。看窗外灯火闪烁，车来车往。在这个城市打拼，都市繁华，只是在某些重要的时刻，身边没有人。

　　常驻的神啊，路过的神啊，在眼前放一个堪称楷模，经典幸福的例子，让我们心情疲累的时候，瞻仰和企盼嘛。不要让我们一眼望去，谁都是各自挣扎在现实和梦想之中。

　　青虫对着反射在玻璃窗上的自己笑。傻瓜，想太多拉拉。哪来的文艺腔？

　　“诶，去约会嘛，还在这里加班。”好命的富贵人家二少爷门也不敲，完全当是自己人，斜倚在门框上，微仰下颌，歪着嘴轻轻的笑，露出白牙齿。

　　果然好看啊。不如，青虫灵机一动，加个砝码怎么样？这个时候闯进来，如果被卖掉，当然只能怪自己。又多一分胜算，真是想想就开心。

　　看到青虫嘴边的不明笑意，于洋有点笑不出来了，谁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刚好有事儿想请你帮忙。吃饭了没？我们边吃边谈，我请客。”

　　好像这是青虫第一次温和的对于洋说话，大概是因为感动吧，于洋选择忽视了在空气中流转的危险因子。

　　吃饭的气氛还蛮融洽的，所谓的帮忙也只是想请于洋代替青虫部门的同事去谈这次的项目。理由嘛，也很单纯哦，青虫部门的同事老婆生孩子，要体现公司的人文关怀嘛。反正人家肯定要请假，不如公司先表达一下高姿态，主动放假。再说了，本来也是两个部门一起合作的项目，于洋对它了若指掌，谁去谈还不是一样。

　　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过青虫把所有可能的疑问都预先给了解答，于洋也没有再迟疑，爽快的答应了。

　　青虫一高兴，再敬了于洋一杯酒。喝下那杯酒的时候，于洋看到青虫笑的诡异。很久之后，才想明白，那不就是一个给鸡拜年的大黄鼠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