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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九重宫阙 ...
写了几个字,卫含章竟然还觉的不够快,浪费了他玩儿的时间,小声嘀咕道,“要不再找个谁帮我抄?”
“找吧,转头我让母后专门找个人,给你代笔。”左湖知道这人的软肋在哪儿,一击即中。
文皇后身体不好,卫含章一向在她面前是怎么听话怎么来。
他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左湖,“殿下,你这么玩不起的吗?”
这家伙不想方设法帮自己瞒着,还要告自己?
自己挨一顿事小,将娘娘气出个好歹来,他能直接去撞廊柱。
“你但凡稍微装个努力样儿,江先生都不至于气的都快老了十岁。”
左湖不为所动,继续翻看着经书卷轴。
“这怎么能怪我?古人云,保心如止水,不受万物役。这不只能说明江老先生的修为还不够吗?受我这么颗小石子儿的影响。”卫含章凑过去仔细观察左湖的表情,希冀这人就是嘴硬心软。
左湖哭笑不得,说这人懂事吧,那简直就是一身的反骨,敲碎了重组,说不定都不会有个听话样儿。但说这人浑吧,他又有点自知之明。
卫含章不仅会引用古语,还断章取义的解读表情,他就只读出了个左湖笑了,那就是愿意放自己一马了。
卫小世子自作主张地断言左湖不再跟他计较,便继续嘴上跑马,“不过殿下,我跟说你啊,那个俞寒是真的厉害。他的做文章嗖嗖的就是一篇,就上回江先生给我们读的那篇,还是他不欲出风头,收敛着写的呢。结果,天,你那二哥怕不是绞尽脑汁,呕心沥血了大半月,诌出了那么个狗屁不通的玩意儿,还好意思说人家作弊。”
左湖赶紧环顾一圈周围,发现没人后才长舒了口气,“我那二哥是谁?”
之前的‘那个谁’还算指向不明确,这一个但凡叫人听了去,必落口舌。
最重要的是,二皇子的母亲锦贵妃极受盛宠,向来骄纵。即使无事也要生非,更别说逮着个人的尾巴了。
“左瀚啊。”
“你还知道他姓左啊?”左湖本就恨铁不成钢,现在又受他刺激,声音忍不住的拔高。
“姓左了不起吗?殿下你不姓左?”那人却不知收敛,歪头朝左湖笑。
左湖只想打断他的狗腿,他如此之浑,卫家人知道吗?
卫家人多半不知,郡主娘娘和老侯爷的尸身都没找全入得卫家祖陵,那两缕幽魂怕管不了自己儿子犯浑了。思及此,左湖心已然软了。
但卫含章见左湖真有要收拾自己的意思,立马讨饶,“二殿下、二殿下,这下行了吧?”
左湖面上的不悦之色还没散尽。
“三哥,我头疼。”卫含章半趴在案桌上,半合上了眼,言语音弱调长,一副活不久了的样儿。
左湖真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含章,那玩意儿确是不是东西,总有一天,不会有任何人再敢欺负到你我头上。但在那之前,你多少做个假样子,好吗?”
卫含章偏头冲他笑,“看在三哥你的面儿上。”
“那起来吧。”左湖怕他脸上沾了墨迹,伸手拉他起身。
“我真头疼。”这毛病一犯就是喝药扎针都无用,只得硬熬,但和它纠缠了几年时间,卫含章也找到了独门绝技。他埋头于案首,打算将眼睛一闭,睡一觉,第二天多半就不疼了。
左湖不想他硬熬,但这东西就像烙在了脑髓深处一样,两人连它何时来犯都控制不了,更别提勒令它不折腾人。
“我帮你按按。”没有根治它的法子,左湖自己目前能尽的最大努力便是,放缓语调,柔和了神色来说几句宽慰人的话,上手做些不知有无用处的功夫。
卫含章依言将头搁在了左湖膝上,感受到头上穴位的压力时,他周身那股困劲儿泛了上来。于是,抬手拔了簪子,交代今日的最后一件事儿,“三哥,我闻南蜀之地有偷青之俗,江先生家恰好种有菜蔬,改天我们一道去摘些好菜?”
左湖手上的力道重了些,“睡你的觉吧,成日不学些好,少你那口吃的了?”
“对了,还有课业,三哥,谢了啊。”
既然答应了一起去偷菜,想来课业也不用自己写了。
张牙舞爪到连天家都不放眼里的卫小世子,毫无防备的在左湖膝上阖目而眠,这位太子殿下却高兴不起来。
文皇后前些日子与他言,趁着自己尚还有口气儿,可为他指一门像样点的婚事。免得不久自己去了后,没人为他做的了主不说,还要耽搁他三年。
往日两人就是同榻共席,亲如弟兄,也无有异样。
但文皇后一提这事,左湖便知自己缘何对可为自己再寻一助力之事,每每推诿了。
有那么一瞬,左湖在想或许自己可以发疯一回,他不可以与这人去浪迹江湖吗?一个破落皇位要来做什么?而且卫含章向来无所顾忌,或许,自己说一声,他就应许了呢?
他实在不想卫含章再对别的什么人敞开心扉,也不想那人对他人笑,为他人恼……
......
不知什么原因,江先生的菜蔬,在隔几日后,终究只被卫小世子一人光顾了去。
某人背诺,气性极大的卫某人自然发了脾气。
但那时卫含章好哄,几句好话,一些漂亮点心糕饼,就轻易原谅了事务繁忙的太子殿下。
不像今朝,昭定帝纵使在冰絜宫内种满了果蔬,也等不来一个卫姓小贼。
与他结发之人缘何成了张皇后,具体缘由与心境俱不可考,但至那时起,悔恨之心便常伴左右,改易门辙之意更是时时露头。
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
回朕车以复路兮,及行迷之未远。
我自来想要的只有那人,只是那一个,别说他人他物。便是,拿能为朕镇守江山的卫侯来,他又怎么能把那个一心只有自己的卫十八给舍去了呢?
漫漫长夜路,吾执谁手归?
朕错了。
朕错的离谱。
含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及至宫门,王德将灯盏奉与左湖,里面他就不必进去了。
冰絜宫中有一人着着广袖长袍,正在侍弄那些萝卜、青菜,免得风雪一冻昭定帝来就只见的着几个烂菜帮子。
他甫一回首就见着了左湖,却也没行礼的意思,继续干着自己手头的事儿。
“十八?”左湖低头笑了下。
“陛下您叫臣什么?这不合规矩。”那人略后退了一步,但话语中的劝谏之意多于惶恐。
左湖却不笑了,脸上的倦怠之色重新泛出,“学的不像。”
昭定帝评语一出,那人立马收了刚才所有的气势腔调,一刻不缓地跪下行礼,“奴无能,求陛下责罚。”
左湖冷笑了两声,“你明知道你顶着肖似他的脸,朕是不会责罚你的,起来吧。”
那人当然知道自己仰仗的是什么,也不做作谢恩,起身后只问,“陛下,您可指教奴哪里学的不像?”
“他不与朕生分。”
那人,“......”
这皇帝老儿有毛病吧?他以前没扮过热情的吗?结果他说什么,他不与朕亲热。冷漠不搭理人的说,他不在朕面前刻意如此;生气指责的说,他从不无故发火;就连听话乖顺的都是,他不讨好朕。
不是,这年头靠脸吃饭,这么难了吗?他见隔壁明贵妃也没什么演技,长的也不像,为什么人家就成功了呢?
好在他除了这张脸和保证这宫里一年四季蔬菜不断的手艺外,还有点别的能力。
“宁相府如何了?”果然昭定帝问他别的擅长的事儿。
“据奴观察,宁怀沙领了两孩子进府,一个取名叫宁为臣,拟了个字叫“危”,另一个,最近才领回来的,叫......”
宋岩低头不说完。
“叫什么?”左湖知道下面人不敢直接诉诸于口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话,但他饶有兴趣地想看看这姓宁的背地里能大逆不道到什么程度。
“卫将归。”昭定帝一定要自取其辱,没办法,宋岩只好成全他。
说完这句话,宋岩就跪下不吭声了。这三个字,字字都蹦在这位陛下的雷区,宋岩不敢保证自己这张脸能不能再使他平安无虞的度过这一劫。
卫侯千万保佑啊。
小的并非有意探察您家眷,这不实在是没办法,谁叫当年那姓宁的,要把自己献给这个贼难伺候的皇帝呢?自己受不住天威,反水一波也是人之常情,您老不会计较的吧?
昭定帝脸上出现了切实的怒意,“他做梦!”
是这样么?
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
他就知道宁怀沙那人不能久留。
宋岩坚守一跪二求三不原则,老老实实继续跪着,求老天保佑、求卫侯保佑,没听见、没说过、不知道。
“他如何敢?风禾怎么会看的上他?定是他自己痴心妄想,癫狂之举。”左湖只觉怒意攻心,恨不得现在就下旨宰了那姓宁的,“简直是白日做梦,荒唐可笑!”
宁相癫不癫狂宋岩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位皇帝的精神状态是有点不正常了。
公允而论,宁相人美钱多,自己也喜欢,不过也是个精神有那么点问题的,不好伺候。但两个神经病对比之下,人宁相至少还年轻不是?
宋岩继续不吭声,以上理论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为保住项上人头,不必示于人前。
之前那些话足以证明自己“归顺明主”的诚意了,至于还有部分事实,比如宁为臣那小孩儿是宁相从西北慰问完卫侯后领回来的,卫将归那小姑娘,也是宁相探望完卫侯从东南边儿回来的,就不必言说了。毕竟,耿耿忠心要证明,后路要留,暂时的性命也要保住,全方位长远考虑才是上计。
突然,昭定帝收住脸上冷笑讥讽的表情。
露出了个温柔的笑。
然后,左湖低头收拾好衣饰,伸出双手躬身,托着宋岩的两根胳膊将他从石板上扶起,眼眸中的神情似有期许,“十八,你说,我向你剖白,你会应么?”
宋岩,“......”
救命啊,您老人家好好在一边儿发着您的火,不好吗?谁兴这样突然搞道送命题的?
别来,他真的会送的,好吗。
万千心绪终不可示人,一切活动的根本宗旨为苟住性命。
宋岩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今夜是否能活,取决于自己接来下的表现。
他决定铤而走险。
他不动声色的将手臂从昭定帝的掌心中脱离,像是没听见般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抚平上面的褶子后,突然抬头,挑了一边眉,指着左湖笑骂,“滚!”
......
“保心如止水,不受万物役。”——戴复古《客行河水东》
“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回朕车以复路兮,及行迷之未远。”——屈原《离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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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九重宫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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