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意外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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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寅时，许攸穿好衣服，戴上发饰和手套，与花奴一起站在院门口。
雨奴从院里走出来，看到站成一排的四人，一一查看他们的穿戴，确认无误后，才带他们往外走，“走吧，由我带你们去书铺。”
他边走边给新人上课，语气越来越低沉，“一定要谨慎行事，这是作为前辈给你们的劝告，书铺做事看似风光，实则是一个不允许犯错的地方。”
花奴的胆子格外大，好奇的问道，“前辈，如果犯错会有什么下场？是被退回奴堂吗？”
“退回奴堂，呵。”他没想到新人如此天真，“他们都被发卖成死奴，永远离开善家。”
原本很兴奋的花奴被这话吓了一哆嗦，瞬间安静下来，可以说死奴是所有家奴的噩梦。
在他们七岁时，就被带到一个地方，依次参观死奴的模样，亲眼看到他们的下场后，才明白善家对自己有多好。
从那以后，她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如果你们不听话，违反善家的要求，就会被抛弃，沦为死奴。”
许攸跟在死气沉沉的花奴身后，迈着小碎步，一点点往前挪动。
她只在考试前后见过黄衣，善家规矩森严，每个家奴的活动范围有限，像之前他们只能在奴堂和学堂来回，不能踏足其他区域。
而如今成为黄衣，就不能随便返回奴堂。
她之前就在奇怪，为什么每年都有书铺考核，他们内部晋升这么快吗，现在看来是犯错率过高，要补充人手，这会是此次训练赛真正的赛场吗？
雨奴发现没有人吭声，空气一片死寂，随即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排成一列的四人，平日里最活泼的花奴脸色最差。
看到他们被吓到，成功达到他想要的结果，雨奴开始安抚他们的情绪，“你们也不用过于紧张，刚进入书铺只会被安排进书库，不在外行走，迎接那些大人，就不会犯错。”
他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从出了善家大门那刻起，你们就得时刻警惕着，不得随意说话，不要注视任何人，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与我们无关。”
许攸看向他身后的小门，黄衣小院离府外很近，他们一直沿着黑色的高墙行走，没过多久就来到这里，看来是为了方便他们进出。
就在她拼接地图时，位于末尾的当忽然出声，“我看前辈一直跟在考官身边，今日还带我们前往书铺，是负责管理我们的人吗？”
雨奴听到他低哑的声音，才注意到当的存在，有些惊讶地挑眉，“那是乌管事，专门负责书铺管理。”不过他的确想获得明面上管理他们的资格。
“你们刚进入书铺，所有人都可以随意吩咐你们做事。”他拉长语气，“当然，如果你们成了我的人，他们就不会那么没有分寸。”
当听完后往前跨一步行礼，低声投诚道，“那还望前辈多多关照。”
雨奴满意地勾起唇角，锐利的目光扫向剩下三个人。
许攸见状赶紧提醒愣住的花奴，同样行礼道，“听从前辈差遣。”
看到他们都如此上道，雨奴抱起双臂，今日招揽目的完成，他一定可以在下次选拔赛博得头筹。
“放心，只要你们听我的话，就能顺顺利利走下去。”他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在卯时前到达书铺。”
许攸不经意地看向当，发现他又变成之前沉默的样子，安静地待在石的身后。
她心里有了大概猜测，但还需要找办法进行验证。
花奴在踏出门前，回头握了一下许攸的手，似乎想要从中汲取勇气。
面对她无助的眼神，许攸温柔一笑，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掌，示意她自己在身后。
花奴深吸一口气，看到雨奴在前面催她，咬住嘴唇踏出了门槛，走出善家府邸。
这也是许攸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天还未亮，古色古香的房屋上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照亮整个街道。
两边的店铺都还未开门，大街上只能看到穿着不同颜色的家奴，低着头排成竖队，静悄悄地走在角落里，留出中间空旷的石板路。
他们在街道边缘没走多久，就从旁边一个小巷绕了进去，转了好几道弯后，来到一座有六层高的木楼后门。
“咯吱~”
雨奴推开巨大的木门，“这里就是善家书铺后门，你们以后走刚刚那条路线，在卯时前到达就行。”
他们是第一批到达书铺的人，里面漆黑一片，十分安静。
雨奴点上门口的蜡烛，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早点出发，走得越晚，街道上人越多，就越容易出事。”
许攸跟着他穿过两个房间，看他按了墙壁上一个按钮，面前的木墙瞬间消失，一股浓郁的墨香从前方传来。
只见几层楼高的书架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大厅中，正中央有六片黑色的绸缎从屋顶垂落下来，围成一个圆圈，每一片都写了善家书屋四个字，字迹格外有神韵，上面隐约有灵气滑过。
四个人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一切，雨奴对此毫不意外，等他们平静下来后，带他们进去参观。
他摇了一下书架旁的黑绳，一张精致的黑色木板从绸缎里飘了出来，来到他们面前。
他站到木板上，背着手看向他们瞪大的双眼，“上来吧，可要站稳了，这是悬空板，能够随你心意移动。”
许攸试探地放上去一只脚，木板稳稳地停留在哪里，随即把另一只脚抬了上来，刚站稳，花奴就跳了上来，牢牢抓住她的胳膊，兴奋地看着周边的一切。
等所有人上来后，悬空板缓慢上升，绕着书架移动，最后停在一本书面前，一颗硕大手照明石镶嵌在书架上方，散发出柔和手光芒，照亮它的封面。
巧合的事，这本书就是许攸盯了许久的无尽森林详解，在考试那天她就打定主意，要找机会把这它搞到手。
雨奴带他们转悠一圈后，回到原处，把悬空板送回，“书店辰时正式营业，届时你们不能来到这里，哪怕有人要求你们从书库送书，也可以直接拒绝。”
根据他的话，许攸可以确定，黄衣犯错大部分都是因为修士，那营业时出现在这里的确很危险，“真的可以直接拒绝吗，前辈。”
“当然没有问题，你们新人的任务就是在书库整理书籍，取货送书是他们自己的职责，他们没有权利惩戒你们。”
雨奴抬起衣袖，从里面掏出四条灰色丝带，和他袖角的花纹颜色一样，“在这里，你们只需要听乌管事和我的话。”
他把丝带系在许攸的手腕上，“放心，他们不敢乱来。”
她将手抬起来仔细观看，觉得自己像牛马一样，被打了好几个印章，黑色的善字，灰丝带雨字，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等所有人都打好标记后，雨奴带他们来到后门一角的楼梯，往地下室走去。
许攸这才发现原来这里不止六层，还有三层地下书库，左边是杂乱的书堆，右边则是整齐的书山。
“你们只需要整理负三层收回来的书籍，将他们按顺序堆放好，并找出黄衣需要的书递给他们就行。”
雨奴看了看他们袖角白色的花纹，教他们如何辨别身份，“他们袖角花纹是深橘色。”
他再三强调道，“只需要整理书籍，找书，多余的事情一概不要做。”
看他如此认真，许攸更加好奇他们投诚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会做到这个地步。
“前辈人真好，这么用心的教导我们。”花奴在他离开后，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是啊，很为我们着想呢。”许攸看向躲在石背后的当，“还好你之前问到重点，不然我们都不能理解前辈的意思。”
“对啊。”花奴全程都在状况外，完全不懂雨奴的潜意思，“你是当奴对吗？真的要谢谢你呀。”
面对她指名道姓的感谢，想当隐形人的当被迫回到，“不客气，我也是随口一问，刚好碰上。”
花奴只看到他半个身子，不由得想把他拽出来说话。
“你就别为难他了，”石一把拦住热情的花奴，“他就是一个书呆子，脑子灵光，但不会说话。”
“那好吧，灵光一现，也挺好的啊。”花奴闹了一会，彻底放松下来，“那我们开始干活吧。”
许攸来到杂乱的书堆前，一本本翻找起来，将相同的书按顺序堆在一旁的推车上，直到看到无尽森林详解时，才抬头扫视一圈，发现其他人都在专心分类，她把它放在推车最底下，继续寻找其他书籍。
就在许攸刚整理好一车时，三四个黄衣拿着托盘来到他们面前，要求他们寻找书籍，她这才发现已经辰时，书铺开始营业。
她将找到的山海秘事放到托盘上，然后推着小车来到右边整齐的书山面前，将相同的书依次垒上去，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从身旁经过的当，迅速跟了上去。
许攸瞟了一眼正在放书的当，拿出一本凌夷真人传记，不经意地遮住书名，“当奴，你知道这本吴林老祖放在那吗？我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
当看了一眼封面，上面刚好由一个长须男人变成一座高山，他想早点把她打发走，敷衍道，“不知道，没看到。”
许攸眯起双眼，凝视他无神的眼睛，“真的吗？”
当避开她的眼神，继续放书，“你再找找吧。”
她把书放回推车，“那好吧，我再问问其他人。”
随即把车推走，经过正在找书的花奴，来到石的身旁，故技重施地问道，“石奴，你有找到这本书放在那吗？”
石低头认真看了封面，沉思片刻，“我刚刚在三区看到凌夷真人传记，你去那边看看。”
许攸闻言，再次确定了内心的猜测，笑着回道，“太好了，我刚刚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还是你厉害。”
她来到三区，果然看到熟悉的封面，把书塞了进去，没想到还没找到通关新线索，倒是找到了玩家。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意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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