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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闲谈专论人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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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等大家都明白过来的时候,就有人开始活动了。”张二狗如此说道,可他并不是那种在想明白过来之后愿意去活动的人。
“老满这家伙,就是玩弄这些斜撇子事情有本事。”汪文才说。
“唉,武大郎玩鹰,什么人玩什么鸟。”二狗说。
“你说说你,当时怎么不知道给他上点食的呢?”文才半真半假地戏谑道,在这方面他确实比二狗要精明不少。
“唉,再往前数,就是老满给我提括号正股的时候,人事股的汪沁就有意识地提前给我透露了,说老满只是让我享受正股的待遇,并不是真要提我股长,让我心里有个数——”二狗痛苦地回忆道。
“狗子哥,你还不明白吗?”文才说。
此话颇有恨铁不成钢的责备和关爱意味。
“她就是在明确地暗示你,提醒你,要给老满上食,最好捎带着也给她上点食。”他接着没好气地抱怨道。
他真是拿自己的这位老伙计没办法。
“我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呀?”二狗呵呵笑道。
“而且,她这简直就是在明明白白地点化你,催促你。”
“我当时还和汪沁开玩笑呢,我说看老满现在的意思,只要是舍得花钱给他送份大礼,估计就能提个副科,然后汪沁两个小眼一翻,直接就问我了,你既然知道了,那你怎么不去送呀?”二狗自嘲道。
“就是呀,人家汪沁说得多直接呀!”文才说。
“她这是拿话噎我呢,难道不是吗?”二狗呵呵笑道。
“她要是不顺便刺挠你两句,让你惊惊心,你这家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落后的,哈哈。”文才这货恶狠狠地笑话道。
这小子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二狗留。
“这个女人,肚子里少说也有八百个心眼子。”二狗冷笑道。
“典型的人精一个,她平时最喜欢出风头了。”文才说。
“是的,郑明深还没调走的时候,她没事就喜欢往他屋里扎,两人的关系近乎得要命,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调料啊,是吧?”二狗不由自主地八卦起来,反正他对汪沁这个女人一直都不怎么感冒。
郑明深原来分管汪沁,后来平调到教育局任副职去了。
“嗨,这叫充分发挥女性魅力呗。”文才不屑地说道。
“要不然的话,她的副科是怎么提的呀?”二狗揣测道。
“你看看,要说起当时的局面和形势,你老人家比谁都明白,结果你就是不去找,不去送,光顾着在那里玩清高,那就活该受排挤,穿小鞋,被打入冷宫了。”文才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唉,我当时只是随便推测而已,其实说的都是玩笑话,我压根就没想到老满这家伙真有这么孬种,那个时候我竟然还非常天真地以为,给他送礼就是看不起他,就是把他当成下三滥对待的意思呢。”二狗悻悻地说道,还在为自己从前的愚蠢和不识时务辩解。
“幼稚,天真,可笑!”文才果断地评价道。
“唉,人都是事后诸葛亮。”二狗叹息道。
“现在他都被逮了,你应该知道他当时有多贪了吧?”
“知道是知道了,不过我并不后悔!”
“噢,也是,你老人家是谁啊?”文才忽然嘲笑道。
“我当时要是真给他送了,说不定这回还得找我谈话呢。”二狗忽然有些庆幸地说道,这个思维方式也真够奇葩的。
“确实是这样,现在咱单位里有好几个人,小脸耷拉得老长,就和那个长白山似的,估计都是给老满送过礼的,应该都被叫去谈话了。”文才十分鄙夷地说道,他其实也是非常认同二狗刚才的观点的。
“再说了,当时我手头上也没钱呀。”二狗不好意思了。
“那么,你现在有钱了吗?”文才呵呵笑道。
晕死,这家伙竟然敢这样说,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啊!
“没有,我一直都穷得尿蛆,你又不是不知道。”二狗自嘲道。
“那样正好,反正你当时也送不起,如果当时真送了,现在又要被人家翻来覆去地查,这样看来还是不送的好,哈哈——”
“咱现在也只能这样搞自我安慰了。”二狗有些丧气地说道。
“不过呢,送了也就送了,一旦送完了还能怎么着啊?”二狗还没来得及适当地高兴一下呢,文才转脸又开始这样说了。
“最多就是批评批评,教育教育,下不为例罢了。”他又补充道。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二狗呆呆地问道。
“那些送完的,已经得到提拔的,反正不能都给撸掉吧?”文才有些理直气壮地说道,这话倒是进一步提高了二狗原来的认知。
“噢,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二狗恍然大悟道。
“明白了吧?”
“明白了——”
“法不责众嘛。”
“有道理!”二狗道,他感觉自己很是无奈。
“汪沁这个女人,名字里的水真多啊!”文才忽然感慨道。
“你才注意到啊?”二狗讥笑道。
“哪里,哪里,早就关注好久了。”
“据说,她不光是名字里的水多——”二狗坏笑道。
“反正你又捞不着。”文才刺挠道。
“去你的吧,她就是给我,我还嫌腥呢。”二狗很跩地说道。
“哎,她是不是通过那玩意上去的?”文才问。
“谁知道啊,我又不是百事通,万事能。”二狗说。
“反正,我看她平时在单位挺活跃的。”
“是呀,她那两个眼珠子,转得比风车都快。”二狗说。
“心眼子多,思维活跃,把各种利益看得重,然后还老想在一把手面前表现表现,所以就显得比较扎眼呗。”文才评论道。
“要想得到某种东西,肯定得有所付出啊。”二狗说。
“别管是精神方面的,还是物质方面的,亦或者是那方面的,总之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就像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一样。”他紧接着又进一步发挥道,大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味。
“呦,喝了二两猫尿,转眼间就变成哲学家了?”文才讽刺道。
“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离哲学家还远着呢。”
“没错,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像你这种压根就没有什么机会的人,闲着没事就别瞎准备了——”文才很恰当地讥讽道。
“我可没有那个心,而且我从来都不想往上爬。”
“不想,难道你是贞洁烈女啊?”文才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