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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6~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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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为了这份情报熬夜了两个通宵的你,决定去便利店奖励一下自己。你看着冰柜里的琳琅满目的货品,最后还是选择了绿豆冰。
结完账后你蹲坐在711便利店门口,手里还拿着两支冰棍。
一根你自己吃,另一根还是你自己吃。
街边的夜风还带着暑气,潮湿闷热得难受。你解开扣到最上面的一颗衬衫纽扣,用捏着领口让风灌进胸膛。
风吹过淌着汗水的胸膛,蒸发带来的凉爽让你叹了口气。
你扯开冰棍的包装纸,将冰凉的冰棍放入嘴中。
凉爽的感觉降温效果很好,像是给你持续运行两个昼夜无间断运行的大脑打了一针镇痛剂,原本还带着一丝混沌的困意顿时消失不见。
长时间的加班让你的□□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在此刻寂静的夜晚下,你放空大脑只是抬头看着夜晚的星空发呆。
夜空中的幕布上漆黑一片,没有什么光亮,而在夜晚也长亮着霓虹灯的城市里是看不到什么星星的。
你下意识地咬碎嘴里的冰棍。嘴里冰凉的碎冰块刺的你牙龈有点痛,只是含糊不清地说。
“突然好想看星星。”
你又把头低下,重新拆了根冰棍放入嘴中。又开始漫无边际地想着些无所谓的东西。
莫斯卡托在组织算的上是中层人员了,主要工作是通过诈骗获取‘乌鸦’需要的金钱和使用人脉进行所谓‘慈善行为’去洗钱。
他负责过一段‘乌鸦’内部的运输线,是莫斯卡托从上任莫斯卡托那里接手的。不过在几个星期前他和朗姆斗争失败,现在那条线已经是朗姆的人负责了。
他负责的事务和别的‘乌鸦’组织成员需要保持一定的合作,见过的组织成员有两位数以上。虽然他和一部分组织成员的地位对比起来不高,但是口中透露出的情报具有相当的含金量。运输线和相关的运行模式、人员的基本情报等等。
虽然他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可以从这份情报里由特殊推普遍。
从他的做事风格、联络手段推测酒厂的行事风格节奏、内部的联系紧密程度、组织成员之间的联络频率和上级干部和下级行动人员的内部权利分配制度。
甚至在他嘴里零零散散的组织‘八卦’也是相当有价值的情报,你从这些虚实之中猜测组织成员的派系问题,从而在内部的权利斗争更好的借力打力,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减少‘乌鸦’的有生力量。
不过,这种方法不能多用,用多了容易打草惊蛇,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你暂时把自己潜伏起来,就像埋炸弹一样,把‘地雷’放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只是在组织的外围人员和运输线上做了一些‘手脚’。
之后一段时间的计划就是往你埋的‘地雷’上洒些土做掩护。
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让‘乌鸦’的猎犬忙于嗅闻你洒出去的诱饵,而无暇顾及你这边埋地雷的动静。等‘乌鸦’再来寻找的时候,‘地雷’也早就埋好了,洒在上面的土让人模糊了记忆,哪怕是鼻子再灵敏的‘猎犬’来寻找,也只会感到是否是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
与此同时,就算有‘猎犬’相信自己的敏感,你特意为这种情况制作了‘哑炮’,专门用来对付这种情况。‘哑炮’作为饵,钓的就是这种忠心耿耿的犬类,待一路追查也只能查到是和梵天无关的势力。
无论如何也查不到你们梵天身上。
五十七
“好困……”
你打了个哈欠,坐上织田的车。
骤然到了安全的环境,你忍不住放松下来,大脑长时间的思考紧绷在你放松下来后翻了个倍。
你困得神志不清,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最终在和这份困意的斗争中落入下风。
你在迷蒙之间看见织田把空调的温度调低,缓缓放低车速。
而在这份安稳之中你逐渐滑入了梦乡。
……
第二天醒来,你感到头痛欲裂,眼睛也发昏,后脑处更是有一种刺痛感,过度亢奋的思绪和低沉的情绪交杂在一起。
难受、好难受、难受得就要死掉了。
你用手掌去感受额头的温度。
滚烫的触感和冰凉发虚的肢体末端接触着,热量源源不断地传递着。
你摩挲着指尖还残留着的热度。
果然,发烧了。
你发消息给织田,让他给你带一份早饭的同时顺便去买一盒退烧药带过来。
摇摇晃晃地走到浴室的洗漱台前,你看着镜子里那沉重的黑眼圈、带着血丝的瞳孔和由于缺血导致浅淡的唇色,叹了口气。
你用水沾湿毛巾,简单地擦了把脸。
从刚才就刺痛着的胃部突然感到一阵痉挛和扭曲,食道处涌上一股火辣辣的反酸。
你立刻趴到马桶前,黄色的酸水和白色的流质物从你的喉管中飞溅而出。
几分钟后,待到你胃中没有任何可以吐的东西,只是时不时呕出酸水。
无神的瞳孔盯着一处落点开始发呆。
你蹲在马桶前缓了缓后,用挂在你脖颈处的毛巾擦了擦嘴。
你站起身,可是蹲了许久的身体猛的站起导致体位型低血压,原本清晰的视线变得一片漆黑,耳膜传来嗡嗡的镇痛,下肢也传来无力的酥麻感,原本还算的上是好用的大脑也开始晕乎乎的。
你下意识扶着周围的东西,站在原地等这黑暗褪去。
你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正准备离开浴室,可就在你迈出第一步的时候。
你被自己的拖鞋绊倒了。
左脚绊,右脚摔,不是吧?
你在心里感叹今天的霉运。
就当地面距离你的脸越来越近的时候,你用手下意识地撑了一下。
咔嚓,你听见了手腕脱臼的声音。
别说,还挺好听的,就是有点费人。
你忍住手腕处传来的疼痛,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将自己从地上拉起来。
你将全身的重量压在背后的墙上,缓缓刚才那股劲。
等感觉好了那么一些的时候,你又向前走了一步。
不知道是否是幸运女神的恶作剧,总之你今天的倒霉成双。
你踩到了之前掉在地上的毛巾,而毛巾又和光滑的瓷砖打了个呲溜滑。
你整个身体控制不住的向后仰倒。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疼痛了,手下意识地往旁边扑腾,看是否能抓住什么东西停止你的倒下。
可是,很不幸。
你回想起你周围,并没有可以被你握住的东西。
而更加不妙的消息是,你倒下去的正后方是洗手台。
你发出悲鸣,如果按现在这样的情况来算的话,你倒下去的位置后脑勺绝对会被洗手池磕伤,发生出血事件。
随着一声巨响,你的后脑勺和大理石制的洗手台重重地‘接吻’。
你失去了意识。
五十八
再次醒来是在附近的医院。
你先是简单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脱臼的右手已经被医生接好,用木板做了简单的固定。你回想起之前的情况,估计自己的右手可能是脱臼加骨裂。左手上插着输液管,点滴正向你体内输入药液,是镇定类的药物。
脑门被缠上厚厚的绷带,只是后脑处还隐隐传来麻木的僵硬痛感。
你在枕头上慢慢地挪动自己的头部,望向还打着点滴的输液袋。
输液袋已经空了,只有输液管还有着残留的液体。
看着已经输完了的吊瓶,你想爬起身子来按一下床头的铃声叫护士来给你换下新的。
但是腰腹处的酸软感和胃部传来的虚弱感让你难以起身,你想张口发出声音,叫人来帮忙,可是喉咙只能发出嘶哑的叫声。
你平静地接受了现状,身体躺在床上,心里却发出绝望的哀嚎。
你只好静静地看着输液管里的液面一点点的下降。
最后,输液管里已经没有药液。只有因为大气压强而从你的身体里反流的红色血液。
你闭上眼睛。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病房里突然出现一抹亮眼的粉色。
是三途春千夜。
他姗姗来迟,把手里提着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后,叫路过的护士给你换上新的吊瓶。
你扯扯三途的西装袖,示意他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你,这样你好通过手机打字交流。
好歹也是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相信三途能明白你的意思。
三途垂下眼睑,把手放在你的还在输液的右手上。
他盯着你,绿色的眼睛幽深,里面是一条无人到访的深林小径,阳光穿不透层层叠叠的树影,徒留下幽暗的小路,路旁是暗绿色的青苔。
三途用手指划过你右手手臂上的青筋,又重重碾过他刚刚触碰过的地方。
他说:“笹川,你为梵天创造的价值梵天都看在眼里。所以加班把自己搞进医院什么的真的不必,你的大脑和身体也是梵天重要的财产。”
那一瞬间,你大脑宕机了。
原本在大脑内对三途来意的分析和他那反常动作的奇怪猜想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三途就是一只该死的粉毛呆逼独角兽!你在心里冷笑。
三途你的脑袋里他么的到底……在想什么。
有他这样对待伤员的吗?
你有点想吐血。
三途像是没有看见你眼神死掉的麻木表情一样,继续开口。
“最近梵天的事务不多,你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会。我记得好像笹川你的年假还没休,那刚好连着年假,我给你批两个星期休假。”
梵天二把手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
三途春千夜,我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你、不允许任何人妨碍你、不允许任何人压抑你、不允许任何人限制你、不允许任何人教训你、不允许任何人呵斥你、不准任何人贬低你、不准任何人批判你、不准任何人抵触你、不准任何人遗忘你、不允许任何人怠慢你、不允许任何人不尊重你、不准任何人苛责你、不允许任何人疏忽你、不允许任何人遗忘你、不允许任何人薄待你!
“刚好,听人说你喜欢地下偶像。恰好有人送了我两张票,好像是什么叫极道少女的偶像组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放在你的枕头边。
听人说?向灰谷兄弟打听的吗。毕竟地下偶像什么的只是为了和铃木大小姐深入交流接触的一个借口,是你伪装成无害的‘笹川’的一个无关紧要的设定。除了向灰谷兄弟透露出这么一点的消息之外,你平时在梵天是从来不提这些东西的。
“咳咳、你也不用害羞,喜欢偶像只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爱好。作为同事,我会包容你的。当然你放心。这个爱好只有我知道,原本那个乱嚼舌根的家伙我处理了,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出来的。”
他拍拍我的肩膀。
三途你脑袋里是有什么奇行种吗?
你快被三途奇葩的脑回路创死了。
这下是真的想吐血,你的胸口处传来一阵阵闷痛。
三途的小心思在你面前一览无余,只是他这幅样子恐怕灰谷那个乐子人没少推波助澜。
你也不管手上的输液管了,直接从床上撑起身子,从床头柜取下手机。
“喂!血、倒流了。”
三途看着你右手跑针,一边皱眉提醒,一边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你没理三途,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你先是发消息给织田。然后把你在笔记上打好的字给三途看。
‘谢谢你的看望和礼物。’
‘我很好。’
‘票,我会好好使用的。’
三途从你的手中夺过手机,把你摁在床上。
“手流血了,你这家伙都不知道痛的吗?”他黑着一张脸训斥你。
“你也学会稍微爱惜一下身体吧,别老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把自己搞得破破烂烂的,真是让人不爽。”
在三途的看护下,护士小姐重新给你插好输液针头。
护士告诫了一番三途有关病人的注意事项,语气很冷淡。“……家属也要看着病人,不要和病人进行争吵,影响病人的恢复……”
三途倒是装作虚心受教的样子,不时还点点头。
你躺在床上,冷静地看着三途装模作样。
你已经无力反驳护士口中的家属身份。
只是在心里开着自己的地狱笑话。
“……你们夫妻之间要学会沟通,不要动不动就上手了……”护士看了眼三途手上的戒指,又劝说了一句。
你看着三途已经红透的耳朵,心里冷笑。
果然还是给你这小子爽到了!
三途原本打算陪你在病房里再坐一会,但是没多久房间里不断响起手机消息提示音。
是梵天那边的工作。
你很善解人意地表示工作为重,让三途先回去工作。
在三途走出房间的那一刻,你长长地吐出一口淤气,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