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老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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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绵吃惊地看着周行知，以为是听错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雾绵担忧地看向他：“周老师，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自己的妈妈也是文物修复的从业者，雾绵很清楚这个职业的辛苦程度，他们需要非常耐心和专注，并且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进行精细操作，容不得半点失误。
在雾绵的询问下，周行知并没有过多的表达，反而换上安慰的笑，说：“只是觉得还没来得及给你更多——”
周行知停顿片刻，“爱”字卡在喉咙里。
他不确定眼前的人会不会想要听见这样的表达。
尽管此刻，他们与那些亲密无间的爱人别无二致，但他深知这只是一张纸的约定。他怕自己的急于求成，会加快这段关系的结束。
“更多什么？”雾绵手搭在周行知小臂，偏头看向他，耐心等待。
周行知抽回思绪，朝她摇摇头，轻垂着眼离开雾绵的肩，困倦的神色中翻涌着难以言说的情绪，他仰头吻在雾绵的脸侧，跳过埋在心底的“爱”字，回应她：“让你替我承受太多了。”
听到他这样说，雾绵才放松下来，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雾绵大大咧咧回应：“周老师，你也做了很多啊。网上的舆论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不去理它就好啦。”
雾绵目光坚定，突然慷慨激昂道：“别担心，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这点小事不算什么的。”
“而且就算你和许知雅真的有点什么，我还可以按照合约和你索要一大笔违约金呢。”雾绵毫不介意地开着玩笑，“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赚的。”
周行知闻声，无奈叹息，将人抱得更紧些：“不要做这种假设。你想要的，只要我有，全都给你。”
雾绵感觉周行知情绪好了一些，于是故意拉着语调俏皮着：“噢～周老师这么~大方呀。”
周行知被逗笑，笑声闷在胸腔连着她的身体阵阵颤抖。
等笑意慢慢平缓，周行知安静地看着地面错落，斑驳的树影疲惫地思索她刚刚问题。
喜欢上别人吗？
不会的，雾绵。
不管你喜欢或不喜欢，爱与不爱我。
除了你，我的世界不会再有任何人。
就像曾经那段孤独、等待被修复的几十年间一样。
——
昨天雾绵周行知先后回应许知雅的那条微博被营销号带上热搜，但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她们两口子转移了，本来抨击着许知雅的人火力被分散不少。
也算是因祸得福。
吃完早饭，雾绵就将人送往机场。时间太紧周行知来不及休息，只能在车上小憩，缓解疲惫。
好在机场没什么粉丝蹲机，一切顺利，雾绵全副武装将人送走后才安心返回。
从机场回到体育馆时，刚好赶上正式录制，于是又马不停蹄去换衣化妆。
这次属于正式录制，整体流程都是按照下发的流程表进行的，与昨天的舞台彩排相比，拍摄了主持人和选手互动的镜头。
雾绵算是特邀嘉宾，初舞台表演完毕，她作为实习观察员，会和正式导师一样给予点评。但不同的是，她手中拥有一票否决权。
也就是说来报名参加节目的歌手们，在表演完成后就算是得到了全部导师的通过，但雾绵依旧也可以一票淘汰掉。
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雾绵只剩下尬笑，这个特权还怪得罪人。雾绵决定不管选手再奇葩她都不能使用这个权利，毕竟自己业余，只要使用了特权大概率会引起选手不服。
节目录制开始前。
一旁的何思秋侧过身，朝她提醒了句，“雾绵，我送了你一个礼物。”
何思秋晃了晃手机，示意她看。
何思秋这样说，必定是没好事。雾绵蹙着眉不情不愿地打开手机。
聊天界面弹出的是何思秋给她发来的链接。
链接上的大标题映入眼帘——‘音痴都能当导师，猪都能上树。’
“......”幼稚。
点进去一瞧，这明晃晃的黑帖竟然有几十万的转发。
雾绵被气笑，与她在聊天框中对话：[你知道我唱歌还不错，怎么还买热搜黑我]
虽说算不上专业，但她也不是音痴。
何思秋没有正面回应她，反而问起来另一个问题：[知道谁邀请你来的吗？]
雾绵：[?]
何思秋：[我让我舅邀请的，原因是看了你跑调的鬼畜合集。]
雾绵挑眉，看向何思秋。
后者略有不爽背着镜头白她一眼。
雾绵不太在意她这大小姐的脾气，她嘴角抽搐着低头翻看着评论区。
[标题侮辱性极强。节目组为了看点真是有够拼命。]
[声明，我是雾绵粉。但我想问让一个唱歌跑调的人去音综当观察员起到一个什么作用？？]
[好看呗，好看就行。]
[听说雾绵在节目里好像还有舞台（加载大脑ing）]
[担心，@W雾绵M，咱何必自寻死路呢。]
[不是姐们，你这风评咋时好时坏的。昨天好不容易赚到路人缘，今天又……一朵棉花快娇滴滴地碎了。]
[棉花们，准备维权！这次包会被骂的！]
[其实雾绵唱歌还不错，彩排那天我被朋友带进了现场。]
[世纪笑话。]
[世纪笑话+1]
[世纪笑话+10086]
雾绵陷入沉默，这是她真粉丝。
落井下石的一把好手，这么不相信她。
正式录制场的第一场舞台就是雾绵的，歌曲和昨天一样。但这次上场前雾绵吸取教训确定耳返没问题后才上台的。
整体状态比昨天好，中途也没有出现意外，甚至有些顺利，顺利地让雾绵有些担心。
她音色条件很好，唱歌时很抓耳，一曲下来让人意犹未尽。天生的条件足以让现场观众忽略后天的不足。
舞台结束，何思秋买的那条黑贴下面就有人紧随其后放出了一小段现场视频。激动的评论发布出去之后引燃粉丝，可惜只短暂停留两分钟就被删了，看到的粉丝也是少之又少。
......
节目录制得很顺畅，节目组给她的一票否决权快结束了雾绵也没用到。就当她认为可以好好当自己的花瓶，然后苟到下班时。
意外发生了。
“接下来的朋友是他曾经是一位演员。”主持人瞧了眼雾绵的方向，话音有些停顿，“和雾绵也是老朋友呢。”
雾绵有些懵，不明白那迟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让我们热烈欢迎普望阳——”
主持人说到这个名字时，雾绵表情瞬间僵住，像是被喂了一口难吃的东西
同时，台下也困惑得交头接耳，阵阵疑惑着。
“同名同姓吗？”
“我靠，节目组怎么邀请的他？”
“普望阳不已经塌房了。”
“雾绵和普望阳又对上了，我去！我以为没有后续了呢。”
听着后方观众席断断续续的议论声，雾绵实在无法进行表情管理。
没人和她说过普望阳回来，本以为那次之后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对上。没想到这家伙还敢出现在大众眼前。
不过转念一想，互联网记忆更迭这么快，只要脸皮厚什么都有可能。
此刻灯光关闭着，雾绵看不清前方，只能隐约看到有舞台中间有轮廓在动。
几秒后，柔和的蓝光亮起，雾绵看清了舞台上的人。
雾绵无意识的拉下脸，厌恶的情绪被镜头抓个正着。
那人确实是普望阳。虽然剪短了头发，换了风格，肤色也比之前黑但那张讨厌的脸还挺好认的。
普望阳的初舞台唱的是一首情歌。
天生低哑的嗓音唱起情歌来确实很动人，但是雾绵只觉得恶心。
期间雾绵意外和他对上目光，当即表情失控撇着嘴角。
唱情歌就算了，还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时不时沉醉又抬眼望向她的动作，实在让雾绵不舒服。
要不是经纪人在台下提醒，雾绵的白眼都要翻上天。
旁边的何思秋，大概是专门看热闹的，她第一个摁下通过按钮，而其他的导师紧随其后，似乎是觉得歌唱得不错，边点头边给了通过。
舞台结束，导师们一一点评，认为他的音准很好。
快要轮到何思秋时，她忍着笑意看向雾绵：“感觉普望阳老师您和这首歌整体很搭，而且我刚刚看你唱歌的时候一直在看绵绵姐诶。”
普望阳浅笑着回应：“对，和雾绵老师有过合作——”
雾绵人麻木，直接打断他：“我可以进行点评了吗？”
主持人一愣，点头回应：“当然，那请雾绵老师点评一下吧”
“中午吃得有点多，你唱的挺催吐的。”雾绵迫不及待，“今天这么多嘉宾里，只有你的声音让我有这样独特的感觉。唱歌时你还朝我抛媚眼。普望阳我提醒你，你已经不适合小鲜肉的套路了。”
虽说婉转，但针对性还挺强的。
在场的所有人被雾绵的发言搞懵。
普望阳似乎也没想到曾经的体面人竟然会在公开场所对他这样说话。
“我的一票否决权还可以用吧？”雾绵询问主持人，没给普望阳反驳的机会。
主持人低头忙碌地翻弄手卡，他汗颜道：“对...可以用。”
话音刚落，雾绵毫不犹豫地摁下按钮。
整场以来，还是头一次亮起红灯。之前的表演者不管业务能力怎样，她都是笑着夸赞几句，然后给通过。
雾绵朝镜头微笑，半开玩笑着：“pass，请你哪来的回哪儿去。”
舞台上一片寂静。
当初雾绵和普望阳那件事闹得挺厉害的，在场的人其实都知道他俩的渊源，再加上雾绵的态度，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沉默，就连场上的前辈也只是低头尬笑。
主持人把这辈子能想到的圆场话术都想了一遍。就在他手忙脚乱，站在台上嘴角尴尬地头脑风暴时。
何思秋突然冒出一句话。
“为什么呢？”
何思秋手抵在下巴，放慢语调。
声音引起众人注意。
大家以为她要为普望阳说话，然而何思秋却上扬着语调，混淆着场上严肃的氛围，装傻充愣道：“他的歌曲从专业角度来讲，还是很不错的，嗓音条件好，音域也很广。”
众人：“……”
好一个专业角度。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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