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有限理性》废话三千

32、第 32 章

　　砂金接到技术研发部的联络，他们约在了庇尔波因特直接坐飞船出发。
　　在收到托帕的任务详情表的时候，砂金就发现这个任务非常轻松，不愧是托帕，居然还能有这种公费度假一样的休闲任务。
　　这个任务就是陪着技术研发部的那群技术人员乘坐飞船，去往黑塔空间站，然后在他们天马行空的时候，评估一下他们双方这次的合作需要多少资金，并且后期的收益能不能覆盖这些投入而已。毕竟这些科研人员有的时候胡思乱想起来是真的视金钱如粪土的。
　　对于数学天才的托帕而言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刷单成绩。
　　当然，现在这个工作由砂金接手了，虽然他很疑惑，这种程度的工作托帕远距离沟通都可以轻松解决，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亲自去到现场评估。
　　也许是天才俱乐部的人特别难搞？
　　不无可能，他也是领教过学术份子的难搞程度的，他们的严谨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就和天书一样不接地气。
　　看在技术研发部和天才俱乐部的含金量份上，砂金不仅早早的就登上了飞船，还穿的十分的正式。
　　公司标配的黑色西装，但是领子的部位特别设计了菱形的图案，穿在里面的衬衣他特意挑选了一件领子带着金属配饰的孔雀蓝衬衫。这样子显得没有那么暗沉。
　　高档定制的西装衬着砂金的身材比例出奇的好看，在一众研究人员里简直可以用鹤立鸡群来形容。
　　周围技术研发部的人频频往他的方向偷看，砂金注意到了都会回一个笑脸。
　　毕竟都是技术人员，该有的尊敬还是要给的。
　　虽然这些人的一些研究他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飞船启程时的小聚会议和砂金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不是一个部门，再加上这次主要负责合作的技术研发部的主管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根本不给人上去打招呼的机会，所以砂金干脆也不在这里待着了，听着这些技术人员聊着他听不太懂的东西容易睡着。
　　他偷偷的溜出会议厅，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飞船上的走廊空无一人，碍于他是这艘飞船上公司职介最高的人之一，他的房间也在上层，就在负责人的隔壁，而在他的房间隔壁，还有一间房间已经有人入住，他不是很清楚对方是谁。
　　从跟随技术研发部的人上飞船开始，就一直没有见到对方。
　　砂金不怎么在意的走过那道门，毕竟整艘飞船都是公司的，有缘分的话总能见面。
　　才这么想着，就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砂金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想要看看这间房间里的人会是谁。
　　就看到维里塔斯·拉帝奥站在打开的门后看着他。
　　砂金愣了一下，他想到自己出发前还接到秘书的短信，表示拉帝奥教授在参加博识学会内部的一场辩论赛。
　　对方此时的衣服倒是非常正式，藏蓝色的西装服帖的展示出对方那好看的胸肌形状。
　　肩膀上的金色装饰花纹掩盖了拉帝奥那有些粗壮的胳膊。
　　那双凌厉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这么久没见这个男人还是该死的好看。
　　“嗨，好久不见，拉帝奥教授。”
　　拉帝奥居高临下的看着笑得一脸无奈的砂金，在心里狠狠地松了口气。
　　“砂金，我们需要谈谈。”
　　“······”砂金沉默了一会，他知道和教授这样子的聪明人说话，糊弄和找借口都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只会让自己更难看而已，可是他真的不想面对教授。
　　“我觉的，成年人之间不需要说的这么明确，我的离开就是最好的答复。”根本不是，只是真的无法在面对教授的时候说出任何违心的话而已。
　　他希望拉帝奥不会追问，就这么过去，又希望对方可以看穿他的把戏，内心就是这么矛盾又无法控制的胡思乱想。
　　“······”拉帝奥看着砂金一脸平静，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总是在这个人面前叹气，妥协。
　　但是这次他觉得不管怎样都好，他需要一个彻底的结束来停止自己的焦虑。
　　“那么就谈谈你派人一直监视我的行动，并且暗地里收集我的情报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害怕你在被我甩了之后会气到冲过来打我一顿。”
　　拉帝奥看着已经在胡言乱语的砂金，好笑的问道；“你认真的？”
　　砂金：“······”
　　拉帝奥：“我们需要谈谈。”
　　他拉开房间的门，示意砂金和他进去。
　　砂金望着那扇开启的门，仿佛是个会吞噬一切的黑洞，他打定主意不会进去，就这么坚定的站在门口。
　　“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
　　拉帝奥看着油盐不进的男人，无奈的加重了语气。
　　“进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卡卡瓦夏。”
　　这恐怕是今天第二次惊吓到自己了，砂金心想，他的脑子现在已经彻底的成为了一片空白。
　　他刚刚叫他什么？
　　这个名字，这个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的名字。
　　拉帝奥看着愣愣的注视着自己的砂金，无奈的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把对方拉进来自己的房间。
　　砂金凝重的看着拉帝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我远比你以为的要了解你。”拉帝奥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还贴心的给对方准备了一杯水。
　　“······”砂金沉默的拿着手中的杯子，低头不语。
　　进行着无言的抗拒。
　　“唉，”拉帝奥看着砂金的样子，真的觉得他的老师说过的话非常有道理，智者不入爱河，奈何自己现在就在河里，都没有放弃的想法。
　　“我们先从头开始聊吧。”拉帝奥干脆直接的打开话题。
　　“恭喜你成为P45的不良资产清算专家，你是因为公司的原因才要离开的吗？”
　　“是的，没错，因为公司高层不允许我这个判了死刑的奴隶玩恋爱游戏所以禁止我再去找你。”砂金一脸认真。
　　“牵强附会，看来不是。”
　　砂金：“······”
　　“不是因为公司，那么是因为······”拉帝奥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卡卡瓦夏？”
　　“那倒也不是。”砂金放下水杯，看着拉帝奥，语气平稳，“我怎么觉得你在审犯人。”
　　拉帝奥挑眉，“看来是了。”
　　“······你这样让我有点讨厌你了，教授。”
　　这个人就是这样子，把自己的内心藏得很深，当说中他在意的问题时就用轻描淡写的姿态绕过话题。
　　在心里筑起厚厚的防线，根本不给人机会了解他，遇到害怕的事情第一想法就是转身离开。
　　然而拉帝奥就是喜欢上了这样子的一个人，根本毫无办法。
　　“你不恭喜我吗？”拉帝奥转移话题。
　　“？”砂金有点懵，“恭喜你什么？”
　　拉帝奥盯着砂金，语气冷淡，“进入博识学会。”
　　承受着拉帝奥冷淡目光的砂金一时忘了呼吸，他又想起了当初知道教授加入博识学会的时候，那种寒入骨髓的感觉。
　　那种因为自己连累到最重要的人，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这让砂金一直带着微笑的嘴角扭曲了一下。
　　一直盯着对方的拉帝奥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聪明如他，总是能很快的联想到一些事情，他知道砂金的心理问题很严重，并且为了对方，自己已经在进修心理学的课程。
　　他不禁为对方的心理产生担忧，但是这个问题并不是可以简单解决的，从对方童年的经历来看，这种严重的心理问题只能持续的慢慢治愈。
　　他现在更加坚定的认为，砂金需要他陪在身边，不然他的心理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直到总有一天彻底淹没他。
　　“我并不认为进入博识学会是这么让你难过的事情。”拉帝奥温和的看着砂金，安慰对方：“星神，并不能定义人类的价值。”
　　“还记得我的那篇研究吗？《作为一种自然现象的星神》。”他看着对方不明所以的样子，叹气，“看来你的自然神学课需要重修了。”
　　“我做出选择，然后去背负，思考，接纳，这样便好，不需要自证什么，也不需要得到认可。天才俱乐部也好，博识学会也罢，对于我来说，只是更方便我研究的地方而已。”
　　他不需要被谁认可。
　　“而且我现在发现，比起进入天才俱乐部，治愈愚蠢这种顽疾更加适合我。”
　　拉帝奥伸出手，握住砂金略带颤抖的手指，脸上带着微笑，慢条斯理的问道：“我选择和你在一起，有什么样的后果我们一起背负，一起思考，一起接纳，你愿意吗？”
　　他好心的补充道：“无法下定决心的人，要么想得太多，要么脑袋空空，所以如果你此时无法下定决心，那么就直接跟着我的选择走。”
　　“拉帝奥，你这个混蛋！”
　　砂金抽出被对方握住的手，反客为主的用力抓住对方的手腕，往下一扯，恶狠狠的向对方的嘴角咬去。

作者有话说

　　教授真的，我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