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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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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这世上有一生一世的爱情吗?”女人望着“尘世镜”突然微笑向身旁人问道。
“应该有吧!”立即有人不太肯定地应声。
“应该有?”女人挑眉笑问,“那不是等于没说?”
“女王陛下既然想知道,何不试上一试呢?”一人见众人噤声,淡淡一笑开口道。
“试一试?”女人偏头想了想,“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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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带着淡淡地担忧立在门外,眼神紧紧盯着那暗红色雕花地门。他很想进去,非常想,但是他不能进去,他不会忘了他来时四义将他挡在门外时的样子和话语,也许他们说的对,若不是他白玉堂不会像今天这样一身残破的躺在里面,苦苦地在生死之间挣扎。如果……白玉堂死了,他该如何?
门“咿呀”一声被打开,卢大嫂从屋里走出来,看着展昭关切地看着她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展大侠,回去休息吧!玉堂已经暂时无碍了。”然后摇摇头,带着满身的疲惫离开。
展昭听完,微微舒了口气,身子晃悠着坐倒在地上。好在那个人……那个人……他挺过来了!
再三天后,一直躺在床上的人缓缓张开了眼睛,看着眼前欣喜若狂的众人,用沙哑的嗓音费力问道:“四位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欣喜的众人微微一愣。这小子怎么却问起他们发生什么事了?卢大嫂凑上来,带着难得温柔的笑问道:“五弟,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玉堂微皱眉头,思索半天,放弃地说道:“我不知道。”
卢大嫂与卢方等人互相望了一眼,才又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开封府、包大人、展昭吗?”
白玉堂眉头皱的更紧,只是无限困惑地问:“他们是谁?”他的脑中似乎空荡了许多,三、四年的记忆突然不翼而飞,刚才提到的那些人是谁?与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隐隐觉得熟悉?
“五弟啊,你好好休息,待身体好些了,嫂子再慢慢告诉你。”卢大嫂轻轻拍了拍白玉堂的手,为他掖好薄毯,拉着卢方他们走出屋去,看着依旧是直直站在屋外的展昭叹了口气。他究竟站在那儿几天了?若是不让他见,只怕他不会离开那个门口吧!“进去看看吧,五弟他醒了。”看着展昭脸上涌起的微微的喜悦,更是叹口气。若不看这人的眼睛,怕是一辈子也看不透这男人的心里到底有多高兴,如此的内敛,几人能懂?
“夫人(大嫂)!”四义看着急急走进去的展昭同时向卢大嫂喊道。为什么让那个展昭进去?若不是他,五弟怎会有今日?况且他们的恋情难道是可以昭告天下、见容于世的吗?
卢大嫂没有理他们,只是看着展昭的背影,然后缓缓转身离开。若是他知道五弟失忆了,不知会有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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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白玉堂看着走到床边的人诧异地问道。这人是谁?为何觉得熟悉?
展昭轻轻推开房门走到床边,刚准备伸出手去触摸白玉堂的脸,却让那人吐出的话刺伤,手僵楞再半空中,半天才缓缓收回,然后微一抱拳:“在下展昭。见白兄醒来,我也就放心了。白兄请好好休息,祝早日康复。”说完,在那人茫然的眼神中转身离开。
关上屋门,眼神酸涩地看着天空。当你如此心痛却又流不出眼泪,无处宣泄地感觉更容易把自己湮灭,那种痛苦无法言语。可是好歹白玉堂还活着,好歹他还活着。这个地方也许不再需要他,有四义和卢夫人地照顾,白玉堂应该会慢慢好起来吧!微微苦笑,握紧手中之剑,向陷空岛的码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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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展昭走了,回开封府了。”韩彰看着展昭远去的身影对卢方说道。看展昭那显得有些萧索寂寞的背影,若是五弟有了记忆,不知可会怪他们的冷酷无情,“五弟那边怎么办?”
卢方沉吟片刻,方才缓缓言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五弟和展昭好,既然五弟不再记得,这段孽缘也该就此终止。”他并不厌恶展昭,相反作为朋友他钦佩此人的侠义和担当,可若是牵扯到五弟,他实在不得不怨。五弟的性子素来桀骜不逊,若没有遇到展昭,那五弟会潇洒江湖、自由来去,可是从遇到展昭起,五弟不断为了他而与众人掷气,常年久居开封,帮着展昭四处奔忙,最后更是接下了皇帝授予的官衔成了他最不屑的官。如果只是这些,他们四义虽有怨言却也不会如此反对,可是男子相恋虽自古就有却并不见容于世,五弟年轻冲动,他展昭却是稳重谨慎,怎么也跟着一起发疯?五弟,展昭莫要怪大哥心狠,大哥也只是为你们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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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展大人,您回来了?白大人怎么样了?”张龙见到脸色有些黯淡的展昭担忧地问道。瞧展大人这脸色,白大人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兄甚好。”展昭看了张龙一眼,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白玉堂在卢方四义的照顾下理应很好,一定会很快恢复过来,再还从前模样。
“展……展大人,您没什么吧?”张龙听着那一声“白兄”诧异地问道,“您怎么唤白……”
“张龙,展大人旅途劳顿,你且让他去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公孙先生轻咳一声打断张龙的话。他刚刚接获陷空岛卢夫人的飞鸽传书,一切都已经明了,展护卫恐怕是伤心欲绝了吧!
展昭歉然一笑,缓缓走向自己的屋子。甫一推开房门,便闻到一阵浓郁的酒香,那香味如此熟悉,正是白玉堂最爱喝的“女儿红”。微一怔愣,脚步已转折在府院内寻找,若是让他找到那人定要与他打上一架,怎么什么事都拿来玩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他想找到的人。
“展大人,您干什么呢?”王朝诧异地看着愣在原地思潮翻涌的展昭。
“王朝,玉堂几时回来的?”展昭听见人声立即转身问道。屋内既多了两坛“女儿红”,除了那只爱喝酒的老鼠他实在无法做他想。
“白大人回来了吗?我……我没有看到啊!”王朝困惑地问。白大人几时回来的?怎么他完全不知道?
“你没有看到他吗?”展昭皱眉不相信自己会猜错,他怎么会猜?玉堂一定又是伙同众人在捉弄他。“那我屋里的酒是怎么回事?”
“啊,原来展大人问的是那两坛‘女儿红’啊!”王朝这才明白过来笑道,“那是三天前‘太白居’差人送来的,说是白大人临行前与他们订了,回来……”本要说庆功,却突然一手捂住了嘴巴。现今白大人身受重伤,哪里还能庆什么功啊?说出来只怕展大人又要难过了!
“是吗?”展昭没了表情,淡淡问了一句,也并没指望什么答案,只是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屋子,背影看来显得那样的孤寂,惹人心酸。
王朝叹了口气,只希望白玉堂可以早点康复快点回来。
举杯轻饮一口,满嘴苦涩。酒仍是“太白居”的,可少了共饮之人喝欢跃的心情,即使再好的陈年佳酿也成了苦涩的难以下咽的东西。展昭眼眶微湿,放下手中那杯苦酒。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若真是被伤了心,又有几人能哭得出来?若还能哭出声,只怕是伤的仍不够深,伤的仍不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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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会当了什么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四位哥哥怎也不拦着我?”白玉堂听卢方说完那三四年的事,皱眉问道。他这么讨厌官场,怎么会跑去做什么官呢?
卢方几人面面相觑却不能说出他是因为展昭才愿意的,若是说了,他们隐瞒了半天的事实不是又要被翻出来,那么一切不是又重回原状,可若不说却如何让五弟相信?
“五弟,你钦佩包大人、展护卫他们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的心意,所以想助他们一臂之力。这事哥哥嫂嫂也不知劝你几回,可你决心既定,做哥哥嫂嫂的又哪里劝的回?”卢大嫂看着几个大男人不知如何做答的表情,开口帮腔。她虽同情展昭,但是这份恋情毕竟不见容于世,他们永远也无法光明正大的宣告他们的爱情,而现在五弟的失忆,只怕连上天也并不希望这份恋情继续下去。
“大嫂。”白玉堂不好意思地唤道。自己的脾气自己清楚,大嫂何必刻意说,况且她并非不相信几位哥哥说的话,毕竟对那些人事他虽然不记得,但却有几分熟悉感。但他的确有些难以相信,他竟会为了那种原因而置身官场,到也真是让他匪夷所思。“不管如何,我要先把这个破烂差事给辞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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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御书房
“白护卫,身体已经好了吗?怎么不多休息几日?”赵祯看到身体康健的白玉堂,满带喜悦从御书房后走过来,扶起单膝跪地的白玉堂,“此次来见朕,可是有事?”
“是,白某想要辞官。”白玉堂站直身子冷冷说道。
“辞官?为什么?”皇帝诧异地问。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要辞官?
“没有为什么。”白玉堂冷笑着说。问他为什么?他就是看不惯他这个皇帝和底下那一群昏庸无能的家伙,谁会愿意和这些肮脏之人处身一处?
“白护卫。”赵祯极无奈地苦笑。怎的这伤了一次之后,白玉堂地脾气却尤胜从前呢?
“展大人觐见。”门外太监高呼之语让赵祯神情一喜:“快宣。”
展昭一边行礼一边用眼角看着傲然站在那里的白玉堂,心中虽伤仍略感欣慰,看这模样玉堂应该恢复的不错。“臣展昭参见陛下。”
“爱卿平身。你来的正好,白卿想要辞官,你且帮朕劝劝白护卫。”赵祯立即开口说道。这个白玉堂从来最听展昭的,展昭的话他必然会听的进去吧!
展昭微微一愣,有点讶然之后又是苦笑。是啊,他早该想到失去记忆的白玉堂哪里会肯再当这个官。他与他的联系似乎在一点点的消失。他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即使他不肯放手,可失去记忆的白玉堂还肯为他留下吗?“陛下,请恩准白大人的请辞。白大人为朝廷贡献良多,若我们连他这点心愿也不满足,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展昭伏身说道。
“展爱卿!”赵祯吃惊地唤道。没想到展昭竟会如此说,看那依旧低伏之人,恨恨一甩手,“算了,就准白卿所请。”
展昭听完,缓缓抬起头。在看白玉堂一眼。从今而后,这个人只怕再不会出现在自己眼前了吧!那唯一牵连的线今日也终于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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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护卫,你这又是何苦呢?”公孙先生叹气地看着默默擦着手中剑的展昭。他这么做又是何必?
“公孙先生,玉堂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不乐意的事任任何人说也是无用。先不说他今日要请辞,即使陛下不答应,他也不会理会。就算我能劝下他,呆在开封府的他又会是昔日的白护卫吗?他会用心竭力吗?”展昭停下动作,带着淡淡的苦笑看着公孙先生。他不是不想,而是这些事用在白玉堂身上根本没用。从白玉堂失忆的那刻起,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想牵住一个人,也要看那个人愿不愿意让你牵住,他若是不愿,即使留住身体心又安在?
“可……唉!”公孙先生深深叹了口气,看低下头又去擦剑的展昭。这样对展昭来说不是太苦?有很多人只看见那些因感情受伤而痛哭的人,可那些苦在心里之人所受的伤其实才是最深最重,这样的人也才是最累最苦啊!摇摇头无可奈何走出屋外,他虽知道却帮不上忙,也劝不了任何人。
“公孙先生,展大哥可在屋内?”丁月华匆匆一路跑来,额角、鬓发已经全被濡湿。见公孙先生微微点头,便一步冲进去,扯住展昭拭剑的手:“展大哥,我听说五哥他失忆了,还辞了官,是不是真的?”
“丁姑娘好快的消息。”展昭淡淡微笑,不着痕迹地抽出手继续拭剑。
“既然如此,展大哥,你怎么还如此安然地坐在这里擦剑。你跟我走,我们去找五哥把话说清楚。”丁月华再接再厉再度拉住展昭的手,拖着他想往外走。
“丁姑娘想与白兄说什么?”展昭挑眉看着丁月华问道。如果有什么可说的、能说的,他早就去说了,何必坐在这里?他是一个人男人,难道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吗?可是有些话不便说也不能说。
“去告诉五哥你和他的关系啊。卢大哥他们一定隐瞒了事实,不然五哥不会毫无反应。”丁月华急急说道。若是就这样算了,那她之前的退让算什么?她是宁可伤了众人,也不想见展大哥难过啊!
“丁姑娘好意展某心领了。可展某不能去。玉堂既然已经忘了,说出来又有何益?我要的不是忘情忘爱的白玉堂。更何况男子相恋本也不容于世,玉堂为了我投身官府,也没少受武林同道中人的唾骂,更没少受朝廷中人的闲气。我知道他从来讨厌虚与委蛇,但他都忍了,而今他既然没有了记忆,又何苦再把他逼回到那种境地?”展昭淡淡苦笑。玉堂为了他所做的他不会忘记,既然时移事易,何必强逼于人呢?
“展大哥!”丁月华眼眶含泪低低一唤,“展大哥,既然如此,你可愿回身看看月华?”
“丁姑娘的厚爱展某心领,可是展某只怕有负姑娘深情。姑娘是在应该找一位全心全意爱你之人。”展昭为丁月华擦去眼泪轻声说道。自家事自家自知,今生除了那人,恐怕他再也不会爱上其他人,他不可以负累一位姑娘的青春何深情。
丁月华带着既了解又怨恨的眼光深深看了展昭一眼哭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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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今天是白玉堂的儿子白云瑞的满月礼,江湖上各英雄豪杰纷纷前来道喜。
“大家尽兴啊~!”白玉堂向诸位来宾举茶说道。这是白玉堂三年养成的习惯,他的这个改变当初让四义吓傻了眼,一只从来嗜酒如命的老鼠居然突然会不喝酒简直是让人诧异,问他原因他也不说。其实并非不说只是他自己也不能明白,当他伤好后一杯饮下只觉得满嘴苦涩,抓着杯子总觉得身边少了什么空空荡荡,他不能明白为什么,却知道如果喝酒不能让自己快乐,那么又何必去喝?
“白五爷放心,大家自然会尽心的,是不是?”“一字刀”骆天霸站起身豪爽地端碗应道,“到是五爷几时才肯把漂亮的小公子抱来与大家瞧瞧?”此话一出下面笑作一团。
白玉堂正准备开口,白福却匆匆进了门,微一躬身,递上一块玉佩:“五爷,这是刚才展护卫展大人托小的送进来的,说是送给小少爷的满月礼。”
白玉堂接过手一看,赫然是一只白玉老鼠,就手摸来温润光华,似被人常放在手心中把玩。白玉堂眼前一黑,一阵巨痛涌上心头,脑子里有些影象不断滑过,心突然如遭火烧,那声“猫儿”如哽在喉。他居然忘了,居然忘了,忘了情,忘了爱,忘了展昭。他爱的不够深,爱的不够沉,所以才会如此轻易地忘记,想到三年来一切忽然如同一场闹剧,猫儿究竟曾被他伤的多深,是否遍体鳞伤?
“相公,你怎么了?”李芙扶住脚步踉跄、脸色大变的白玉堂,担忧地问道。
白玉堂睁开眼,眼里似乎有一层水光,但却又没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去把瑞儿抱出来让大伙瞧瞧吧!”
李芙看白玉堂恢复正常,方才松开手甜蜜一笑,转进内堂。
白玉堂一边陪笑与众人吃喝,心内却翻涌不息。时至今日,他还能做什么?他已不能再回到猫儿身边,即使他千般想万般想,猫儿也不会同意。今日他已有妻有子,不论是猫儿还是他都不会允许自己伤害这些无辜之人,况且还有四位兄长,他不能说不怨怪,却也知道他们是为了他好,只是……只是苦了猫儿,累了猫儿,伤了猫儿,这一刻他终于感觉到天下之大也有他无能为力之事,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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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七年后
白玉堂正在后院里教七岁的白云瑞剑法,那孩子真是颇具他的根骨,不论轻功、剑艺学起来都有模有样,远比同龄的孩子要胜出几筹。七年光阴来,最令他开怀的怕只有这个孩子了。
“五爷,五爷,不好了。”白福急慌慌地跑进来,满头大汗。
“出了什么事?”白玉堂皱眉问道。这白福今年也年岁不小了,怎还如此一惊一乍?
“五爷,听说展大人去苗疆办案,结果身中剧毒,只怕是不行了。”白福急忙说道。
话音刚落,白玉堂神色大变,身形一展,人已奔出院外,丢下后面喊问着的妻子和茫然的儿子。快马加鞭,日夜不歇,用了七日光景,终于赶到开封府。一进府内便感到那种悲伤的气氛,心里一阵不安直往上涌。
他冲进展着的房间,一把抓住公孙先生厉声喝问道:“先生,猫儿怎么样了?”
公孙先生只是微一愣然于那声猫儿,旋即又悲哀地说:“毒虽已解,然而展护卫中毒太深太久,只怕今后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会的,你们再骗我,猫儿一向坚强,怎么会醒不过来?”白玉堂双目怒红,用力收紧手中手腕吼道。
“白少侠,我也很希望展护卫醒过来,可是……”公孙先生忍着手痛,缓缓说道。他何尝希望如此说?何尝不希望展着醒过来,可是恐怕只有奇迹出现方有可能!
白玉堂眼中带泪,缓缓松开公孙先生的手,走到展着床边,手轻轻抚上展昭的脸:“记得我醒来时,你也想象我今日这样抚摸我的脸是吗?可惜我当时说的话恐怕重重的刺伤了你吧!猫儿,你要原谅我,原谅我的愚蠢,所以我们才会时今天的局面,以后我陪着你,我的脸你可以随时摸到,我会等着你回来,你一定会醒过来的。”轻轻在那有些苍白的嘴唇上印上一吻,抱起那个为别人操劳一生的人,脚步微晃,人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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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我已经负了那人一次,不可以再负他第二次,今生今世我不能再和他分开。我愧对你,愧对瑞儿,无法做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万望你们见谅。
夫白玉堂字
李芙看完这只有短短数句的信,抱住仍只是茫然的白云瑞痛哭流涕。她终于还是失去了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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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十年了,江南的垂柳已绿了十次,你当真不睁眼看看吗?你不是说你最爱那看似柔实则韧的柳吗?”白玉堂轻轻把展昭抱至窗边低声说道。
“猫儿,又十年了,你看我头上都已经有了白头发了,你怎么却连一根白发都没有那?你还要睡多久啊?你不闷吗?”白玉堂为展昭梳着发低喃道。眼中有些止不住的失望。日复一日的希望,又日复一日的失望,人生还有多少失望他可以接受?每一天都像是从希望道失望的一个轮转,周而复始。
…………………………
“猫儿,我已经很老了,你真的不肯睁开眼看我一次吗?”白玉堂用那已经苍老的手抚过展着的脸,带着浓重的绝望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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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卒年七十八岁,至他死时,他心心念念的人仍然不曾张开过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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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如何?这世上可有一生一世的爱情?”提议之人微笑问道。
女人只淡淡挑眉一笑,手抚过“尘世镜”:“呵,姑且一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