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苹果万岁》lliu

8、十分不容易

　　第八章

　　西索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就像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样对夜神月。只是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在动了。反正他也不喜欢想太远的事情，做了就做了呗。
　　但是当夜神月问他“是怎么看他”的时候，西索其实想要回答，还能是怎么看的，不过就是看的上眼了，然后大家一起做一些爱做的事情，不过就是如此嘛。

　　不过如此。

　　可是他下意识地没有说。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好吧，这样说其实很矫情。
　　所以他说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只不过是他的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而他一向遵从自己的欲|望。

　　想着或许应该杀人灭口（？），他却更加想见一见夜神月。或许见到就好了，见到了就知道为什么了。
　　他不想听到夜神月那样和他说话，冷冷的，闹别扭的，生气的。那让他莫名地烦躁。他宁可夜神月露出那种类似于库洛洛的笑容，那会让他很兴奋。

　　可是现在，西索却站在原地什么都不想做。突然特别不想去见夜神月。

　　去了说什么啊？真扭断脖子吗魂淡？

　　“西索。”伊尔迷说话，“飞艇准备好了。”然后示意西索跟上。
　　西索回头，嘴角抽抽。“你和库洛洛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怎么连飞艇都有？

　　“我们坐飞艇过来的。”伊尔迷言简意赅。

　　“我还有事……”西索说着，却在伊尔迷那双黑洞洞的大眼睛里看到了鄙夷。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真的敢去么？”小伊同学一针见血地指出重点。

　　“我……”西索鼓起包子脸，然后他泄气，“算了。”他摆摆手，“去看看库洛洛吧。等我想明白了再说……”

　　十分不容易。西索大人居然想要当鸵鸟。

　　啧啧。

　　————————————————————————————————

　　两个小时之后。

　　夜神月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
　　摆弄着他眼前的那杯咖啡。

　　浓厚的黑色就像是吞噬人的宇宙。

　　南空直美坐在他不远处的那个巨大的盆栽后面。

　　少年的头发垂下来，软软地散落在脸颊两侧。夜神月的双手修长，夜神月的眼睛漠然。
　　他拿出手机。
　　“喂？”
　　“您好，您所拨打电话现在不在服务区内，有事请在‘滴’的一声后留言。”
　　夜神月怔住。
　　然后他声音平静地说，“你说的要走，原来是说真的啊。”夜神月轻轻地叹息一声。少年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你难道是胆小的不敢来了？”他扯开嘴角，“呵呵，你？你还有不敢做的事情么？嗯？死神大人。”
　　然后是大段大段的沉默。夜神月确实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

　　“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夜神月的声音淡淡的。

　　“我现在想知道了。”

　　他一个没留神，拽着头发的手用力过大将头发扯下来一绺。“疼……”夜神月看着手里的头发，“该死的，疼死我了！”他的眼睛红红的。“疼死我了……”他整个人不自然地缩了缩，像是要把自己缩进椅子里。
　　“好疼……”声音里居然带上了一点点哽咽，西索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疼，就好像是被撒上了一层洗不掉的辣椒水一样，疼得他已经麻木了。夜神月的额头上冒着一层薄薄的冷汗，脸色惨白，或许还有心理上的作用，此刻的他几乎支持不住了。
　　“你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该死的，很疼的，你该死的知不知道，很疼的。”夜神月的声音越来越小。

　　过了半天，他终于缓过来一些，他低声喃喃道，“如果走了，就别回来了。”

　　“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办到。”夜神月站起身，很不自然地晃了一下，但是脚步却依然稳稳当当地迈了出去。
　　“毕竟你又不是普通的人……呵，你根本就不是人。”夜神月拉开咖啡馆的门，外面的阳光晃得他一阵眼花。他幅度很小地晃了晃身体，然后站稳。迎着阳光，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像是曝光过度的底片，洗出来的全是一片一片的亮白。

　　“但是你小心。”月的声音轻飘飘的，“再见面，就杀了你！”然后他垂下手。站在冬天冷冷的风中不知道要走向何处。

　　夜神月双手一用力，电话瞬间被掰成两半。然后成为了垃圾桶里的新顾客。

　　夜神月抬头，眯起眼睛很是不能适应这样的阳光。他脸上带着类似迷幻一般的神情。咧开嘴笑得开怀。

　　夜神总一郎一个没站稳。

　　“直美，跟上去。”L开口说。

　　“嗨~月。”南空直美微笑着和眼前的少年打着招呼。
　　夜神月习惯性地朝她露出一个合理的笑容。可是奈何脸色过于苍白。看的南空直美心里一突一突地难受。
　　“哦，照子小姐……”他努力睁开眼睛，努力维持着笑容，但是语速却是极慢，“照子小姐……怎么在这里啊……这里……”

　　“嘭！”夜神月毫无征兆地跌坐在地上。
　　“对，对不起……”夜神月模模糊糊地说道，“我似乎……走不动了……”
　　南空直美立刻上前扶起他，少年身上几乎都没有什么肉。

　　“月，月！月你怎么样了！月君！月君！”南空直美也顾不得更多了，她晃着夜神月的肩膀，可是夜神月的表情却越来越迷茫。
　　“雷，雷！快过来，过来帮我把他扶到车上过去。”南空直美朝着对讲机大声说道。

　　夜神月嘴角隐隐约约地露出一个微笑。但是转瞬间就被满满的痛苦给取代了。

　　南空直美坐在后座上，怀里抱着夜神月。“开到医院去吧。我看他好像很不舒服……”然后她听到了夜神月细小的，如同蚊音的声音。
　　“疼……”“好疼……”
　　“月，你说什么？”南空直美将耳朵贴在夜神月嘴唇边，冰冰凉凉的气息一点一点钻进她衣领。她听见少年断断续续的声音，“疼……好疼……好疼……”
　　“什么？月……哪里疼？”南空直美侧过头看着夜神月发干的嘴唇，紧闭的双眼间满是挥不去的痛苦。细密的汗珠从他额角落下。少年很用力地蜷缩着身体，整个人都缩进了南空直美怀里。他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指节泛白。

　　“别……别碰我……别碰我……好疼……”夜神月的声音带着一点破碎的颤抖，听得南空直美心里发凉。
　　“你去死……去死……”夜神月紧紧咬着牙，从齿缝间泄出几个字，“唔……离我，远一点……”

　　南空直美眼眶发红。“雷，快点。”她眼睛盯着夜神月，握紧了双手，“没事了，月，没事了……”南空直美颤抖着双手，却将夜神月整个人抱进怀里。她用像是安慰小孩子的语气哄着夜神月，“没事了，月，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没事了……”

　　————————————————————————————————

　　“夜神局长，嗯，月现在在医院里。哦医生刚刚进去了。您要过来么？”
　　“啊，我就……”

　　“您是病人的家属么？”医生冷着一张脸走到南空直美面前。
　　“诶？”南空直美愣了愣，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哦，我是他姐姐。医生，我弟弟他没有事吧，他突然间就晕倒了喊疼……”她看着医生越来越不好的脸色噤了声。

　　“病人被人强X，身上有多处被施|暴的痕迹，还有失血过多。你们作为家属的真是，就一点都不知道么？也太不关心自己弟弟了吧。”
　　“诶，诶？！”南空直美吓得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握着的电话，低声惊呼道。“不是，我还以为……以为……”
　　医生瞥了她一眼，“你以为什么？那种伤势……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好的地方，S|M都没有这种玩法，完全就是虐|待。”他摇摇头。“病人应该曾经挣扎，但是又被绑住了……现在手腕上还有很深的瘀痕。根本就不是玩情趣……”然后他又看了南空直美一眼，“最好控制住他的情绪，还有，报警吧。”

　　南空直美愣愣地站在那里。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咦？会被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