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4944》是Y不是圆

5、第五章

　　好不容易到了假期，成才背着早就准备好的行军包走出营地门，杨轩并排走着。
　　“你确定要走过去吗？从团部到五班坐车都要五个小时了，等你到了五班哪还有什么时间聚聚。”
　　成才脚步没停，只是淡淡一乐：“班长，我是步兵，我来个急行军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你不认识路。”
　　“我是侦察连的步兵，班长，我走了。”成才头也没回离开。
　　无边无际的草原，干枯的草在风中摇曳，略显寂寥荒芜，远远的能看到一个背着行军包奔跑的士兵。
　　身后传来步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脚下传来的步战车碾过地面的震颤感，成才让道站到路的一边，目光看着步战车，不成想步战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门打开，钻出来一个少尉，“列兵，你去哪啊？”
　　成才立正敬礼，“报告，去936。”
　　“上车，刚好顺路，我们搭你一段。”
　　“是，谢谢首长。”成才浅浅一笑欣然爬上步战车。
　　“首长好。”成才看到了坐在里面的上尉，空间限制没法敬礼只能口头问好。
　　“列兵，你叫什么？哪个连的？”上尉收起手里的纸转头看向成才。
　　“报告，我叫成才，是702团钢七连的兵。”
　　“钢七连？这可是英雄连队啊，看来你新兵连表现很优秀嘛。”
　　“报告，还可以。”成才含蓄的笑了下。
　　“别老报告报告的，听着就腻。”
　　“是。”
　　“去936干什么啊？”
　　“访友。”
　　“你这朋友跑挺远啊，见一面不容易吧。”
　　“还行，想见面就来了。”
　　“你还挺有意思的。”
　　上尉说完也不再说话，低头研究着手里拿着的东西。
　　车上保持了沉默，其他人都只是好奇的看着成才，成才微笑着接受所有人的打量。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成才跳下车，敬礼目送这个车队离开。
　　成才走在一段石头路上，一条可供步战车驶过的路，一条还未完成的路。
　　“三呆子！”成才看到了蹲在地上正不停捶打石头的许三多。
　　“成才哥！”许三多听到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抬起头，看到是成才眼里迸发出喜悦的光芒，站起来傻乎乎的笑着，“成才哥，你咋来嘞？”
　　“咋的，我不能来啊，见到我不高兴啊？我可是特意来看你的。”成才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抱住了许三多。
　　“能来，成才哥，你来我可高兴了。”
　　“放开放开，勒死我了，这东西重死了，你帮我拿着，不带我进去坐坐啊？”
　　“好，我给你介绍介绍班长他们，他们对我都可好了。”许三多笑着把行军包接住，带着成才往五班宿舍走去，嘴里还说着来五班之后发生的事情和遇到的人。
　　有些事情成才已经在许三多给他写的信里面看过了，但听着许三多再讲一遍还是很有意思。
　　许三多带着成才走进了宿舍，里面三张高低铺六个床位只用了五个床位，剩一张卸了下铺盖作为堆放杂物的空间，每张床铺都整齐的叠放着豆腐块，周围环境干净整洁，符合内务的标准，但是与之格格不入的是坐在桌边的打牌的三个人。
　　三个人以为许三多回来了并没有太大反应，继续打着自己的牌。
　　“成才哥，那个是李梦，那个老魏，那个是薛林，他是我老乡成才，是咱们团钢七连的，今天是特意来看我的。”许三多拉着成才走近桌前的三个人，迫不及待的开始介绍双方认识。
　　“你们好。”成才站直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三个人好久没看到这么标准的敬礼突然有点手足无措，站起来愣了一会才回了一个并不标准的礼。
　　“许三多，你老乡来你怎么不早点说，我们好给他多准备点吃的。”
　　“先坐下，来这么远累了吧，许三多，倒水去。”许三多听话的去倒了一杯水，成才拿在手里喝了一口，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但比装甲车辆射击场的烟尘味好，成才没嫌弃直接仰头灌完。
　　“成才是吧，你多大了，钢七连来的？钢七连可厉害着呢。”
　　“钢七连对自己真的是剔骨刀？”
　　这里除了送新兵的军官、送补给的官兵和一些鲜少出现的老乡就再也没有人烟，对于成才的到来李梦几个人感觉到十分新鲜。
　　“我还是先见一下你们班长吧，来这里还没有和你们班长打过报告呢，应该见一见。”成才深感头大，终于是尝到了史今招兵时被围攻的滋味了。
　　“那、那也行，我们班长在伙房里正煮面条呢，我们带你去。”
　　三个人拥着成才就去了伙房。
　　“班长，这是许三多老乡成才，是钢七连的，来看看许三多。”李梦没给许三多介绍成才的机会。
　　“马班长好，我叫成才。”
　　这次成才敬的礼得到了一个标准的回礼。
　　“马班长，这次冒昧打扰了，我就是来看看三多。”
　　“没事没事，来看看三多也好，刚好一会就到饭点了留下来吃个饭吧。”马班长腰间围着制式炊事班围裙，手里拿着锅铲，脸上是平和的笑容。
　　“好啊，那太麻烦马班长了，我帮您打下手吧。”成才想脱下外套帮忙，被马班长伸手按住了。
　　“你什么时候得回去销假？”
　　“晚上点名前要到。”
　　“怎么来的？”
　　“跑过来的，到草原的时候遇到一个步战车车队，搭了我一段。”
　　“那你还得跑回去啊？这样你的时间就很紧了，你和三多也好久没见了，快去聚聚，别在这帮忙了。”马班长盘算了一下就开始赶人。
　　“这……谢谢马班长。”
　　“你们三个别去打扰别人，干自己的事情去。”马班长怕李梦三个人拉着成才问东问西让两个小老乡没时间说话。
　　“好的嘛，不打扰，走吧走吧，回去继续打牌。”李梦不情不愿的带着人回去接着打牌。
　　两个小老乡终于得了时间相处。
　　“三儿，给我说说你信里写的路。”
　　“成才哥，我带你去看。”
　　许三多指着脚下的路。“这是主路，有五步宽，是坦克车体的宽度，班长说咱们是装甲步兵团，所以修这么宽坦克可以通行，但我不知道啥是坦克。”
　　“坦克就是当时咱们刚到火车站的时候看到的那辆车，对着咱们的是它的炮管。”
　　“那个就是坦克啊，我当时被吓了一跳，还、还唔……”许三多说到一半被成才捂住了嘴。
　　“闭嘴，以后别提把我推下去的事，没有这回事儿听到没有。”成才凑到许三多耳边轻声说道。
　　“为什么？”许三多受到成才的影响也跟着小声说道。
　　“没有为什么，听我的就好了。”成才没有做过多解释，“继续说你的路。”
　　许三多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继续说起了自己修的路。
　　“成才哥，我和你说草原上的风好大呀！我捡的石头都给吹跑啦！”
　　“吹跑了？”成才第一次听到这样荒谬的形容，不过转念想想好像又明白了是什么原因。
　　“对啊，不过没吹多远，我又把它们捡回来了。”
　　“捡回来就好，这还没修完，我帮你修一点。”成才脱了常服外套就开始帮许三多修路。
　　“好。”
　　两个小老乡蹲在地上干的热火朝天。
　　时间很快流逝，成才得回去了。
　　“三儿，这些是我给你带的，主要是这些书，新的训练计划，还有一些花种，书慢慢看，不懂的还是写信问我，还有训练一定要坚持，等你路修好了把花种撒下去，等花开了就好看了，许三多，我在七连等你！”成才把行军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书占了一大半的空间，剩下的是用的，至于花种，成才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带上了，心里总觉得这里需要。
　　“成才哥……我……我会努力的。”许三多眼眶泛红，声音都哽咽了。
　　“我先走了。”
　　成才和五班众人道别踏上了归途。
　　来时行囊沉重回时行囊空空，但心里充盈有重量。
　　“不是，你去草原五班是去挖矿了吗？”杨轩看着成才灰扑扑的常服提出了真诚的发问。
　　“没有，我就是去帮忙修路了。”
　　“修路？五班啥时候开始修路了，再说了这不是工兵连的事吗？你掺和啥？”
　　“就是我老乡在修一条路，我搭把手而已，不说了，我先去洗澡了。”成才拿着小黄盆就出去了。
　　假期结束成才继续投入了火热的训练中。

　　一个哨兵拦着一个列兵检查证件，列兵没有底气的解释自己是702团的，紧接着就被指了一个地方，要求去登记，列兵犹豫着打算去登记，正巧一队步战车打靶归来正进营门，轰鸣声和口令声顿时响彻了营门。
　　列兵毫无疑问的被震撼住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
　　一个被油彩抹得看不清脸的士兵从车顶上探出半个全副武装的身子，跃了下来，直奔列兵而去。
　　“许三多！”列兵倒退了几步，吓得就想跑。
　　满脸迷彩的人一把抓住了许三多，“你跑啥，是我啊。”
　　“成、成才哥？！”许三多认出了这人是成才很高兴，一下子就有了安全感。
　　“成才，回去了，一会再出来找。”二排长探出头喊了一句。
　　“是！”成才应了一声，“三儿，你先进去，到旗杆下等我，我集合完马上去找你。”说完几步跑到步战车旁边跃上了车，步战车往里驶进去。
　　成才不放心，刚刚那个场面他看见了，这有点让人难堪，“哨兵同志，那个兵也是我们702团的，进来不用登记的。”
　　成才怕许三多等久了，点评一结束脸上的迷彩一抹就跑去找许三多了。
　　一到约定好的地方就看见许三多被两个执勤拦住了，成才气都没喘匀赶紧过去。
　　“孔班长，他是我朋友，也是702团的，就是不在一个连队，大老远跑来看我的。”
　　孔班长无奈的锤了成才一拳，转头对着许三多说：“下次注意军容。”两个执勤立正敬礼。
　　“知道，谢谢孔班长。”成才和许三多回礼，两个执勤看到了回礼才转身离开。
　　“没事吧？刚才在门口那个哨兵没有让你登记吧？”成才领着许三多在营地里参观。
　　“没、没事，他没有让我登记。”许三多有点心情萎靡。
　　“那就好，我还怕他让你登记呢，回家哪还要登记啊，你自信一点，回自己团部畏畏缩缩什么？”成才拍了许三多的背一巴掌，示意他抬头挺胸，“站直溜了。”
　　“家？我没来过……”
　　“这不是来，是回！以后你还会呆在这儿，你别不开心了，什么时候销假？”成才纠正着许三多嘴里的不恰当用词。
　　“熄灯之前，班长给了我好长时间。”许三多说到马班长终于有点色彩。
　　“行，听我安排，我带你逛逛，没看过步战车吧？走，我带你瞧瞧去。”成才带着许三多穿行在整队和整库以营为基准单位停放的战车之间。
　　一个装甲步兵团的标准配备是近二十种型号近三百辆中重型装甲履带车辆，这一切足以让许三多目不暇接。
　　“成才？”
　　“到。”
　　“你这是干啥呢？”
　　“排长，这是我老乡，也是我们团的，就是不在同一个连队，他来看我，我就带他看看我们的步战车。”
　　“这样啊，慢慢看，好好带人家参观一下，今天打靶成绩非常好，明天继续。”二排长想到今天成才的打靶成绩就开心，脸上的褶子一直没下去。
　　“是，保证完成任务！”成才嬉皮笑脸的回道。
　　“去你的，赶紧带你老乡逛逛，别在这给我捣乱。”二排长笑骂一句。
　　成才对着二排长笑了一下转过头向许三多介绍，“那是二排长，也是我排长，人可好了，准确来说七连的每一个人都很好。”
　　成才领着许三多继续往前走。
　　“到了，就这，我们班的步战车704号，也是我们亲密的战友。”成才目光热切地抚摸着冰冷的车体。
　　许三多不懂成才眼里的感情，但他很喜欢眼前的庞然大物，他被震撼得呼吸都放轻了。
　　“他很漂亮吧。”成才根本不是问的语气，许三多也没回答。
　　成才看他木楞的样子直接抓住他的手摁在车体上。“感受一下！”
　　第一感觉像是触电，然后就摸实了，许三多确定这东西不会咬他后就让手沿着战车的边线滑下去，把车体摸了好几下。。
　　“摸够没？”成才故作严肃的问道。
　　“够、够了。”许三多吓得一哆嗦，还以为不能摸很久。
　　成才乐了，“逗你的，给你介绍一下。”
　　成才指着步战车开始讲解配备的武器装备与其参数和功能。
　　“这些你现在用不上，但还是得听着记着。”
　　“我知道了，成才哥。”许三多乖乖应下，记着成才说过的话。
　　“进去看看。”
　　成才拉开了后舱门，许三多惊奇地打量着紧凑而有序的车内空间。
　　成才先跃上步战车，随便坐在了一个位置上，许三多还傻愣愣的站在下面，“上来啊。”
　　许三多这次回过神爬上来时还磕到了头，“哎哟，你小心点啊，没事吧？”成才伸手扶住捂着额头的许三多。
　　“没事，我太兴奋了没注意。”许三多乐呵呵的笑着。
　　“随便看，可以摸车体，但是不要乱按乱推操作系统的东西。”成才叮嘱了一声，就笑着看许三多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摸索着。
　　许三多随意找了一个射击孔潜望镜往外瞧着，突然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一下子就蹲了下去。
　　“咋的啦，我的射击孔咬人啊。”成才看着许三多的动作调侃道。
　　许三多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成才疑惑的过去蹲下，还通过射击孔潜望镜试图看看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让许三多不说话了，“怎么了？”
　　“我……看到史排长了……”
　　“三儿，史排长那是新兵连的称呼，在这里要叫史班长，知道了吗？。”成才纠正了一下称呼。
　　“为什么是班长不是排长？”
　　“因为新兵连的排长班长是暂时的职位，是从各连抽调的人员来担任，新兵连结束回到原属单位就要恢复原有职位，史排长回到了七连就要恢复原来的职位，也就是班长，懂了吗？”
　　“嗯，懂了。”
　　“既然看到了下去见见？”
　　许三多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怎么啦？想家啦？”
　　“我……我怕我让我爹看不起……”许三多默默地摸着脚边的车体，眼圈有点发红。
　　成才想起了在出发前许老爹对许三多说的话，好像有点懂了，“坚持训练，别把训练落下了，还有路也要修，你自己说的修路有意义，好好干，在这里闯出一片天，让你爹看看，你厉害着呢。”
　　许三多寻求避风港般抱住了成才，眼泪沾湿了成才的作训服，成才沉默的拍着许三多的背。
　　许三多虽然说了不想见，但是命运还是让两个人遇见了。
　　许三多当时心情已经转晴，面对史今也没有流露出负面情绪，倒是史今面对许三多充满了复杂，眼里内疚、审度、宽慰、高兴和伤感都有一点，最后没说几句就说要给病号送饭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许三多走的时候成才把准备的菜种给了他，让他带回去种，毕竟自给自足丰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