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绕大清》梦柯

10、第 10 章

　　头好痛呀，我用手使劲的撮着太阳穴，慢慢的睁开眼。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黑漆漆的呀。我挣扎的坐起来，感觉四周都在摇晃。“这里是哪儿，我该不会是死了吧。”我猛然想起在客栈中的一幕幕情节。我想跑，然后，然后他好象打了我。
　　“你醒了”我的四周不在摇晃，一束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我被阳光晃的眼睛一痛，便底下了头。只听他接着说道：“醒了就出来吧。”
　　我慢慢的向前爬去，撩开帘子，原来外面已经大亮了。“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你想把我怎么样？”一连串的问题向炮珠一样蹦了出来。他没有理我，依然是赶着马车。
　　你不理我，我就趁现在跳下马车，边喊边往回跑，他应该不会追我吧。我心里盘算着慢慢的向马车的边缘蹭去。
　　“你不要想跑，我们已经走了大半天了，你是回不去的。”他没有看我，依然是赶着马车。
　　“你到底想怎么样呀。”恐惧、不解、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没有感情，没有任何语调，就向是自言自语一样。
　　“我不要你的报答，只要你放了我就行。”我哽咽的说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底下了头，继续赶马车。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坐在他的旁边，想逃跑的的念头也在几次的实践中彻底的摧毁了。
　　“喂，你要把我带到哪去？”我没好气的问道。
　　“......”
　　“你哑了”
　　“......”
　　“你....”我刚想骂人，但又一想还是别把他惹急了，虽然他并无伤我之意，但我还是小心为妙。于是我改变了话题。
　　“那个，燕儿是谁？”我看着他问道，他楞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成原来的冷漠。
　　“你就想一直不说话吗？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呀。”看他一直不说话，我无聊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燕儿的？”原本以为他还是不会理我，没想到他却说话了。
　　“你自己说的。燕儿，燕儿，不要离开我。”
　　他没有说话，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隐隐的觉的他很伤心。我很后悔提到她，也许她是他的伤心处吧。
　　我们一直南下，一路上他对我很是照顾，只是从来都不让我离开他的视线。我一直都很纳闷，他为什么要带着我，每次问他，他都只是神情复杂的看着我，一言不发，时间久了，我也就懒的在问了。一路上我为他换过几次药，在我看来，他也算的上是一个好人。本来自己的钱就已经十分的有限了，还时不时的拮据一下街上的乞丐。我们日夜兼程不停的走，一路上我们的气氛缓和很多，至少我不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了，他偶尔也会回应我两声。我一直都想知道我们去哪，以前问过他几次，他都没有告诉我，但我还是不死心，就算是被卖了，至少也应该让我知道，我被卖在什么地方了吧。
　　“大，我们还有多远才到地方呀？”我试探着问着他。他和以前一样，没有回答我。“好好一个人干吗做强盗吗？”我无趣的转开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本以为他不会在说话了，但这一次却出呼了我的意料。他向是在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你见过死人吗？你见过成千上万的尸体堆积起来的山吗？你见过人吃人吗？自己不忍心吃自己的孩子，就换吃别人家的孩子。每天睁开眼睛看到的全部都是饿的如骷髅一样的人，闭上眼睛听到的全部都是老人、孩子的哀号声。你一定没见过，一定没见过。”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拳，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情绪十分的激动。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见过他如此的激动，心里不免有些害怕。“你是说....”
　　“黄河泛滥，尸横遍野，灾民过万，朝廷拨下赈灾救命的银子却被那些见钱眼开的狗官们给贪了去。使的那些原本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灾民，更加的可怜。你说，向这种黑了心肝的人该不该杀。”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杀人是犯法的，但是如果真的向他讲的那样，那么那个人可真该杀了。
　　“那你身上的伤......”
　　“我一时大意，让那个姓刘的给跑了，还连累了燕儿。”他愤愤的说着，眼神中流露出无限的悔意，左手狠狠的打在了马车上。
　　在之后的两天里，他更加的冷漠寡言了。我们经过了大小好多村庄，每到一个大点的城镇，我们都会停下休息一下，储备一下以后的食物。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只是知道是在一直往南走。中午，我们又到了一个较大的城镇。“什么，什么，什么”嗨，为什么清朝的字要和现代的字差那么多呀，害的我都成文盲了。我无奈的摇摇头，要不是字差的那么多，我也不会惨的连自己在哪也不知道了。
　　“大，上面写的是什么？”我抬着头，看着上面的字问道。
　　“屯水县，这是我和燕儿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他的脸上漏出了难得一见的幸福笑容。
　　“哇，原来你还会笑呀。这里是我们的目的地吗？”
　　“不是”
　　我们边说着边往镇里走去。按照以往的习惯，我们会先找一家客栈休息，准备明天的用品。但这次我们却没有直接去找客栈，而是转到小路上，在那些曲折的活通中穿行。
　　“我们去哪？”我疑惑的问着他。
　　他没有回答我，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你在这里等我”说完他跳下马车。但他没有走，而是站在了那里。没回头，他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你，你会等我回来吗？”
　　他是在问我吗？如果是，那么为什么不大点声呢，让我听的那么的朦胧。他是在问自己吗？如果是，那么他现在在等什么呢？
　　“我......”最终我还是没有说什么，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半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的簪子，放在了马车上。“你拿着吧。”我拿起簪子，感觉凉凉的、滑滑的，我对珠宝玉器一向没有什么研究，自然不知是什么材料，只是感觉应该是玉的。“这是，燕儿的？”他点点头。“这个不不要，你带在身上吧，它是燕儿留给你的遗物呀。”一路上，我也了解了一点他和燕儿的一些事。我跳下马车，把簪子放还到他的手上，说道：“睹物思人吧”。他看看手上的簪子，苦笑道：“不用了，燕儿在这里”他缓缓的抬起左手，把手放在心口上。“你带着吧，它戴在你的身上和戴在燕儿身上一样好看”说着他把簪子放到了我的手上。“可......”我还想推辞，但，他却没有给我机会，他把簪子放到我手上的同时便离开了。
　　我坐在马车上面等着他，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离开，但一来我人生地不熟，这里到处都是难民，如果遇到强盗、流氓这类的人，我就得不偿失了。二来，我身上也没钱，这吃饭都成问题了，还往哪去呀。三来，在他的身边我也有一种莫明的安全感。我在马车上等了他大半天，他还没有回来，于是我走下马车到四处去看看。
　　穿过一条狭窄的活通，我走到了一条比较繁华的马路上。马路上有许多摆滩卖东西的人，我一向都喜欢逛街，所以走了过去。原本以为是卖一些装饰品，但没想到却是一些日用品，我无趣的走开了。当我转身的那一萨那，一个熟悉的身影锁住了我所有的目光。是他吗？我感觉我的心跳在加速，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变的紧绷绷的。会是吗？我在心里不断的问着自己。我决定不在这里胡猜，前去看个明白。
　　我在后面尾随着他们，在一个拐角处，他们忽然不见了。我跑上前去，四处的看，没有人，也许我们无缘吧。我沮丧的转过身，打算回到马车上，去等大，也许他现在已经回来了吧。我心不再焉的往回走，猛的一下和前面的人撞了个满怀，“Sorry，我不是故意的。”我抬起头，刚好对上一双深沉而又疑惑的眼睛。他低着头，看着我，切却的说是看我头上的那根头簪。
　　“大胆......”一声叱呵声把我叫醒，我猛然发现我居然在靠在那个人的怀里。我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是他，真的是他，我的心跳又开始又开始加速了。
　　“大胆......”四爷抬起手，阻止了他往下要说的话。
　　“你怎么在这？”
　　是呀，我怎么在这，我该怎么说。为什么每次遇到他，都要浪费脑细胞。我低下头，开始思索着该怎么说。
　　“我，我不对，奴婢，奴婢......”我小声的嘟囔着。
　　这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生气，反而是笑了。“怎么，还是不能说是吗？”我抬起头，用力的点了点头。他看着我，大笑了起来，“那么你在这里的差事儿办完了吗？如果办完了，就跟我走吧。”
　　他让我跟他走，我的心高兴的马上就要跳出来了，刚想点头，忽然一想，上次他还对我那样，为什么这次他对我的态度转变会如此之大呢？我的心忽然没了底，他想干什么，我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最终我的理性压过了我的感性，我向后退了一步，道：“奴婢的差事儿还没办完，恕奴婢不能随身伺候了。”
　　“什么事情偏要急在着一时呢？我看你也很久没有给你的主子请过安了，不如去请个安吧”
　　我的心咯噔一下，十三爷来了吗？他来了，不就是说，我的谎言要被戳穿了吗。我说什么也不能跟他走。但，他的语气明显表明了，不允许我说‘不’的呀。我该怎么办。
　　在我正在思索着该怎么办的时候，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好心’的提醒我“快谢呀”
　　“多谢四爷成全”事到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