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seed》小兔子瑶懿

10、【AC短篇】无尽长夜

　　第一篇《无尽长夜》
　　一句话概括剧情:A君看侦探小说后,做了个噩梦。
　　爽文，十分OOC，不要揪细节，欢迎友善评论

　　[正文]
　　CE80年，奥布代表卡嘉莉·尤拉·阿斯哈于月球哥白尼中立城市参与二次大战悼念会时遭遇恐怖袭击，因重伤不治身亡，享年26岁。

　　被公认为其继承人的托亚·真岛因空袭爆炸余波受到冲击至今昏迷，据医疗手段推断其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极高，由于事态混乱且民众支持率不高，四大家族的其他两大家族也未能决定合适的继任人选，只能由军部上层担任临时政府。现如今尚没有任何组织宣称对该恐怖袭击负责。

　　由于月面基地曾两次遭受PLANT军方的毁灭性打击，月面基地对PLANT国籍来访人员管制严格，而中立城市哥白尼市居民中的七成为地联的自然人移民，一时之间对于恐怖袭击的犯人立场难以推测。考虑到CE71年的镇魂曲和CE73年的命运计划，奥布民众舆论认为可能这又是来自卫星殖民地企图毁灭全体自然人的一次反人道行为，且在两次拯救国家的年轻代表殒命的情况下，奥布国民对于殖民地及调整人的不满情绪激增，极端攻击调整人的民事案件屡屡发生。

　　恐怖袭击爆发后的第十日，大西洋联盟同蓝色宇宙于哥白尼市部署的秘密军事行动基地被奥布驻月面基地部队发现并缴获，遭到逮捕的50余名原属于大西洋联邦军籍现下落不明的士兵经审讯承认已筹备了多起有目的袭击奥布代表团的计划。消息一出，奥布国内舆论一时逆转，取代驱逐调整人口号的是希望政府大力发展卫星殖民地，使奥布脱离地球本土远赴太空的民意。

　　CE81年，在强烈反地联的舆论导向下，奥布国防军上将阿斯兰·萨拉·阿斯哈凭借奥布有史以来第一位调整人将级军官与已故代表丈夫的身份成功当选奥布临时代表，坚持走亡妻所坚信的中立和平，调整人与自然人和平相处之道，并与PLANT方最高议会协谈共同发展奥布太空殖民地的方案。这将是继CE71年海里欧珀利斯殖民地被毁以来，奥布第一次选择与PLANT方合作重建殖民卫星。据PLANT官方宣称，为弥补CE71年对奥布卫星殖民地犯下的过错，本次援建PLANT将不遗余力地向奥布提供技术支持。

　　CE85年，海里欧珀利斯殖民地正式开始接纳奥布国民移居，并对他国寻求和平之道的移民在政审后予以开放。自正式接纳移民以来，海里欧珀利斯经历三次恐怖袭击未遂，三次袭击均由蓝色宇宙宣称全权负责，却遭到了以大西洋联盟为首的地联各方阵营的否认。奥布国内反地联舆论再次水涨船高，阿斯哈临时代表决定取消先前与地联方签署的一切和平法令的有效性，并中断与地联方所有国家的友好往来，必要时刻保持其武装独立性，秉持绝对中立原则。

　　同年8月，数次恐怖袭击未遂后，蓝色宇宙将一颗人造核弹于格林威治时间凌晨2点向海里欧珀利斯殖民地城市中心发射，并被ZAFT军方以最新型MS武装截断，后证实该核弹为大西洋联盟驻月面基地内部发射。至此，奥布国民已有7成移民前往海里欧珀利斯殖民地居住，奥布全面推行议会制度以取代传统的酋长代表世袭制度，阿斯兰·萨拉·阿斯哈以压倒性的国民票数优势任奥布联合国的第一任国民议会议长。

　　“这是最后通牒了。”奥布第一任国民议会议长正坐在新型军舰中，通过显示屏看向满目疮痍的奥布本土，令他回忆起了CE71年奥布代表乌兹米·那拉·阿斯哈以身殉国时的场面，只可惜，苟延残踹的两大家族挣扎着求生的样子同那一位的悲壮模样不可同日而语，“离开本土，前往宇宙发展，这是寻求共存之道的奥布未来唯一的出路。”

　　“胡说八道!离开了地球到了宇宙，奥布就完全归你这个调整人说了算了!阿斯兰·萨拉，没想到为了窃国居然连身为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意识到国民舆论早已失控，为保存自身的权威和财产的四大家族残党，竟然在走投无路之下选择与蓝色宇宙方达成共识，将奥布本土作为地联方生产武器的兵工厂。虽然奥布本土居住的国民已不足二成，出于紧急避难的考量，他还是给足了对方考虑的时间。

　　“阿斯哈议长，剩余的国民均已转移完毕，目前在奥布本土的基本都是反叛党与蓝色宇宙相关的军事成员，还有部分地联方的特务。“身着蓝白军服的陆军上尉向最高总指挥敬礼，现如今，像他这般普通调整人出生的年轻小伙子也能在军功加持下身居高位，这在旧时由四大家族全权把持的奥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请下达指示！“

　　“既然对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最后望了一眼和妻子初遇的那片蔚蓝的海域，旧时对峙的小岛早已在战火中消失得无影无踪，阿斯兰头也不回地离开指挥室，夕阳将他身上蓝白色的军服映衬成了紫红色，一切都是那么似曾相识，“发动核武器，宁愿让一切都消失于残骸，也不能让奥布成为杀人兵器的产房。
　　新型军舰已撤离至大气层以外，从卫星影像上看到昔日的故土化为一片废墟，年长的高级将领们都沉默不语，年轻的士兵们则为自己捍卫了和平亲手扼杀了罪恶而兴奋不已。

　　“各位辛苦了，但在返航回海里欧珀利斯之前，仍不能放松警惕，地联各方虽撇清了与时贞家及奇欧乌家的关联，但蓝色宇宙的势力壮大不可能没有他们推波助澜。“尤其是在一窝端了蓝色宇宙的武器制造厂后，他几乎能够预料到对方想把他挫骨扬灰的气急败坏。
　　离开众人视线回到私人房间的阿斯兰·萨拉·阿斯哈，终于卸下了沉重的伪装，露出了得逞的冷笑。

　　自CE80年令人痛心的恐怖袭击过去5年后，海里欧珀利斯国立中心医院，沉睡了5年没有苏醒迹象的托亚·真岛，聆听着心跳检测仪的规律“滴滴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封锁了医院一切媒体消息的阿斯兰就坐在病床的右侧，那双冰冷的祖母绿眼眸盯着在他看来应该一辈子陷入沉睡的少年，病床外是这5年里他培养出来的二代调整人亲信。眼下的海里欧珀利斯，在将混血因继承了经人工编辑的染色体算入调整人后，自然人同调整人的比例已经达到了惊人的4：6。

　　“萨拉上将……现在应该不是上将了吧？”呼出的气体在氧气罩内凝结成水雾，托亚知道即便自己苏醒，不久后也又会陷入长眠，反而没有了任何顾忌，“得到了奥布的一切，你感到满足吗？”
　　“不知道真岛秘书在说什么，”阿斯兰面无表情地翻动着记载着奥布本地民俗风情的纸质书本，在全面电子化的时代，这本书还是他从亡妻的书房里找到的，只可惜酝酿出这些民俗风情的本土已经化为了尘埃，“我想要的从来不是奥布，我只是在坚持她的信念而已。”

　　“是嘛……”托亚想要笑出声，却剧烈地咳嗽起来，“为了坚持卡嘉莉姐姐的信念，不惜把她也牺牲了吗？”神志不清的青年听到了右侧枪支上膛的声音，其实不必多此一举，他这副身体也苟延残踹不了多久，“即便是有传送舱作为掩护，爆炸的余波也足以致人于死地，你其实根本没有想过让卡嘉莉姐姐活下来吧？”

　　托亚凝视着拿枪对着自己的，曾被誉为军部最强存在的阿斯兰·萨拉，一切怨怼终究化为了无可奈何。
　　能够只身以自爆阻止创世纪，不带任何武装运用落后的集体保护代表安危，在绝境关头阻止镇魂曲的传奇人物，怎么可能提前发现不了蓝色宇宙和地联军方那如同过家家一般提前布置在会场的炸弹？甚至还欲盖弥彰地反复向卡嘉莉姐姐确认紧急传送舱的位置。

　　“我唯一没有想过的，就是她会把你送到传送舱去。”虽已将尽5年没有握枪的机会，但他对枪支的熟悉仿佛昨日他还只是一个在危险地带出生入死的军事人员，而那个人正心事重重地等待着她的消息，“她对任何一个伤害过她的人都太心软了，像蓝色宇宙这样的反人道组织，就应该斩草除根才是。”
　　消音器阻断了枪响，除却病房内些许的硝烟之外，躺在病床上的青年如同他一直沉睡的模样，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最初的目的的确是为了向血色情人节的罪魁祸首复仇，为了母亲的死复仇。但在不知不觉中，阿斯兰发现了，与其说发战争财的极端种族主义蓝色波斯菊是罪魁祸首，那么在利益权衡之下默认的政客同国家代表们也都是充满罪恶的帮凶。
　　除此之外，向她那般轻易原谅了害死自己至亲至爱之人，又何尝不是在给战争推波助澜呢？人与人之间，终究是不能彼此理解的，坏到骨子里的朽木，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连根拔起。

　　回到空荡荡的阿斯哈宅邸，这是在她去世后才于殖民地上复刻的建筑，虽然她本人从未亲临，但古宅的内部处处都是她的气息。
　　玛娜女士早已在CE80年听到她去世的消息便卧病不起，于CE83年去世。
　　CE81年，在得知他大力发展海里欧珀利斯并调查蓝色宇宙踪迹后，现任PLANT最高议长——那双蓝色瞳孔能洞察人心的粉色歌姬像是看穿了什么，竟然以丈夫的亲缘关系为借口带走了他和她的独子亲自抚养。
　　现在这栋古老得几乎可以闹鬼的老房子里只剩他一人居住。

　　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妻子就站在走廊的尽头，用那双坚定的琥珀色瞳孔望着他，询问着他这样满足了吗？这样费尽心机，付出一切代价，完成对蓝色宇宙的复仇之后，他究竟满足了吗？回过头，妻子的残影已消失不见，只留给他内心能够吞噬一切的空虚感。

　　不是这样的，他原本是真的放下了，真的决心把活下去作为自己唯一的战斗。
　　但在得知她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心力最终换来的却是被逼迫的政治联姻，最后甚至连正式的政治身份都被剥夺，论为不受任何势力保护的“可疑分子”之后，他内心深处的那个声音又回响起来——这一切真是太可笑了，全心全意为和平而努力的人们永远是第一个被牺牲的无辜着，而战争的罪魁祸首和帮凶们永远可以置身事外地享受一切。

　　不论是全然没有种族偏见，只为人类生存着想的他的母亲，还是为了守护国家和平的她。
　　她们都太温柔了，面对这些食人命吸人血的暴利者，原谅和不追究只会成为火上浇油的推动力。就在看到她和基拉决心阻止战争却被地联的强化人们趁机掠夺战果后，他的目标就确定了，他要获得权利，以自己的方式终结战争的连锁。

　　无论是侦破迪兰达尔的伪装，突破ZAFT宪兵团的重重包围返回奥布；
　　抑或是身受重伤拯救驾驶拂晓阻止奥布再次被战火笼罩的她；
　　甚至是弥赛亚攻防战临行前的那个依依不舍的拥抱，
　　他都掩饰得非常好，她丝毫没有看出自己的别有居心。

　　她为了他的伤势而怜惜，给了他第二次能够立下军功的机会，宽恕了他携带ZAFT叛逃者一同返回奥布的罪行，甚至还让对方以照顾自己的名义名正言顺地跟着自己踏上战场。
　　她实在是太过于温柔也太过于天真，才会被他这种人欺骗，直至最后都坚信自己的理想。
　　没有力量的理想是脆弱到不堪一击的，为了彻底粉碎罪恶的种子，理想主义者必须死在黎明前夕，让乌合之众因愤怒而团结一致，才有可能杜绝人性的黑暗。

　　只是…….明明目的已经达到了，明明接下去蓝色宇宙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为什么他的内心还是空虚到喘不过气呢？
　　傍晚6点，准时的生物钟让他丝毫没有疲惫的困倦，他翻开妻子留下的那本风俗人情，开始阅读起以往自己嗤之以鼻的内容。
　　人工制造的夜色渐浓，那本厚到字迹都快模糊不清的纸本书的最后一页，遗留下了妻子的一句话。

　　“谢谢你一直陪伴着我坚守我的理想，我也衷心希望，我能为你的理想，献上不足为道的力量，成为照亮你前方的灯火。“

　　泪水模糊了因年代久远早已模糊的字迹，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那个谜底，终于被她的这句话所解开。反复提醒她传送舱的具体位置时，她一脸微笑着说自己绝对不会忘。
　　但在爆炸的余烟散去，空气中到处充斥着火药味和血肉味道的救援行动中，他在传送舱看到的，却是托亚的身影。

　　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目的，明知如此，还是化为了他前行路上的明灯。
　　阿斯兰怅然若失地看向窗外，人造灯光随着时间管控慢慢暗去，直至完全漆黑。
　　海里欧珀利斯会迎来明日的人造太阳，而他，注定只能在空虚中，度过漫漫长夜。

　　——end（tbc）

　　阿斯兰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昏黄的暖色灯光让他感到茫然，一旁起伏的身影提醒着他卡嘉莉这次又忘记了关闭睡前阅读习惯着开启的床头灯。
　　由于是猛然惊醒，头疼欲裂的痛楚现在才慢慢反映到身体上，让他下意识捏紧自己的眉间并大口喘息，身旁的卡嘉莉却似乎做了个美梦还翻了个身回避刺眼的灯光。

　　如果他没有及时醒悟，及时赶回来支援的话……她也等同于被自己杀死了。
　　回忆起方才那个梦，他又感受到了一股窒息感同不能自已的悲伤。
　　窗外的夜色漆黑一片，乌云遮蔽了皎洁的月光，使得漫漫长夜显得格外黑暗。
　　幸运的是，他的身边有一盏昏黄的灯光，不论何时，都为他点亮。

　　PS：
　　半梦半醒中，感受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禁锢住的卡嘉莉动弹不得，做了一晚上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