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衍生-入墓三分》Solitia

6、第 6 章

　　我提着矿灯往身前的只有半身高的洞穴照了照，光线贴着狭窄参差的岩壁一路扭曲向前，末端整个被吞噬在黑暗里，完全照不到底。

　　再往身后一照，一路把我赶到这个洞口处的石壁机关，已经拖拉着近在咫尺地轰鸣声急速靠近！
　　他娘的，瓮中捉鳖也不能这么没品，上吊也要让人喘口气吧？！我背过去尽量不去听一路上的石子被挤碎的裂响，握着矿灯的整个右手都在抖，射进洞口的光线不停打颤，我按耐着黑暗和空气的压迫感告诉自己，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等着被带刺的石墙挤成肉饼；要么爬进去躲开石墙碾压，继续往里走，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墓道那头别有洞天；但若是阎王爷有意请我去他那里安家落户，那我就只能等在那封闭的通道里窒息而死。

　　身后的劲风越来越猛，我几乎能感觉到下那些仿佛带着上一个牺牲者干涸血迹的尖刺，下一秒就要扎入自己的背脊里！我狠狠抽了一下犯浑的脑袋，妈的，还等什么？！就算死老子也不要死得像根羊肉串！我以最快的速度抖动肩膀扯脱下背包，一个甩手扔进洞穴里；于此同时嘴巴也已咬住矿灯，我心急如焚地听着距离身后不到五米的移动声，只想着快！快！快！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扒拉上洞壁，蛙跳般猛地抬腰收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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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天前。

　　那时我们刚离开陵县市区，经过三个半小时的徒步急行军进入盘龙山。

　　据说之所以起了个气势如此浩大的名字，倒不是因为当地有什么传说或典故，纯粹只是因为这座山一层层连绵向上呈圆锥形的走势形似盘踞的巨龙，才出了个浩然正气之名。
　　胖子听了闷油瓶的介绍当即就笑，嚷嚷着说还盘踞的龙呢，怎么老子越看越像一坨便便。我已经憋笑到面目狰狞，谁想那嘴贱的胖子还怕自己说的不够形象生动，硬是补了一句：

　　“对对！天真同志！我知道你感同身受！那山就像你最喜欢吃的那个肯德基巧克力冰激凌的形状！哈哈，你看，你他娘的以后还敢不敢吃，一吃就想起那玩意儿的芬芳！”

　　to be continued……

　　一路上万分警戒的潘子听到这里居然也大笑起来，我心说这两个平日里说不了三句就要抬杠的混账骨子里根本是一路货色，狼狈为奸。
　　我嘴里碎碎念着朝胖子比了个中指，就加紧脚步超过他们，跟上走在最前面的闷油瓶。

　　依照以往的经验，不事先观察情况就随便和这位闷骚的战友搭讪的话，能得到的回复率几乎是无限趋近于零。
　　我企图凑近点窥探闷油瓶此刻的表情，没想到很快又被拉开距离；不知道是自己走得太慢还是那家伙故意加快了脚步，我咬咬牙撒开脚丫子就向着他身边的空挡冲过去，老子的腿也不比你短，就不信你他娘的还能飞起来了。

　　然后我才意识到这无耻的世界已经疯狂到不要脸皮。

　　闷油瓶交错的脚步竟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飞起来！说飞可能有点夸张，但是这速度这架势真他娘的算的上现代轻功了！我看得目瞪口呆，禁不住跟着他跑起来，心想这小子搞不好就是哪个深山少林寺失踪的大方丈！缩骨功，易容，一阳指（应该说是发丘中郎将祖传二指神功），百毒不侵驱虫血，再加上这一手草上飞，还极爱冥想修禅——八成是练武修禅地太多了导致脑子坏掉，人体自我保护机能爆发才让他失了忆！

　　他娘的，我衷心地赞叹自己的联想能力，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若真是那么玄乎，上苍所为可谓功德一件，佛都要你忘却今生痛苦，而某些天杀的二愣子非要执迷不悟找什么前世今生！

　　“我说……小哥……！”
　　他越走越快，完全不该是正常人该有的步速，我拼尽吃奶的力气都跟不上，只得气喘吁吁地再后面喊，“干嘛突然跑那么快啊！……我……我他娘的又不是色狼！”

　　“小三爷，不要说话，快走！”

　　“嘿，你不是色狼，对你有意思的色狼可是又来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自己的肩膀被两股力量猛地往上一提，潘子和胖子一左一右把我整个架起来，二话不说就跟着闷油瓶直往树林深处冲！
　　这一个两个都是吃错药了？！没事儿玩命地跑什么！我两条腿就那么徒劳地晃荡，看起来好像也跟着他们猛跑似的，其实步子根本就是腾空的！

　　四个人就这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约莫一分来钟，终于跃过光秃秃的泥土地带攀上了盘根错节的树林里，胖子和潘子由于受我拖累夯的直喘粗气，跟着在一丛隐蔽黑影里招手的闷油瓶绕到树丛后，两人同时脱力脱手，几乎要把我直接甩了出去。

　　“靠！”我大呼一声，只觉屁股都要摔成四瓣。再一看眼前的三人似乎都没心思理我，齐皱着眉头窥探着树丛外面的情况。我心知一定有事发生，只不过自己的反应向来慢别人两拍，警戒心又弱，要不是老吴家祖传的狗屎运，我大概早就和老太爷天上人间再相会了。

　　“出什么事了？”

　　我刚转过方向想朝外看看，就被闷油瓶一把按下肩膀。

　　“别说话！”

　　我立刻闭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外看去。错综复杂的树叶和枝干几乎完全遮蔽视线，我拨弄开几丛障碍，才勉强看清楚远处正晃动的几个影子。
　　那几个人影现在就站在我们刚才呆过的荒地上，我粗略地数了一下，大概五六个人左右，像无头苍蝇似地四处张望。

　　“他娘的，居然还跟着来了。”胖子压低声音，往我脑门上就是一掴，“天真，不是我胖爷说话不中听，这次可真的是因你而起。就是你这标致的小身段魅力太大，搞得人家念念不忘。”

　　我一听算是全明白了，难怪总觉得那几个人影当中有眼熟的身形。看样子是那个在旅馆碰了钉子的向导贼心不死，居然跟了我们一路。没想到追到树林，我们一阵没预兆的猛跑让他们掉了目标。

　　但是胖子酸得人很不爽，我辩驳道：“放屁！那些个贼眉鼠眼根本就是半山贼，在后面跟着等我们迷路或者找不到地宫入口的时候就上来敲一笔；要是不幸被我们歪打正着找到入口，他们就准备来硬的，说白了就是变相抢劫！你他娘别老拿我开涮！”

　　“抢劫？”胖子肥肩一抖，笑道，“咱倒斗的遇上山贼，千年等一回啊！同行！”

　　“咱斗的粽子，他们对付的是人，这有可比性？”潘子的言下之意，就是觉得我的说法不成立。我们这些土夫子连妖魔鬼怪的根据地都来去自如了，区区山贼能耐我何？说得大老粗一点，不就是茅坑里点灯——找死么。

　　我想想确实也有道理，然而闷油瓶这时候突然发话了。

　　“……吴邪说的对。盗墓贼也分高矮强弱，并不是谁都经得起折腾。这帮人既然能以这行当为生这么久，想必也不简单。再者，这里怎么说都是他们的地头，天时地利都占尽了。”

　　闷油瓶的权威总结一出，剩下的两个人都不再吭声，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其实对于我们这个小团体来说，闷油瓶才算是正宗的师爷，而且是个能冲锋善断后中坚肉盾无所不能的全才军师！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说一席话，胜我磨破嘴。

　　但万万没想到他这次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这边，我两眼深深凝望着得来不易的真理之神，就差没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潘子一向是动作迅速的行动派：“小哥，你有什么打算？”

　　我和胖子同时扭头向闷油瓶，只见他微微一笑道：

　　“出去。找他们带路。”

　　“笑话？！要找那几个孙子带路？你不怕他们趁机把小吴生吞活剥了？”

　　我失笑，差点晕倒。
　　心说你丫老拿我当冲锋枪挺在前面是不是挺出瘾了？再说了，闷油瓶哪会怕这个？……对他来说，我不过是一只可有可无的不死系菜鸟，武装全解除了也能剩下半条命回家。若不是考虑到我和他的身世之间可能有关系，谁会愿意带着这么个拖油瓶……

　　心里越想竟越不是滋味，本以为昨天晚上那通夜谈——虽不指望闷油瓶真的会一路像保镖似的罩着我，起码那我行我素的习惯能多少改变点吧？……但出发到现在这么久，除了在旅馆帮我解围的那次，他依旧和以往一样冷淡。就连刚才突然飞跑起来也是，半声招呼都没有。

　　我瞥了他一眼，闷闷道：“……先不说这个，我们又不是自己找不到入口，为什么要冒险找他们带路？”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