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的开始》非常悠闲

7、绝望的爱

　　最古老的种族是什么？神？魔？仙？灵？还是妖？全错！答案是人。但这个“人”又并非现在生活在人界的脆弱的人类，而是远古，古到已经被大多数生灵遗忘的古天人族。他们有着强大的力量，有着绝美的外貌，分散居住在人界的各个角落，平时少有来往，是一个极为神秘的种族。他们有着千奇百怪的性格，有魔的狂傲嗜血，有神的威严优雅，有仙的脱俗出尘，有妖的变幻无常，也有灵的与世无争。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极端的忠诚。但他们忠诚的对象却并非他们的王——人王·盘古，而是一个身上终年缠绕着浓雾，连样子也不知道的人，古天人族的巫师——亘舞。
　　亘舞，没有人知道他的样子如何，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力量有多强大，但七界混战时期，妖族大举入侵的时候，他独自一人就把所有入侵者歼灭，尔后他没有再参加战斗，却退居幕后，展现出来的高超的军事才华让人惊叹，让妖痛恨。也就所以，亘舞是妖族的头号眼中钉，除之而后快。
　　某一天。
　　苍宸很没形象地趴在草丛中，任火焰一样的长发散落一地，沾上草屑也不管，同样火红的眼睛直愣愣地透过草丛瞪视着前方的湖泊。由他色迷迷的表情可以知道，湖泊中有人正在洗澡，而且还是个超级大美人，如果他的嘴巴没有关牢，此刻淌出来的口水都可以汇成一条臭水沟了。
　　美啊，真美……
　　空白的脑袋中估计就只剩下这句话了。
　　可是那片弥漫着浓雾的湖面上，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嘛！
　　“呼”一声低到几乎听不见的风声，一根看不见的风之箭正中他的额头，让他跳了出来，揉着额头哇哇叫个不停：“好痛，痛……”
　　清清雅雅又有点淡淡疏离的声音从雾中传来：
　　“我说妖家伙，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改掉偷窥的坏习惯呢？我可不知道哪一次会干脆杀了你哦，毕竟我的耐性有限。”
　　苍宸扁扁嘴，好委屈的表情，“可是如果不这样，你根本就不会让我靠近嘛！还有，别叫我妖家伙，我已经说过好多次了，我是有名字的，我叫苍宸，在妖语中，是凤凰的意思。”第一百零一次的说词。
　　“人妖不两立，我没杀你就已经对你很客气了。”淡淡的声音。
　　苍宸咬咬下唇，水嫩嫩的脸颊有让人捏下去的冲动，“我才不管什么人妖不两立！我就是喜欢你啊！”
　　声音软了下来，轻轻一叹，“苍宸，回去吧，我们是不可能的。”对立的立场，他身上背负的责任，可容不得他任性啊！他还能怎么做呢？
　　苍宸的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说：“亘舞，你心中有我的对不对？”毕竟是日积月累下来的感情啊！虽然直到现在他还没见过亘舞真正的样子，但那雾气中偶现的美丽与优雅，已足够让他疯狂地着迷。
　　沉默。
　　苍宸的脚步偷偷地往前移动，忽然，头“嗡”的一声，呜，好痛，撞到结界了。亘舞的戒心还真不是普通的重啊！揉着痛处好哀怨地瞅着那浓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影。
　　淡淡的声音：“苍宸，你真的很想见我吗？”
　　苍宸猛点头，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想想想，非常想，十分想！”
　　“不后悔？”
　　“绝不后悔！”
　　“不后悔的话，进来吧。”轻轻的声音，似叹息。他在赌，赌苍宸是否值得他信任，而赌注就是自己的生命。
　　结界消失了，苍宸缓缓步入浓雾中。
　　好久，随着一声低低的呻吟，雾渐渐散了。
　　血，染红了湖面，也刺痛了苍宸的眼睛，一股热流滑过脸颊。
　　“为什么哭……呢？”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苍宸的脸。亘舞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鲜红不断自心脏处的剑痕中冒出，失去血色的雪白脸蛋依然美丽得惊人，淡淡的微笑：“你说，你不会后悔的……”终究，还是赌输了啊……
　　“为什么不避开？你明明可以避开的！为什么啊？！”苍宸痛苦地吼道，双手紧紧搂住他不放。血红不断自眼中滑落，妖是没有泪的，悲伤的哭泣，淌的是心中的无奈与悔恨。
　　亘舞低低地笑了，似自嘲，“初见那一刻没杀你，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苍宸，妖王·苍宸，你问我为什么啊？呵，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的……”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让我靠近？！为什么还要给我机会杀你啊？！”苍宸说不清他此刻的感受，震惊？后悔？痛苦？还是胜利的喜悦？
　　“人啊，真是奇怪的生命，明知危险还是如飞蛾般扑火，活该有这样的下场……苍宸，我说过了，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为什么的……”双手使出最后的力气，他拉下他的头，重重地吻上他的唇。
　　“为什么……你是妖，我是人……呢？”低如风的叹息，“真是可惜啊，苍宸……”
　　唇角有着淡淡的笑，他消散在虚空中，如风，如烟，不留一丝痕迹。
　　苍宸无力地任血泪滑落，久久的站立。
　　亘舞，对不起……
　　……
　　……
　　身上传来的刺痛让苍宸赫然回神。
　　“战斗的时候可不能分心啊。”与他战斗的那个全身上下皆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美丽的神淡淡地说，清雅而又有着淡淡疏离的声音让他再次有刹那间的失神。
　　好像，真的好像……同样的美丽，同样的优雅，同样的强大，却也同样的疏离……亘舞，是你吗……
　　握剑的手忽然犹豫了，他已经无法再对这张神似的面孔挥剑了。好久，心中终于有了决定。
　　“尤加斯。”
　　“嗯？”
　　“你会好好对妖族吗？”
　　“一视同仁。”
　　“那么，妖族交给你了。”
　　手中的火红长剑化作粉尘，苍宸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尤加斯注视着他的背影，疑惑，却没有追去。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他心中的失落与寂寞，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悔恨。
　　轻轻吁了口气，苍宸是个可怕的敌人，这一战可是赢得晓幸。
　　那一年，妖族战败，正式归于神王·尤加斯座下。
　　妖王·苍宸，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