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沧古》顾瓷

9、尾声

　　离开王公子处，回到清音坊。

　　闻人找来一条帕子用水沾湿捂住口鼻，独自去到雀歌房中。

　　他先在柜子里找到林公子送来的茶叶——一盒雀舌，一盒掺过金桂的雀舌。

　　而后拿出显影散洒了一些在茶盒里，随后晃动茶叶。果然，一些微小的黄色粉尘逐渐飘浮在空气中。

　　梳妆台上放着不少胭脂水粉，还有几小瓶头油，闻人一一试过，不出所料，都是有毒的。

　　查过毒物，闻人又差人拿着令牌将林公子和余老爷叫来清音坊。有了令牌，便是官府拿人，不由得他们不来。

　　林余二人刚进门，便有王公子的管家，亲自将翎儿送了过来。

　　现下涉案人员皆已齐全，闻人便用自己收集的线索和王公子处得来的信息一一问过。

　　六年前余雀儿暴病身亡，确系林父为攀宁氏，投毒所害。

　　雀歌自愿入清音坊，实为余老爷以其母病情相逼，被迫为之。

　　余老爷利用雀歌给林公子投毒，意为复仇。四日前，与林公子饮酒，是因为知晓自己也中了毒，借酒催化三人体内毒素。

　　宁氏中毒，林公子是知晓的，但自己原本不喜宁氏，便放任她继续来找雀歌，并且故意激怒，增加宁氏大闹的次数。

　　如此，年深日久，宁氏中毒已深，药石无医，自己也可落得双手干净；而他自己，若能早些去见余雀儿，也算是好事一桩。

　　昨日夜间，翎儿确实去找过余老爷，之后的事与王公子所言无二。

　　知道真相的雀歌，万念俱灰，再无留恋，自己要做的事也做完了，于是一杯烈酒，自去黄泉。

　　解林公子的毒，报复余老爷。可做这些又有何用呢，冤冤相报，害人害己。

　　雀歌，雀歌……自己着实不过是一只在笼中唱跳的鸟，供人玩乐戏耍罢了。

　　王公子所说的字条，闻人问了余老爷，可对方只说是写了一句：惟余叹息。

　　似乎没什么可以深究的意义，但或许对雀歌来说并非如此。

　　可如今也无从知晓了。

　　至于早晨问话时的翎儿，鉴于风刃阁的特殊性，闻人没有多问。

　　但王公子所为，该算做什么呢？

　　他知晓一切。

　　不仅给了雀歌解药，又看着她去毒害余老爷，最终在她知晓母亲早已身故之后，又放任她自我了结……

　　现在又将所知一切告知自己。

　　让自己这个六扇门捕头不费吹飞之力，便告破一桩命案。究竟意欲何为？

　　翎儿给出的答案是：风刃阁只为探听消息，至于个人所为，阁中无权插手，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对此，闻人未置可否，只是冷笑一声。

　　在谢过王公子提供的信息之后，顺便提醒他：

　　“大人也请别忘了行端坐正！”

　　“谁知道听风的人，是不是也会被风所听？”

　　王公子听了只是笑意深深，并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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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起无缘，风止无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