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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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醒来的是肖芝。
她听到了几声狼嚎声，在睡梦中也被惊醒了。
天上的太阳又和月亮换了岗，地上的肖芝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
她竟然是睡在他怀里的！
那也就算了，她还像只八爪鱼一样牢牢的扒着人家。
也不知道是谁要防谁。
还好还好，他还在睡觉。
肖芝做贼心虚地缩回自己的“四只触角”，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凉嗖嗖的，肖芝赶忙穿起白大褂，又熟练地将另一张草席披在身上。
等她蹑手蹑脚的做完这一切，发现原本躺在地上的男人已经坐了起来。
肖芝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道:“你醒啦。”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双眸中似有一丝光转瞬即逝。
默契的收拾完行李，两人三羊又继续往西行。
无惊无波的走了一夜一日。
第三天的傍晚，两人一羊到了一处植被比较茂密的地带，特别是仙人掌，大多有三五米高。
肖芝头上戴着自己用红柳树枝和梭梭树编成的“鸟窝草帽”，背上背着两张草席，一只手抱着用兽皮包着的肉苁蓉，一只手杵着木棍，百无聊赖地在赶路。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有人说话。
一丛四五米高的仙人掌下，站着一老两少，正好奇地打量着自沙漠深处走来的两人三羊。
肖芝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真是活生生的三个人。
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灰色麻衣的少年认出了来人，对着身旁的老者道:“阿爷，是他，沙漠里的男人，阿赤。”
少年常在镇上跑腿，知道很多事儿，这个男人还经常在他们村里的瞎眼婆婆那买胡饼，少年见过他几次。
镇上的人都叫他阿赤，听说他独自一人和狼群一起生活在沙漠深处，和狼一样，会吃人。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打些猎物从沙漠带到镇上，换取东西。
一旁的少女也听说过他的传闻，一双眼珠子更是咕噜咕噜转动，看着越来越近的一男一女，问道:“阿兄，他真的会吃人吗？”
“不是说他一个人在沙漠吗？身边那个女人是他婆娘吗？”
“咦，他好高啊，快有我们家房子那么高了吧？”
……
少女连珠炮似的发问，被她叫做阿兄的少年一下子也不知道先回答哪个，讷讷道:“我也不知道，都是听别人说的……”
头发花白，身影佝偻的老者知道来者身份后，思索了半晌，主动上前用跟他们打招呼。
“老汉库莫，问阿哥阿姊好，两位可是要往镇上去？”
见他面善，阿赤朝他点点头。
“太好了，我和孙子孙女出来挖菇，也正好要回去了，不知可否一起同行？”
阿赤没答应也没拒绝。
肖芝听不懂他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在好奇地打量着三人，不过从后面的事态来看也猜出了大概。
三人五官立体、眼窝深邃，长相是偏少数民族的异域风情，穿着皆是电视剧里的那种古人扮相，沙漠地带多在西北了，少数民族多也正常。
肖芝一颗悬着心大定。
看来她应该不是穿到原始时期，应该是某个朝代更有可能。
会是哪个朝代呢？
肖芝隐隐有些欣喜，有人就好，总会打听到消息的。
这三人应当是爷孙组合，家庭条件应该不怎么样。
除了那个眼珠子灵动不停偷看她的少女穿得比较齐整外，那一老一少都可以用寒酸形容。
看到肖芝在打量她，那个少女还俏皮的朝她眨眨眼。
于是乎，赶路的队伍从两人三羊变成五人三羊，还挺壮观。
夜幕很快又降临了。
为了保存体力和省水，一路上五人都没有再说话，只肖芝和那个少女时不时“眉来眼去”，产生了几分交情。
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最后直接是挨着一起走，少女也学着她那般，路上捡了根木棍杵着走。
因为她们两人的关系，到半夜里生火休息时，两方人马自然而然在一处落脚，架起火堆一起取暖。
终于挨到了休息时间，那少女拉着温岚坐在一起，竹筒倒豆子般的说起话来。
可惜，肖芝一个字都听不懂。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耳朵，本来想表示自己听不懂，结果却引来少女一声惊呼，随即同情地看着她。
“她不是哑巴，只是听不懂。”
一旁的阿赤忽然开口替她解释，少女恍然大悟，脸上的表情从同情转为惋惜。
但少女确实机灵，一瞬间就想到了用肢体语言，两人各自比划着，倒也聊得很开心。
她向肖芝介绍了自己，那发音听起来就像塔娜，肖芝便叫她塔娜，少女塔娜高兴地点点头。
而肖芝，她的名字更好发音，她介绍自己为“芝芝”。
塔娜便像只百灵鸟一样，芝芝芝芝叫个不停。
肖芝还从她口中知道了老人叫做库莫，少年是她的哥哥，叫做达尼。
以及跟她朝夕相处了多日的男人。
他叫阿赤。
“阿赤。”
阿赤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有些意外地抬眸看她。
肖芝轻轻咀嚼着他的名字，原来他叫阿赤啊，还挺顺口，肖芝又重复了一遍练练嘴。
“阿赤。”
只见月光下的她笑颜晏晏，温柔地望着他，又叫了他一声。
阿赤觉得心口被什么撞了一下，少见的柔软顿时荡漾开来。
火堆旁一片其乐融融。
而不远处，五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蛰伏在黑暗中，看着这一切。
情况有变，作为斥候的老四回来禀报道:“老大，怎么办，多了两个人，还要不要动手？”
被叫做老大的男人肚子浑圆，人中处还留着一撮胡须，看起来十分滑稽。
“怕个锤子，他们五个我们也五个，一会儿趁他们不注意就上，老二老三，你们两个去对付那个壮的，老四你去抓那个小子，小五，老的那个就交给你。”
小五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憨憨地问道:“那老大，你呢？”
老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老大当然是去抓那两个女人了。”
老大十分满意老二的上道儿，色眯眯地盯着不远处那两抹娇俏的身影，舔了舔嘴角，心想大的那个就留给自己，小的那个就送到龟兹城去献给汉人老爷。
听说从大夏朝来的汉人老爷最好这种年纪小的胡姬美人。
老二看着阿赤那张脸，低声说了句，“那个男人我好像在哪见过……”
围着火堆的五人已经吃饱喝足，打算休息一下再继续赶路，正是最放松最惬意的时候。
蹲在暗处的五人瞅准时机，提着刀就跳了出来。
“打劫！都老实点！”
五个彪形大汉手持弯刀突然出现，朝着他们步步逼近。
塔娜被吓得紧紧拽住肖芝的白大褂，肖芝也好不到哪去。
这五个人手里拿着的刀可不是阿赤手中的那把石刀，削个皮还行，削人就不见得了。
人家手里拿的是铁制的真家伙，锋利得反光，一刀下去跟砍瓜切菜似的。
少年达尼神色肃穆拿出自己的一双钩护住自己的阿爷和妹妹，肖芝也蹭了个被保护范围。
正好看到了老者库莫脸上那转纵即逝的了然神色。
阿赤抬眸看了来人一眼，连弓没拔，往火堆里丢了两根柴后，吹了声口哨。
瞬间的功夫，黑暗的沙漠中突然长出来好多狼，绿幽幽的眼珠子跟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狼头对着月亮嗷了一声，紧接着就是一浪一浪的狼嚎，听得人汗毛直竖起。
面对刚才那五人，达尼还敢站起来当勇士，可面对这数不清狼群，少年身子在发抖，求助的看向老者。
老者面上也是惊魂不定，他刚才一直注意着阿赤，知道狼是他召来的，心下又是又怕又悔，生怕送走了豺狼又迎来了虎豹。
塔娜已经掉起了小珍珠，用古提语对肖芝说道:“芝芝，我们打不过那么多狼，我们要死了，阿奶还在家等着我挖的肉苁蓉卖钱治病呢，呜呜呜呜……”
肖芝这时候觉得狼比人可爱多了，摸了摸塔娜的头发，无声安慰着她，又抬眼去看阿赤。
阿赤朝她点点头。
古提五恶常在沙漠中活动，狼见过不少，还合力杀过不少，但也从没有一下子见过这么多狼。
最胆小的小五直接被吓尿了裤子，颤抖着双腿和嘴唇问道:“老……老老老大，怎么……么么办？”
锤子晓得怎么办！
古提五恶的老大悔得肠子都青了。
从塔娜挖到一根肉苁蓉后，就被他们一行盯上了，只是白天不好动手，那片他们常驻的区域最近很多找菇的人，生怕白天动手引来别人坏事，老大才决定先远远跟着，找机会再下手。
眼看着一老两少越走越往人烟稀少的深漠中去，正适合杀人越货，古提五恶便想着跟进去等天黑了就动手。
谁知，傍晚的时候他们就碰到了那穿着怪异的一男一女，还一起结伴而行。
特别是那人高马大的男人，一看就是个点子，棘手得很。
但是他牵着三头羊，还是深漠中的野生黄羊，一头能值好些钱。
一根肉苁蓉、两个女人，三只羊，怎么看都是一笔发横财的买卖。
所以财帛动人心，再棘手的点子也要解决，五恶决定伺机而动。
开场非常顺利，气势也好，老二那句“打劫！都给我老实点！”也说得十分到位，很符合他们的气质，一切原本都要按着计划进行。
结果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这么多狼，直勾勾的盯着他们，跟地狱里锁魂的鬼差一样。
阿赤冷声开口，“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逃。”
古提五恶的老二这时也终于想起来他在哪见过阿赤了。
“老大，是他，沙漠里的男人！”
古提五恶常混社会，消息最是灵通，一说沙漠里的男人就知道是谁了，再结合这么多狼的出现，没想到那些传闻竟然是真的！
五人几乎是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什么财帛，什么女人，哪有小命来得重要！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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