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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道歉 ...

  •   本以为一支药膏能缓解两人之间的矛盾,哪知道却因为几片卫生巾,周屿再次将江岩冷在一旁。

      他的好心最终让周屿背上书包扭头就走,江岩知道多说无益干脆将药膏一把塞进她手里转身跑了。

      接近半夜,江岩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他干脆起身给周屿发消息。

      明知对方不会回复,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给她发了好长一段话。

      句句戳心,是他生平正儿八经第一次给人道歉的语气:

      【周屿,我为我那天的冲动行为给你道歉。那天你那么针对我,我心里就不舒服,那些话也不是我的真心话,能不能别生气了?】

      这段话等周屿看到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

      本是想着和齐悠抱怨两句,这一看手机就看到江岩给她发的消息。

      周屿不想回复,可又见不得的那意气风发的头像被人嫌弃,她双手不受控制的附在屏幕上,三两下对这段话做了回应:

      【道歉就不必了,我也不见得那么小心眼。快期末考试了,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比什么都好。】

      发送出去之后周屿退出界面打算休息,哪知道江岩的消息立马就过来了,只是,他不是用文字而是直接给她打了语音电话。

      周屿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她的举动像极了碰见烫手山芋的孩子,一下子将手机扔出好远。

      然而那头的少年没放弃依旧给她打,周屿知道躲不开,只得将头蒙在被子里然后才按了接听键。

      周屿:“江岩,你大晚上抽什么风?”

      那端没说话,好像周屿越是恶语相向江岩越是心情大好。

      江岩:“我抽风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周屿声音压到不能再低,最后几乎用气腔在和江岩辩论,“你不抽风你大半夜给我发什么语音?”

      江岩:“看看你到底会不会接喽?”

      周屿:“神经病啊你!”

      隔着话筒,江岩听得出来周屿气消了大半,忽而他一直提心吊胆的情绪立马松懈不少。

      于是周屿便听见电话里少年爽朗的笑声,如窗外明亮的皎月,没有半点模糊藏掖。

      “周屿,你能不能对我温柔点?”

      惊吓大于惊讶,周屿的心跳得简直快来不及呼吸。

      仅仅这后半句话,内心深处那座从未开启过的黑暗大门在这一刻缓缓敞开。

      随着门边那些指示灯挨个亮起,周屿看到了黑暗地带里面带邪媚笑容的骑士。

      骑士身骑一匹野马,马头昂天,前蹄悬空,冥冥之中与少年那张腾空而跃的头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突如其来的错觉让周屿说不出任何话,她听着那头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心里乱糟糟绕成了一圈,最后她手轻轻一按干脆关了语音。

      世界在这一刻开始走向安静,可心里那本该匀速跳动的心脏,却突如其来加快了速度。

      扑通,扑通。

      一下又一下捶打着她娇贵盈柔的胸膛。

      这一夜,周屿辗转反侧良久,终究还是因为江岩那句话失眠到快天亮。

      如果说黑夜会蒙蔽真相给人带来偏差,那在清晨出现第一缕曙光时,周屿的心又跟明镜一样清澈澄明。

      六点刚过,她就已经起床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镜子里是一张顶着鸟窝头熊猫眼的少女,萎靡不振,气色不佳。

      周屿伸手打开水龙头,想了想还是将龙头拨到凉水那边,双手捧着冷水清洗脸颊。

      入冬之后水温越来越低,她惯用温热水,可今日担心影响学习,周屿尝试了一把冷水,直接让她龇牙咧嘴喷嚏不断,连连直起鸡皮疙瘩。

      王岚难得看见女儿起这么早,她关心了两句便想去厨房做早饭。

      途径卫生间,她的余光瞥到女儿表情不对,顿时走上前查看,随后就看到女儿用的洗脸水是冷的。

      “女孩子是要用温水洗脸的,长这么大了都不知道注意身体吗?”

      也就那么一说,王岚赶着去厨房做早饭。

      周屿吐吐舌头,收拾干净之后就赖在厨房门口不肯走。

      周屿:“妈,我今天想吃鸡蛋饼。”

      王岚刚准备从冰箱拿包子的手瞬间撤了回来,她看一眼女儿眼巴巴等着吃的馋样,笑着从柜子里拿出面粉袋子开始到倒面粉。

      时间还早,周屿拿了英语单词坐在餐桌前看着,没一会儿的功夫,王岚就端着喷香的鸡蛋饼和小米粥过来。

      王岚:“大早上看什么书,来来来先吃早饭,吃饱去学校学习。”

      说着就将她的课本连同其他学习用品推到一边,开始她喋喋不休每天都得重复一遍的“早间教学”。

      周屿刚想反驳,就看见周成顶着一张还没睡醒的惺忪眼从卧室出来,“我说王岚,你每天给别人上课不够还要给我和小屿也上课吗?大清早也不让人休息,真是受不了你!”

      周成的话像是一根导火索,一下子就将王岚心底的捻子给点燃了。

      周屿只觉得王岚周身的怒气蹭蹭蹭的往外涌,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拾好东西,然后抓了两块饼就往外跑。

      后面是王岚穷追不舍的喊声,夹杂着周成关心不成的懊恼,周屿关上大门将一切隔绝在门里。

      时间还早,周屿边走边吃着热乎乎的鸡蛋饼,还剩下半块的时候她看见了江岩。

      “哟,挺早啊!”

      江岩调侃了一句车子就从周屿面前过去,像是一阵疾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眼前。

      来到教室时间尚早,周屿放下书包正准备去接点热水,哪知道低头放书包的时候,她意外发现桌肚角落里躺着一罐纸盒子装的牛奶。

      她弯着腰将它拿了出来。

      好家伙,还是热的。

      周屿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异样,甚至她想掉头去问江岩,可潘俊那神采奕奕的身影就在身后,她话到嘴边又给收了回去。

      索性戳开,她三两口喝完便开始进入晨读。

      只是……

      在她不知道的身后,少年正为自己的小动作窃窃自喜了一早上。

      一连很多天周屿的桌肚里都有一盒牛奶,静悄悄的躲在角落里等着她的主人出现。

      班上除了江岩几乎没有人会如此热心,周屿也从来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大到能让其他班的男生给她送爱心。

      于是,某一天夜里她给江岩发了条消息:

      【想让我原谅你,就别再给我带牛奶了。】

      少年没回。

      牛奶也从那晚之后凭空消失。

      之后的很多天里,周屿都没有等到江岩的回复,冥冥之中,他们俩的关系好像再次走进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死胡同。

      周屿不是没有想过去问,可这种伤人自尊的话她又说不出来,慢慢这事也就搁置了,直到期末考试来临。

      考试结束那天天色尚早,江岩在校门口撞见周屿和林亦航。

      前者是他心心念念舍不得打扰的女生,后者是拉他出泥潭的好兄弟,两人站在学校门口有说有笑。

      双学霸站在一块摆明了目标大到让人心生醋意,江岩看了一眼就径直从他们旁边闪过,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林亦航觉得奇怪,他本就站在校门口专门等着,可这目中无人的家伙居然当他是空气?

      林亦航和周屿打了声招呼转身就去追江岩,追上立马开骂,“你他妈吃错药了?”

      江岩却一直在回忆刚刚他所看到的情景。

      养眼的一对组合,女生穿着浅色面包服,厚厚的围巾遮住了半张小脸,表情很淡看不出任何羞涩。

      而他的好兄弟林亦航却穿得像极了要高调表白的骚包。

      反光黑色棉服,领口敞着露出里面一件连帽卫衣,他双手插着兜目光灼灼地盯着周屿,摆明了就是想追的架势。

      江岩虽说没主动追过女生,可当年身边也是各种女生围着,他曾亲眼看见和他一块打球的好兄弟是怎么追女生,那表情简直和刚刚林亦航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那他呢,他算什么?

      江岩心里的不平衡几乎冲到顶峰,他加快速度往前骑,完全忽视身后林亦航的呼喊。

      追到大马路上,林亦航才好不容易逼停江岩。

      对方站在他面前硬生生将他的路堵死,似乎有些疲乏,林亦航弯腰喘了口气直接上手拍着江岩的肩膀又一次嘲笑他。

      “岩哥今天失恋啊,不至于这么对兄弟吧?”

      “让开!”

      林亦航:“我要是不让呢?”

      江岩:“别逼我动手!”

      林亦航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加欢畅,他将手从江岩肩膀上移到脖子那,三两下就将江岩勾了过来。

      尽管江岩各种不配合,林亦航还是想方设法低声开导他,“哥们知道原因,借一步说话我给你分析分析?”

      也就江岩能乖乖照做,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只当林亦航这话是讹人的。

      林亦航把江岩带到了他们常去的那个球场。

      少年站在球场中央巡视一番,随即问一旁了然于心的兄弟,“你丫不是想骗我教你球技?”

      林亦航反手扯掉外套,只一件单薄的卫衣招摇过市。江岩嘴里骂骂咧咧,竟然在对方挑衅的眼神下也扯了外套。

      相比林亦航花哨的湖蓝色连帽卫衣,江岩那件黑色带勾的卫衣仿佛就是球场上的黑马,两人过招没几下,林亦航就成了江岩的手下败将。

      “有屁快放,老子赶着回家!”

      江岩明显不在状态,尤其刚刚那一幕还让他心里极度不平衡。

      他坐在最低的台阶上发呆,眉心那抹化不开的郁结仿佛随时能让人雷霆大发。

      林亦航扔了球也一屁股坐在旁边,“看不出来我们岩哥也是颗情种啊?”

      “不就和女生聊了聊学习嘛,不至于给兄弟拉脸子吧?”

      江岩的心思一下子被林亦航无情戳破,他显得有些不自在,于是不吭一声站起来要走,哪知道林亦航在他后面没头没脑补了一句:

      “喜欢得追,没追过女生啊?”

      “有多远滚多远!”

      东躲西藏的感情如果有一天被人识破是会让人嘴硬胡扯的,江岩只当这是他神不知鬼不觉下的诟病,哪知道林亦航那家伙跟只猴精似的,没怎么出招就将他的心剖析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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