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海鲜2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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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阿多尼斯并未因为疼痛而松开桎梏，甚至意会错了般，想要低头蹭你的脖颈安抚你。
你偏头躲过，伸手又是抓挠。
这是你下手最重的一次，阿多尼斯的脸颊和下巴都破了，浅淡的蓝色血液从伤口流出。
腰腹上缠绕的触手令你心生抵触，你恼火于当下的情况，抓起一截触角狠狠的咬下去，锋利的牙齿甚至咬着肉磨了磨。
阿多尼斯急促的说着你听不懂的词语，发出求饶的低低音节，声音依旧嘶哑。
被你咬住的触手尖飞快的蜷缩起来，腰间的触手顺着你的意愿放松了力道，萎靡的滑落下去。
阿多尼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就算你还牙痒的咬着最柔软粉嫩的触手腹部也只是顺从你发泄情绪。
浅淡的蓝色滴落，融入海水化开一缕缕水中雾，又在海水的衬托下归于无形。
半晌后你松开嘴，扔掉手里的触角，嘴里早就尝到了咸腥的味道，你转头呸了几口，即使知道对面的触手怪听不懂，也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不需要配偶。”
“现在，立刻滚出我的领地！”
你恼怒自己的后知后觉，也许是无法沟通造成的误会，你接受了对方献殷勤的行为，但从未仔细想过对方的目的。
第一次被求偶的感觉让你感受到冒犯。
阿多尼斯对你的亲昵举动带着雄性生物与生俱来的侵略，不需要通过他的主观表达就能感受到的。
在你看懂他的目的之后，他的力量、身型、将你带在影子下向下俯视你的眼神，无一不带着压迫感。
阿多尼斯收拢回自己的触手，在语言无用的当下，最能表达感情的只有一双轮廓深邃的眼眸，带着乞求的望着你。
可仍旧给你一种他轻易便能压制你的感觉，他只是在你面前收敛了自己。
你只能色厉内荏的继续驱赶他，趁他依旧愿意迁就你的时候。
*
被驱赶了第二次的阿多尼斯轻车熟路的游走到海域边缘，他没有去更远的地方，当下之所以轻易的离开，是因为他还没有放弃。
他下沉进海底，触手攀上自己的脸颊，轻柔的触碰着被你划破的伤口，自愈力绝佳的伤口早已结痂，不知道他在碰什么，想什么。
被你用来狠狠磨牙的触手一角有些惨不忍睹，粉嫩的内腹被你撕咬裂开，血肉上小小的吸盘也被划开口子。
阿多尼斯将这伤口靠近眼前端详几秒，然后面无表情的张大嘴将触手尖塞进嘴里，在海底阴暗的角落里，舔舐着你咬过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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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你附近的礁石岸边，总会出现食物，绞杀好的处理好的新鲜鱼类，偶尔能看到阿多尼斯偷看你的身影。
你无法习惯这样的讨好，违背你意愿的行为实在是太痴汉了。
你想摆脱这只触手怪。
你做出了离开的决定。
潜入海面之下，游向你苏醒时那座冰山，你扩大了搜索范围，从白天找到了傍晚，确认附近真的没有同族的身影。
又爬上了礁石，在涨潮的海水中，再次放声歌唱，这一次，你唱完了完整的曲调。
但这片大海里，似乎真的消失了，你的鲛人同族。
海面冒出半人的身形，阿多尼斯眼神专注又痴迷的看向你。
他张口，并不熟练，有些磕磕绊绊的附和你唱歌，你不知道歌声表达的意思，他的声音嘶哑，唱的并不算好听，只唱了短短几句，最后在你冷淡的目光里，仿佛自惭形秽，闭上了嘴。
忽然，你伸出手指对他勾了勾，他立刻响应游了过来，最后隔着几米距离停下。
你拿起手边普通的海螺晃了晃，吸引他注意，然后摸着自己耳朵上的耳环，最后指了指遥远的海面。
你的海螺和耳环遗落在阿多尼斯位于深海的幽暗巢穴里，是你并不在乎的东西，此刻却变成了你骗对方离开的理由。
阿多尼斯应该是理解了你的意思，在夕阳下转身，朝着最开始来的方向慢吞吞的游着，时不时转头看看你。
你抬起手背敷衍的摇了摇，静静等待着他消失在视线之内。
夕阳很快落入海平面的尽头，余晖消散，夜空被大片的乌云蒙住。
你扔掉手中平平无奇的海螺，扭身滑入海中，朝记忆里探索过的方向全力游去，轻薄柔软的鱼尾偶尔翻出海面，润泽的鳞片偶尔泛起细碎的光泽，拍打出一串细小的泡沫。
你选择暂时放弃这片领地，等他回来找不到你，再过段时间，可能一切就正常了。
在离开领地范围的那一刻，雨滴落下拍打海面，夜色中的海浪开始逐渐汹涌，从夕阳落下直到半夜。
直到到达了遥远的另一座岛屿，距离你的领地至少超过了五百里，你才停止了移动。
将近十个小时的消耗，你什么都不想做，草草的找了个临时洞穴将自己窝进去开始睡觉，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
这里是你刚醒来那段时间游走过的岛屿，也是符合你居住标准的地方，唯一的区别在于并不靠近你沉睡过的冰山。
你暂时放弃寻觅同族了，你总是得到让内心沮丧的结果。
你花费了两天时间巡视了这片海域，这片海域似乎仍旧像最初那样没有被占领。
其实像你一样偏爱温暖居住地的同类很少，而你甚至愿意睡在浅海的沙滩上。
你重新物色好洞穴开始布置，这一次你兴致高昂，可能是因为摆脱了阿多尼斯，你笃定在茫茫大海中，一只触手怪要找到一只鱼就是大海捞针。
你恢复了做手工的热情，此刻用海藻缠绕出一串颜色艳丽的海星，你将这串装饰品缠绕在洞穴门口。
又精力旺盛的去捡珍珠贝，久违的耐心回归，你收集起制作鲛纱的材料，准备给自己做一件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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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晴天，你倚靠在浅水区的礁石旁，身下是细软柔软的沙子，身边的礁石上铺着大大小小的贝壳。
你愉悦的轻轻晃动着尾鳍，将珍珠贝一个个打开，合适的圆润珍珠被你放进一扇洗干净的蚌壳里，不合适的被你随手抛开，沉入海水掉入细碎的沙粒中。
直到耳鳍敏感的煽动几下，捕捉到了细微的声响，你顺着声音偏头看去，看见一颗金灿灿的头。
那是一只有与你有六七分特征相似的，金发绿尾的鲛人？真的是鱼尾，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你有些不可置信，似乎又不完全对。
对方也在直视着你。
在这只名叫尤安的雄性人鱼的眼中，你拥有极其独特的美，他已经偷看你很久了。
矫健有力的美丽鱼尾，是他从未见过的颜色，白嫩似珍珠的皮肤，透着细微浅淡的粉色，这粉色淡淡点缀在脸颊和眼尾，似乎因为惊讶眼睛瞪的格外大，浓密似羽毛的眼睫微微颤动，眼瞳是清澈的紫色，比他在沉船上捡到的琉璃更美丽。
他的心脏没出息的加速跳动起来。
*
对面的金发人鱼有一双绿色眼眸，似春日初发的嫩芽，他的五官轮廓比起阿多尼斯更柔和，看起来很清俊，你很容易感受到他的友好。
你先是试探的打了句招呼。
“你好？”
对方疑惑的歪了歪头，显然是没听懂，却也下意识跟着你说话：“*&@？”
你傻掉了，在这之前你多少认为阿多尼斯可能是一个傻子或者文盲，但对方和阿多尼斯差不多的语言发音让你当下怀疑起了自己。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才是新世界唯一的文盲。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海鲜2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