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量子世界拯救灵魂疫病》杉林暗绿

41、笨蛋

　　“靠…”不行，不能这样！他追出去，走到公司门前。

　　这时果然换了一个保安，拦住苏时大声说：“无关人员不能停留。”

　　“……”苏时在原地无奈。

　　保安：“你不要站在这里，不要影响我们工作。”

　　“……我……”没有任何身份，没有任何理由能进门……

　　好无奈啊！苏时身子突然好软，脚扣着鞋底，慢慢地蹲了下来，他感觉他的背后不停地冒出细汗，然后身上变丑了，一股酸味，好像一个发酵了的酵母菌，酸水慢慢地泄了出来。

　　“……”难受。

　　这下，换班的保安真的盯了苏时一个下午，他就纳闷了，这人没事干吗？干嘛在前面那条马路上走来走去，要不就蹲着。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虞途哈欠连连地敲了敲沈命办公室的门。

　　“你还要弄多久？”

　　沈命没抬头：“我就想今天都弄完，然后接下来专心搞大事。”

　　虞途又打了一个哈欠，沈命被传染地张大了嘴，啊～哈……“滚远点，要么你就回家睡觉，别在这打哈欠影响我。”

　　“是勒是嘞，昨天医院陪了你一晚上，你倒是精神好，反倒啊～哈……过来嫌弃我。”虞途说话间又打了个哈欠，懒憨憨地。

　　“我今天坐你的车来的，我自己没带车钥匙。”

　　沈命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他：“你把车开走吧，我今晚睡这里得了。”

　　“要不我也睡这得了？”

　　“滚！！”

　　“切！稀罕死你得了。”

　　虞途撅着嘴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漫不经心地打量了沈命几眼，“那个，别太晚了，容易猝死。”

　　沈命点了点头。

　　虞途又说：“还有，饿了记得点夜宵，那个我给你买的就没看你吃几口。”

　　“你还走不走了？”

　　“我走！”虞途手指转着钥匙打圈玩，离开了沈命的办公室。

　　啊～哈……哎哈～～

　　“这…我这真不行了。”虞途边打着哈欠边往停车场走去。

　　走到瓷砖与水泥路的边界线上，脚步停了，脑子瞬间清醒了，因为他看见一个人影蹲在墙角。

　　靠！苏时！

　　“又是你！！上回打你没打够是吧？”

　　停车场的侧灯打在苏时的半张脸上，等他缓缓站起来，灯光才把他的一身照全。

　　虞途转了一下手腕，手上那个伤还在轻微发疼，并大声斥责：“你这种蹲车行为属于犯法，没跑了，打电话叫警察，还是叫安保过来修理你一顿，现在的人都什么素质……”

　　他拿起电话，刚要摇人。

　　苏时就冲过来，一拳锤了过来，还带着一股汹涌的酒气。

　　“修理？？什么叫修理？？你电话叫警察啊！你打啊！”说一句话打一拳。

　　虞途发誓，当时这场景他是绝对没想到的，因为他上回揍苏时，苏时压根没还手，他就以为苏时是个软骨头，不会动手的。

　　没想到这回，苏时的影子像堵墙一样，一下就冲过来，往虞途的肚子打过去，不知道哪里袭来一股莫名的怒气，这一拳纯纯把虞途当沙袋了。

　　虞途的脑袋和整个身体还回弹了一下，好像魂被打出来了一样，他被苏时一拳制服跪在地上，继而开始了反击。

　　两人跟吃了枪药一样，你一拳过来我就反手一拳加重锤回去。虞途反手揪住苏时的衣领也将他一把猛甩到地上，柱子旁边那个铁制的垃圾桶承受不住苏时的连连后退的动作，“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王八！”

　　苏时翻了个身，站起来一手握住虞途锤过来的拳头，肩膀趁机往斜面退，同时另一只手朝虞途的肚子处猛打了两拳，这个时候他真想，要是他那把枪没丢的话，要一枪把虞途给嘣在这里。

　　虞途的衣服已经陷进肉里，血腥的甜味隐约涌到了喉咙处，下腹痛得蜷缩起来。

　　“来啊。”

　　虞途皱起眉头，一只眼睛微缩，一拳啪到苏时的脸上，“啪”地冲击一声，能听到苏时牙齿动了的声音，嘴上的那个原伤口处还没好，又出血了。

　　停车场里不知道是哪个小员工目睹了这一幕，被吓死了，直接给报了警。

　　警察也刚好在外面巡逻，一下接到了单就赶了过来，来的时候，虞途滚在地上，苏时正架在他身上，一拳一拳地揍着。

　　苏时是主谋，监控器里也看了，是他先动的手。

　　两人此时正坐在警局里，接受教育，两条椅子八字撇开，互不干预，不过苏时手臂上暴起的青筋依稀可见，拳头也握得紧紧的。

　　警察看苏时衣服破了，嘴角肿了，但是怒气还没消，便斥责他：“你先动的手，打得人家这么狠，你气还不消停？？”

　　“而且你喝了酒！！这个事情非常严重！！”警察的目光来回扫向他俩。

　　虞途此时比苏时可狼狈多了，毕竟打架嘛，往往谁先打谁就更占上风，所以虞途喉咙里都是甜腥味，因为他的肚子被揍烂了。

　　“啐！”虞途还要不服气地调侃，“他没我狠，他毁容了。”

　　“你ma的。”

　　“你们闭嘴！！”警察“啪”地一下，手掌都把桌子拍麻了，“怎么，你们来了这里，还要再干一架是不？？”

　　两人看都没看对面一眼，八字形的椅子，角度再打开了些，基本上成了平角，两人背对背。

　　警察：“打电话找人过来把你们保释出去。”

　　虞途将椅子慢慢转回来，二郎腿翘起，拨通了电话：“喂，沈命！”

　　当时沈命正在忙，接到了虞途的电话就一句：“有屁快放。”

　　“我在警察局，来接我一趟呗。”虞途的椅子微微往苏时那个角度撇了，说话间眉头轻扬，要是再配根烟就有警察局坐上席大佬的感觉了。

　　苏时听到虞途和沈命的电话，爆着青筋的手更加明显，尤其是警察还要冲他一句：“你也赶紧打电话，别太晚了，我们也要下班。”

　　苏时按亮手机屏，已经九点了。

　　……可是不是他不愿意打，而是他的新手机就只有沈命一个号码，况且他也没有一个熟人在嘉城，总不能也叫沈命过来保释他吧，委屈了一下，他低着头，假装在翻通讯录。

　　虞途继续在大声得瑟：“求求你了，沈命～～只有一次，下次不会了～～”

　　艹……！

　　苏时闭上眼睛，后悔他刚刚揍错地方了，不应该揍肚子，应该把他的嘴锤烂，让他开不了口。

　　！！靠！！

　　他现在真想抢过虞途的手机，然后‘啪’地砸碎，再也听不见他们两人的对话。

　　电话那边还隐约传来沈命温柔的声音。

　　沈命：“你真是怎么给搞的！我刚点了夜宵外卖，服了你。”

　　虞途悠哉悠哉刻意表现给苏时看：“沈命～你点的什么夜宵？”

　　沈命：“你管我点什么夜宵，这里到警察局半个多小时，来回就一个小时了，你说说你选什么地方不好，我现在来了……”

　　电话又臭又长，像用小火在煎熬着他这个局外人，还夜宵，苏时心里酸得都要发狂了，他微微转动椅子，有要砸手机的那个冲动了。

　　正当此时，虞途吐口而出一个‘好’字，然后挂断了电话。

　　苏时又默默把椅子的角度转回去，背对着虞途。

　　这下虞途晃荡着他的两郎腿，盯着苏时的后背，可得意地嗤笑了两声：“呵…呵…”

　　苏时不理他，只觉得嘴里突然好苦，他微微张开嘴，让舌头变干，妄想苦味唾液不再分泌，干傻子才会做的活。

　　警察又过来催了，他说马上就能找到了人，指尖在沈命那个名字下滑动了好久。

　　虞途看笑话：“天啊，没朋友啊。”

　　……沈命赶过来时，看到屋子俩还有苏时明显愣了一下。

　　两人坐在警局的椅子上，衣服都皱皱的，脸上都有伤，沈命的眼睛好似被刺痛了一下而后移开，至于苏时，则咬磨着嘴里的肉，看着沈命给虞途签保证书，看着沈命微微皱眉冲虞途怒道：“我说过让你别打架了没？”

　　“说过。”虞途笑嘻嘻点头，诚恳地承认他的错误。

　　沈命：“下回别找我。”

　　“没有下回了。”

　　苏时听着这对话，指甲更加掐入肉里，偶尔沈命会突然转身，目光好似向他瞟他，但苏时溯源般赖着看过去，便发现沈命只是在看警察，听警察对他说：“你打电话了没，怎么还不找人来接你，警察局十点下班了啊！”

　　他尴尬一瞬低下头，猜不透沈命心里的想法，或许…只是在看笑话吧。

　　苏时不做声，警察就继续：“怎么不敢喊你家人来，喊朋友也行啊，不然你你……今晚打算怎么…在这耗着吗？”

　　等到苏时鼓起勇气，用恳求般的眼神朝沈命看过去时，沈命已经闭上眼一秒，没再听警察说什么了，带着虞途就要往门外走。

　　苏时终是扫了一眼沈命的背影，又扫了一眼沈命的背影，眼睛红了，但是开不了口。

　　没想到吧，他想认真在这个世界里生活，第一天就惹出这么一档子的事，他羞愧难当地和警察磨大针：“我在嘉城一个认识的人都没，真的！警察大哥，警察大哥，你行行好。”

　　警察声音一下就放大，似乎有些不耐烦：“那你平白无故找别人打架干嘛？”

　　“因为前天这个人莫名其妙找我干了一架，我当时被打懵了都没还手。”

　　“在哪？”

　　“全夜盛宴停车场，有摄像头的，大概前天晚上快凌晨了。”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警察怒了。

　　“我酒没醒，忘了。”苏时小声地。

　　警察真无语啊，他咽下一口气，继续教育苏时：“那这么说，你们两个认都不认识，他揍了你，你就要揍他。”

　　“……”苏时看着警察的眼睛，有骨气地飞快地点了一下头。

　　警察还要说什么，结果门外就跑进来另一位警察，两人走到另一间房说话了，苏时听不见了，就无聊地转着椅子打圈，打算今晚就睡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