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杀死那个空条徐伦》李折锐

9、Chapter 9 决心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几乎在瞬息之间，白蛇就沿着墙壁蜿蜒匍匐而下。正在抵御着这一轮枪弹攻击的白金之星来不及回防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只能任由白蛇如鬼魅一般向承太郎迅速逼近。

　　“你还是慢了一步啦，空条承太郎……我等的就是这一瞬间啊！”

　　在发动攻击的那一刹那，原本呈液态的白蛇显现出完整的替身形态，凝结成通体灰白的人形。

　　承太郎只来得及回头一瞥，眼中掠过一丝惊愕。在这关键的瞬间，白蛇的手已经触及他的头部，仿佛要抽取出他身体里的某种力量般，一闪而过。

　　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发生了。承太郎的一只眼睛突然变得呆滞，另一只眼睛中诡异地浮现出了“ATCG”四个字母，仿佛展示着某种神秘的生物编码。他的头部像是变成了一台碟机，整个人面无表情，出现字母的那半张脸也如同机械化了一般，发出微弱而刺耳的“嘶嘶”的声，缓缓吐出两张光盘。这两张光盘仿佛承载着他的记忆或者能力，在他们完全离开承太郎体内的那一刻，白金之星也随之消失了。

　　这如同噩梦般怪诞的一幕让我不寒而栗，我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承太郎明明已经确认白蛇失去了行动能力，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的？他跟踪我们多久了？这一切是否都在他的计算之中？难道警卫也是他的同伙吗？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身后的枪声也渐渐消失了，在一片死寂中，白蛇的声音显得尤为清晰。

　　“已经完成了吗？很好……这由你体内出现的东西，我要定了。”白蛇看着承太郎，邪恶地笑了。他仿佛在回味承太郎之前的话，“你曾在会客室里说过，‘人心之间的相互交流，是件很奇妙的事。’这句话很对。”

　　他轻轻掂着从承太郎脑袋里抽出的光盘，像在把玩一件珍宝。光盘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幽幽的光芒，其中一张上隐约映出了白金之星的影子，那是承太郎的替身。这一幕刺痛了我，仿佛他正在亵玩承太郎的灵魂。

　　“这就是我的能力，我打从一开始就想从号称无敌的你身上，抢走这玩意了！”

　　“接下来就轮到你了，空条徐伦！”白蛇俯身看向我，那双刚刚侵犯了承太郎的手还在滴落着黏液，向我袭来。

　　承太郎挣扎着想动作，但是不知道白蛇对他做了什么，他的身体仿佛不听使唤，似乎连抱着我都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只能勉力维持站立。

　　我眼睁睁的看着白蛇的手覆上了我的额头，那冰冷湿黏的触感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像一条冷血的蛇在我脸上爬行。然而，预想中的恐怖变化并没有发生，他的能力似乎在我身上完全失效，这意料之外的情形让我们两人一时都愣住了。

　　我和白蛇四目相对，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困惑。他皱起了眉头，显然没能理解为什么能力会在关键时刻失灵。

　　“怎么回事？”他揪住我的头发，粗暴地迫使我的脸向上仰起，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试图从我的表情中找到答案。不甘心地，他的手在我脸上摸索着，似乎在试图再次发动能力。

　　头皮传来的痛感让我从茫然中清醒过来，一个猜想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但我依然维持着迷惑的表情，趁着白蛇的注意力还集中在我的头部，我猛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他惊呼出声，却发现无法挣脱。

　　“还回来。把你从承太郎身上夺走的东西还回来！”我虚弱但是坚定地说道。没想到，我的的能力居然对替身也有效。我们的能力同属精神控制系。而且，出于未知的原因，我的能力处于他的上位，居然是他的天敌。

　　惊愕的神色在白蛇脸上闪过，现在轮到他慌张了。他用尽全力想要抵抗，但我那原本软弱无力的手却仿佛被赋予了某种魔力，如钢铁般牢牢钳住了他。他的另一只手也不由自主地缓缓靠近承太郎，仿佛有什么不可抗力驱使着他，逼迫他违背自己的意志将光盘物归原主。

　　这不是一场□□上的较量，而是精神上的交锋。他意外地发现自己竟不是对手。

　　我明白这是扭转局势，救回承太郎的唯一机会。于是我聚精会神，收回了在其他人身上分散的精力，全神贯注地对付他。白蛇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他的身体不断颤抖，试图摆脱我的控制。但我也并不轻松，浑身的肌肉因极度紧张而抽搐，将未愈合的伤口撕裂的更深。疼痛如同从体内爆发的岩浆，源源不断地涌现，将血液和汗水灼烧得滚烫，仿佛连灵魂也为之沸腾。

　　我凝视着垂着头的承太郎，那双从第一眼起就深深吸引了我的眼睛，此刻隐没在帽檐的阴影下，似乎要渐渐模糊了。我咬紧了牙关，我不能输，绝不能输。已经一起克服了那么多困难，已经……如果他倒在了这里，那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随着拉锯的持续，白蛇的力量开始衰减，气势也逐渐弱化。尽管感受到了他力量的消退，我依然紧绷着神经，不敢有丝毫松懈。终于，一张光盘轻轻触碰到承太郎的额头，缓缓地融入其中。这极大地激励了我，就在我准备一鼓作气结束这场斗争时，突如其来的枪声再次划破了寂静，一枚子弹直冲我而来。

　　在这决定成败的一瞬间，我无法闪躲，也无意闪躲。哪怕同归于尽，我也要让白蛇把全部光盘归还给承太郎。我更加全身心地投入，绝不允许自己有一丝动摇。

　　然而承太郎动了，一直以来似乎失去了意识的他，竟用尽全力转身，毅然挡在我和子弹之间，为我承受了这致命的一击。鲜血飞溅，我的心脏猛然收紧。正是这短暂分神的之际，便给了白蛇可乘之机。他猛的挣脱我的控制，扯走正在融入承太郎额头的那一半光盘，身体灵活地扭动着，迅速攀上墙壁，消失在了监狱的阴影之中。

　　“你疯了吗！”无暇去顾及逃走的白蛇，我惊慌地看向他。

　　承太郎无力地靠在墙壁上，缓缓地滑坐到地面。我立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跪在他身边，急切地想要查看他中弹的位置。但血迹迅速浸透了衣物，红色扩散开来，模糊了伤口的轮廓。

　　我将手紧紧贴在被血液染得最深的地方，试图模仿他之前为我止血时的动作。然而，看着鲜血从指缝中不断涌出，我心中涌上一股无法言喻的绝望。

　　“击中逃犯的同伴了！”警卫的呼喊声在走廊那段回荡，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遥远又虚幻。此时此刻，外界的喧嚣已经毫无意义。我的目光全然集中在眼前苍白且虚弱的承太郎身上，手轻轻覆盖在他的胸口，感受着掌下的颤动。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让我感到自己的胸口愈发堵塞，窒息感如潮水般将我淹没，迫使我不得不深深地呼吸。

　　“不要惊慌……”承太郎的声音依然从容不迫。他微微抬头，深邃的目光穿透了昏暗的光线与我相遇。这稍微安抚了我。然而，尽管试图掩盖，他的每个字仍然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仔细听好了。将监狱的地图藏好，然后去向警卫投降，首先要保住性命……虽然会暂时被抓住，但是以你的能力，只要等待适当的时机……然后……找到那条项链，按照我们原先的计划，与徐伦一起逃离这里。”

　　听到承太郎说“与徐伦一起”这几个字，我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知是该为他的这番坦白和信任感到欣慰，还是为这份纠缠的命运感到无奈。然而，眼下我最关心的并非这些。

　　“那你怎么办？”我认真盯住他的眼睛，期待听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只是小伤罢了，并不致命。”他神色平静而坚定，“别管那么多了。你们只用自己逃出去，我随时都能越狱。听懂了的话……”

　　果然，这个人根本没把自己考虑进去。对他而言，徐伦的安危永远是第一要考虑的事。我忍不住想苦笑。

　　“我就知道，徐伦对你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我微微扯动嘴角，试图让语气显得轻快，“既然如此，那我就答应你带她出去。不过，作为交换，你也要活着离开。”我坚定地看着他，“我不会让你死的。”

　　承太郎的眼神微微闪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选择了沉默。他的表情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知道是白蛇的能力作祟，还是由于伤势，他的头逐渐低沉，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迷。

　　“承太郎，承太郎。”我将他的身体扶正，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尽管内心知道这几乎不可能引起他的任何反应，还是忍不住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仿佛这能给我带来一丝安慰。

　　“承太郎……”声音轻的近乎呢喃。我真想就这样埋头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呢？像悲剧女主角一样无助的哭泣，沉溺在这种的无助感里？我对自己冷笑了一下。不，这毫无意义。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不会让他死去，现在就如此软弱，真是可笑至极。

　　我直起身，看着承太郎被鲜血染红的身体，只觉得疼痛从肉/体向心灵深处蔓延，恨意也一同被点燃。白蛇……白蛇……我不会放过你的。

　　与此同时，走廊那头铁门发出一阵猛烈的撞击声，最后一道防线终于也被突破了。灯光直射进来，像白色的利刃刺穿这黑暗狭窄的通道，照亮整个空间。我缓缓转过头，双手举起，准备迎接无法逃避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