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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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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辞没觉得不妥,能跟阿砚结婚就已经赢得彻底了,人得知足,这种小事上本就该大度点做出让步:“订婚宴那天,我听到他对阿砚说‘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垃圾玩’,他妈的,他指的就是咱们呢。”
“呵,咱们跟阿砚从小一起长大,参与了阿砚生活的全部,亲兄弟一般。他算什么东西,以阿砚喜新厌旧的程度,我看他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前夫。”
闻昼虽然也不怎么喜欢阿砚的未婚夫,但他明白这不过是因为嫉妒而产生的偏见,客观来说对方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英俊多金,谈吐斯文,对清砚也足够体贴,更何况这门婚事是阿砚同意的。他揶揄道:“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的,按照你的标准,谁来也不行,我看阿砚这辈子就打光棍好了。”
反正他们这些人完全可以代替“丈夫”的角色。
他的双胞胎弟弟闻夜跟他唱起了双簧:“要不苏辞你收拾收拾去做小吧,你一定要坚定点儿,不能被那个爹味男给逼走了,给我狠狠地膈应他。”
苏辞目光闪烁,见角落那人没有任何反应后只冷哼了一声,一向清亮傲慢的声音压得很轻:“你以为我不想吗,这种事又不是我想干就能干的。”
“你们也知道的,阿砚对alpha的信息素非常抗拒,但凡闻到那么一丁点,都会立刻避开。”
alpha排斥alpha的信息素很正常,但仅在易感期,而且绝对没有严重到完全无法忍受的地步,所以大概是心理上的厌恶,在心理上排斥alpha。
这是很难解决的问题。
“那天他突然……害得我突发易感期,扔下我就走,被我堵了一下直接眼睛都红了,我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呢。明明苦艾酒可以喝,却讨厌苦艾酒味的信息素,说什么太危险了让我躲远一点。”
“是说我很危险吗?我又不是那种人。”
苏辞面露气恼:“而且我都听话地滚了,也有好好地道歉,结果他一周没理我,还说是为了我好。”
场上响起了几声零散的轻笑。
这种事他们基本都经历过,且不止一次。
始作俑者对他们的态度如出一辙。
很奇怪,按理来说alpha是很难让另一个alpha进入易感期的,但是阿砚是例外。他的信息素不光会让omega瞬间进入发情期,还会让alpha瞬间进入易感期,甚至很多时候,不用信息素都能做到。
他就像是行走的,人、形、春、药。
什么也不用做就能把人诱得欲罢不能。
易感期的alpha很难抑制住性冲动,但并没有人强行对阿砚干出过什么出格的事。
顶多是借着兄弟的身份,谋取些微薄的福利。
大家从小一起长大,各自怎么想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只是反正谁也得不到,又被阿砚一碗水端平,彼此也就懒得戳破,维持着和谐又矛盾、礼貌又暧昧的仅限于表面的所谓的“兄弟关系”。
不患寡而患不均,没有人打破这层平衡,因为一旦有人开始了,阿砚就再也别想清静了。
会被蚕食得干干净净。
闻昼的目光流连过那人垂至腰间的发尾,一点痒意攀爬上心间,又迅速蔓延开来,那柔顺的发尾好像坠在他心尖尖上,让他很想缠在指间闻闻香气把玩一番:“不过阿砚的易感期怎么还没来?”
按理来说,已经20岁了,易感期早就该来了。
苏辞无聊啧了声:“来不来又没什么影响。”
闻昼笑意散漫,脑中的臆想越发过分:“因为我还没见过阿砚完全失态的样子,很好奇。”
漂亮的alpha换男友比换衣服还勤,说是重欲想玩吧,止步于上床;说是无聊捉弄人吧,对每一任都很温柔;说是真心爱过吧,分手时又很冷漠。
闻夜跟闻昼长得很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闻夜蓄着夸张的银蓝挑染狼尾发,又戴了眉骨钉和唇钉,眼白多,瞳仁小,嘴角向下,眼神带刺,很是厌世,看起来像什么不良少年,说的话也直接到让人无措:“你就是想看他易感期欲求不满的样子。”
闻昼挑着唇笑:“没有人不想看吧?”
被谈论到这个程度,那人依旧没打算插话。
好像话题中心是另外一个人,而他只是静默着抽离其中的普通看客,不,他甚至都没有看。
反倒是有人看不下去了。
有着烈阳般灿烂的浓金短发的青年勾过面前无人问津的果盘,顷刻后一颗樱桃砸到了那人身上。
冰凉莹润的透红樱桃刚好落在腰腹上,那人瞬间颤了下,细长手指去摸,他似乎有些迷糊,洁白手指迟钝地绕了细韧的腰小半圈也没找到在哪儿。
他往靠椅里蜷了蜷,似乎很困,没有去在意。
众人凝视他的目光却越发肆意。
妈的,谁家alpha腰那么细,好适合被人两手掐起,粗鲁地摁上指印,敏感得在掌中乱颤。
亦或是用滚烫的唇舌烙出一大片粉红,用利齿轻叨起厮磨出绮丽涩情的咬痕。
手也好看得要命,总让人感觉他泛着淡淡蔷薇色的洁白指尖萦绕着极其好闻的缱绻香气。
皮肤好白,又薄又透,很容易能显出颜色,平时脸上只要稍微有那么一点情绪就好明显。
以往常打趣人死了三天都白不成他那样,现在却在用冒犯意味明显的目光舔舐他的皮肤。
让人觉得那里不该坐着个身价不菲穿戴整齐的贵公子,而该坐着个衣衫凌乱待人蹂躏的尤物。
灼热的目光将腰线舔得透烂。
裴清砚,sss级alpha,裴氏家族的二少爷,首都星大学的高材生,远近闻名的病美人。
“阿砚今天怎么回事,大晚上的把我们叫出来陪你喝酒,结果自己一点没喝就算了,怎么现在连话也不乐意跟咱们说了,他们在这儿编排你你也没个反应,跟个木头人似的,一个人杵在那儿犯困。”
金发青年声音清朗,不让人安宁。
他叫沉言,跟清砚同岁,目前在同一所大学里念书。清砚还没长开的时候就已经漂亮精致得惊人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以后会分化成omega。沉言的母亲和清砚的母亲关系很好,便给俩小孩订了娃娃亲,沉言因此一直把清砚当成他的小新娘。
然而清砚在12岁时分化成了alpha。
尽管沉言一再坚持,双方家长最终还是解除了婚约,因为清砚说他更想跟o或者b在一起。
被点到名字的人没动弹,闷闷地嗯了声。
答非所问又敷衍至极的一个单音节,却让提问者心情很好地笑出了声:“嗯什么嗯,已读乱回?”
清砚病恹恹地解释:“抱歉,我有点困。”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冬日初晴时的春泉,薄薄的冰面渐渐融化,泉水的温度不会太冷,恰好比体温低一些,清如净翡,凉如寒玉,声音幽幽传入耳中,温凉泉水便从心头淌过,软得像流动的丝绸。
沉言的腺体隐隐发烫,心口被这股泉水浇得长出了无边春意,像被对方洁白漂亮带着香气的手轻轻撩拨了一下,只是这种程度,就迷得他有些晕头转向了:“楼上有干净房间,我陪你上去休息吧。”
“不用那么麻烦,我在这里休息就好。”
温和的礼貌的拒绝,因为很轻的声音和没什么力气的咬字,落在人耳里像在用鹅毛棒轻扫,自觉脑补出轻喘,呼吸,香气,感觉痒得快要死掉了。
妈的,声音都涩到要打马赛克的程度。
在床上高低回他一句不要就是要。
于是又问一句:“真的不要嘛?咱们好久没在一张床上睡觉了。”
闻昼瞥他一眼:“能不能注意点分寸,阿砚都是已经订婚的人了,懂不懂。”
自从订婚以来,清砚好像收了心,没有再跟别的omega接触,以后可能也不会了。
沉言无奈:“真怀念小时候,那会儿阿砚可黏我了,要我抱着才能睡着,还会乖乖地叫哥哥。”
苏辞唇角翘起:“小时候阿砚谁都黏好吧,留个妹妹头,乖得要命,玩偶似的比小女生还漂亮,小跟屁虫一只,嘴很甜很会叫哥哥,还超级会撒娇。”
话题将众人带到遥远的再不复返的过去。
十六岁前的清砚,乖软,明朗,十六岁的一场大病让清砚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性格也变了,乖软上覆盖了一层薄冰,明朗上蒙上了一层阴翳。
依旧温柔乖软,惹人怜爱,却清冷渐生,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忧郁。
他有了不愿意分享的秘密。
疏离着任何人,像冬末的一抹残雪,稍微接受到一点炙热,就会消融成水,化成水汽消失。
身体变得越来越脆弱,时不时会休克,一睡就是一整天,脸上总是没什么血色,却查不出毛病。
但奇怪的是,跟他的男友们亲密接触时,面上会呈现健康的色泽,气色也会短暂地变好。
像是受到了什么诅咒似的。
今昔对比,沉言不免有些失意:“阿砚现在对咱们都是不冷不热的,以后结婚了只会更疏远。”
“只有在江凌姐面前,乖得跟小宝宝似的。小时候被人套上花花小裙子打扮成洋娃娃也不生气,上次被人家央求着穿那种衣服拍那种照片也答应了。”
苏辞想起在群里看过的照片不由面色一红,又冷哼道:“那又怎样,江凌是alpha,跟我们一样有几把的,不过是因为阿砚好哄又心软罢了。”
他一直不太喜欢江凌,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alpha,清砚对她总是很……包容。
这个词或许不太准确,但江凌确实可以对清砚做一些他们不能做的事,清砚也很少会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