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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止痛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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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宫侑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做到底的。
他闭着眼睛,无比享受着这个绵长得像是永无止境的亲吻。他步步紧逼,缠得女人很紧,不给一点喘息的机会。
这是他曾经朝思夜想的人,高中时期连触碰都鲜有机会的她,此刻却只能被他禁锢在怀里,由他支配着呼吸。
他早就有感觉了,早到差点与真子擦肩而过的那一秒起,心头便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与快乐——是御坂真子,真的是她,他们竟然命运般地又相见了。
他将手从她的衣摆探进去,抚摸着她的腰窝,触碰到嶙峋的肩胛,他将女人与自己紧紧贴在一起,感受着她的颤栗,沉沦得几近忘乎所以。可就在他几乎要顺应本能要进一步向下时,却听到对方吃痛地哼了一声,竟是再也没力气站立,脱力般瘫软下来。
“Mako酱?!”宫侑顿时清醒了,发烫的头脑一下变得冷静。
他揽住真子的腰肢试图借力给她,拢着女人的身体慢慢和她一起蹲到地上。
“怎么了??你怎么了?”
真子没有力气回答他的话,只艰难地摇了摇头。她咬紧牙关把自己蜷缩起来,脸色苍白,豆大的冷汗一颗一颗从额发间往外冒。宫侑不得要领,只好把她横抱起来往床铺转移,谁知刚一抱起来,就发现了她被血染红了一小块的裙摆。
“Mako酱!!你你你流血了??!”他急得都快要哭了。
男人在慌乱之中差点要拨出急救电话,好在被真子拦下。
“例假……例假而已。”她在要人命的绞痛之中努力挤出了一句话。
听到这里,宫侑冷静了一些,但不多:“怎怎怎怎么办?”他结巴着抱紧了真子,覆着她捂住肚子的手,手心冒汗。
女人快被他气笑了,但实在没有余力去笑,只好平复着呼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教:“例假……有什么怎么办的?卫生巾……或者卫生棉条……还有止痛药……这么大的人,怎么……这点常识……”
“谁会没事教我这种常识啊?!”男人焦躁得想骂人,泪腺临近崩溃的边缘,但当务之急是帮女人应付紧急事件。
他把真子裹进被子,将自动打开了的空调一口气调高了十度,碎碎念着一会儿要买的东西,临走前还不忘回到床边用纸巾擦掉女人眼角的生理盐水。
“我很快回来,等我一下,一下下就好!”他说完就飞快地冲出去了,门都差点没有关。
这下有那么一点,高中宫侑的样子了。
柔软的床铺还留着男人陌生的香味,兴许是香波或是浴液,真子被这股好闻的味道烘得迷迷糊糊。
她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疼痛丝毫没有减轻,但她终于不再专注于此。她突然想起偶尔从办公室看到在走廊里飞檐走壁的金发男生,经常和宫治嬉戏打闹,对全世界大声喧哗,把所有不该在室内做的坏事一次性做尽……
宫侑可真是一个坏小孩啊,真子心道,从小就嚣张跋扈、我行我素。
她应该趁这人出门的机会逃走。和他扯上关系绝对不会有好结果,她不是早已经经历过了吗?
可是太痛了,腹部像是要被钻头钻穿了,一点都动不了了。
这么想着,抵住小腹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06]
宫侑的眼泪还是掉下来了。
真子看起来真的好疼。他从被褥里挖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女人,她连嘴唇都没有血色,心一下就揪紧了。
这就是被称为痛经的东西吧?宫侑身边从没有症状这样强烈的女性,所以还是他第一次照顾痛经的人。
这会痛多久呢?怎么会严重到话都说不出一句?她难道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为什么其他女生好像从来不至于这样子?……
他越想越替真子感到委屈,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地从眼眶落了出去,他的脸凑得女人很近,滴落的水滴一颗不差全都钻进了真子颈窝里。
女人被这诡异的湿濡吵醒,睁开眼睛,见到递过来的棉条和药,“做得真棒……侑君……”她欣慰地挽起一个苍白的笑容,表扬他道。
真让人不爽。
宫侑把她扶起来,准备好温水和止痛药。
即便现在的他和她一样同为成年人,不再一天到晚像个孩子一样和他的兄弟黏在一起,做了职业选手签约了日本顶尖的1级球队,甚至已经有了照顾她的能力……
真子却好像还是没有用平等的目光来对待他。
那个时候也是。
如果不做些什么,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把视线在他的身上停驻。
[07]
早知道他就该把御坂真子绑起来,用领带蒙住眼睛,用镣铐锁住手脚,连一根一人一头的绳子,应该把她紧紧拴在自己身边才对。
宫侑对着空无一物的另一半边床铺,咬牙切齿地这样想道。
昨天吃了药,真子过了近一个小时才稍微好转了一些。
恢复行动能力之后,她在宫侑的搀扶下坐起身,对方的盛情难却,她便没有推辞,借用卫生间做了简单的清理,又换上了男人一道买来的一次性内裤和他的T恤、运动裤。
身上总算不像刚才那样狼狈了,真子朝宫侑道谢,本预备就此告辞。
没想到这人一看她有所恢复就又来劲了,扣着女人的手腕不让她离开,但也知道现在的状况她非常需要休息,想都不想,他提出了一个绝赞的提议:“我抱着Mako酱睡觉吧!这次是字面意义的‘抱’。”
她明明只是呆愣了一会儿就松口答应了……难道不是接受他了的意思?
“叮咚——”门铃响了起来。男人叹了口气,不再想那些没有头绪的事情,翻身而下,无所顾忌地打开了门。
“侑。”如他所料,外头站着他的铁壁队长明暗修吾。
明暗见到门开有短短一瞬的僵硬,宫侑看在眼里,也不难猜到原因,他不禁又叹了声,“放心吧,只有我。”说罢,把人迎了进来。
“你还真把人带回房间了啊……”明暗心很累。
队伍来A市比赛,他照看队伍里的几个活宝心力交瘁,所幸一路都没出什么岔子,昨天顺利完赛了。大家正准备一起去吃庆功宴,哪知道他们可爱的二传手突然拉着一个陌生女人宣布离队。
宫侑动作太快,他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回过神后,大家能做的也仅剩下目瞪口呆,以及从午餐延续到晚上的八卦。
毕竟同队这么长时间,他们从来都没见这人对排球以外的什么事情这么疯过。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呢?
明暗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里,有意无意地用余光扫过了乱糟糟的床褥。
很难讲,这看起来很难评。
直接问他吗?嗯……可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事……
“我什么都没做。而且还被她逃走了。”正犹豫着,宫侑直接这样回复他道。
妖怪吗?不要随便读取别人的内心啊!
明暗无语地走到沙发边坐下,基本已经接受了眼前的现实,但吐槽的话还是要说:“你要真的什么都没做人家逃什么?”
“……”
宫侑的沉默让他感到危险:“喂你不会犯罪了吧?”
“没有啦!!……好吧我承认一度在边缘游走了……啊啊啊但是没有!我没有做!!可恶应该把她联络方式留下的……”
“不是宫侑,你小子饥渴到……”
“啊?唔啊啊啊都说了不是!!修吾前辈你不要露出那种看渣滓的表情!那是我高中时期的老师!”
“老师?”
“是啊老师!”
“所以你高中的时候喜欢老师?”
“……”
宫侑感到无助。没道理他短短五分钟之内直接对亲爱的队长掀飞了底裤。
不过,事实确实和明暗说的完全一致,“是啦。”他捂住眼睛,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我高中一直喜欢她。”
……
气氛变得有一丝微妙。
明暗觉得再继续下去说不定会演变成与后辈的促膝长谈,虽然他不介意多了解一点自家二传手的内心世界,但一上来就是这样的情感爆料,真的没问题吗?
他来只是为了确认宫侑没事,倒是没准备要按照那群无良队友交代的套出什么宫选手的桃色大新闻,或许他应该试着开启一个别的话题——
但是侑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所以你高中时候对那位老师告白被拒了?”他下意识地判断,觉得这位优秀的二传手后辈现在似乎正需要倾诉。
“没有。”宫侑果然答了,毫不犹豫,但后续的话叫明暗意外,“高中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说。虽然完全没有表达过心意,但是做了不少想要引起她注意的傻事。算是经常捉弄她吧,但应该……没有让她太困扰吧?……大概。”
明暗实在没想到,宫侑原来真的不比队里的那些幼稚鬼强多少,甚至在感情的事情上,他好像非常非常的……小学鸡。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总不见得落井下石地骂他活该,刚好想起侑刚才似乎还在烦恼没有那位老师的联系方式,不由得感叹还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单恋:“那你回高中找她不就好了?”
“诶?”宫侑完全愣住了,他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选项。他下意识想反驳,“但是……她万一去别的学校了……”
“那原来学校的人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呢?认真想找的话总有办法的吧。啊不过你小子可别给我影响训练和比赛!”
……
曾经他以为从稻荷崎毕业就宣告了他单相思的终结,说实话一直到刚才他都还是这样认为的。
但,他竟然完全没有考虑过事情的两面性。现在的他已经不是真子的学生了,也就是说——
认真想找的话总会有办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