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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七章 ...

  •   是夜。
      充盈着柔和光线的宽阔大厅内,位于大厅中心的巨大圆桌边,罗盘和Foundation的众人按照侍者的指引间隔入座。
      “本来我想准备一个更正式的宴会招待诸位,但考虑到一路旅途劳顿,后面还有要事。为了不耽误各位休息,今晚就粗置素宴,不成敬意,”待众人坐定,奥拉甚是谦虚地说到,“待诸位凯旋归来之时,请务必允许我准备一场微不足道的庆功宴,以略表心意。”
      虽然她如此谦虚地说着,可众人面前餐盘里摆放的前菜,跟“粗置素宴”完全扯不上关系。娇艳欲滴的蔬菜、精雕细琢的肉类、恰到好处的酱汁,摆盘优雅别致,充满了空间感和层次感。
      “愿诸位享受今晚,”举杯共饮,奥拉因为年幼,杯子里倒的是普通饮料,其他人的杯子里则都是低度红酒。
      浓郁怡人的果香、顺滑醇厚的口感、回甘悠长的余味,仅仅抿了一小口,就让平时从不喝酒的真,意识到了杯中红酒的价值。面前餐盘里摆放的精美餐食,除了部分蔬菜,其他尽是些要么分辨不出本来模样,要么完全没见过的食材。瞥见其他人开始用餐,真也开动起来。
      “哇,真好吃!”叉起一块晶莹剔透的虾肉放进嘴里,鲜嫩甜美、入口即化的质地,令真不由赞美出声。
      尽管尽可能压低了自己的音量,他的话语还是被身旁的人听到了。
      坐在真左手边的是一名橙色头发的少女,名叫丽德拉德。听他这么说,丽德拉德笑嘻嘻地朗声接话道,“我们这里可有很多美食哩。”
      少女说话的声音虽不是太大,却也没有刻意压低,在场的其他人显然都听到了她的话语,一时间真和丽德拉德成为了全场焦点。突如其来的关注令真有些羞愧,丽德拉德稚气未脱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意,可真却隐隐感受到了一丝不适。是他的错觉吗?他总觉得丽德拉德的神色中夹杂着几分不屑与嘲弄。
      幸好其他人的注意没有在真和丽德拉德这边停留太久,“克莱因总裁和大和队长是否也这么认为?”向他们微笑示意后,奥拉转头问向坐在主宾位上的拉克丝和基拉,语气中有种与年龄不符的和蔼与沉稳。
      “感谢陛下的盛情款待,”拉克丝落落大方地回应道,“能品尝到如此可口的佳肴,是我们的荣幸。”
      “大和队长呢?”
      原本以为拉克丝回应完后,这个话题会到此为止,却不想对方特意询问起自己的意见。迎上奥拉看向自己的视线,很难想象如此年幼的女王会让人产生慈爱的感觉。仿佛母亲询问自己的孩子饭菜是否合口味,一瞬间基拉恍惚地感到自己似乎应该属于这里。
      定了定神,基拉压住了这份无厘头的感觉,礼貌地说到:“我也觉得很不错,非常感谢您的招待,”
      “那太好了,”奥拉露出了仁爱的笑容,“听英格丽特说,大和队长对我国的发展过程很感兴趣,很想知道我们是如何做到像现在这样国泰民安的?”
      奥拉如此直白地提起这个话题,令基拉有些诧异。收起一时间没控制住的惊讶,基拉谦恭地应道,“是的,陛下。”
      “我国在录用优秀人才方面从不论年龄和出身,也不考虑是自然人还是调整者,”奥拉的口吻间夹带着几分骄傲,“这一切都是奥尔菲执政的功劳。”
      被点到名的奥尔菲微微低头行礼,“陛下过奖了,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满意地对奥尔菲点了点头,奥拉再次转向基拉,“大和队长,明天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让奥尔菲同你好好聊聊。”
      “——不甚惶恐,”按计划,本来他们明天的安排就是同Foundation高层进行沟通协商,确认具体合作方案,以便后天与欧亚联邦进行交涉。
      “奥尔菲,大和队长如果有什么问题,你要好好解答,”奥拉吩咐道,“这次只是开始,我想将来我们会有更紧密的合作。”
      “好的,请您放心。”
      一个多小时后。
      “非常感谢诸位今晚赏光,祝各位本次行程一切顺利。”
      整场晚宴的氛围相对称得上轻松。宴席结束后,奥拉照例先一步由奥尔菲牵引着离开。“那么大和队长,我们明天再约时间好好聊聊,”离开前,奥尔菲再次邀请。
      “麻烦您了,”基拉不认为Foundation的做法就一定适应世界的其他地方,可他们既然能将国家发展至此,其中必然有可取之处。即使只是些许启示也好,他迫切地想知晓这个世界究竟应当如何走向未来。
      ——————————————————————————————————
      除了必要的回应,整场宴会上,拉克丝都安静地观察着Foundation参与宴会的人员。
      从小跟着父亲出入各种社交场合,察言观色是必备技能。Foundation友好地接待了所有人,但她能感受到无论是他们对待基拉的态度与对待其他人并不相同。他们在与其他人交流时,只是礼貌的客套;对待基拉,却是发自内心的热忱。
      在这个国家光鲜的外表下,是否真的隐藏着什么?拉克丝不由想到了妮塔下午提到的‘水中怪物’。看来有必要加快对这个国家的调查进度,她暗想。
      维护和平不仅需要台面上的力量,也需要幕后的支持。罗盘成立后,阿斯兰和美玲并没有加入,而是依然作为终端机的一员,在世界各处进行情报收集工作。
      先前与卡嘉莉的线上会议中,对于是否该接受邀请,她们一时拿不定主意。不过她们在其他方面达成了很多共识,比如应当先派人调查该国的情况。
      这一重任自然交托到了阿斯兰手上。
      回到千禧年号,拉克丝与卡嘉莉取得联系。
      “总裁,是发生什么了吗?” 见拉克丝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卡嘉莉率先发问。
      “不,只是我想如果正式行动前,能多获得一点情报的话,可以降低行动风险。这个国家有太多的谜团。”
      “交给我吧,” 卡嘉莉爽快地应允下来,“下午收到消息,他们已经顺利潜入,应该很快就会有进展。”
      “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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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11时半。
      上午的沟通会进行得很顺利,原本预计需要三个小时的议程,仅用了不到两个半小时就结束了。会上,Foundation完全认可了罗盘的行动计划,展现出非常配合的姿态。
      “大和队长下午是否有时间,我们聊聊?”
      “可以大家一起吗?”
      上午的会议,罗盘这边的参与者是昨天谒见女王的7人,Foundation则派出了奥尔菲、英格丽特和近卫师团的5人。
      通过刚刚结束的会议,基拉再次确认,他们投向自己的目光中,的确有种难以描述的期待。这份期待似乎并非来自于希望罗盘能顺利完成本次任务后,按照承诺将Foundation纳入成员国,而是冲着他本人而来。
      基拉不想预设立场地认为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但既然感到了些许违和,小心一些总没错。
      基拉的提议令奥尔菲一愣,不过他很快调整好状态,彬彬有礼地说到,“当然,能与诸位更深入地交流,是我们的荣幸。”
      “那打扰了。”
      共进了一顿简单不失特色的午餐,在奥尔菲的引导下,众人来到了Foundation近卫师团本部。
      “天赋加上热爱,是我国成功的秘诀,”奥尔菲大方地讲起了Foundation快速发展的原因,“通过选拔,我们让拥有天赋并热爱这一行业的民众充分发挥其才能,这一举措铸成了我国的荣光。”
      这种说法乍一听似乎没有问题,可细细想来,天赋与爱好不总是匹配,如果两者有冲突怎么办?是服从天赋还是忠于热爱?
      不过,奥尔菲没有给基拉留下太多思考的时间。说完,他与修罗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继续道,“大和队长,不知您或您的属下能否与我国近卫师团切磋一二?”
      “……切磋什么?”
      “MS模拟战。”
      这次回应基拉的并非奥尔菲,而是Foundation近卫师团团长,修罗·史戴芬尼。
      与奥尔菲的温文尔雅不同,即使是在昨天的晚宴上,他也始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不知大和队长可否指点一二?”
      尽管措辞还算客气,他的眼神却如刀锋般锐利。
      “这……”
      基拉有些犹豫,他不由看向拉克丝。罗盘并没有规定禁止这种切磋,可基拉还是觉得有些不合适。
      “是觉得我们配不上作为对手吗?”修罗的态度开始变得咄咄逼人。
      “当然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会议室内的氛围瞬间紧张起来。
      “大和队长,还请原谅修罗的无礼。这实在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还请您谅解他的心情,”沉默地对峙片刻,奥尔菲开口缓和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不过他显然支持进行这场切磋,“克莱因总裁,我由衷盼望您能应允这个小小的请求。”
      伸手不打笑脸人,话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对后续的合作百害无一利。
      那么是自己亲自上阵还是让其他人试试?见修罗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基拉有些踟蹰。他自信自己的实力,可万一输了,会对己方士气将造成巨大打击。而若将这份重责交给其他人,他又觉得这是一种失职。
      “队长,让我来吧!”
      就在基拉迟疑之际,真主动请缨。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真的身上。真个不错的人选,若是双方都全力以赴,他也未必稳赢。真去与他们切磋的话,可以好好见识一下他们的实力。倘若不幸输了,也不至于太影响士气。
      可是将原本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交给真,这样真的好吗?
      “基拉,让真去吧,”见基拉还是一副纠结的样子,拉克丝柔声说到,“行动前直观地增进了解,不是一件坏事,对吧?”
      调整了一下情绪,基拉沉声嘱咐道,“那就拜托了,真。”
      “交给我吧!”
      半个小时后。
      当大屏幕上的画面跳转回准备界面时,罗盘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无以复加的震惊。
      脆败。
      连基拉都不敢保证能稳赢的真,战斗中全程被修罗压制,只撑了不到十分钟,便败下阵来。
      “真是让人意外的实力啊,”从模拟器里出来的修罗,完全没有理会垂头丧气地从另一侧出舱的真,凌厉的视线直勾勾地盯住的眼睛,“说着要维护世界和平的罗盘,结果只有这点实力吗?”
      稳住心神默默地回瞪了修罗一眼,基拉沉声应道,“和平不单是靠力量来维持。”
      “是嘛,那就让我期待一下,你维护和平的手段,”修罗嗤嗤一笑。没等基拉说话,他便径自对奥尔菲说到,“奥尔菲,我们先走了,下午还要训练。”
      奥尔菲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却也未阻止近卫师团的举动。离开时,每一名近卫师团的成员脸上都挂着似有若无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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